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 第49章

作者:角木蛟 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穿越重生

  黄氏那么疼老四,要是她不同意老四与林氏的事,他们也好趁早断了念想,免得以后闹得太僵,连家人都没办法维系。她对林氏很敬重,比起黄氏不逞多让。所以,他们要瞒着,但李氏却想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李氏本以为这是捅破天的大事,火急火燎的与黄氏商量。或是委婉或是直接的说了一通,她发觉黄氏脸色一平如常,浑身刺扎似的。

  “娘,你是什么个想法,露个底也好啊,到底好叫我知道。真要不同意,这坏人我替着您去做”由着她心平气和去说,总好过由黄氏出面,到时候再僵,真就毫无回旋的余地

  “犯不上”黄氏却摆了摆手,目光从鞋垫上移开,落在李氏的身上,见她像炸了毛的狮子样,不由得笑道:“有些事,他们有分寸,咱们要是插手,反而适得其反。老四也老大不小了,科考场上都不知走过几回,相看人的本事,咱们还是得信。林氏更不用多说,比你只管要识大体的多了,他们既然有了想法,就由着他们顺其自然便好,我们要是插手,反而碍事......”

  黄氏的话很明白,翻成通俗的理解就是,你也别皇帝不急太监急,他两的事我早知道了,我也同意了,你也别在这大惊小怪的,掉价。

  李氏宛如当头棒喝:......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黄氏的房间,脸上的神情可谓是一言难尽。连着馒头喊她好几声都没答应,只管回房关了门,愣是外头馒头将门敲的震天响,她只骂了句“别来烦你老娘,玩你的泥巴去”。

  “去就去”馒头弄不懂他娘,小孩子心就拳头大,想不通就不会多想,高高兴兴和泥去了。

  晚上,李氏到了安寝的时辰仍旧瞪着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床帷上头的帷幔。床头边的灯也不熄,陶老二洗漱完到床上躺着,见其还是方才的模样,皱了皱眉道:“你怎的?有什么烦心事,睡不着?”

  李氏瞥了眼身边的男人,盯着自家男人的长相发呆。近些日子他跟在陶记帮衬,伙食好、力气活轻,那身晒成黝黑的皮养回不少,成了古铜色的模样。

  他的眉峰陡峭,一双眼睛有神发着亮。都说面由心生,陶老二的模样一看就能认出来是能踏实过日子的。

  陶家几兄弟的模样都不差,许是随了他爹--黄氏是柔美的长相,虽说性子粗不可否认。当初媒人找上门的时候,她能相中陶老二,彩礼是一方面,这长相才是让她点头的关键。

  陶老二叫自家媳妇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咧嘴笑道:“你个老婆娘,有话你就说,这么看着,让你看的脚底板都发虚了。馒头在里屋睡着,这个时辰估摸也睡了,你真是要,明个没活,倒也成”

  怪别说,李氏常年都在陶记不常回家,他又忙着农活,平常怕吵到里屋的小子,正儿八经同房一年下来屈指可数。

  陶老二今年不过而立之年,正是血气方刚着呢。被自家婆娘直勾勾盯着,要是没个反应,那才是不正常。

  他麻利褪去衣襟,跟着又褪了裘裤,裹着赤|身的空档,麻溜的撞进李氏被窝里头。李氏没压着被角,猝不及防让精|虫|上脑的男人钻了空子,待反应过来的时候,陶老二已经麻溜的替人解开上衣。

  胳膊叫外头一寒,李氏总算回过神来,她也来不及想林氏的事。她看着猴急的男人,登时一瞪眼摁住要作祟的脑袋,笑骂道:“你这一天天也是太闲了,净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哪还不是你招的?”陶老二喘着气,声音说不出的哑,布满茧子的手灵活的往裙底下钻,李氏叫人这一手,瞬间瘫软。

  喃喃又带着紧张问:“娃儿睡了没?”

  陶老二见状,晓得有戏,笑着答:“睡着呢”

  馒头也不知道随谁,要么闹着不上床,一上床准是不出半个时辰,便能睡得像头小猪,不要说主屋外头闹,就是提着水破他一床,他也能砸吧嘴,掉个干净的地儿继续睡。

  也是这点好,陶老二平常行事顺当。

  门前路太久没走,弯弯绕绕几道坎才把养了半年的红薯埋进自家地里。屋子里先是漏出生渭叹和喘息,才跟着泼了滚油似的,脸红烧耳根子的话,一层盖过一层。

  待云收雨歇,李氏满身细汗,陶老二爬在人身上,一脸舒坦满足。那副模样让李氏原本想开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还是等那头打算说了再告诉自家男人,免得他这大嘴巴,转明个有给捅得人尽皆知。紧跟着她不由得想,要是林氏往后真跟了老四,那这改怎么叫?

