凤凰于飞 第67章

作者:醉舞狂歌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陆离笑道:“我刚刚考教了一下师弟的功课,发现他……唉……”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松懈了许多。”

  宁王知道梅舒的功课都是陆离管的,当下朗声笑道:“没事,以后我替你盯着他。”

  梅舒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他都已经中了进士,也考进翰林院了,还要被人看着背书么!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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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谢媛的变化

  宁王离京的时间定在谢涵走后的第四日, 出发的前二日,阿鸾正再次检查自家的行礼时, 徐氏的丫头小雁笑盈盈的过来请人,“五姑娘,咱们家姑奶奶带着表少爷回来了, 夫人请您和姑爷过去见见。”

  阿鸾刚好对完最后一页, 闻言笑道:“跟母亲说,我和长离一会儿就到。”她为了行动方便,穿得类似于唐时的胡服, 实是不是见客之道, 得回去换身衣服再重新梳妆才行。

  “是。”小雁再度屈了屈身行了礼, 才走了。

  陆离过来小心的扶住阿鸾的腰, 体贴的问:“怎么样,累么?”

  “不累啊,又没做什么事, 这有什么好累的。”要不是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来,阿鸾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要知道她怀长子阿辰的时候,虽说身体也很好, 并没有太多孕期反应,但是她自己能感觉到,还是比较容易累的。特别是久坐或久站之后,身上总是莫明的不舒服,总要睡上一觉才能缓过来。可这回,她的月事都迟了小二十天了, 不但没有什么不适的迹象,反而精神充沛得不行,每天都是活力满满,甚至连应付阿辰一天都不成问题。阿鸾这会儿深有感触,“我觉得这个宝贝将来肯定得特别的皮。”

  陆离牵着阿鸾的手慢慢的往他们暂住的小院走,闻言问道:“这话怎么,说?”

  “你看,我当日怀阿辰时,也常感疲倦,总要睡上一会儿才能好。阿辰生下来就很健康,等满了周岁学会走路开始,就很活泼好动了。可现在这个,我这辈子就再没有过这么精力充沛的时候,你说他生出来得淘成什么样?”

  陆离笑道:“没事,在他还没学会走路前,再调皮咱们多找几个乳|母看着他就好。等会走了,就让阿辰跟他一起玩,小孩子都有活力,让他们两个互相消耗去。”

  阿鸾想想也是,“你说的对,我不能总想着我一个人带他们两个,估计到时候得疯!”

  陆离抬手轻弹了下阿鸾的额头,“你又忘了,有些话不能说。”他不喜欢阿鸾用一些太过极端的词来形容自己的状态,就算只是说话也不行,总觉得十分的不吉利。

  阿鸾一捂嘴,略带歉意的道:“我又忘了。”

  陆离好似想到了什么,轻笑道:“到时候你可以做两个球,一起溜两个娃娃。”他想到阿鸾和儿子玩的那个你丢我捡的游戏,那么简单机械,他们母子两个居然也能玩上大半个时辰,阿辰总会跑得满头满身的汗,小|脸红扑扑的,累到洗完澡直接就能睡觉得程度。

  “到时候让阿辰溜弟弟吧!扔球也很费体力的。”阿鸾悄悄捏捏自己的胳膊,不是错觉,她的胳膊上真的都有肌肉了。

  “咦,你确定是个男孩子么?”

  “我希望这么调皮的是个男孩子,若是个女儿活泼成这样……呃……还是个男孩子吧。”想像一个上窜下跳,上天入地的女儿,阿鸾觉得她还是期盼这是个男孩子吧。

  “哈哈。”

  夫妻两个说说笑笑的回了小院,又换衣服才携手往徐氏的正房而来。

  谢茵其时已经在徐氏的屋里坐了有一会儿了,除谢茵外,还有个穿金带银的管事婆子端正的坐在矮凳上,见到阿鸾和陆离进来,就忙笑着起身见礼,成功的把徐氏的话给拦了下来。阿鸾微微皱眉,也没理这个婆子,先给徐氏行礼,再见过姑姑谢茵。

