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落窗帘
见到何夏家门口停着一辆车,她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她快步走上前年来:“小何啊,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何夏一直关注着张天平家,见到张天平他娘出来之时,何夏心跳得都快蹦出心脏了,确认杨代双躲好了,何夏才松了一口气。
她做了个深呼吸,转过身来看向张天平她娘:“大娘你还没睡啊?我男人这不是在县城运输队干活吗?昨晚他回来家里住一宿,这就要出发了。”
张天平他娘的眼睛一直往车上看。后车厢是锁上的,而驾驶室的灯开得亮亮的,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驾驶座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们,没见着何夏的对象。
张天平他娘道:“那你男人呢?怎么没见到他?”
何夏往屋里一指:“在屋里收拾东西呢。”陆征能提着东西从屋里出来,当着张天平她娘的面打开驾驶室车门上车。
张天平她娘勾着头往里瞅,从驾驶座的缝隙里往后面看只能看到被当成床铺的后座。上面整整齐齐的,除了辈子乱了点什么毛病也没有,根本就不可能藏得住人。
陆征能把车门哐当地一声关上,何小姑父摇下车窗,隔着陆征能对何夏道:“夏夏,你小弟说明天过来你这里,他下河摸了不少田螺,说要让你做给她吃。”
何夏哦了一声:“我知道了,我小姑来不来啊?”
“不来,你老奶在家没人看呢。”
“好,知道了。”
何小姑父打着火,开着车子走了。
张天平的娘问何夏:“小何,这司机师傅是你亲戚啊?”
“是啊,是我亲小姑父,在运输队都开了很多年的车了。”
张天平他娘点了点头,又问何夏:“你男人要走了,你奶奶怎么不出来送送他啊?”
何夏道:“我奶这短时间不是染了风寒才治好么,这大晚上天凉得很,哪里敢让她出来?现在在家里坐着呢。”
这也是何夏他们商量好的,张天平一家子现在就跟特务似的,做什么都要查一查问一问,为了节外生枝。何夏他们就没让陆奶奶出来送。
张天平他娘还要说什么。把杨代双送走的何夏已经没有兴趣再应付她了,她打了个哈欠,对张天平他娘道:“大婶,我就不跟你说了啊,我今天起来得可早了,都没睡多大会儿,现在还困着呢,就不跟你说话了啊。”
张天平他娘只能嗳了一声。
何夏回家关上了门。张天平他娘也回去了。
一进屋就看见张天平站在院子中央,她吓了一跳:“天平,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干嘛?”
张天平没回答她:“外面是什么车响?”
张天平他娘道:“隔壁新搬来那家的男人要出车,来接他的呢。”
张天平听了这句话,想起何夏姣好的面容跟苗条的身段,目光闪烁。
何夏回到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忽然想起83年严打的事情。
自打七十年代末年开始,各地犯罪率激增,其中□□女性跟杀人是最多的。不说别的,县城就有好几个□□犯在九月被枪毙。
之前陆征能不在家,何夏没想起这个事情没什么感觉,但现在想起来了,何夏总感觉到不安,特别是隔壁还住着**狂,何夏越想越害怕,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而此时的杨代双在被陆征能告知已经出了秦山镇后,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从现在起,只要她小心一些,她就彻底地摆脱张家一家跟她娘家了。她以后再也不会被打被虐待了。
望着窗外黑乎乎的天,杨代双终于知道何夏口中的未来可期是什么感觉了。
何夏一宿没睡,第二天早上一早何夏便将家里的门锁了,骑着陆征能的自行车带着陆奶奶回了娘家。
单独居住不安全,何夏今天回家的目的就是让何爷爷跟何弘超到镇上跟着她们一起住,至少在陆征能回来之前不能让他们离开。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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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夏祖孙两人忽然回来, 彭文慧吓了一跳。
她们现在家里也挺忙的, 这几天就没顾上到镇上去。何夏把陆奶奶扶到堂屋坐下, 彭文慧给陆奶奶倒了水,找了个凳子坐下:“怎么忽然回来了?”
何夏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猛喝, 她这一路骑车骑得飞快, 车轮子都快被她踩出火来了,这会儿又累又渴,这会儿喝了水, 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她放下水杯,没回彭文慧的问题:“娘,我爹他们去哪儿了?”
