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九里 第89章

作者:奉小满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虐恋情深 穿越重生

  “……念完硕士,不接着念博士了?几年?还回来么?”

  奉九犹豫了一下,硕士本来就是为博士的深入长期的研究工作做学力上的准备的,尤其这个时代的人,念硕士的,百分之九十以上就是为了读博士。

  几年?大概得五六年吧。如果速度足够快,也得三年半。回来不?当然回来,这是她的国家,她的家乡,怎么可能不回来。

  可奉九看着眼前的宁铮,还是选择了没说话,因为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的神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死死地盯着奉九的眼睛,一向清澈的眼白已染上了几丝血红,浑身上下紧绷,连刚才说的话都是忍了又忍,才勉强挤出来的,充满了阴冷的味道。

  “怎么,又想离开?我哪里做的不好?如果杨四的事儿让你烦心了,我道歉。以后再也不会了。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是想用她来试试你对我的感情……没想到,我对你的好,还是都喂了猫。卿卿,你真的伤了我的心。”

  他微微笑着,用伤着的手拿起奉九的手放到自己的心上,接着把她的小手团握成拳,拿着她的拳头一下一下捶着,越来越重,连奉九都感到了疼痛。

  宁铮出血的手把她的手也染上了血色,并沾湿了他胸口的皮肤。

  她抿紧了唇,拼命往回缩手。

  她看得出,宁铮处于失控的边缘,其实奉九早发现他是个很矛盾的人:外表看起来俊秀无匹、清雅知礼,实际上,他对自己的感情浓烈到偶尔会有些暴戾,看他对自己的那些亲密的举动就知道了,也许他的骨子里带了点施虐和受虐的倾向,熟读弗洛伊德《性学三论》的奉九审慎地评估着。

  宁铮看着赤着身子,不动声色暗暗往后缩的奉九,看着她像个玉雕的美观音一般,明明慈眉善目,却不肯施一点仁慈于自己,心里忽然大痛:捂不热,喂不熟,这就是这个小白眼狼给自己的回报。

  他把她紧张得又攥起的小拳头举到唇边吻了吻,接着在她的脑门中央轻轻一点,他点的地方很有说道,奉九身不由己毫无抵抗力地向后径直倒下,宁铮随之重重地覆上了她。

  原本,他还想着今天好容易清静,要带她去棋盘山骑马,现在秋高气爽,骑马正当时;再去北陵的四里河划船,两人还可以带些冷食甜点来个野餐;今晚,就在北陵别墅住下,明天一大早再送她回奉大上课,多好的安排,不是么?

  他盯着她的眼睛,“你想去,也不是不行……那就从现在开始,咒我死掉吧,死在战场上,或者像我爹那样……到时候,你想去哪儿,都随你,可好?”

  奉九一听,清润的眼睛在惊恐之下倏地睁大了,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呜咽,好像光是听到这样的话都是可怕的。

  她马上举手捂住他百无禁忌的嘴巴:如果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得到出去读书的自由,进而摆脱他,不再是许多攀龙附凤女人的众矢之的,她宁可不要……

  宁铮冷静地拨开她的小手,毫无顾忌地身子一沉就冲了进来,奉九痛得一缩,却又被强行打开,他禁锢着她,揉磨着她,无休无止,不眠不休……

  整整一天,两人都没有出屋,宁铮把自己和奉九锁在这张大床上,帷幔落下,隔绝成一座孤岛。

  他反反复复在奉九的身子里沉沦、销魂、狂喜,却每每刚刚攀上巅峰,又充满了让人窒息的虚无。

  已经是周一的早上,天已大亮,宁铮起身,抱着奉九去了浴室,她被细心地清理过后,又被安置在了大床上。

  宁铮分开她的双腿,毫无顾忌地察看着,即使奉九想并拢双腿,都已有心无力。

  他随即俯下头去,像匹温柔的雄兽一样,用最原始的方法,给自己的配偶疗伤,好像这样就能让被他狂野的动作弄得细嫩红肿之处快快好起来:奉九甫一接触情欲,就被宁铮施以最高阶的全面的享受,所以对于他这样的举动,早已习以为常,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羞恼。