  徐氏笑道:“快过来坐下。”又对陆离道:“长离,你姑姑想见见你。”谢茵与冯肃因为艳娘的事闹翻了,后来冯肃去广州任市舶使,根本没带谢茵一起去,只带了艳娘的亲娘妾刘氏与她生下孩子走了,谢茵独自带着小儿子在京城生活,之前她一直都住在谢府,儿子也上的谢家的族学。自从冯肃出事之后,她就要带着儿子搬回自己陪嫁的院子里,说是怕连累哥哥、嫂子,任凭徐氏和谢大人怎么劝,她到底还是带着儿子搬了出去。自从回了自己陪嫁的院子,便整个人开始深居浅出,也不知道她这回是从哪里知道陆离要去广州接任市舶使的。

  “夫人……”那婆子又一次站了出来。

  徐氏淡淡的道:“请贴放下,人可以回去了。”

  “夫人,王妃还有话要奴婢跟陆大人和五姑娘说呢。”显然,这妇人是倚仗着谢媛的势,连徐氏这样的丞相夫人都有些不放在眼里,由此可见谢媛平日里与徐氏的关系了。

  阿鸾俏|脸微冷,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冰渣:“宁王妃素日里就是这么管教王府下人的?明日我得去问问宁王殿下,是不是王府的下人都要高咱们一等,否则他们府里不过一个有点体面的下仆,也敢在咱们家里耍王府的威风!”

  “阿鸾,不必与这等人置气。”徐氏面带着微微的笑意,只吩咐道:“着人压上她,送回宁王府交给宁王妃,只说她对不我敬。”徐氏才不会惯着谢媛,她这辈子除了皇帝、皇后,就没在别人面前低过头。不过一个宁王妃,还是她的继女,敢欺到她头上,想着她会惧了宁王的势低头,那她是作梦。

  那妇人见阿鸾和徐氏都动了怒,脸吓得煞白,之前阿鸾说要去问宁王时,她就有点哆嗦,等到徐氏放话,要人把她压回去,吓得当场就跪下了,发狠的伸手往自己脸上连抽了四五个巴掌,才连连磕头:“都是奴婢一时瞎了心,夫人、五姑娘饶了奴婢吧。”

  阿鸾发过了火,才觉得面前的女人十分的眼生。要知道,她离京之前,因着陆离与宁王的关系,常往宁王府走动,谢媛身边能被派到谢府送东西的人,不说全都认识,最少也能混个眼熟。可面前这位,她当真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徐氏也不跟她墨迹,那女人才嗑了两三个头,就被徐氏院里的婆子给连拉带拽的给压了出去。

  陆离这时才笑问:“姑姑,不可寻我何事?”

  谢茵是一时凭着一股悍勇之气出来的,经过了刚刚的事,她的勇气已经消了一半,再等到陆离开口相询,余下的那一半也跟着没了,只能张口结舌的道:“我,我……”

  徐氏还是有点可怜这个小姑子,未得良人就算了,临了还要受他牵连,便跟着开了口道:“长离,你姑姑不好意思多问你,我替她说吧。冯肃这回到底是个什么下场?可会牵连家人?”

  谢茵感激的看了自己嫂子一眼,连忙道:“冯肃那个混帐死不死跟我没关系,我只担心他会不会牵连到阿寿身上,他才十二岁啊。”说着,感觉眼中泪要落下,连忙撇开头拿帕子擦了。

  对于冯肃的处理,基本上皇帝、宁王以及三位丞相,包括冯肃还深深依赖和信任的女婿魏王,都默认了把大部分罪名都往冯肃身上扔,尽量模糊魏王的存在,若他攀扯出魏王,就把冯艳娘拉出来顶罪,然后再让魏王上本请罪,认上一个治家不严、失查之罪就行了。陆离心里明白的清清楚楚,本身冯肃所犯之罪就足以判斩立绝,再立他为首恶,抄家都是最轻的,只怕他的儿孙都要徒上三千里,女眷就地发卖。只不过,看着谢茵那双满怀希望的眼睛,他一时间还真没办法直白相告。

