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天天想和离 第163章

作者:饭团桃子控 标签: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颜玦拿着竹筒看了看,将它放到了墙角,然后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小银元宝,走到了陈望书身边,一个转身,将那元宝当做暗器,扔了取出。

  小竹筒发出清脆的炸裂声,银元宝底下,压着一张薄薄的纸。

  颜玦同陈望书对视了一眼,并没有什么毒粉腾起,亦没有什么怪异的香味,银元宝更是没有变色,这竹筒里并没有毒。

  陈望书伸手要捡那张纸,却被颜玦拦住了,他弯下腰去,将那张纸捡了起来,“我有功夫,血厚。”

  他说着,将那张纸摊开了来看,上头只写了四个字,“九月初四。”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将这四个字,念了出声。

  “九月初四?九月初四,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这人也真是的,都传递消息了,还打什么哑谜,直接把证据塞给咱们,咱们拿了走就完事了不是……”

  颜玦摇了摇头,“咱们是在把陶碧遇到过的事情,重新经历一遍。他通过韦三夫人的考验,拿到了证据,藏了起来。”

  “证据难得,想必只有一份。韦三夫人自己个,怕不是也没有了。是以只能给我们力所能及的暗示。”

  颜玦说着,一把牵住了陈望书的手,“舟车劳顿,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左右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完的事情。”

  陈望书拍了拍自己的脸,说不困,那是假的。就那破马车,一颠一颠的,就差没有把她的骨头颠散架了。她想着,从兜里拿出一颗解毒的药丸来,跟吃糖豆似的,扔进了嘴中嚼了嚼。

  然后麻溜的褪了外衣,上了床榻。

  刚往下一趟,便发现脖子那里枕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她一侧身,便看到了颜玦那张靠近的脸。

  陈望书瞧着,有些迷离起来。

  这当真是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奇怪的是,大陈的人,仿佛都像瞎子一般,并没有过多的去赞誉颜玦的美貌。

  “我果然是全世界最肤浅的女人!”陈望书认真的感叹道。

  瞅瞅旁人,怎么就不看脸呢!

  颜玦轻笑出声,伸出手来,轻轻地覆在了陈望书的眼睛上,“快睡吧,我给你哼一首小曲儿。”

  他说着,便轻轻的哼了出声,这是一首小提琴曲。陈望书还记得自己,曾经演过一个小提琴演奏家,她并不会拉琴,拉出来跟弹棉花似的。

  却听了那支曲子无数遍,一遍又一遍的学着琴师的动作。结果电影播出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怀疑,她是在假拉。

  她觉得,这是一个演员的基本素养。

  “说起来,那段时日,你还来探过班,送了好些小龙虾。我吃了之后,当天晚上便被送进了医院。”

  颜玦亦是回忆起了往事,无奈的眨了眨眼睛,“我被导演骂了个狗血喷头。”

  陈望书哈哈的笑了出声,突然之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捶了颜玦一拳,“这么想来,我拍的好些片子,你都是投资人。”

  她说着,痛心疾首的捶了捶床,“那会儿,我可羡慕那些带资进组的人了,作天作地的,导演还要喊姑奶奶,小祖宗!编剧编剧,小祖宗今儿个心情好,演不出哭戏,你把本子改了,改成笑!”

  “敢情我早就带资进组了,简直亏了一个亿。”

  陈望书说着说着,听着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木槿已经端着铜盆,在一旁伺候着了。她换了一套华丽的新衫,又戴了满头珠翠,简直是把高高在上四个字,刻在了脸上。

  “姑娘,那韦夫人派人送来了新的茶具,还有新的锦被,几个摆件玩意儿,我检查过了,都是没有问题的。”

  陈望书精神抖擞的看了看镜子里的人,露出了一个不屑的微笑,“一会儿换上吧。”

  颜玦在一旁候着,伸出手来,扶了她一把。

  韦家的花厅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陈望书一眼睛,便瞧见了那堂中央,坐着吹拉弹唱的几位花娘。

  她仰着下巴,走了过去,轻轻的吸了吸鼻子,笑吟吟的看向了真姬,“看来今日望书要走鸿运,这一进门,便瞧见了几位绝世美人。”

第303章 花娘雎雅

  起身相迎的韦得利,立马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县主喜欢就好。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还担心,县主有颜大人这样天神般的人物在侧,瞧不惯这些庸脂俗粉。”

  “我们蜀地虽然是个穷乡僻壤,但美人可遍地都是。眼前这几个,更是极品中的极品,乃是我们利州城中唤得出名字的花魁娘子:连奎,白荷,绿豆,雎雅……”

  “不光是人生得美,这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更是各有所长,样样精通。”

  陈望书一听,同颜玦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心花怒放起来。

  那眼神,韦得利这种花中老手,一下子便懂了。

  这是花中老手独有的味道,脑子全跟着脸走的典范,俗话叫做色迷心窍。

  他想着,笑声震天,状似无意间拉踩道:“先前那位陶大人来,我也唤了美人作陪,可他倒是好,吓得一蹦三尺高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那取经的和尚遇到了女妖精,要吃了他呢!”

  颜玦不屑的摆了摆手,“莫提那人,扫兴得很。我初入三司,娘子备了些好酒好菜,本是寻常之事,他倒是好,一口一个奢靡。”

  陈望书从袖袋里,拿出陶碧藏在铜锁片里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又放了回去。

  这韦得利果然同他们想的一眼,粗中有戏。

  他们在试探韦家人,韦家人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他们呢?

  “来来来,我敬颜大人同县主……这酒可是我们这里有名的蛇酒,县主可敢一尝?”

  陈望书端起那酒,一饮而尽,将杯盏轻轻的搁在了桌面上,“蛇酒算什么?我们扈国公府,还有人骨泡的酒呢。北齐虽贱,那哪里比得那通敌叛国的小人更可恨?”