“你爹跟超儿去了隔壁村打家具,你爷爷在鱼塘呢,这水不是暖了么, 他现在又爱上钓鱼了, 每天都往鱼塘去,鱼他又钓不上来, 每天就坐那吹风。”何爷爷跟和奶奶都是和善的人,何奶奶在世的时候虽然偶尔也跟彭文慧闹别扭, 但还真没有什么大矛盾。
何爷爷从来就不爱掺和家里的事儿,对何夏他们几个孙子孙女也十分疼爱, 家里有个什么大事儿何爷爷从来不置身事外, 彭文慧投桃报李, 对他也十分尊敬。
何爷爷这么天天出去吹风,彭文慧是真的怕他生病。
何夏也知道自家爷爷的,脾气倔强得很呢,他现在对钓鱼正是兴趣最浓的时候呢,谁劝他他都不会听的。但他也很有分寸,每次钓鱼自己还知道带个火笼,身上也穿得厚厚的,让人哭笑不得。
何夏又问了何树国的木匠生意怎么样,等全家都问遍了,何夏才把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儿说了出来。
彭文慧听完,脸色都变了,她一巴掌拍在何夏的背上:“你这孩子,胆子怎么就那么大!那家人那么丧心病狂,要是被发现了就你跟你奶奶两个人在家,到时候出了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彭文慧越说越后怕,但却没有说过一个不能去救的话。将心比心,每一个女人遇到了这种事情都不会袖手旁观。
何夏也知道自己是冲动了,这会儿想起来两三次差点被发现的事情,何夏还觉得心跳加速。
陆奶奶看不见,在边上听到彭文慧训斥何夏的话有些着急:“夏夏她娘,当时那情况实在是太紧急了,实在是想不到那么多了。”
“是啊。”何夏在一边附和,又将当时杨代双到她面前求救时的情景跟彭文慧叙述了一遍,接着何夏又说起了昨晚上张家已经知道陆征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不能回家的事情。
何夏道:“张家那老婆子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她又知道我们家只有我跟奶奶在家,她儿子我实在是害怕,娘,我想让小超或者爷爷上镇上跟我住几天,至少也要等征能回来再走。”
何夏说的事情彭文慧还从来没想过,但这个世道乱着呢。就前几天,他们隔壁村子里就有一个小姑娘夜里走了夜路被人糟蹋的呢。
听完何夏说得话,彭文慧担心极了:“那行,等小超跟你爷爷回来,我就让他们上镇上跟你住去。但你爷爷现在钓鱼正在兴头上呢,脸收音机都不像之前那样时时刻刻听了,也不知道他去不去。”
何夏对何爷爷还是有信心的:“我爷爷肯定去。”
中午何爷爷提着小桶回来了,桶里有五六条巴掌大小的鱼。
这么小的鱼鱼鳞都不用刮,直接下油锅炸,脸骨头都炸得酥酥脆脆的最好了。
何夏嘴馋了。
何爷爷见到何夏回家了很是高兴,坐在屋里跟陆奶奶说话,陆奶奶把今天来的目的跟何爷爷说了,何爷爷自然不能让自家孙女陷入危险之中。
中午饭是何夏掌的勺,何夏将何爷爷钓回来的鱼杀了去了内脏放在锅里加了点油炸。
家里还有两块豆腐,那是前天村里有个老人去世,彭文慧去帮忙后主人家送的。
何夏将豆腐切成块,锅里放油煎到两面金黄,酱油盐巴味精清水调成一碗料汁倒入锅中,待快收汁了,再切几个青辣椒圈丢进锅中,青椒软了便可盛出了。
何夏已经好久没卖茶叶蛋了,家里的鸡蛋便剩得有点多,何夏打了八个鸡蛋到碗里,再从咸菜缸子里捞了一个萝卜出来切成丝,锅中放油加水,带水温热了,将搅拌好的鸡蛋糊倒进锅中,再将萝卜丝倒进去。
随着水温的升高,鸡蛋也慢慢地凝固了,原本的清水也变得金黄浑浊,何夏用锅铲小心地铲了锅底以防粘连,带鸡蛋全部成块儿,往里面加一把盐就能出锅了。
彭文慧将这道菜叫做炖鸡蛋,这样炖出来的鸡蛋嫩极了,吃在嘴中除了鸡蛋的嫩滑还能迟到清脆的萝卜丝,萝卜丝自带了一些咸味与酸味,更是将鸡蛋的鲜美凸显了出来。
汤也十分鲜甜。
吃饭前何树国回来了,吃了饭后,何夏想起昨夜何小姑父说的王玉鹏要去她家的事儿,催促何爷爷他们赶紧回家。
因为要去常住,何爷爷跟何弘超便一人多拿了两身衣裳。
回到镇上,王玉鹏早就来了,他可怜兮兮地蹲在何夏家门口,身边放着一个木桶。见到何夏他们回来,王玉鹏更委屈了。
何夏难得的有点心虚:“你什么时候来的?”
王玉鹏哀怨极了:“天刚亮我就来了,到这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来,我来的时候供销社还没上班呢,你看,现在供销社中午饭都吃完了。”
何夏咳嗽一声:“饿了没?我给你煮碗面条吃?”
