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饭团桃子控
咳咳,扯远了,就这么厉害的神药,她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琴师能够拿到,他还有一瓶子。
吓唬和熙让她产生幻觉,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他还忽悠东阳郡王府,让他们把煞星转世的扈国公府牵扯进来……
啧啧,崔惑要有这等本事,早在几年前,他便替阮桂报了仇了,何必等到现在。
“这临安城里,若论刚正不阿,不畏强权的,怎么排,都排不到咱俩!他说等的就是我的时候,便暴露了自己在说谎!”
陈望书说着,斩钉截铁的拍了拍胸脯。
颜玦有些疑惑,“为什么?我觉得我们的形象挺高大的,功臣之后。”
陈望书摇了摇头,“不不,你错了。我们就是强权,是应该被董离那种御史,铲除的反派。”
她可是时刻牢记着,在这本书中,她同颜玦,都是大反派,是男女主必须灭起九族方才解恨的对象。
只不过,现在男女主现在都被禁足了。
颜玦有些囧,不过娘子说的都对!
“有人指使崔惑这么做……那个人,同东阳王府那个老嬷嬷背后之人,乃是同一人。他们想要接着咱们的手,把五皇子同康夫人的龌龊事曝光出去。”
“又想要借你的剑,致我们于死地?想得倒是挺美!我偏生什么都不做,那头等急了,自然是要动手的。你瞧罢,不出三日,定有行动。”
……
陈望书的话,的的确确,应验在了第三日。
中宫大摆宴席,庆祝大皇子痊愈。自从嫡子好全了的消息传了出来,临安城里的人,像是人人都中了万贯大奖一般,一派喜气洋洋。
好似这曾经瘸了腿,脾气阴郁的人,一旦腿好了,便会自动成为一代明君一般。
陈望书转了转手中的镯子,笑眯眯的拉住了秦早儿的手。
“大婚定在了下月十五,给你的添妆,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数着日子,等着你唤我姑母了。”
秦早儿疑惑的看了陈望书一眼,果断了避开了姑母这个话题,“你瞧着喜气洋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颜玦大好了!”
陈望书一愣,恍然想起当初她忽悠秦早儿,说颜玦的第三条腿折了的事,立马哀伤的摇了摇头,“哪里就那般容易。我这么高兴,不是想着,以前来一回,就有人害我一回。”
“这些日子,雪倒是不落了,雨淅沥沥的下不停。还说春雨贵于油,今年这雨,只配比作油渣子。颜玦要上差,你又要备嫁,我搁在家中,简直要发霉了。”
“这不有人让我活动活动筋骨,高兴得很。”
秦早儿深有同感的叹了口气,“我还没有出嫁,就开始怪想我那后娘的,毕竟日后,想揍人都找不到对手了。”
原本站在离她们不远处的秦大娘子,听完慌慌张张的离远了下。
什么叫做一丘之貉,这就是!
秦大娘子认真的咬文嚼字道。
今日舞台搭得这般大,简直是满朝文武及其妻小欢聚一堂,不上演些把戏,陈望书都不信了。你就没有瞅见,布景……伙食……歌舞……经费在燃烧吗?
陈望书想着,看了看台上,大皇子挽着官家的胳膊,好一个春风得意。
短短三日功夫,官家已经封大皇子做了耀王,着其书房听政,跟着张筠年学习处理临安事务,俨然一副“太子监国”之相。
当初三皇子厉害到了那等地步,官家也死咬着,迟迟没有给诸位皇子分封爵位。任谁都能够看得出,嫡长子的确是不同凡响的。
“大皇子当真是厉害,三日比咱们一年做的善事都多。就那小竹巷的路,半夜太黑有个窟窿洞,摔死了人的那个……三年前,我才给掏私房银子,给修过了。”
秦早儿说着,端起酒盏喝了一大口,“好家伙!那巷子里的人,大概都重若泰山吧,才三年,又有了好多窟窿洞……大善人给填上了呢!”
“昨儿个还有那青楼的姑娘,感动得痛哭流涕的,说大皇子恩德,曾经帮助她脱离苦海呢……唉,也不知道她以前过的什么地狱日子,同在青楼做妓子相比,都是苦海。”
“大善人真是感天动地的,连御史台都给他唱赞歌!”
陈望书差点没有端住。
自打同四皇子定了亲,两人天天华山论剑,这毒嘴的功力,简直一日高过一日。
“你说话声音小些,叫人听了去。”
秦早儿又喝了一口酒,“得了吧,他们的耳朵,都是有灵性的,只捡好听的听。可不是一团繁荣,人人爱戴么。”
“你听说康夫人的事情了么?”秦早儿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近了过来。
陈望书摇了摇头,“你说的是五皇子姨母?”
秦早儿眼睛横了过去,陈望书顺着她的视线,一眼便瞧见了一个穿着骚紫色长裙的妇人,她生了一张圆圆的脸蛋,肤白胜雪,她年纪不小了,身边跟着一个梳着妇人头的娘子。
“康夫人老蚌生珠,生了个儿子。若换了旁人家,得高兴坏了。可康大人将她暴揍了一顿。你猜为什么?没有看见她的胳膊有些不对劲么?胳膊都打折了。”
“为什么?”
秦早儿凑得更近了些,“康大人说他家祖宗十八代,就没有哪个眼睛皮子,有过两层褶子的!”
