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 第56章

作者:天行有道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否则怎么刚到听雨楼就验出身孕,她可不信林若秋半点都不知情,哪有女人连月信或早或迟都疏忽大意的?只怕林氏早早料定这一出,故意先隐瞒不报,待得魏太后嫁祸成功后,再石破天惊的掀出身孕来,出奇制胜,故意挑得皇帝跟长乐宫敌对。这女人简直毒如蛇蝎。

  魏太后若早知她二度怀上龙裔,绝不肯在这关口去陷害她,如今却悔之晚矣。

  崔媪只觉额上冷汗涔涔,“太后,若陛下查出……”

  魏太后凝眸不语,皇帝那儿只怕已经寻到端倪,若顺藤摸瓜查下去,很快就会查到长乐宫头上。魏太后原盼着将林若秋多困几日,到时或是伺机栽赃好落实证据,或是另觅新宠引皇帝分心,都有机可趁,谁知林氏这么快就摆脱了困境,且这出身孕正在风口浪尖上,魏太后再想作何手脚也难了。

  到底还是筹划不足,当时魏语凝贸然出手,魏太后只想借机拉林氏下手,却没想到这蹄子运气这般好,连老天爷都站她那边,旁人使的心机都成了白费。

  到底还是功亏一篑。

  魏太后沉吟片刻,叹道:“罢了,算她福气好,这一仗哀家只能认输。”

  不多时,魏安领着一位畏畏缩缩的小太监来到太和殿,据他说,是长乐宫派他来的。

  楚镇冷笑道:“母后究竟有何事要你向朕禀报?”

  小太监畏怯的向上看他一眼,接着忙垂下头去,嗫喏道:“是关于先前太后娘娘中毒之事,其实林主子是被冤枉的。那盒点心并没有毒,是小人忘了长乐宫西殿的木器新上过漆,上头皆覆盖有一层桐油,小人却没主意就将东西放在上头,想来就是那时沾染上的……不想惹得太后娘娘凤体违和,小人实在该死!”

  楚镇目光低沉,“你既明知犯了错,为何早些不来回禀?”

  小太监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直至额头破皮显出红肿,这才哭丧着脸道:“小人生怕太后娘娘责罚,因此才始终未敢承认,可小人实是无心之过,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说完又是三个响头,再抬起来时,鲜血都从额上滴落下来。

  魏安见皇上满面嫌恶,他是最擅长体察圣意的,因示意大殿边上站着的两个侍卫,“把这人拉下去吧,省得脏了太和殿的地板!”

  这人的性命自然是保不住了,看来太后娘娘有意拉此人出来顶缸,也不知寻了什么做威胁,但既然敢做,他自然须有胆量承担相应的后果,这是他自找的。

  只是太后那边……魏安小心翼翼地抬头,见皇帝眼中阴翳之色愈发浓重,倒也不敢多说什么。

  半晌,才听楚镇静静说道:“如今秋夜渐长,太后她老人家的身子素来就不大好,无事还是别出来走动了,还是安心养病要紧。”

  这下倒好,连太后娘娘自个儿都被变相禁足。魏安心中有些骇然,但并未多说什么,而是赶忙答应下来。看来魏太后这回保住了面子,却失了底子,皇帝生怕她会再度借林主子生事,恐怕在林主子平安生产之前,这位太后娘娘都不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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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不知魏安如何下的旨,但魏太后很快就不再于人前出面,而是埋首长乐宫中安心礼佛。林若秋有时不得不佩服这位太后娘娘,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能屈能伸算得一流。魏太后当然也可以跟皇帝儿子闹一闹,但是这么一来,等于面子里子都丢尽了,看来魏太后还是很会权衡利弊的,知道该低头时便低头。

  林若秋亦松了口气,不是高兴皇帝肯为她跟亲妈对着干,而是庆幸自己终于可以揪出那背后之人。倘若真是魏语凝在背后捣鬼,这回没了魏太后做挡箭牌,这只小鬼恐怕就不得不跳出来了。