  好半天他才站起身,换了衣服,无声地出去了。奉九也想起身,却马上倒回了床上:除了三年前生病那次,她还没有过这么无力的感觉,她悲哀地想着,只怕今天走路都不能了。

  奉九这才知道以前的他即使总是性致勃勃,让她误以为那已经是他的极限,可从昨天的经历看来,这才意识到,其实他一直都在节制着澎湃的欲望,而且很照顾她的感受,动作也是尽量温存克制,并没有恣意。

  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撩开被子,不带什么情绪地分开奉九的双腿,清凉的感觉随着他深入的手指弥漫开来,几乎是立刻地,原本火辣辣的感觉消褪了不少。

  宁铮轻轻说,“我给你请了假,今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奉九不语,拒绝与他有任何交流。

  宁铮伸手摸摸她的脸,低头轻吻她的面颊,“可我说的话,还算数。想自由自在,那就加把劲儿,咒我死吧。”

  奉九的眼泪又下来了,她最是个良善之人,宁铮明知这一点,却故意抓住她的痛处大加利用,果然是个……混账东西!

  忽听得一声轻叹,宁铮已经甩脱了外衣上床,伸手要抱奉九,奉九吓得一哆嗦,赶紧费力地往里挪,不让他碰。

  宁铮顿了一下,还是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别想着躲开我……除此之外,其他的都好说。你就是为了我,才出生到这个世上的,知道么?”奉九一听,抬头对他怒目而视,这还能再往自己脸上多贴层金么?

  宁铮一看笑了,抚着她的长发,在她发心印下一吻,停了半晌,才又语带愧疚地低声说:“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要学着相信我。我值得你的信任。知道么卿卿?”

  被他贴身搂着的奉九忽然咬着牙伸出两只手,抓住他的白衬衫使力向两边一拽,珠贝纽扣纷纷掉落,奉九何曾有过如此悍蛮的行为?宁铮怔愣间,奉九已经一口咬了上去。

  宁铮一直勤于运动,浑身肌肉厚硕,乍然被攻击下,自然起了防御反应,变得坚硬如铁;奉九一咬不中,气得哐哐猛捶他的胸口;宁铮哭笑不得之下,赶紧放松身体,肌肉变软,奉九到底如愿。

  没一会儿,奉九就尝到了口中的血腥之气,用尽全力下,她的腮帮子都咬酸了,只能恨恨抬头,一双大眼死死瞪着宁铮。

  宁铮被咬得不免又起了反应,但再怎么样今天也是万万不能了,他深吸气,压下欲求,含笑看着她,就好像壮硕的胸肌上出现的一个完整的圆形牙印,正往外丝丝冒血珠的不是他一样。

  宁铮又猛地低头吻住她的嘴巴,两人交换、吞咽着铁锈味的唾液,奉九刚刚已经耗尽了力气,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好半天两人的唇舌终于分开,宁铮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这张不屈的娇颜,又把她平放到床上,搂紧了她的身子,“好好休息,我知道你缺觉,睡吧。”

  奉九倔着性子不肯闭眼睛,宁铮伸舌在她眼睫上一舔,又把身子紧紧贴向她,让她感受自己的坚硬,“我觉得还不够……你想陪我么?”

