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太子是只猫 第62章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标签: 穿越重生

  ”

  “是是是,都是七娘子巾帼不让须眉。”太子殿下一本正经的附和着。

  “对了,你快派人看看翠华和嬷嬷怎么样了,我被发现了,我总是不放心她们。”她壮士断腕地把白粥逛了进去,舔了下嘴,琢磨不出一点滋味,越发觉得凄苦。

  “已经让人去看了。”他笑说着。

  苏锦瑟再一次被人按着头睡觉的时候,突然问了句:“我被围困寿阳与邹明恩有关?”

  “邹家娘子出现得太巧了。”她抿着唇说着。

  盛宣知笑着摇了摇头:“太聪明可不是好事。”

  “还行吧,跟你们比也就一般般聪明。”苏锦瑟非常认真地比较着,然后得出结论,至少这些三路十八弯的阴谋阳谋她可不能一点即通。

  “你在寿阳的消息是他放给辽军的。”

  “什么!”

  苏锦瑟惊吓地噌得一声坐起来,不料和殿下的下巴撞了个正好,一时间捂着脑袋,眼角泛出泪花,疼得她一时间忘记要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错字明天改,这感冒药吃得我昏昏欲睡。

第70章 火/药之事

  两位将军进来汇报军况的时候, 秦安目不斜视,状若无事,而邹明恩却是眼睛不住地往太子殿下的下巴看去。

  要知道殿下为人冷淡端方,对外见人一向大大方方, 端端正正, 从头到尾, 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出纰漏,可今日这下巴明显红了一块, 看痕迹还是消不下去的那种。

  “知道了。”殿下听完他的话,冷淡地说着, 说话简洁明了, 倒也符合殿下说话的一贯风格。

  邹明恩说完话利索告辞,一向守规矩的秦安却是没有动静,继续坐着。太子从军报中抬起头来, 不解地看着他, 嘴角微微抿起。

  “殿下送来的小子年级小小倒是有志气, 开口就要去炮兵营, 邹将军也是儿戏,七/八岁的小儿送去这等紧要地方。”秦将军为人古板,一步步从小兵走到这个位置, 最是看不得邹明恩这种随意乖张的性格,对他行事不满多日。

  “殿下带回的小郎君,虽救驾有空但毕竟军中要地, 还请殿下三思而行,速速放人下山才是。”他忧心说着。

  盛宣知嘴角带笑,眉眼确实微微下垂,敲了敲案桌:“秦帅有话直说无妨。”

  “我听闻殿下在代州缴获了一批火/药。”他沉默片刻后果断地交代来意。

  一说出话, 帐内倏地安静下来。

  “殿下不要误会,卑职今日提起这事只是突然想起当年老王妃留下的火/药成分极为特别,只有为它量身打造的炮具需要核实的火,药,才能发挥其真正的威力,因为特殊,所以至今没有研究出其真正配方。”秦安齐声拱手,恭敬解释道。

  “你想看?”盛宣知点破其潜台词,面无表情地问道。

  “卑职想要。”

  账内又是沉默,沙漏沙沙声此刻被放大,连绵不绝的声音落在心尖,越发让人不安。

  太子殿下总是一副贵气斯文模样,嘴角含笑,眼眸微垂,可相处过了才知道他性格强势极难相处,秦安更是出了名的倔强古板,若不是带兵打仗确实很有一套,早就被对家轰下台了。

  总的来说,两个人都不是好伺候的人。

  “将军当真是好大的胆啊。”盛宣知嘴角露出清浅的笑来,眼睛却是冰冷。

  秦安出人意料跪下,对着殿下磕了三个头,坚定说道:“辽军近在咫尺,宝兴军已经禁不起任何损伤了。”

  宝兴军作为大梁对抗大辽的第一道防线,由弱到强再到弱,不过短短三十年间,可其中滋味足以令人唏嘘。

  当今天子高坐庙堂,不识民间疾苦,不知战事艰难,每逢战败问责诏书雪花般下降,如何不让人齿寒。宝兴军已经很难再进新军了,没人会主动进一个必败的军队,三十万的储备军如今只剩下十万。