  这一日适逢胡卓来为她请平安脉——自从得知林若秋二度有娠,这小子便后悔不迭,深恨那日没跟随师傅一道前去诊脉,由此又错过了一场建功立业的机会,本着亡羊补牢未为晚也的原则,他苦苦哀求黄松年,请他帮忙在林主子面前递个口信,黄松年碍不过情面,只得做了一回传声筒。

  谁知他稍稍一提,林若秋便宽宏大量的表示,“让他过来吧,横竖本宫这里多个人也无妨。”

  胡卓于是千恩万谢地带了贺礼上门,又痛哭流涕表示自己已经吃一堑长一智,绝不会犯先前的错误。

  林若秋看出这人只是脑子不太好——相比较他师傅而言——心地却并不算太坏,因欣然收下他的礼物,且微微一笑,“何须如此郑重,本宫并非记仇之人。”

  胡卓听了愈发感动,眼泪汪汪地正要道谢,谁知林若秋却话锋一转,“你会扮鬼么?”

  呃,他没听错吧?胡卓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对面,要是他记得不错,这位主子去年还被一桩前朝逸闻吓得睡不着觉呢。

  莫非是某种隐秘的暗号,譬如让他就此由人变鬼……这不就是要杀了他的意思么?

  胡卓的脸色顿时煞白如墙,正要膝行上前讨饶,林若秋却以为他没听懂,因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又伸出舌头,做出吊死鬼的形状来,“就像这样……”

  她还没演示完,胡卓便已吓得心胆俱寒,愈发以为她要杀自己的头,忙一头栽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林若秋:……

  跟呆瓜说话,真的心好累。

第71章 林妃

  胡卓仍在嚎啕,恨不得俯首帖耳表示忠诚, 只求保住一条小命。

  红柳见他整个人几乎巴到林主子身子去, 生怕他乱了分寸, 忙上前将这臭小子拉开,一面恼火的道:“做这些腔调做什么,娘娘可懒得要你的脑袋,不过是有事求你帮忙罢了。”

  胡卓总算收住泪, 胡乱揩了把鼻水,怔怔道:“帮什么忙?”

  红柳嫌他脏, 另寻了一条干净的棉帕子塞到他怀里,这才将请他装鬼的事一五一十告知。

  胡卓听后便拍着胸膛, 豪气干云道:“没问题,这个小菜一碟,我从前还看人跳过大傩呢。”

  且他从小就对神神怪怪的格外有兴趣,虽说在太医院当差的人似乎不该信这些, 可黄松年是个极开明的师傅,并不拦他——因此也纵得胡卓的性子越发淘气。

  “不过……”胡卓话锋一转, “娘娘为何要如此做?”

  昭容自己就是怕鬼之人,却还要他在宫里装神弄鬼,难道吃饱了没事干么?胡卓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林若秋被他一问险些语塞, 半晌, 方勉强笑道:“不为什么, 本宫如今重怀上身孕, 不宜侍寝, 未免那些居心叵测的小蹄子来与本宫争夺陛下宠爱,还是先震慑一番为好。”

  她自然不可能明说为了引蛇出洞,一来不敢保证乃魏语凝所为,贸贸然给人定了罪名,兴许会被反咬一口;二来,这胡卓一看便是个大嘴巴子,若告知他实情,恐怕会打草惊蛇。

  林若秋满以为这小子傻乎乎的模样一撺掇就会听呢,原来他也不算太傻,还知道追问犯罪动机。林若秋事先没料到这茬,情急生智,只得胡乱编了个由头。

  胡卓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深表同情,“娘娘为了陛下,当真是用心良苦。”

  林若秋:……

  他居然真信了?莫非他以为宫中人的脑子只有榛子大么,被人稍稍一吓都能成病西施?真这么容易,大家都靠烧香拜佛来争宠好了。

  不过他信了也好,省得林若秋多说废话,便只叮嘱道:“务必得仔细些,别叫人瞧出端倪,一旦有何不对,立即撤退。”

  胡卓踌躇满志的担保,“微臣办事,娘娘您只管放心。”

  不一时,红柳送客出去,回来便忧心忡忡的对林若秋道:“这胡小大人看着总归是不靠谱的,娘娘您何不让进宝去?进宝可比他机灵多了。”

  林若秋道:“正因不能与咱们殿里的人扯上关系,才必须得他去。”

