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打醮翁
阮宁目光随意扫过,想起宁国公此人皮肤过于白,眼下青黑总是很显眼,她以为是忧国忧民,忙于政事。难道不是?
谢九玄抿了口茶,闻言蹙眉,好似并不愿意谈及这个话题,漫不经心道:“阮姑娘功力已突破?”
阮宁:“是。”
正在这时,九幽让人拿着药材进来了。
阮宁目光一转,起身走近。
九幽向她点了点头:“这是第三批,昨晚刚送来,阮姑娘请看。”
盒子由两排侍女捧着,阮宁一个一个看过去,越看,脸色越严肃。
直到所有盒子都看完,她蹙眉:“这些都不是。只是长得像而已。”
九幽眼里闪过失望。
谢九玄淡淡道:“既如此,有劳阮姑娘。”
阮宁抿唇:“要尽快找到。”
谢九玄点了点头,眸如点漆:“自然。”
阮宁早知此事不会顺利,她既已决定要救,自然不希望失败。
想到司马徽,她眸子怔了怔。脑海里又闪过最后一面那个骨瘦如柴的孩子。
她脸色冷了下来。
阮宁走后,谢九玄揉了揉眉心:“将剩下的人全派出去。”
九幽抱剑而立,面瘫着脸:“成武死了,与他接头之人只是个普通杂役,背后大鱼没有上钩。”
谢九玄轻笑一声:“意料之中,不然也不敢到我眼皮底下来。”
他起身,将手中之笔随手一扔,声音发冷:“此事等找到药材之后再说。”
“二少爷——”管家欲言又止。
“他想出现的时候,自然就出现了。”谢九玄望着那颗高高的柿子树,眸子里情绪未明。
他想起什么:“查一查梁司南,他跟将军府有何牵连?”
管家张了张口:“此事倒不必查,老头子大概知道。”
谢九玄看着他。
“将军上次来还问起这位梁公子,说老头子在汴梁呆的久,向我打听梁公子为人,我看阮将军的语气,似乎是有意——”
谢九玄眉头拧了起来:“有意什么?”
“有意此人为婿。”管家道。
谢九玄盯着管家看了半天。
管家抹了把汗。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发上来啦~
啊穿新鞋子永远磨脚的作者,这会抱着脚后跟哭唧唧!走在上班路上的时候真想扔了鞋子光脚算了,沧桑点烟。
第39章 039
039
半晌, 谢九玄轻笑一声,理了理袖袍,眸子里无波无澜, 云淡风轻道:“宁国公府什么时候管做媒之事了?”
管家:“这,下次见到将军,老头子回他一句不知?”
谢九玄似笑非笑看着他:“阮将军既要择婿,我跟他多年交情, 有事相求,岂有拒绝之理?尽力帮他便是。”
管家:“是, 老头子这就去查,将梁府查个明明白白。”
“还有一事, ”他笑眯眯道,“阮姑娘如今功力突破,主子是否要回来了?朝廷之中虽无大事, 但九幽侍卫殚精竭虑, 甚是辛苦, 若主子回来, 他也能缓口气。”
谢九玄眼里没什么情绪:“此事以后再说,皇上的性命不容有失。”
说完, 身影已消失不见。
管家哼着小调儿, 没什么同情心地叹息:“可怜的九幽啊。”
*
阮宁回到药庐,小乙见宁景不在,问花无痕:“宁景呢?”
花无痕翘着二郎腿嗑瓜子:“你们前脚走,他后脚就走了, 啧啧啧。”
话音刚落,宁景出现在院里,身上气息莫测。
小乙吸了吸鼻子,狐疑地看他:“你方才跟着我们去宁国公府了?”
宁景漫不经心啜了口茶:“你说呢?”
阮宁:“宁国公府高手如云,你若被发现,落到宁国公手里,我不一定能救你。”
宁景撩起眼帘,懒洋洋的:“宁国公?”
