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供
但是对于以往的案子,西柯特则全盘否认了。
“那个柯明斯基满嘴谎话,他自己杀了人,却要把罪名安在我身上。说实话,我只是对这种犯罪行为感到好奇,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杀人。”
“哦,那看来您是打算侵犯妓·女了?”格蕾丝已经换回了男装,她用一种讥讽的口吻说道:“不过据我
所知,您好像没这个能力。”
弗格斯探长和约瑟夫都配合地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格蕾丝更加来劲儿地翻找着手里的资料,“您看,这是格尔爵士给您做的诊断,总体来说,您并不能算是一个健全的男人,您说呢?”
西柯特已经被她气得脸色煞白。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您的母亲经常给您穿小女孩的衣服,一定就是那时候,您才开始变得不正常的。”格蕾丝煞有介事地说道。
“那你可说错了,格雷厄姆。他从一开始就是半个女人,尿道下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弗格斯探长也满怀恶意地说起了西柯特的痛处。
“闭上你的嘴!闭上你的嘴!”西柯特癫狂地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身后的两名警员按了回去。
“西柯特先生,我听说,您的母亲一直对十几岁的小女孩有着不太正常的迷恋,也许您对这件事有所了解?”格蕾丝继续违背着自己平时的原则,刺激着西柯特的神经。
“我不会承认那些罪名的,你们永远也没办法把我送上绞刑架!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西柯特用威胁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格蕾丝,眼睛里的恶意就像是倒满的酒一下,溢了出来。
“当然了,如果您只承认谋杀未遂的话,确实过几年就可以离开监狱。”
格蕾丝话锋一转,“但是您这种人恐怕不知道监狱是什么地方。”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疯狂,“可是我知道!我办案这么多年,对那里相当了解。您肯定以为监狱里最可怕的不过就是臭虫和老鼠。”
西柯特不明白她这话的用意,因此神情里带着疑惑。
“啧啧……”格蕾丝摇了摇头,“监狱里最可怕的,就是和您关在一起的狱友啊!您不知道,那里有多少人因为见不到女人,就变成了——”
说着,她的眼睛往西柯特先生的下半身瞟去,“也许您会在那里发挥您的魅力,成为不少男士的最佳伴侣。啊,我看看,人数最多的是十七号牢房……弗格斯探长,依我看,西柯特先生非常适合待在那里。反正他只是想要活着,不是吗?”
“你这个魔鬼!你会下地狱的!”西柯特崩溃地大喊
了一句。
“这句话应该送给你自己,西柯特。我应当告诉你,我完全不介意使用身为侦探的特权,强行让你死在监狱里。该怎么选,你自己应该清除。”格蕾丝丢下这句话,就和约瑟夫离开了审讯室,把后续工作留给了弗格斯探长。
一天后,西柯特交代了所有的事。
而他之所以交代这些,绝非是因为忏悔,而是宁可死也不愿意被其他人侵犯。
有一点格蕾丝并没有说错,那就是西柯特的母亲是个双性恋,而且还是罕见的恋·童·癖。
原本就身体畸形的西柯特,因为有一个这样的母亲,他的心理也逐渐变得畸形,从而最终犯下杀人罪。
但无论如何,一个人也不该因为自己受到了伤害,就去残杀无辜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要解释一下真实事件,最后一名妓·女玛丽在当时也被谋杀,而且死状最为凄惨,本案的结尾虽然与事实并不相符,但却表达了作者的祝愿。如果真的有平行世界,希望这几名受害者,都能够有幸福的人生。感谢在2021-01-0414:45:41~2021-01-0421:01: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野原失绿、风来过10瓶;
第260章 哈德曼小姐
九月,时值金秋。
距离开膛手杰克一案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月。
在那一案中,格蕾丝成功揪出了变态杀手,使得伦敦的治安终于回归正常,可以说是居功至伟。
报界争相报道此案,“一便士侦探”的名气也越来越大,直到最近,这股来自记者的猛轰才逐渐减退,格蕾丝也终于得以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至于柯明斯基和西柯特到底和扑克牌有没有关系,格蕾丝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大概是出于对格蕾丝这个阻止两人杀人的“绊脚石”的怨恨,两人在死前什么也没有向格蕾丝透露。
但这种对扑克牌闭口不言的态度,反而让人觉得他们和这个组织脱不开干系。
如果他们真的是扑克牌的成员,那么迄今为止,格蕾丝已经清除了扑克牌一半的成员了。
剩下的那些,恐怕会一个比一个棘手。这一点,格蕾丝也有了心理准备。
毕竟情况虽然看起来很乐观,但红小丑却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格蕾丝可还对这个大头目一无所知呢。
不过这一次的案子与以往不同,其影响或许恶劣,绞刑必须要尽快进行,才能平息民众的怨愤。
是以这两个罪犯在被抓捕后的那个礼拜五就获得了死刑宣判,并且很快就在马贩巷监狱的屋顶被当众吊死了。
当时监狱附近的房屋阁楼上站满了观刑的人,场面有一种怪异的热闹。
格蕾丝并不认为观看别人被吊死是什么好事,即使那个人罪大恶极,也不能掩盖“吊死”这件事本身的恐怖。
不过怎么说好呢?