第240章 狗血倾盆
陈望书一听,顿时乐了。
来了!她就知晓!幕后之人定是按捺不住,看她不动,要另想办法,将这事儿捅出来了。
双眼皮双眼皮,陈望书想着,在人群中寻找起五皇子来。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五皇子那一眼皮的褶子,能夹死蚊子。
“五哥,恭喜恭喜,听闻太医已经把了脉,五嫂怀的是个小郎君。这是你头一个孩儿,恭喜你要当爹了。”
大皇子同官家站在一起夫子情深,其他的几个葫芦娃,也团在一块儿,忙着兄友弟恭。
二皇子站在那里,还像以前一般,缩手缩脚缩头缩脑得,像是被恶婆婆骂了十年的小媳妇儿;四皇子叉着腰,给他一根套马杆,他就要甩开膀子唱起来……
姜邺辰被禁了足,五皇子同六皇子还是你瞧不上我,我瞧不上你,挨着站在一块儿,却是一句话也都不说;八皇子上蹿下跳的,像是一个极力证明自己腿没有折的跳蚤。
那句恭喜,便是八皇子说的。
五皇子像是有些恍惚,“啊”了一声,然后笑了起来,“多谢八弟。父皇都说,大兄福泽深厚,连带着我们兄弟,运气都好了起来呢。”
六皇子一听,立马怼了回来,“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儿?话都不会好好说,大兄本就是有福气之人,你这么说,像是别人的耳朵听不出来啥意思似的。”
“你!”五皇子哼了一声,甩了一下袖子。
这一甩,没有甩好,甩到了六皇子的脸上,六皇子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脸,咋咋呼呼起来,“五哥,你怎么打我!”
陈望书同秦早儿对视了一眼,啧啧出声,这六皇子不是小娘子,做不成小白花,简直是委屈他了!
他声音颇大,官家一听,不悦的看了过来。
虽然说琼林宴的时候,已经庆贺过一次大皇子康复了。但那毕竟是顺带的,今日方才是正宴,群臣都在,皇子们争的跟斗鸡似的,可就难看了。
“父皇莫要生气,五弟六弟您还不知道,从小到大,就打打闹闹的。瞧着不对付,可两人感情好着呢!”
“父皇不是还说,要带着大家伙儿,一块去看荷花吗?”
官家横了五皇子同六皇子一眼,拍了拍大皇子的手,“就你孝顺,他们一个个的,若都像你似的通情达理知进退,那父皇可就放心咯。”
他说着,又高兴了起来,“都说春有百花秋有月,冬有凉风夏有雪,世间万物遵循四季,人世百姓纲常有序。”
“可今儿个啊,朕便带你们去看点稀奇景儿。以前朕都不知晓,大郎是一个如此聪明又有趣的人。你们见过,这时节的荷花么?”
前些日子还落雪呢,虽然已经立了春,但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怎么会有夏日方才盛开的荷花?官家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期待了起来。
当然,除了陈望书,别说冬天长荷花了,只要她乐意,她能让人脑壳上长出绿草来,你就说厉害不厉害!
“你家颜玦呢?怎么一直看不着人影,这宫中好看的小娘子颇多,你可看紧了些,免得叫他招惹了一些阿猫阿狗的,进家门。”
陈望书垂下眸子,“这点我不用担心,你忘记了……”
他不行!
秦早儿恍然大悟,轻拍了一下手掌,扫了扫四皇子,“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都不用操心了。”
四皇子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怎么回事,这屋子里明明到处都搁着火盆子,方便各宫娘子争奇斗艳,穿得薄些……可他咋觉得风如刀子一般,净往重要的地方割呢。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御花园里的荷塘边,这一看,陈望书都觉得心旷神怡起来。
她觉得若是借给她一条虎皮裙,一匹小白马,她都能踏着荷花池冒气来的热气,上演西游记。
不用摸,她都知晓,这池子变成温泉了,方才养出了早莲。
“奇观啊!奇观啊!”众人都惊呼起来,夸赞之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巨响,一个紫色的身影落进了水中。
秦早儿抬脚要走,却是被陈望书拽住了,“你去干什么?”
“我瞧着康娘子好似掉下去了,她刚出月子,这一下子可够呛。我水性极佳!”
陈望书一愣,拽进了秦早儿,这姑娘平日嘴巴硬得像铁似的,其实心肠比谁都好。
“你莫要急,已经有人下去了。你是女郎,若是下去了,只能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了。”
“是我激动了。若是因为我救人,四殿下不娶我了,那这样的人,不嫁也罢。”秦早儿一时上头,冷静下来,整个人都松弛了一些。
陈望书定睛一看,那跳下去的,不是五皇子又是哪一个。
“姨母,姨母,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五皇子年轻力壮,又精通水性,一下子,便将康夫人给捞了上来。
“阿妹阿妹,你快醒醒”,说话间五皇子的母亲恬嫔也冲了过来。
“啊!”一声凄厉的声音响起。
陈望书吓了一跳,扭头看了过去,只见人群之中,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裙的小姑娘,翻着骇人的白眼珠子,走了出来。
“和熙郡主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议论纷纷起来。
陈望书眯了眯眼睛,之前在大殿中,她可没有瞧见和熙郡主。郡主明明重病,怎么会进宫了?
她想着,朝着和熙的小腹看过去。她穿着厚厚的冬衣,看不出来,那里是否有什么变法。
“你们为什么要害我?五皇子,你为什么要派人来杀我。我好惨啊!我肚子里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我给他娶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阮丞业。”
“他马上就要生出来了。可是你杀了我……”
和熙说着,捂住了脖子,“我的脖子好疼啊!我不过就是,在娘娘庙里,瞧见了你们一对狗男女!”
她说着,伸出手来,指了指湿漉漉的五皇子,以及他怀中躺着的康夫人。
“我的脖子好疼啊!墙里好黑啊!我害怕,我好害怕啊……我的儿子死了,这贱女人,却为你生了一个儿子!我好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