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痒痒鼠
胤祉的小心肝儿随着他的尾音颤抖啊颤抖:“汗阿玛,儿臣一点儿也不忙,待会儿就和胤禛弟弟换着抱抱小格格,儿臣最喜欢小格格。”
皇上表示满意,胤祺心里笑开了花,各位大人表示我们不存在,你们继续。
胤禛抱着小侄女坐在清溪书屋外面的躺椅上,听着里面的说话声,瞧着她睡得无比香甜的模样,忍不住又想笑。
胤祉哥哥想去城北见美人儿是真的,喜欢小格格也是真的,小格格白白嫩嫩、香香软软的小模样,看到的人真没不喜欢的。
胤禛琢磨着弘晏和小格格的不同。弘晏每次来清溪书屋都是直奔目标,从不浪费一点儿精力和时间在其他人身上。而小格格,只要是她认识的人,不管在谁的怀里,不管被抱去什么地方,都坦坦然然的。
这也是一种胆气不是?胤禛用手轻轻碰碰小格格的胖脸蛋儿,只觉得他汗阿玛说得非常对,小格格确实应该娇养着。
小格格好似感受到一般,在睡梦中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儿,甜的胤禛瞬间好似喝了一大杯蜂蜜水一般,甜得冒泡泡。
身心轻松愉悦,胤禛乐得来,想起自家皮小子一般的小闺女,这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再瞧着小侄女眉目间隐约可见的灵气、淘气甚至一丝丝小邪气,他更乐。
保康从外头回来的时候,胤禛已经回家大臣们也都回家,清溪书屋里只有看书的汗阿玛,以及抱着小格格的胤止哥哥。
保康瞧着胤祉哥哥脸上那无比温暖亲切的笑容,特纳闷儿。
喝一口奶汤,发现没人和他说话,主动说话:“刚回来的路上遇到胤祚,打扮一新——胤祉哥哥今儿没去城北?”
胤祉从小侄女给予的灵感里回神,一根手指放到嘴边,一个特轻轻特温柔特慈爱的“嘘——”。
小小声地说道:“刚刚弟妹给吃了一顿奶,还给尿了一遍,这好不容易又睡着了。”
保康:“……”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小闺女会“好不容易”才睡着。
胤祉领悟到保康弟弟的眼神儿,嘿嘿直乐:“这不是我以前没抱过小娃娃,动作不标准?小格格不舒服,那就不睡。”
保康一副果然如此的小表情,看一眼自家小闺女睡得酣甜的模样,乐呵。
“这样抱着才睡的习惯,抱两三个月就好。时间长了她就改不过来了。”
胤祉不懂就问:“为何抱两三个月?我听人说,小娃娃一出生就不能多抱,万一抱习惯了,丢不开手。”
“那估计是家里人忙不过来。小娃娃刚出生的前几个月,不大习惯外面的世界,会本能地追逐安全感,还有比亲人抱着更类似在母亲肚子里的安全感?弘晏当年也是这么抱着抱了三个月。”
胤祉:“……”
“弟弟啊,哥哥是真佩服你这养娃娃的耐心。”潜台词,幸亏你没娶侧福晋纳侍妾,就这么两个小娃娃。
保康乐呵。
“现在不是在积极宣传一对夫妻,一夫一妻不纳妾,两三个孩子最合适,四个孩子需谨慎?孩子多了是好事儿,可要养好却是难事儿。”
胤祉:“……”
“等她额涅出来月子就好了,她额涅照顾她,弘晏去开蒙,还有皇祖母和额涅帮衬着。”
胤祉:“……”
“也宣传父母帮小夫妻带孩子?”
“这个不要。”保康挨着他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晚霞下金光闪闪的畅春园,脸上带上一抹严肃。
“父母没有义务帮忙照顾孩子,有空的时候搭把手就好。年龄大了,若身体还硬朗就出去逛一逛、走一走,若不想动弹就和老朋友们一起看看书、晒晒太阳……”
胤祉:“……”
“哪对儿祖父母舍得丢开自己的孙儿,自己出去玩乐?”