  他们是为保家卫国而战斗的勇士却一直背负污名,能历经三十年依旧留在这里的将士寥寥无几,无人能承担孤寂不被理解,注定失败的痛苦。

  盛宣知神情动容,他亲自来到这里才明白这里的情况远比汴京听到的,太傅告诉他的,世人所说的,还要来得严重,大梁北边的防线好似纸糊,在敌军面前不堪一击。

  这片土地残留着数十万将士的鲜血和信念,可黄沙漫漫,白雪皑皑掩盖了一切,传到纸醉金迷的汴京只剩下不值一提的败绩。

  “秦将军所言,孤皆明白,可不是孤不给,而是事关重大,还需上折后请官家判决,再者,辽军火/药威力之大令人侧目,这批火/药关系重大,不能浪费一点。”盛宣知亲自上前扶起秦安,颇为温和地解释着。

  火/药成功问世后,秘方一直被大梁严加看管,大辽能出现火/药本就已经很奇怪,更何况是这等杀伤力极大的火/药,自然是要细细查它来源。

  “殿下难道不想知道那门大炮和剩余的□□去哪里了。”一直秉性言多必失,安分守己的老将军,突然抬头质问着,一说话便是石破天惊,震得人差点连表情都绷不住了。

  盛宣知扶着他的手指微微一动,动作微不可闻。

  “殿下难道真的信了邹明恩那个刺头的话,一门重达千斤的大炮说丢就丢,看守库房的大门突然消失不见,三百斤火/药不翼而飞。”秦安红着眼,手中剑鞘被握得咯吱响。

  “那秦将军有何见解。”盛宣知避而不接他的话,冷着一张脸,看不清任何神情,神情幽思地看着面前之人。

  “我听闻那辽军的□□威力极大,装在蒺藜中能炸开外圈铁球,碎铁片入体半片之深,卑职聘请了诸多大师,研制出上百余种火/药种类,偏偏没有如此威力的,卑职乃是炮兵营出身,有幸见过老王妃的火/药威力,与辽军极为相似。”

  秦安脸色微微涨红,眼睛发亮,忍不住露出兴奋之色,不论如何,这是重整梁军风采的希望,如何不让这个一生都奉献在边境的人感到激动。

  盛宣知沉默。

  “秦老良苦用心,等孤考虑一二。”盛宣知没有马上答应他,但坚决的态度隐隐有松动之像。

  “卑职代宝兴军十万将士谢殿下解救生死之恩。”秦安话也说了,情也求了,自知他只能走到这一步,再往前便是僭越了,利索告辞离去。

  盛宣知坐在案桌前,半阖着眼,他的面前是代州军报,不过一夜时间,暗探的邸报能堆满桌头。

  辽军陈兵十万聚集与雁门山外,小动作不断,与此同时,麟州也传来夏军集军的消息,一时间,大梁腹背受敌。

  这是一滩烂摊子,可他不得不收拾。

  他从怀中拿出那张带血的纸张,那是老道士一直藏在衣袖夹层中的火/药配方,笔锋凌乱,斑斑血迹。

  老王妃的□□他只见过一次。

  年幼时,官家为了让博杨贵妃一笑,取出了內宫为数不多的火/药,示范给她看,当真是天地震动,日月变色,被余波波及到的一颗百年老树被炸得粉身碎骨。

  这样充满杀伤力的东西,与大梁大有裨益的东西,却因为政治斗争而失踪,甚至可能流入敌军,如何不让人痛惜。

  “这方子确实可用?”