  这回等于让胡卓递上一张投名状,他若成功了,林若秋今后方可安心重用——黄松年虽然忠诚,但大半对于皇帝,对她不过尔尔,太医院还是有个自己的人最能安心;若不成功,那也是胡卓自负盈亏,林若秋可不会让他把自己拉下水。

  总之,这件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一经发现,便是触犯宫规的罪名,至于能否全身而退,则完全取决于胡卓自身的能力——林若秋还惦记着上次被吓的事呢,她这个人有时候也挺记仇的。

  不过要让人安心为她办事,总得给点好处,或是定金,林若秋便吩咐红柳道:“等会儿送一袋银子到太医院去,叫他别被人看见。”

  胡卓名义上虽是黄松年的弟子,但资历浅薄,在太医院的官职实在卑微,想来俸禄是没多少的,黄松年那模样也不像擅长敛财之人,且听说爱好美酒佳酿,自己都攒不下多少体己,胡卓跟着这位师傅更是苦哈哈的。

  红柳笑道:“娘娘果真大方。”

  林若秋得意的仰起头,“自然,本宫可不像陛下那般小气。”

  话音未落,她便感觉脸颊上被人轻轻拧了下,那人皱眉道:“好啊,敢在背后编排朕,你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林若秋忙作势跪下请罪。

  楚镇衣袖轻轻一拂将她双臂托起,继而含着几分嗔怒向她道:“朕是爱斤斤计较,可对你还不够大方?”

  林若秋忙陪着笑,“妾不过说句玩话,陛下您怎么认真起来了?”

  其实楚镇说的不无道理,这人啬刻到连自个儿的万寿节都不肯大操大办,对待林若秋和公主却是极挥洒大方的,远的不提,满宫里谁的赏赐都没琼华殿多。

  这么一想,林若秋顿时觉得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想当然以为做皇帝就该恣意享受,却不想楚镇要操心的事多着呢,那国库岂是拿来随便挥霍的?

  心下抱愧,林若秋只得摇撼楚镇的肩膀娇憨道:“妾知错了,陛下您原谅妾无心之失好不好?”

  楚镇佯怒,“你错哪儿了?朕听你说的分明都是实话。”

  林若秋哑然,皇帝挤兑起人来也是挺厉害的,当下只好撒娇撒痴,企图萌混过关。

  楚镇握着她尚且细窄的腰身,轻轻叹道:“有些话明知道伤人,以后就别乱说了,朕听了也不会舒坦的。”

  林若秋老老实实的低下头,这回她真心知道错了,其实她当然晓得楚镇对她的心意,也想予以回应,只是有时总难免将他与皇帝这个高邈的身份分开,在楚镇面前,她可以是娇滴滴满腔柔情的女儿家;可一旦楚镇离了眼前,林若秋就不免沦为爱好吐槽的升斗细民,这时皇帝在她眼中就只剩下一个符号了。

  归根结底,还是未能完全融入自己的身份吧,她无法以认真平等的姿态来跟眼前的男人谈恋爱,得花费时间慢慢来学习摸索——幸而她挺愿意去学习,而今后两人尚有充足的时间。

  楚镇吻了吻她的耳鬓,“朕已命礼部准备你封妃的事宜,想来最迟不过月底就能办好。”

  林若秋这回连谦辞都懒得谦辞,反正规矩如此,她接二连三地有孕,晋位原是应该的,故意推辞倒显得做作;且见识过赵贤妃对公主的那股热忱劲儿,倘若她这回生下的真是皇子,只怕那些人更要作妖了。

  虽说正二品的妃位比之四妃仍低了一等,但已是能独自抚育皇子的位分,林若秋自然心向往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将一双儿女交到别人手上——倘若真是儿女双全的话。至于她今后能走到哪一步,就全靠自身的造化了。

  林若秋心里一高兴,就缠在楚镇身上酱酱酿酿起来,又是咬他的耳朵,又是摸他颈后那块敏感的肉。她觉得自己独宠得太久、太容易了,几乎忘了该如何争宠,未免今后哪天突然失宠,还是得多多练习才好。

  楚镇被她闹得没法,只得僵硬着脸起身,“朕去净室一趟。”