  那还是算了,奉九赶紧闭眼。宁铮一笑,两人很快又睡了过去。

  而周一当天,在奉大和宁军军部,对于两位一向是模范满勤人员的缺席,也令不少人大感意外。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宁铮恢复了以往的体贴,奉九也不再提出国读书之事。夫妻俩很有默契地不再回顾当天火车脱轨一般的情形,毕竟那种感觉并不好,到目前为止两人相处还是第一次闹到那个地步。

  绝大多数时候,婚姻生活就是如此:家,并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

  如果真的什么事情都要讲得清清楚楚,算得明明白白,那家早已不成为家。

  只一件事奉九觉得很是碍眼:明明手上有最好的伤药,可那天被怒火万丈的自己咬到差点掉肉的宁铮,却并没有及时上药;等到一星期后,两人又恢复了正常的房事,床笫之间,奉九才发现,他的伤口虽已结痂,但咬痕深深,眼见得已经错过了最佳去疤痕的时机。

  奉九一眼看过去,就赶紧移开眼睛,作为一个与人为善的好孩子,奉九从小到大何曾在身体上这么伤害过一个人?这倒成了奉九此后把控情绪的警世钟。

  从那以后,一旦奉九不想陪兴致高涨的宁铮共赴巫山,他动辄赤裸着上身,往她眼前凑,一双深沉如海的眼睛就那么静静又带点悲伤地看着她,直到看得她错开眼睛,无处安放的眼神正好落到他胸口这伤疤上,看着即使过了这么长时间,仍然显得森然可怖的疤痕,奉九往往还是低了头,进而让他得了逞。

  而北陵别墅的管家鲍喜来,倒是见证另一场了一场哭哭啼啼、恨不得把着门框不肯走的闹剧。杨四到底被她听了宁铮的训诫后面有愧色的大哥生拉硬拽地拖走了。她被径直送到上海,在那进了一间不出名的私立大学读书。

  至于她对宁军少帅的念想是否就此打住,还不得而知。毕竟,她觉得她还没来得及充分发挥自己弱质纤纤、小鸟依人,外加活泼娇俏的优势就被硬生生喊停了,怎么会不生出壮志未酬的感慨。

第72章 重逢

  宁铮虽然夫妻之间闹点别扭,但与南京政府的沟通工作却是进展顺利:十月间,为了让宁铮更加放心地同意易帜,江先生力排众议,吸纳宁铮成为南京政府中央常务委员会委员。

  经过了几个月的推迟和准备,终于到了公历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宁铮联合其他五位宁军高官发表联合通电:遵守三民主义,服从南京国民政府,改易旗帜。

  凌晨,东北正式宣布易帜,降北洋政府五色旗,升青天白日旗,“飘扬东北,万众欢腾。”

  东北易帜,结束了中国长期以来分崩离析的混乱局面,促成了形式上的统一;挫败了日本分裂中国的阴谋,是中国外交上的一大胜利;并且是第一次通过政治而不是军事手段协商达成统一,为后世提供了借鉴意义。

  由此,宁铮也完成了从旧式军阀向爱国主义者的转变,并以区区二十四岁的年纪,成为中国政坛屈指可数的强权人物。

  ……

  奉九已经度过了考期,就等着放寒假了,今天上街回来的很早,因为本来和媚兰定好了上街约会,到了之后,发现媚兰不大舒服,强挺着来的;奉九怎么能看着老友带病陪自己逛街,只好把她送回了家,顺便逗了逗媚兰漂亮的儿子龙生,接着自己也就兴致缺缺地回府了;要按着原本她们俩逛街的劲头,至少多半天才够本。

  奉九回来后,忽然想起宁铮说大青楼楼下原本是大帅现在成了他的大书房里,有一幅很少见的南田先生的画,不知真伪,希望她有时间去辨一辨,现在左右无事,就想着去看看。

  她不想惊动大青楼一楼的守卫,于是从秋声手里拿了全府只有两副的钥匙开了大青楼一楼的后门,进去后,这扇门直通书房小侧门,她又轻轻推了门进去,正门门口的卫兵笔挺肃立,浑然不觉。