  “是,明灯大师带着他的徒弟反复试验后确认,确实与老王妃的配方无异。”一直隐没在他身后的欧阳说着。

  “与暗探营相比呢?”他捏着纸,冷冷问道。

  “一模一样。”欧阳泛流眼观鼻子鼻观心,极为冷静地说着。

  盛宣知闭上眼,冷笑一声:“好啊,当真是好啊,祸起萧墙当真是古训不欺人。”

  “这张秘方不能被人知道与七娘子有关。”盛宣知手指一松,那张带血的秘方轻飘飘地落在火盆上,火苗噌的一声冒了起来,把纸吞噬干净。

  “只剩下之前保护七娘子的张如九等四人,其余人皆处理干净了。”欧阳泛流躬身回禀着。

  盛宣知不知想起什么,笑了笑:“让张如九恢复好了,继续保护七娘子。”

  “若再有意外,谁求情都不管用了。”他笑容一敛,冷淡说着。

  “是。”

  “让明灯大师收拾干净,敲响军鼓。”太子殿下笼着袖子,面无表情地说着,“献方子。”

  欧阳泛流心中一颤,知道这是太子以防万一给七娘子找得替死鬼,往后的腥风血雨自然只能冲着他去,与七娘子再无瓜葛。再者,他与老王妃乃是旧识,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这样的方子在这个时间献上来才更有说服力。

  “七娘子呢?”

  “扮成小黄门,去找那道士的儿子梁瑞去了。”

  盛宣知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找人看着些,不要被人冲突了。”

  梁瑞,宝兴军一名小小的小卒,在炮兵营里打杂,主要任务就是维护军中那三门大/炮。虽然这三门宝贝一直没有发挥他的作用,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宝兴军众人对其的喜爱,这可是大梁也曾经辉煌过的象征啊。

  据说这个大炮射程有百米之远,可以百米外取敌军首级,威力巨大,一门可以抵一万军马呢。

  今日他又开始例行检查大门,拿着一块抹布仔细地擦着,摸着它身上斑驳的痕迹,感怀着过去辉煌的岁月。

  等他把三门大炮擦得干净了,一扭头,就看到一个小黄门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他,那黄门不知道站了多久,肩头已经落上一层细雪。

  小黄门,那时太子带来的人。他是知道的。

  可小黄门站这里做什么?他歪着头疑惑地想着,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走不走。

  没想到小黄门冲着他走过来,他下意识站直身子。

  ——小黄门长得可真好看。他天马行空地想着。

  “你是梁瑞。”

  ——声音也很好听啊。

  他连忙咳嗽一声,连连点头:“是的,是的,黄门找我又什么事情吗?”

  到底是太子身边的人,虽然军中众人在背地里总会这些黄门开玩笑,可当面谁也不敢露出怪异之色。

  苏锦瑟看着面前高大的人,他长得与老道士一点都不一样,老道士面容细长愁苦,可他儿子确实憨厚老实。

  “这个给你。”她紧抿着唇,掏出怀中的玉镯递到他面前。

  那玉镯不过是简单的碧玉玉镯,成色不好,连花纹都没有,但是表面极为光滑,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细心养护着。

  梁瑞脸上的笑容一僵。

  “啊,给我做什么啊?”他受宠若惊地接过玉镯。

  “你爹叫我给你的。”苏锦瑟刚开一个口,就见他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我没爹,我是我娘养大的,我爹……早死了。”

  他抿着唇,很快恢复情绪,勉强笑道:“我不是对你发火啊,我,我,我就是烦,你说这么会有人这么烦,我娘死前念了这么久他还整日跟他的狐朋狗友一起不知去向,我找了他许久都找不到。我都投军了,还能见到他,一时间失态了。对不住,对不住,不是对你发火的。”他脸上不知是哭是笑,尴尬地解释着。

  苏锦瑟看着他,叹了一口气,突然不知道要不要把他的死讯告诉这个对他有敌意的儿子。

  良久的沉默,梁瑞突然说道:“你怎么遇上他的,他给你这个做什么?”

  “你娘叫绣娘吗?”苏锦瑟问。

  他点了点头。

  “这个玉佩应该他买来给你娘的。”苏锦瑟指了指玉镯的内侧,“有你娘的名字。”

  梁瑞脸上阴晴不定,最后冷笑:“死后假惺惺。”他把手中的玉镯往地上一扔,面无表情地说着。

  玉镯咣当一声孤零零地落在雪地上。

  苏锦瑟捡起玉镯,一咬牙,憋着气说道:“你爹……死了。”

  这话一出,后面的话也就好说了:“他临走前一直念你,叫我来找你。”

  她说完,见梁瑞呆呆地站着,提着木桶的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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