  陆离的沉默不语,让谢茵眼中所有光亮全都熄灭了。她到未哭,慢慢扶着椅子站起来,却微微摇晃了一下,阿鸾早就等她身边 ,一把扶住了谢茵,诚肯的道:“姑姑,就像你说的,表弟才十二岁,你就是他最大的主心骨。”所以,眼下你一定要撑住了,你在家就在。

  谢茵握住阿鸾的手,勉强牵动唇角露出了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好孩子,姑姑知道。”说完,又对着徐氏微微屈了屈膝,“嫂子安坐,妹妹先走了。”

  阿鸾哪敢松手,就谢茵的状态,她真怕松手让她走了,回家再出点什么事儿。阿鸾焦急的直往徐氏那边看,徐氏轻轻点头,示意她放开谢茵,又道:“阿茵,你也别太担心,阿寿还未成|人,你又一直带着他住在京中,也许圣人会看在你哥哥的面上,对你们母子网开一面。”以徐氏对熙和帝的了解,在这个诸子争位的关键时刻,他一定会对谢茂用这种施恩怀柔的手段。谢茂那个人虽然官迷,但是对兄弟姐妹都不错,皇帝有意施恩在前,他必欣然接受在后。

  谢茵道:“我知道,嫂子放心,我还有阿寿在,不会轻生的。”说完,便带着人出了正房。

  阿鸾不无担忧的问陆离:“女眷可会被发卖?男子是斩监侯还是发配?”阿鸾觉得大秦刑法中让她最不能接受的大约就是发卖犯人家女眷为妓了。前朝开始还会没入宫中为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发卖为官妓了,真特么恶心!要知道被卖为官妓者,是不许人给她们赎身的,一直到死都得是官妓身份。这对一些官夫人、小姐来说,可是最大的侮辱。

  陆离苦笑道:“大概率会是这样。不过,就像岳母说的,姑姑和表弟或可因岳父逃过一劫,但是岳父身上的爵位大约不会有了。”这等于就是用钱买命,谢茂身上有个新安侯的爵位,还是他正式拜相那年圣人给的虚封,就是只多领一份工资,还不可以传承,死了爵位就没了。这种爵位几乎每个人拜相的丞相都有,算是一种荣誉,要是被皇帝撸了,还是挺没面子的事。当然,也损伤钱。

  阿鸾当时便道:“不过一个爵位,父亲不会在乎的。”谢大人才不在乎伤钱,在某些情况下也不在乎伤面子,尤其还能换个爱护家人的好名声。

  徐氏敲了她一下,“你又知道了。”她随手一指被放在一边方案上的描金拜匣,“那是谢媛送来的,说是今天下午请你们过府赴宴。”

  阿鸾过去捡起拜匣来细瞧,到也不急着看信,反到对丈夫的道:“王妃娘娘的这个拜匣到让我想起一个人。”

  陆离道:“王盛?”

  “对,王盛那个是嵌螺钿的,王妃娘娘这个是描金的。”阿鸾颠了颠手里的拜匣,微讽道:“这么爱显摆,怎么不送个雕漆的来?”

  徐氏嗔她一眼,“以后谢媛再跟我闹,你不许插嘴。再怎么说,我也是她母亲,她能把我怎么样。”她担心阿鸾护着自己,被谢媛知道再恨上她。如今的谢媛可跟当年不一样了,尤其是这两年跟她外祖父一家多有接触之后,徐氏明显觉得谢媛除变得更蠢之外,还多了些高高在上的傲慢和轻视。这份傲慢和轻视不只是对自己,甚至对谢老太太和谢茂都隐隐透出了几分,这也是谢茂近两年来,跟大女儿之间的关系日渐冷淡的原因。她这会儿忍不住跟女儿、女婿吐嘈:“如今的宁王妃可了不得呢,你们下午去的时候,小心她给你甩脸子。”

  阿鸾笑道:“母亲,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报不了的,过后也得找回来。”