一听到有吃的,王玉鹏就高兴了:“饿了饿了,姐,我要加俩鸡蛋的。”
“行。”
何夏打开门,带着王玉鹏跟陆奶奶先进门,自己再骑着车往回走将和爷爷带回来,他们到家,何弘超也差不多跑着到了。
家里人一多,就格外的热闹,何夏去厨房给王玉鹏煮面条,家里没有挂面了,何夏给他现用手擀的。煮汤的时候她就放了辣椒和麻油,面条煮熟又放了点青菜。何弘超饿得狠了,连何弘超都没怎么搭理,抱着个碗吃得痛快。
等他吃完了,何夏便问他何小姑的近况,王玉鹏一一说了,说完便跟着何弘超去捣鼓收音机了。
家里人多,晚上一群人吃得便是火锅,何夏也没炒什么汤底,油热放了点水烧开加点盐放一根葱两片姜便足够了。
这时候也没有什么火锅调料火锅丸子的,何夏去肉铺时正好有人杀鸡来卖。鸡肉听嫩的,用点葱姜水盐巴料酒腌一下,锅里水开直接将肉放进去,肉煮熟了夹出来蘸一下辣椒蘸水吃就十分美味了。
鸡肉吃完了,将洗好的青菜放到锅里去涮一涮也十分好吃呢。
吃完饭,何夏到东厢房铺床,天黑没多久,大家听完了新闻联播,又听完了一段说书,便各自洗脚上床睡觉了。
夜深了,张天平躺在自家的床上辗转反侧。
他今年二十一岁了,自打十四岁知道自己不行后他就非常自卑,到了说亲的年纪,她娘便到了乡下看了好几户人家,最终才将杨代双娶了回来。
人们都说娶妻是人生一大乐事,张天平却不这么觉得,因为自己的生理缺陷,离结婚的时间越近,张天平就越难受。结婚之前,张天平他娘不知道从哪里给他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画册来。上面画的都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但和正常的那些不一样,他娘找来的大多都是男人取悦女人的。
张天平是张家的唯一的一根独苗苗,虽然自卑,但却是个大男子主义,他想,自己为什么要去取悦一个女人?她算个什么东西?
新婚当夜,在杨代双身上**许久自己仍旧没石更后张天平心中怒气翻涌,他粗暴地用手指给杨代双破了瓜。看着杨代双明明难受明明害怕却不敢反抗的样子,张天平感觉到了许久没有感觉过的意气风发与满足。
于是他先找了几个借口先将杨代双打服了,在知道杨代双的娘家不会管她后,张天平就用各种自己想得到的法子折磨杨代双,杨代双越痛苦,张天平就越满足。
张天平做梦也没有想到杨代双会跑。想到杨代双,张天平脸色阴沉,眼中的戾气也逐渐加重,等抓到那个臭□□,他一定要用烧红的铁棍打死她!
张天平臆想了一会儿自己折磨杨代双的情景,脸上露出了笑容。
然而臆想终归是臆想,醒来后张天平因臆想升起的**怎么也平复不了。他想起了隔壁那男人不在家的小媳妇儿。
相比起杨代双,那小媳妇儿长得可真是好看极了,那脸上白得像是会发光,走路时那女人腰肢摆得跟河边的杨柳似的,看着就软得很,这样的女人不知道折磨起来滋味怎么样。
张天平越想越难耐。但他到底不是个冲动的人,在确定要朝那小媳妇儿下手之前,张天平觉得自己还要多踩点踩点才行。
第二日张天平便对何夏家特别关注,知道何夏的娘家人来了以后,他脸上的表情阴沉得都快能滴出水来了。
杨代双一直没有回来,何夏家时时刻刻都有娘家人在,早晨她出去出摊也有兄弟跟着。
她那兄弟牛高马壮的,张天平自认打不过。
无法得手的张天平越想越难耐,这一天他去跟狐朋狗友喝完酒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张天平迷迷糊糊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在他的前方,一个穿着裙子背着包包的短发女生袅袅婷婷地在前面走着。
看着那摆动的腰肢,张天平心中的欲念腾地一下便升了起来,在这一刻,张天平忽然有种自己石更了的错觉。
在夜幕的演示下,张天平恶向胆边生,他快步跟上那个姑娘,在一个小巷子的角落时,他伸出了他罪恶的双手。
然而事情的结果跟张天平想象的不一样,在被戴上镣铐扭送到派出所时张天平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女人会武功,还是个警察!
第47章
张天平的跟踪技巧并不专业, 何夏跟何弘超早就发觉了。何弘超年轻气盛想去打张天平一顿, 但被何爷爷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