  她进去后仔细看了看那幅题跋为南田先生的《枯荷鹡鸰图》,可却大失所望,这明明就是恽寿平之前最出名的明代“没骨画”画家孙隆之作。

  二人画风的确有相似之处,毕竟都是“没骨画”圣手。

  但孙隆生活在明宣德皇帝朱瞻基的时代,执政较为开放,刚健豪放的浙派画风恰逢其时渐渐形成,所以孙隆偏向于用“落墨法”来表现其潇洒的写意没骨法。

  而南田先生则已是清初人士,清朝异族治国,心有惴惴,执政不自信不开放,南田先生又是主动放弃荣华甘于清寒的前朝遗族,更收敛了心性,没骨画笔触只愈见细腻温婉,注重补色关系,哪来的如此雄浑强劲?可见传闻不靠谱。

  说到鉴定南田先生画作,当今中国,舍我其谁?奉九不免洋洋得意地暗暗自夸了一句。

  正打算转身出去,忽然听到两道脚步声,其中一道是熟悉的宁铮的军靴声,想着只怕是宁铮带部下来此谈工作,一般时间都很短,奉九不耐烦跟他的部下打招呼,于是一闪身,躲进了后面高高的书架后面。

  两个人进了书房,半天都没吭声儿,书房里静悄悄的,奉九觉得纳闷,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呼之欲出。她心跳得厉害,手心也沁满了汗,这是何苦来哉?奉九想着自己果然不适合做坏事,刚想心一横干脆走出去,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只不过原本温婉动人,现在听起来却冷硬尖锐。

  “我好容易找到这个机会,才能跟你宁总司令当面谈。当初,你算计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把我妹妹给算计进去了。不对,反了,就是为了算计我妹妹,你才把我们整个唐家当傻子耍!明明是你自己想悔婚,却逼得我不得不逃跑,好赖到我头上,让我们唐家觉得是亏欠你们宁家了,真是好手段!”

  另一道熟悉的男声轻轻松松说道:“大姐,这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么,难道现在你倒想告诉奉九,离间我们夫妻感情么?”

  奉九没出去也能感到他们二人之间气氛的剑拔弩张,隔了一会儿,又听到那道强忍着怒气的女声道:“我之所以捡今天这个时间上门拜访,自然就是考虑到这一点。不过,你得向我保证,永远不会再做对不起她的事!她是我最心疼的小妹……你自己也知道,你一个军阀的儿子,配不上她!”

  那道男声带上了清浅的笑意:“果然是大姐您最心爱的妹妹。我不用向你保证,我已经跟岳父保证过了。”

  奉九又听到皮靴声响,宁铮似乎走到了窗前,“大姐,你也知道,奉九就像朵稀世名花,为了能摘下这朵花,我不得已才伤了她。还有,能配得上她的男人,这世间,只有我宁铮一个。”

  “我们奉九,打十二岁起就立志要当大学教授,她是个小书呆子,还说以后不想结婚,想读一辈子书;就算结婚,也要嫁个知识分子……”,那道女声还在喃喃自语。

  宁铮清润的男声不急不徐响起:“大姐,奉九天生就是来给我做太太的,在这个乱世,嫁个知识分子,就她那等容貌身家,搞学问的羸弱书生保得住她么?还有,我提醒你,这次你顺顺当当地搞到这批你们亟需的药物,那我们之间以往的烂账也就此结清,我不再欠你什么。下次如果再撞到枪口上,我只怕不能再坐视不理——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很好,希望你记住你的承诺。”

  “自然。还是住在金叶旅社么?”

  “宁司令又何必明知故问……”

  伴随着两个人之间互相冷嘲热讽的谈话声,两道脚步声又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剩下奉九顺着书架慢慢滑落下去,瘫软在地,一只手也早已塞进嘴巴里,在细白的手背上咬出了深深的伤痕……

  离家三年的奉琳住在一家叫“金叶旅社”的小旅馆里,房间逼仄得不得了,但隐在胭脂胡同里,距离唐家很近。自去年她从莫斯科归来,已经成为了进步力量的高级成员,这几日,为了来奉筹措远在陕北的军队亟需的药物,她也是筹谋了好久。