  徐氏道:“你呀,都为人母,还是这么任性、孩子气,也不怕长离和阿辰笑话你。”

  陆离笑言:“阿鸾也只在您面前这样。”

  徐氏闻言顿时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快回去换衣服吧,赴宴的时间应该快到了。把这个盒子拿回去,虽说只是描金的,可也是宫中常用的,拿到外面最少也值三五十两银子呢。”

  “哟,这么贵?那我可得拿着。”阿鸾做出一幅财迷样,成功逗笑了徐氏,她连声催促:“别贫了,还不换衣服去。”

  宁王府那边,被徐氏派人压回去的婆子,连谢媛的面儿都没见到,就被罚了五十板子了,直接全家发卖了。佩儿处理完了这件事,自去谢媛所在的正房回话。谢媛正与两三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说话,见佩儿进了门,面无表情的剔了剔手指甲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佩儿极为恭敬的回道:“办妥了。”

  谢媛撩起眼皮扫了佩儿一眼,“你今日的罚暂时记下,以后再派这种丢人现眼的东西出去,我连你一起处理了,知道么!”

  佩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知道。”

  谢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下去吧。”

  佩儿慢慢退着出了谢媛的正房后,才悄悄摸出帕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老老实实的站到了竹帘旁,侯着谢媛的下一次召唤。

  “表姐,这徐氏也太过份,纵使她名议上是你的母亲,可实际上不就是填房么,也敢这对给您没脸。再说,这也损害您的清名啊。”屋内一个二十来岁的娇俏少妇率先开了口,直接就跟谢媛抱怨徐氏。

  谢媛瞅她一眼没出声,另个一个穿着石榴裙的女子摇着扇子半掩着唇,轻笑出声:“七姐这就说错了,那徐氏可精着呢,她送王婆子回来,肯定是用了车的,还能就这么走来回来?你这担心可真没来由。”

  屋内年纪最小的女子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她撑着下巴,满脸的神往,“表姐,我听三姐她们说,陆大人当初曾被喻为京城第一美男子,是么?”

  谢媛见她这思春的模样,与前世那些痴痴恋着陆离的女子何其相似,当下便笑道:“确实是,可惜他已娶妻生子,也就只能是曾经了。”

  王珍眨巴两下眼睛,软软的跟谢媛撒娇:“表姐,今天陆大人也会来么?我能不能偷偷的看他一眼,就一眼?”

  谢媛仔细瞅了瞅王珍艳若芍药的小|脸,本该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应允:“好,不过你可得藏好了。”

  王珍当下喜出望外,“多谢表姐!”

  屋内其余两女,互相看了一眼,都悄悄撇了撇嘴,谁都没出声阻止。眼看着宁王是对王珍不感兴趣,那试试陆离也不错。眼下大秦年轻一代的官员,只有梅彦与陆离最为耀眼了,两人都是从三品,而且陆离从中了进士到如今,用比梅彦还要少一年。若是陆离无意也所无谓,反正来往王府的人个个非富及贵,总能给她寻个差不多的人家。

  陆离还不知道宁王府里有个娇艳如花的少女正等着偷瞧他,他这会儿正小心的扶着阿鸾自马车上下来,等到阿鸾稳稳的站到地上,他才悄悄的松了口气。宁王不禁笑话他:“以前京中都传你惧内,我还不信,今日看来,这话可有七八分准了。”

  关于惧内的话题,陆公子脸皮厚着呢,当下从容点头,还给宁王小小的纠正了一下错误:“岂只七八分,明明就是十二的怕。”

  “诶!你……”他这一态度坦然的承认,宁王反到不好再调笑下去,只能抬手点指他:“你呀,越来越滑头,脸皮也越来越厚。”跟陆离搭过话后,宁王摇着折扇,温和的对阿鸾道:“五妹。”

  “殿下。”阿鸾端正的给宁王行了个礼。

  宁王就是出来迎陆离的,见他到了,便带着他们两人往府内走,边走还边跟阿鸾说:“当日在怀庆府,多蒙五妹照顾,偏了五妹许多好菜,今日也好好尝尝我们王府厨子的手艺,这可是我三个月前自广仁楼新招来的。”