  许是想到什么,李氏突兀轻笑出声,闹得陶老二以为自己今日是活好,惹得人好心。

  糙汉子一张黑皮,登时红成大马猴屁股。

  作者有话要说:李氏:呕吼,以后叫嫂子呢,还是叫弟妹?

  林云芝:......

  陶家兴:......

  给你们看下我的拖拉机,它开的是不是很快,你们放不放心(锁了就不谈了)

  约莫离正文完还有两章。应该搞不完(我不应该打了一早上麻将,我有罪)

第85章 、暂离

  十月里的天, 一日赛过一日凉,雾大时早间街道都跟着打滑, 日头落打在身上也不见暖意,冷得人直戳手取暖。今个是陶家兴去府州的日子,此去三日后到达府州,之后再与另两名举子一同入京。

  行囊银票昨日里已经收拾妥当,早间林云芝做了热滚滚的羊汤泡馍,让人暖了身子启程。眼看解送的马车在陶记门外候着,黄氏替其扯了扯有些褶皱的领子道:“好好保重, 照顾好自己个的身子,万事都得心平气和的来,家中一应事由着我与你嫂子呢,你不用悠心。”

  “好”陶家兴点头应道,黄氏又拉着说了几句贴己话,前头人还好话好答, 后头只见答的却更不大上,黄氏借着眼尾扫见老四偏移的视线,沿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就看见在人群里装鹌鹑的林氏。

  林云芝也察觉到黄氏的目光, 她脸忍不住臊红,瞥头瞪眼,他也不知道收敛,她只好应这黄氏的话接茬, 为的是提醒对方差不多得了:“放心吧, 娘和陶家我会好好的照顾着的”

  果不其然,陶家兴如愿以偿听到人开口,缓缓收回视线, 眉眼中的忧愁跟着猝然散开,他行了辞礼,转身往马车而去。也是这一开口,让他知道那日里的情动并非是场黄粱梦,他才突然觉着前路从容,不再是独木难支。

  马车车轱辘作响,风铃在寒风中作响。迎着天地升起的太阳,刺目的白日光,在车马华盖上落下一片金辉,如破境的利剑,斩开所有的迷雾和晨露霜寒。

  林云芝一样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又不经想到哪回的放肆。

  陶家兴此一处,科考返乡,不出变故顺顺当当的,也要搭进去大半年。

  她这厢才定下心来接受对方,就约莫要年见,林云芝说心里头没感觉,那是假话。半月的相处,倒是养出那份惺惺相惜。只是她原就不是个会自寻苦恼的人,不会自己钻牛尖,更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假把式。

  明白事不可逆,又牵扯到陶家兴往后的前途。林云芝想了想,老四连着名声都送给自己,那点担忧没等冒头,便被斩草除根了。她放手放的也坦然。

  或许是她太坦然,反倒让陶家兴战战兢兢,以为她这是有要退回自己的阵地,将自己严严实实再裹起来。

  他这份不踏实,与日俱增,在临行前的第二日彻底再也无法压制,好巧不巧那份崩溃的克制被李氏看了去,又同黄氏说起,那些都是后话。

  林云芝那日能感受到对方索取式亲吻中藏不住的眷恋,他颤巍巍、像只失孤的幼崽,小心翼翼的伸出“幼爪”试探自己的底线。

  “我能不能.....拥吻它们?”他的手轻轻的点在自己的额前,有些凉带着点雪松的清凛,没等凉意被自己捂热,那抹清凛跟着又移到鼻尖、耳廓、脸颊,最末悬停在唇瓣上。

  明明是饱含欲|望的动作,但在他谨小慎微的举止里,又不至于让他败尽礼数,反而能觉察出他内心克己复礼与伦理纲常的跌撞,这是位被折断羽翼的绅士。

  林云芝不得不承认,自己最架不住这样的温柔攻势,所以她也温柔软和的回应说:“可以”