  “这种人如同蛇蝎,自然应该把那肉削掉喂猪,骨头拿来泡酒。那泡出来的美酒啊,搁在夜光杯中,宛若西域来的琼浆玉液,红得发亮呢!”

  “喝起来更是甘醇无比,说来也怪,虎骨吃了壮人,这人骨吃了,那可当真是壮胆呢!”

  一旁的真姬忍不住,捂住了嘴,险些没有吐出来。

  陈望书惊讶的看向了她,“倒是没有想到,韦夫人一把年纪,瞅着年近四十了,竟然还能有孕,当真是厉害!”

  真姬一听,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狗屁!初见之时,还说人家三十,这才到了夜里,便硬生生的老了十岁!这人是眼睛瞎了么?

  “我今年二十有五。”真姬笃定的说道。

  陈望书更是惊讶了,她想了许久,方才说道,“也是,这偌大一个利州城,韦知州定是忙得脚不沾地的。韦夫人要操持家事,日夜操劳,如此这般……也是正常。”

  她的话刚说完,颜玦便拉起了她的双手,“卿卿放心,家中大小事务,都交由管家处理便是。咱们家中的产业,那是几世都花不完,你想怎么折腾,那都衣食无忧。”

  “这回来利州,本就是临安待着烦闷了,带你出来玩儿的。家中之事,不必挂怀。”

  陈望书一听,娇羞的低下了头,随即又变成了那副欠打的模样,永远的扬起了下巴。

  颜玦拍了拍陈望书的肩膀,凑近到了韦得利身边,轻声说道,“明人不说暗话。玦此行目的,韦大人已经清楚。给我我需要的,我们在利州玩够了,便立马回临安去了。”

  “这里湿冷得很……”颜玦说着,看了一眼韦夫人真姬,“我夫人极其看重容貌,若是待在利州会……那我们还是早些走为好。”

  他说话的声音小得很,可真姬却犹如魔音灌耳,天打雷劈。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不是,她虽然生得的确是有几分老成。为了同韦得利站在一块儿,不显得老夫少妻,在这府中有地位有尊严,受人尊敬,更是往稳重里打扮。

  但是,真的像是四十的人么?

  一个人这么说也就罢了,两个临安来的人,都这么说……说就说罢,可两人实在是太认真了,认真得不像是在撒谎。

  她真的像四十的么?

  真姬突然觉得,屁股下的椅子,像是有钉子一般,她如今只想拔腿就冲回屋子里去,拿一面镜子,好好的照上一照。

  韦得利闻言,还是哈哈哈的笑着,仿佛被人点了笑穴一般,“你便放心罢。我们利州,干净得很。陶大人拿的,师爷还背着呢,照样给您拿一份便是了,来来来……喝起来。”

  酒过三巡,等从那花厅出来,已经是三更半夜。

  那几个行首娘子,都被他们熬成残花败柳了。

  陈望书同颜玦一道儿,脚步虚浮的回了小院。

  ……

  又过了一个时辰,韦府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这利州偏远,不像临安城里一般,夜夜笙歌,到了这个时候,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只偶尔有那打更的同巡城的,漫不经心的经过。

  更夫眯着眼睛,嘭的敲了一声,感觉头顶一阵劲风袭来,将他的头巾吹落了去,他仰着头,看了看,却是空无一人,只瞧见漫天繁星。

  他揉了揉眼睛,明日是个好天气。

  他没有看到的是,两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轻轻的一翻,已经冲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楼里。

  利州城的深夜,连行首娘子,都已经歇息了。

  “二位深夜来访,不是来听雎雅唱曲儿的吧?今日在知州府中,已经将奴会唱的所有曲儿,全部都唱完了。若是来睡觉的,那可是天下奇闻了。”

  “倒是没有瞧见过,夫妻二人,一道儿眠花宿柳的。那我雎雅,当真是荣幸至极。”

  陈望书老脸一红,她要来眠花宿柳,怎么会带颜玦这么亮的灯泡?

  她想着,从袖袋中掏出了那方帕子,“这帕子,你见过吧,时间紧迫,来不及细说。九月初四发生了何事?”

  雎雅却是脸色不变,眉头轻挑,“夫人在说什么,我可是听不明白呢!那陶碧陶大人,不识趣,叫他在我这儿留宿,他却是神神叨叨的。”

  “怎么,你们临安城来的贵人,都是一样神神叨叨,说一些旁人压根儿听不明白的话么?九月初四?让我想想,我的恩科里,不知道有没有人,九月初四生辰。”

第304章 杀人靠嘴

  颜玦默不作声的拉开了椅子,陈望书大摇大摆的坐了下去,月光透过窗棱照了进来,落在了她翘起的二郎腿上。

  她在看着雎雅,雎雅也在打量着她。

  之前在韦家,她便发现了,眼前这个女子,同旁人有一个明显的不同之处,就是不管是坐在杂草堆里也好,还是被关在了大狱里也罢。

  她往那儿一座,你便觉得,所处之地,她便是主人。

  那种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简直荒谬。

  “夜深了,你都还穿戴齐整,想来看到了在宴会上,我特意亮给你看的,那方带有你的名字的帕子。那是你送给陶碧的。”

  “陶碧已经死了,是被人毒死的。为的便是他放在你这里的东西。也是我们来利州要拿的东西。九月初四发生了什么,你心知肚明。”

  “陶碧初来利州,竟然就能够将如此重任委托于你,这让我对你感到很好奇。”

  陈望书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雎雅的神情。

  听到陶碧是被毒死的,她丝毫没有意外,反倒是一直露出,一副怀念的神情。

  “你们是旧识。”陈望书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