  住在金叶旅社也是这个考量:虽然还是有家不能回——她生怕一回家自己就得被强势的父亲和大哥强行扣留下来,但能在唐家大门口看到进进出出的父亲、大哥和上学去的不苦,抱在奶妈怀里跟不苦哥哥道别的小弟不咸,也是乐意的。

  父亲老了,两鬓冒出了白发;大哥更加沉稳,小不苦长大了,不咸长得真爱人,至于九儿……

  她抹抹眼角,快速地收拾着行李,他们马上就要启程了。手里有宁总司令开的路条,这一路上都会顺风顺水。

  忽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奉琳停下手,仔细听了听。

  “姐,是我……”奉琳一愣,直起身,不可置信地瞪向房门:这清甜的声音,不正是她的小九儿?

  奉琳心头乱跳,快步走到门口,犹豫片刻,一把拉开了房门,门外立着一个高挑的小妇人,比之三年前,个子又长了不少;一件品蓝色掐腰长旗袍,外罩一件酒红开司米披肩,衬得人越发亭亭玉立,容颜如玉,鸦发坠坠,在脖颈处结成一个凤凰髻,但浑身上下,还是十足的少女风情。

  “九儿!”奉琳一把把奉九抱进怀里,只可惜她的个子差了奉九一头,只好勉力踮着脚尖搂着她的肩膀,奉九则矮着身子,柔顺地把头凑合垂在亲如母亲的大姐的肩头,到底还是不大得劲儿,两人调整了半天,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扑哧”一声都笑了。

  “过得一向还好么姐?”姐俩到底还是在窄小的床铺边儿上坐下,双手交握,唠起了体己嗑。

  奉琳无意间垂了眼,这才发现妹妹的右手上有伤,虽已上了药,但看起来还是很明显,“呀!这是……”

  奉九不在意地把手背翻过去压在奉琳腿上,“小事儿,姐,说说呀。”

  “挺好的,我做的,都是自己想做的事儿,觉得很是心安,你不要替姐操心。”奉琳只好放过她的手,像小时候一样捏着她肉嘟嘟的耳垂儿,奉九怕痒地“嘻”了一声,身子一倒,横躺在姐姐腿上。

  奉琳掐掐她滑不留手的脸蛋,轻叹道:“哎,再也不肥嘟嘟的了。”奉九以前是有些婴儿肥的,几年一过,这点儿水膘儿早没了。

  “你来这里,妹夫……知道么?”奉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奉九闭了嘴巴,不说话。奉琳心里一声叹息,“九儿,你不要和他置气儿,当初的事情,也是各有不得已的苦衷。”

  一说到这个,奉九的眼泪下来了,她侧转身,把脸埋在姐姐的小腹处,闷声说道:“他太坏了,不是个好东西。”

  奉琳一听这孩子气的话,笑了出来,“不过他对你很好,我知道。这么些年,他也还是很把你放在心上,你千万别为了过去的事儿,再跟他闹什么不愉快。再说了,我还得多谢他几次三番的帮忙呢。”

  “姐——”奉九坐起身,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姐姐,虽然三年没见,但姐姐还是自己最亲爱的亲人,时光造成的隔阂是不存在的。

  她拿过身边的黑色皮包,掏出一只大信封,里面有十张支票——这是她刚刚去自己的银庄找吕蒙图拿的,她一直没有养成把支票簿随身携带的习惯,递给姐姐道:“我知道你的事业,是为了我们的国家,和老百姓;虽然,我不是完全明白,但这是我的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

  奉琳打开一看,加起来一共是一百万之巨,她很震惊,抬头直视着奉九。

  奉九坚决地把姐姐的手推过去,“我很富有,姐你也知道。‘这么多钱,归一个人所有,是一种罪过。’”奉琳听了奉九这句自己从小就经常对她说的话,无奈地笑了。

  奉琳不能久呆,她的同志还在火车站等她,奉九离开前,抱着姐姐说:“谢谢姐姐亲手为我画的那组套娃,我真喜欢……对了,姐,你成亲了么?”

  “嗯,成亲了,在去年。”奉琳拍拍她的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