  看他的模样并非尿急,大概是到净房纾解“尴尬”,林若秋这才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火了,可她也不想的,上次怀婳婳的时候也没见皇帝动不动就起立。

  要怪,就怪太皇太妃的那些神奇玩意儿给他俩打开了新天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看样子这位太妃娘娘才是个中老手哩。

  只可怜楚镇,刚刚过了一阵快活日子,如今又得守着漫漫长夜度日了。

  还不到月底,林昭容册封为林妃的旨意便已晓谕六宫,众人对她屡次晋封似乎已见怪不怪,这回更是连半点反对的声音都听不见,而是流水般的往琼华殿送东西来,送得多了,有些人甚至比林若秋自己都还更清楚她的喜好,简直成了肚里的蛔虫。

  唯独赵贤妃在殿内暗暗埋怨,“去年晋封了两回,今年又是两回,年初刚生下公主,这会子肚里又揣上宝货,简直折腾得没完,本宫送贺礼都送不及,早知这般麻烦,干脆连披香殿的库房都搬过去得了,省得费这些事!”

  川儿知她不过说些气话,因故意笑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其实您为尊她为卑,您赏东西是林氏的脸面,您若不送,别人也不敢说您些什么。”

  赵贤妃瞪他一眼:“宫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本宫哪敢自行其是?更别说陛下了,恨不得连星星月月都给她摘下来,岂能容得咱们?照本宫说陛下很不必这样琐碎扰人,干脆立那林氏为后得了,省了多少周折!”

  川儿小心翼翼的看向她,“您真这么想啊?”

  “假的。”赵贤妃没好气道。就林氏那小家子气的寒酸劲头,陛下肯赏她一个妃位都是抬举,若真要立她为后,除非皇帝瞎了眼,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无论赵贤妃心底多么不情不愿,她还是差人送了一份极为丰厚的贺礼过来,比之甘露殿的只多不少。且大约有了魏太后做例子,众人皆不敢送吃喝一类的东西过来,生怕林若秋效仿魏太后倒打一耙,那她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以林妃眼下的盛势,她随便说句话都能将皇帝哄得三迷五道的,若要吹吹枕头风,还不是手到擒来?可万万不能让她逮着陷害的机会。

  林若秋自然不会像魏太后那样闲着没事干,此刻她望着堂中堆得满满的礼品,目光落在昭阳殿那份上——除了一尊极寻常的送子观音,魏语凝还给她送来一匣子苏州名产酥油泡螺。

  红柳沉吟道:“这位昭仪主子可真是有胆量,明知太后娘娘先前闹了那一出,她竟还敢送吃食来。”

  林若秋静静望着那些精致香甜的点心,倘若那次的招数真是魏语凝想出来的,那她自然不可能反其道而行之,因魏语凝必然有应对之策。

  这盒点心也理应是无害的,没有人会在自己献的吃食里下毒,魏语凝此举,更像是投其所好的表示。

  红柳试探道:“不如奴婢拿几块去喂狗。”若真的没事,剩下的也可让主子享用。

  林若秋想了想,“还是倒掉吧。”

  她是不怕下毒,不过……她怕胖啊。

  无论好意还是歹意,都注定要让那魏氏失望了。

第72章 闹鬼

  红柳到底有些不甘心, 还是掰了点酥油泡螺的小碎块, 拿去喂园子里的猫猫狗狗——这仅有的几只还是林若秋反复央求楚镇才勉强留下的, 这人一得知她有身孕便该失了魂一般,又闹起先前做的那一套, 生怕她被这些活物所伤。于是林若秋现在每每出行都有三四个从人跟着,形成包围阵势,她就算想抱一抱那几只宠物都没办法, 只能远远地望几眼。可她还是挺愿意看的, 每早逛上这么一遭, 权当锻炼身体。

  红柳拿那带骨鲍螺去试验的时候, 林若秋着实担了些心, 唯恐那几只小畜生被毒死, 然则红柳仔仔细细观察了一夜,还是不见它们有何异状。红柳仍不肯放弃,想着可能是一种长期慢性的毒质, 因打算拿去给太医院瞧瞧。

  林若秋懒洋洋的道:“不用试了,咱们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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