  “是么,那我可得好好尝尝。”阿鸾有点小激动,一别京中数载,要说最让她想念的,就数京中四大名楼的拿手菜了。

  宁王高兴的哈哈一笑,“你若是喜欢,可以让家中的厨子或厨娘来跟他学上些你喜欢吃的菜,我让他倾囊相授,决不藏私。”

  阿鸾连忙道谢:“那我这里就先谢过殿下的慷慨了。”

  今日的小宴设在王府后园的莲池中的厅堂内,宁王与陆离在前,闲闲的聊着,偶尔也会跟阿鸾说上两句,很快几人便走到了后园的入口处。阿鸾耳尖的听到不远处的一小片蔷薇花墙之中响起了半声女子兴奋的尖叫,虽然刚刚出声,就被消了音,阿鸾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她下意识的扭头往花墙那边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花墙下露出的嫩黄色的裙角。观其面料,绝非王府中的侍女,应该也不是王府的侍妾。她心思微转,大约猜出这应该是个仰慕她丈夫的女子,不知怎么得了谢媛的允许,跑这时偷看来了。结合这段时间她补充到的关于谢媛的资料,就能知道这女子的身份了。

  阿鸾心下微恼,谢媛这是在做什么?也想给长离介绍个小老婆?不然,让个青春年少的女孩子来偷看长离,是怕长离的名声太好了么?

  宁王不经意的抬眸扫了一边陪侍的内侍四喜一眼,四喜默默的躬身退下。宁王依然悠闲自在的跟陆离有一句没一句闲扯,陆离似是对刚刚的事完全不知,一面体贴的关心着阿鸾的身体,一面还要跟宁王斗嘴。

  谢媛早已经到后园的莲心堂,正含笑坐在椅子上,听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说话。等到宁王带着陆离、阿鸾进来时,她连忙起身相迎,还不忘拉上儿子,“王爷,五妹、五妹|夫。”

  阿鸾抿唇笑了笑,“王妃。”她才想行礼,宁王的一伸折扇,“一家姐妹,不用这些虚礼。是吧,王妃。”他微微侧头,看向谢媛。

  谢媛笑吟吟的道:“可不是,我以前就总这么说,可我这妹子非要行礼,闹得我怪不自在的。”

  阿鸾跟着打趣的说:“姐姐不自在就该早告诉我,得省了我多少礼呢。比今儿起,我再也不行了,姐姐到时候可别怪罪我,否则我就让夫君跟殿下告状。”

  谢媛面上的笑有那么一瞬间不大自然,她其时挺享受妹妹向她行礼的,只是宁王都发了话,她自然要跟着他的指示走。

  宁王府今日的小宴其时也只请了陆离与梅舒两人,只不过梅舒今日在宫中当值,故而未到,如今的莲心堂内也只有他们两家而已。宁王对长子阿芨道:“还不快来见过你五姨和五姨父!”

  阿芨今年不过六岁,依然很是瘦弱,面色十分苍白,甚至连唇色都特别的浅。被宁王带在身边这三年,明显规矩了许多。这会儿,老老实实上来见礼的模样,与当初满地散泼进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这就是阿芨,已经长么高了。”阿鸾笑道,“我当日出京时,他才刚刚生出没多久呢。”

  谢媛笑道:“可不,你们走时,阿芨才满月,现在已经是个特别懂事的大孩子了。”她对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还是挺满意的,特别是在府中又降生了两个男孩儿后,明显宁王还是对阿芨更重视。

  宁王一拉陆离,同时招呼妻子和阿鸾,“来,咱们入座。”

  家中小宴,自然不需要弄什么男女之别,四人分宾主落坐之后,身后伺候的侍女才要过来斟酒,王府的长使满面急色的闯了进来,按头便拜:“殿下,西北羯人叩关,镇北大将军尹杰之子尹鹏失踪、其孙尹飞战死!”

  宁王惊的拍案而起,喝道:“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15 01:28:21~2020-07-16 02:38: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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