小乙:“你不会连宁国公都不知道吧?哼,那是你永远也比不上的人。”
宁景看了他一眼,将小乙看得缩了缩脖子。
阮宁:“总之,宁国公府不要擅自去。”
她自己都不知道,提到宁国公府,她语气会淡下去。
宁景冷冷看了她一眼。
*
阮宁将内力收归丹田,冷淡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一剑霜寒功法练成以后,她准备的第二部 功法是“满堂花醉”,跟一剑霜寒一脉相承。乃前世她在一处小秘境中所得。当时只觉此功法有些怪异,并不适合她修练,没想到是一本武功功法。
或许修真界没有出现修仙之人前,也曾是个武者世界。
只是近几日不论她怎么练,丹田里内力都无法随心运转。
这已不是内力无法增长的问题,而是遇到瓶颈了。
天色暗淡下来,她身处一片高山密林之中,旁边泉水潺潺,水汽清凉扑面而来。
阮宁看了眼山峦,太阳挂在天边,一眨眼落了下去。
她起身准备回家。
修练一剑霜寒时走了很多捷径,这种短处在遇见满堂花醉时暴露无遗,修炼速度一下子停滞了。
她明白修练之途不会总是坦坦荡荡,事情总会有解决之法。她不着急。
“咔擦——”
是脚踩在枯叶上的声音。
如今她五感敏锐很多,此人走近才叫她发现,身手不差。
她目光如电,一掌挥出,“砰”地一声,枯叶纷飞,树木倒地,面容阴柔的男子脚下踏空,笑了一声。
阮宁盯着他,面无表情,缓缓抽出腰间软剑。
“几日不见,听说阮姑娘突破了,不巧,我也是。前两次的账还没有算清,今日一并清算如何?”说着,破军身影化为一道光,向她袭来!
身上剑伤方才痊愈,阮宁已几日不曾拿剑。
她握着剑柄,眸如寒冰,心里一动。
正好试试一剑霜寒真正的威力。
破军也算个不错的对手。
她身形踏空,如同一尾飞燕,衣袂烈烈作响,手中长剑自手中流泻一道寒光,说时迟那时快,剑气与煞气相击,震得树木簌簌作响,余波轰然炸响,“砰——”
汴梁城中,行人被这一声惊得抬头望去,远处山上,密林中树木轰然倒地,震荡激出百里远,所有人倒抽一口气。
许多宅邸中,面上皱纹遍布的老者倏地睁开眼睛,闪着精光的眸子望向剑气传来的方向,若有所思。
“已经许久没有新人出现了。”
梁府,梁司南手中拿着书卷,听见山上轰然之声,他缓缓抬头,半响,笑了一声:“还真是小瞧你了。”
天色越暗,林间黑了下来。
阮宁面无表情,手握着剑,看着破军。
破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铁爪。
刀枪不入玄铁锻成的铁爪,此时出现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切口,好像被人一刀切去一般。
他半条手臂结了冰,望着阮宁难以置信。
阮宁淡淡道:“承让。”
破军打了个寒颤,无法相信,明明之前势均力敌,阮宁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提升这么快。
仅仅一招,就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他目光发狠,又攻了上来。
他的招式,在阮宁眼里,犹如放慢了一般。
她或提剑而刺,或翻身横劈,或当空斜挑,或飞身逼近,破军在她手底下越打越狼狈,一开始还能稳扎稳打,后来招式错乱,气息不稳,被阮宁步步紧逼,阴柔的脸上大滴大滴汗珠落下,眼神越来越凝重。
“砰——”
另一只铁爪也被阮宁劈断,破军连退数十步方止。
他惨白的嘴角有血慢慢留下,盯着阮宁如临大敌。
他心底涌起无力,自知不敌,不由气得骂娘。
偏偏阮宁丝毫没有放他走的意思,不等他缓过气,又挥剑逼近。
破军忙挥舞着断了的铁爪应敌,脸色铁青:“早晚有一天,等我修为突破,我要杀了你。”
阮宁面无表情,手中长剑挥得虎虎生风,寒气四溢:“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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