保康特淡定:“等胤祉哥哥和嫂嫂年龄大了,弘晟有了孩子,天天给带着?”
胤祉:“……要是和弘晏、小格格一样可爱才行。”
保康笑着摇头。
胤祉喉头一梗。
他再没养过孩子也知道,一般的小娃娃,乖巧的时候是天使,哭闹起来简直就是魔鬼,更有他自己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简直能把一家子长辈折磨得发疯。
胤祉头疼。
“做祖父母的,还是出去自己乐呵吧。孩子是父母的责任,谁生的谁负责养育教导好。”
保康好悬一口奶汤喷出来。
皇上听着他们兄弟的聊天,也特想赏给胤祉一个大白眼儿。
胤祉:“……”
好在晚上的时候,他保康弟弟亲自下厨犒劳一家人,安慰他受伤的小心灵。
酒足饭饱,保康照顾胖儿子去洗漱沐浴,讲完睡前小故事,守着他睡着。回来一看,媳妇儿早已收拾妥当,搂着小格格睡着了。
保康亲亲可爱可爱的母女两个,自个儿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月牙儿弯弯星星眨眼,一觉好眠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一家人的欢喜忙碌中,五月十二日,小格格过完一个圆满的满月礼,六月初八,弘晏开开心心地过完三岁生日,步入四岁的年纪……
清清出来月子,只愁自己的身材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虽然没有胖肚子,但月子里养的太好,整体略有点胖,脸上也长了肉,下巴小圆润,显得人也圆润……
保康坐床头看书,眼角余光瞧着媳妇儿站在镜子跟前不舍得动弹的模样,摇头笑,尽职尽责地送上一句:“清清在爷的心里永远是最美。”
清清不乐意。
“爷都过完三十一岁生日了,还没见胖。昨儿宴席上的人都夸爷还是明朗少年郎。”
三十一岁·保康淡定自若:“明明他们夸爷是‘春风化雨般不怒自威’。”
清清:“……”
“是——爷是‘春风化雨般不怒自威’。”清清从镜子前离开上床,一眼看到他在看的几本书,《解剖学杂记》《肠外伤修复术》《钾的运用》……
不由地好奇:“欧洲人做手术,不用麻服散?”
保康就笑:“不是不用,是他们不知道用,也不对,是他们之前没见过麻服散,只能硬抗。也是这几年东西方医学交流多了,他们才知道麻服散。”
“放血、喝水银、不会区分肌肉、肌腱直接截肢、用羊血输血……救人、还是要人命,这真的是一个问题……但也正是因为有这段,在现在我们看来愚昧无知的探索时期,无数治疗案列,无数病患的牺牲,才成就现在医学。”
清清不由地点头。
“中医有基础,但几千年来没有多大的变化;欧洲医学有探索能力,但没有医学基础,拿命走出来一条路——幸好现在东西方医学结合了,否则这么治疗,要死多少人?我听说他们的剖腹产都不用麻服散。”
清清这么说,保康也感叹不已。
“法兰西最后的大夫,外科成功率是五成。而很多病人就是能忍受没有麻醉,活生生的开膛剖腹,也可能死于细菌感染,后期康复。我估计,这次他们组团来大清,这是一个主要目的。”
“欧洲的人口太少了。我们在控制人口增长速度,他们想要人口快速增长。”
清清非常认同。大清的人口自从一条鞭法和摊丁入亩全面实施后,可谓是快速增长,朝廷实在是负担不起。不过说起来人口,清清立马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昨儿五弟妹说,要赶紧给小格格准备嫁妆,说现在的京城地皮那是翻倍地猛涨,我估计这都是人口多闹得,可我们也真要给弘晏和小格格准备准备。”
“城西和城东的六条街,六个宅子,都准备好了。”