  由着他试探性的擦过额前、鼻尖,温流注入冰河,一点点消融寒意。他顿住,悬停在唇前时对方戛然而止想要打退堂鼓,因为之前的亲吻或许还能解释,能归咎到意外。一旦沾染到唇齿,所有的解释就会显得苍白无力,他想退,她却鼓起勇气。

  没有循循善诱,林云芝像是只逾矩且勾人的妖精,即便她适应了这儿的拘谨礼数,也从未逾矩。但内心里的灵魂,终归让她在跨越男女界线上,多了把“妄为”的勇气。她大胆泼辣的呷住了他的唇,用热情抚平对方的恐惧。

  而结果是,热情的确是驱散恐惧最好的良药。至少眼下他是带着勇气远赴京城的,比起以往独身一人,他此番不会再战战兢兢。

  自己这只蝴蝶虽说彻底改变原本的走向,但陶家兴文韬学识不假,气运加持也不假,此番入京理应该也是龙腾于野,潜龙升天。

  或许最后他不一定能走到原著中的权威,可与合家团聚、功成名就比起来,那份孤高不知寒,孑然一身的权柄,或许并不是非要不可。那份将自己所有的感情折断的行尸走肉,太过让人心疼。

  林云芝有片刻的恍惚,或许自己之所以穿过来,为的便是让他不要再走上老路。至少比起那条崖壁独行的绝路,如今这条平坦而宽厚的大道,成全的更多。

  **

  陶家兴奔赴京城,陶记恢复原本的步调。用膳时辰前后客似云来,前厅后厨忙的不可开交,放在往常也是循规蹈矩,没有半点差池。但是李氏打从戴了副“洞察世事”的金光眼,她就觉得不对劲,林氏怎么都不对劲。

  譬如,以往人都只是在柜台收些银两,很少在去厨下烧菜,可近来却一直扎头在厨下,同阿斗一人一锅,忙活的满身烟火油烟味儿。还有平常临帖,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常态,到眼下每日里都临一帖的扭变,其中从未间断,勤奋的好似觉着时间太长,想法子消磨呢。

  至于,为何觉着时间太长?李氏私以为自己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就是想老四了啊。要不说人忙起来什么都不会想这话有道理,闲着无聊就容易多想,把自己圈进死胡同里,越发悲伤孤郁。

  长此以往,身体容易经受不住垮掉。

  “不能如此”李氏一合计,为的老四往后的日子着想,她不能让林氏犯糊涂,得让她知道陶家非但只有她与老四的男女之情,更有她们这些家人的关切。

  于是乎,李氏开始在陶记“招兵买马”,拉了条大旗--她还说自家男人嘴快,实则她才是那个嘴大无把门的。这不从李全、陶絮、陶老二、陶老三,她央告了个遍。

  几人得过林氏的恩慧,拿林氏当亲近的人。不肖什么真凭实据,只这李氏空穴来风好一通自以为,他们就跟着听风布雨。

  “要让林氏看到温暖,得从细微之处做起,让其察觉出温暖”李氏领头开腔

  “可这细微,从何谈起?”陶絮皱着眉

  “我寻你你们正是为的此事”李氏摇头摇得理所应当。

  陶絮被堵了一嗓子:.....

  比起她们二人,另外三人还没从长嫂变弟妹的“腥风血雨”中缓过劲儿来。下巴总总没来得及归拢,张得能塞下拳头。这场商量他们注定是帮不上忙的,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起先还想怎么都能憋出个妙计来。

  结果没动脑子,先折了半数人马。虽说不能辨别前人话的真假,李氏连三个皮匠都凑不齐,更不要谈山人妙计。因此,画虎不成反类犬,出的主意“馊”而不自知。

  之所以如此抨击,实则是林云芝被李氏的主意折腾的够呛。

  李氏打着要从“细微”入手,又不懂细微何解,她便想方设法让林氏感受“温暖”,避免其孤身独处,三不五时,还自以为小心翼翼的打探对方对陶家兴的思念。操|着这副原形毕露的模样“跳大神”,让林云芝哭笑不得。

  被追着折磨了三日,她终是忍不住,把话摊开讲明白:“我也不知你如何得知我与家兴的干系,既如此我自然不打算在你面前否认。我与他确有情愫,但我的为人想必弟妹也知晓,并不是会多想的性子,所以你不必忧心我会伤情。

  家兴此去时日长,我若自怨自艾,日子只怕都过不下去。往后待他有了官职,只会更加忙,即便是夫妻都有自己该有的日子要过,没有所谓的形影不离。你与老二农忙时何不是半年见面寥寥,弟妹可有抱怨过什么?”