人们看着罪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总比围观好人受欺负要强多了。
现在,格蕾丝就觉得,刚刚搬来的一位年长女性,也就是哈德曼小姐,成为了那个被围观的可怜人。
当然了,也许没人当着她的面说闲话。
“听说了吗?郡里最近搬来了一个富裕的老姑娘。”
书房的落地窗没有关严,伴随着鞋子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乔治说话的声音也一起传进了书房。
格蕾丝整理账册的手顿了一下,
起身想去把窗户关严。
她的眼神扫过约瑟夫,发现对方似乎正竖着耳朵,偷听仆人们讲话。
“……”
这个人越来越幼稚了。
格蕾丝不动声色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翻开了今天的报纸,查阅粮食价格。
实际上,虽然谷物法被废除了,但是目前还没有哪个国家的粮食特别丰足,以至于可以大量、低价地出口。
英国后世所谓的农业萧条时期,怎么说也该是二十年后的事。
所以目前粮食价格偶尔有所下降,但也没有下降到庄园主们不可接受的程度。
依旧有很多人喜欢通过购买土地的方式,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
“啊,我知道那个,你是说那个买了五百英亩的土地的女乡绅,对吧?”听差约翰回答了乔治的问题。
格蕾丝坐在扶手椅里面色古怪。
现在的男仆都这么喜欢说别人闲话吗?这有什么可谈论的?
不过就是一个富裕的女人买了一块地罢了。
紧接着,在打听乡间传闻上特别在行的乔治就说了一件有意思的怪事。
“这些都没什么,我最近听说,那个老小姐给她的猫雇佣了一个女仆!”
“猫?一个女仆?”
仆人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
“一定是那种喜欢猫的小女孩,可能就是杂活女仆的薪水。”
“她干嘛这样呢?直接和附近的喂猫男孩说一声就行了,喂一次猫也只要一便士。”
“但是哈德曼小姐一定是不缺钱的,她根本不会考虑这种问题。”
乔治这时又说话了,“不,并不是那样,是以保姆的价钱雇佣的女仆,就像照顾婴儿一样照顾她的猫。”
“哦,上帝!这实在是罪恶的奢侈!”一个年级比较大的女仆说道:“动物怎么能和人相提并论呢!”
几个仆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后门的方向走,很快就进了仆人房,透过书房落地窗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安静了下来。
“我和那位哈德曼小姐聊过几句,在一次租地人舞会上。”约瑟夫这时突然说道。
他回想起前阵子第一次见那位年长女士的场景。
当时格蕾丝被各地来的记者围追堵
截,几乎不怎么出庄园,所以很多活动都是约瑟夫自己参加的。
“我想我很快就能见到这位女士了。”格蕾丝看了一眼行程表。
秋收之后,领主们往往还需要举办一场舞会,到时候附近的乡绅和农场主应该也都会到场。
就在格蕾丝说完这句话的半个月之后,伊登庄园如期地举行了一场舞会。
由于宾客当中没有其他贵族,这场舞会给人的感觉是自在又热闹的。
舞会上,格蕾丝不仅见到了哈德曼小姐,还见到了她那只胖胖的、名叫苏的黑猫,以及苏的保姆——年轻的姑娘珍妮。
哈德曼小姐看起来已经快要六十岁了,但身体相当健康。
她的后背总是绷的很紧,是那种永远也不会靠在椅背上的人。
而且哈德曼小姐是那种雷厉风行的人,这一点从她的走路速度和说话风格就能看出来。
“我想要找一个代理人帮我管理那片土地,但是这些人看起来都不太能干。哦,尤其不能和您的总管相比……”哈德曼小姐和约瑟夫说话的时候,音量并没有放低,倒是让正在和其他农场主闲聊的格蕾丝挺尴尬的。
在哈德曼小姐和约瑟夫聊天的时候,她的女仆,或者不如说是猫咪苏的女仆珍妮就抱着猫安静地站在她身后,偶尔挠挠苏的后颈,安抚它不耐烦的情绪。
“哦,亲爱的,你是不是觉得无聊了?快带它出去玩一会儿吧,珍妮。”平时总是板着脸的哈德曼小姐面对她的黑猫倒是非常和蔼可亲。
格蕾丝出于礼节,带着珍妮去了花园。
“您管理这么大的庄园一定很忙碌吧,克里斯蒂先生?”珍妮把苏放在了地上。
这只黑猫也不乱跑,仅仅是在花园里的草坪上来回踱步,看起来应该是受到了良好的训练。
“只要仆人们分工明确,实际上需要我做的事并不算太多。”格蕾丝实事求是地说道。
“对啊,这一点很重要,即使是远房亲戚,也不应该总是偷懒。”珍妮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不忿。
当然,这种不忿并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利益。
确切的说,珍妮在哈德曼小姐的家里除了看顾苏这只胖胖的
黑猫以外,很少有额外的工作。
不过她似乎看不惯哈德曼小姐的那些远房亲戚的行为。
虽然格蕾丝没有接话,但珍妮还是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在哈德曼小姐家的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