“不够。还要有庄子,度假小岛,游**船、古董珠宝……先按照四个孩子开始准备着,至少也要十二条街,十二处宅子,怎么也要他们将来婚嫁的时候不落人后头。”
“……”
“还有紫檀木料、香料、经年的好布匹、养家银子……我之前一直关注欧洲生意,应该派人去非洲看看。”
眼看媳妇儿恨不得立马派船去非洲的架势,保康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老话儿都说,‘好男不用分家财,好女不穿嫁时衣。’”
清清眉头一皱,听到熄灯的钟声,给他收拾好书本儿放好,躺下来盖好被子,反对的理由张口就来:“说是这么说。他们要有这个本事,那自然是最好。可我们也要给准备着。”
…………
保康目光呆滞地看着梅花窗棱外的月牙儿,感觉自己的心情和这月牙儿一样瘦弱。
保康试图告诉媳妇儿,这样养孩子,他汗阿玛这个皇帝都养不起。
“太子哥哥大婚,汗阿玛补贴的最多,不算庄子铺子,五十万两银子。”
清清在他怀里哈哈哈笑。
“那是以前。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康熙三十年?东城的一个四合院才二百两一个,一口气买十二个才两千两。现在两千两买个破的都买不到。胤禩弟弟要做生意那年还是八百两一个。”
保康“吧唧”一下亲媳妇儿一口。
“有清清小富豪在,爷是不是不要奋斗了?”
清清反应过来,当即笑得打跌。
“要。”
“真要?”
“真要。爷说过清清只负责倾国倾城、出水芙蓉。”
“好吧。待会儿不许哭哦。”
“……”
清清发现自己中了他的‘计’,琢磨着刚刚不管回答“要、不要”都被整治一番,气得要咬他偏偏还舍不得。
夫妻两个一场“闹腾”,一夜好眠。第二天上午保康起来,垫垫胖儿子的分量,垫垫小闺女的分量,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上背负着两座大山。
“阿玛要抗住两座大山的重量,点石成金。”保康给自己加油。
小格格给阿玛一个甜甜的笑儿,喜得她阿玛亲一口;弘晏给阿玛一个崇拜的眼神儿,满满的信任和鼓励:“阿玛棒棒哒。”感动得他阿玛也亲一口。
六月二十八皇上、皇太后、皇后、保康一家人四口人,一起做火车去五台山,汇同师祖一起转去鄂尔多斯蒙古、青海蒙古、准格尔,在准格尔参加火车通车仪式,见到老朋友噶尔丹最后一面。
一路上见到姐姐妹妹们,见到很多老朋友们,在八月初五到达喀尔喀蒙古,转去科尔沁蒙古,再转去木兰,已经是八月末。
这还是保康第一次来木兰。
木兰,一个美丽的避暑好地方。木兰围猎,从康熙二十年开始,皇上为了锻炼军队,在木兰围场开辟四万多平方里的狩猎场。每到秋天就会带着王公大臣、八旗精锐到此狩猎,史称“木兰秋狝”。
它并非是一次次简单的狩猎活动,而是一场场意义非凡的政治活动。“肄武绥藩”,木兰围猎是一场场军事演习,外交联谊,以此达到控制蒙古、震慑沙俄、加强民族团结、巩固北部边防等等目的。
保康来到此才发现,在秋天里色彩斑斓的木兰围场的坝上围猎,收获的不仅仅是猎物,还有幸福。
那种登高四望,一览壮阔的君临天下的幸福……那种全副身心置于水青青、草绿绿、牛羊马鹿各色飞禽走兽慢步……的幸福;那种俯视自己治下的民生富庶,农桑繁殖,市肆殷闻……的幸福。
师祖在帐篷外和一些蒙古老喇嘛谈论佛法。
汗阿玛在和蒙古王公们喝酒谈笑。
皇祖母、额涅在和一伙儿老福晋散步说话儿。
清清和一伙儿年轻的福晋大小姑娘们打猎。
弘晏和他三舅爷法喀在一起学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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