  “弟妹即能做到端端正正不去多想,换做我一样能做到。”

  李氏本想说那不一样,她与男人都老夫老妻了,找过了腻歪的劲儿,怎么能与你们才在一处来的热枕。

  但转念一想,家兴是守规矩的,自然不会与林氏真有什么男女之实。林氏依旧还是清白之身,且一副好容貌,外头不知多少人家盯着,真要是等不耐烦了另寻他人,不要太容易。这样想来,远赴京城的老四理应更担心才对。

  “这,委实是我多心了”明白自己担心错人,李氏满脸羞愧。

  之后对此事更是绝口不提,陶记没得她这些胡思乱想,渐也平常如流水起来。日子见天的翻篇,从腌寒冬腊月的梅花、到三月里的摘桃花熬粥,林云芝自己给自己找了打发的乐趣,便是三不五时的写日记。

  洋洋洒洒的几句话落在素白的信纸上,书罢后用火漆封好放进衣橱下藏着,日复一日,信积了一沓厚。

  李氏一开始以为林氏要给老四寄信,还好奇着想看看,结果发现写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牵扯到老四,便没再上心。而只有林云芝知晓,她并非全然写的都是琐事,有些还是提到对陶家兴的思念,不过都藏在字里行间的笔墨中,李氏粗粗一看哪里能看出端倪来。

  会试于子卯午酉年举行,三年一回,又是在乍暖还寒的春日里头,闹的是春闱。今年没例外,会试定在三月末,考三场,共三日。

  黄氏不知打哪听的传言,说是会试期间家里人要替孩子祈福,能保佑高中平安。参拜的得是圣人孔丘的画像,黄氏花了半吊子前买回来一副,挂在正屋里头。每日需在案前奉三炷香,早晚各一回,非但自己一日不堕,还拉着林氏一道。

  林云芝听了黄氏念地藏经似的许了一长串,亏得是圣人记忆好才能记得住她许的愿。但或许会被这所求甚多的信徒弄得不厌其烦,不予理睬也有可能。

  于是,继之后林云芝只对着圣人相,许了平安--至于高中,林云芝信有考运,但更多的还是自己的真才实学,临时抱圣人想醍醐灌顶,求了也等于白求。

  专注一样,说不定更容易让圣人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正文完,时间估计是六点。

第86章 、正文完

  求祷三日后, 案头上祭品不能摆久,林云芝撤换了贡品, 只留下香炉,朝令不改的上香。陶家人边祈福祷告,边数着日子等消息,会试罢五日后张榜,定杏榜会元以及三百贡员,其后两日入殿试,受天子考核。

  由天子根据殿试表现, 评判出一甲三名的状元、榜眼、探花,到后头的二甲三甲贡士。

  前头一甲的奖赏自是不用多言,传言今上吝惜人才,状元者非但能授官赐宅、更是有金银财帛无数。而即便没能够上一甲,二甲三甲凡所有上榜者,官途比起举人要亨通得多, 十之八|九是能在京中混得官职。

  黄氏虽说心性不小,但也不指望老四能拿下一甲。若能榜上有名,他们老陶家亦是祖坟冒了青烟。

  黄氏掰着手指道:“听说这殿试后, 五六日才能有消息, 大内皇宫与翰林院会将成绩瞒得死死的,你说咱们没亲自去考的都如此紧张,当庭见到皇帝这可如何答话啊。”

  都说皇帝是九五之尊,手掌生杀大权。长年累月的身居高位, 见其面, 能不结巴下跪已是不易,更别提要听清皇帝的策题和临场应对。

  “要不怎么说哪些贡士都是人中龙凤。”李氏正往鸡圈子里抛菜叶子,听着黄氏感慨, 不紧不慢地接话茬,唏嘘不已道:“也不知道,咱家兴能不能有机会去天子明堂走一遭。”

  “我信老四一定可以”林云芝手里也拿着个盆,撒菜叶。

  这窝子小鸡仔是二月中,盼着开春时买进来的,养了月余,身量从三指宽长到眼下的拳掌大。小鸡崽们蜕成黄澄澄的绒毛,喙红而体肥。其中多数都是用来下蛋的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