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天天想和离 第219章

作者:饭团桃子控 标签: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颜林的儿子,同殿下年纪相仿。他父母都武功卓绝,天资一定不会差,颜玦千锤百炼之后,将是殿下手中最锋利的刀。”

  “七岁的颜玦,全身都是血窟窿,躺在西湖边的草丛里。旁边放着一盏小兔子灯,没有人给他买花灯,那是他自己扎的,一点都不像兔子,像一只大老鼠。”

  林十一说话没有感情,像是一个机器人。

  可是陈望书听着,却是红了眼眶,她几乎可以想象,当时年幼的颜玦,无依无靠躺在草丛中,静静地等着林十一来救的样子。

  “所有人都死了,我才去抱的他。那孩子的血,染红了我的袍子。翌日一早,他还得故意纵马街头,佯装惊了马,跌落在地,摔成重伤,方才有休息的机会。”

  “殿下,我看着他,死了千百回,没有一次,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站在他的身前。这一次,我想要护他一回。”

  “你们快看窗外!”突然之间,付小堂抬起手来,指了指窗外。

  陈望书扭头一看,窗外下起了大雪。

  不对,不是大雪,应该是下起了黑色的羽毛。蹲在屋外树上的那些黑羽卫,一个个的,像是乌鸦换毛一般,将腰间的黑色翎羽,取了下来。

  从树上扔了下来,他们官职不高,羽毛甚至连个玉坠子都没有,轻飘飘的,一扔出去,便被风吹起,飘来飘去的。

  扔的人多了,那天空,好似下起了黑色的羽毛雪一般。

  陈望书心中更加疑惑了,按照如今这种走势,颜玦在书中,没有道理会失败啊!

  林十一同颜玦相处久了,看着一个孩子,从小萝卜头,长成了大人,生出情谊来,也不是不可能的。而那些黑羽卫本就惟林十一马首是瞻。他们一直都在颜玦身边,为了避免陈长歌的身份被人发现。

  林十一是绝对不会让他们贸贸然去接触陈长歌的,所以,陈长歌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林十一口中的主君罢了。

  陈清谏一瞧,立马拽住了陈长歌的手,将他拉了出去。

  站在他那边的人,将他团团的围住,站了出去。

  开山军的人,自然也都瞧见了这边的异象,齐刷刷的围拢了过来。一时之间,先前还一起携手打败禁卫军的开山军同黑羽卫,立马分成了两边,剑拔弩张起来。

  陈望书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殿,伸了一个懒腰。

  在一群紧张的人当中,显得格外的扎眼。

  黑羽卫虽然厉害,但同开山军比起来,那真是人太少了。明眼人都知晓,这场战事,开山军的赢面要更大一些。

  可是陈望书轻松得像是她已经赢了一般。

  陈清谏皱了皱眉头,“望书,你不要故弄玄虚了。悬崖勒马,为时未晚。咱们都是大陈的子民,若是自相屠杀,岂不是合了齐人之意?”

  “便是你们今日赢了,他日天下群雄,纷纷揭竿而起,天下将要大乱,百姓生灵涂炭,你们于心何忍啊!”

  陈望书惊讶的睁圆了眼睛,“祖父能掐会算的本事,好似本没有传给阿爹。您竖起耳朵,听到马蹄声了吗?”

  她的话音刚落,陈清谏身边的一个人,便立马趴在了地上,他一听,顿时脸色大变,“统领,有大批人马前来。”

  陈清谏顿时大惊,“襄阳军若是离开北地,那我襄阳不保,齐狗立即便会长驱直入,到时候,你就是大陈的罪人!”

  陈望书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阿爹,你是瞧不起我同颜玦,还是瞧不起扈国公?”

  马蹄声越来越近。

  若是有人能飞到天上去看,便会发现,以官家的寝殿为中心。

  中间一圈是黑色的,那是黑羽卫。再往外去,是开山军。在开山军的外头,乃是八角前去带来的黄瑞的援军。

  所有人都朝着宫门口看去,一个削瘦的老头子,穿着大红的铠甲,骑着马缓缓的行来。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时不时的珍惜拿出来看看。

  看一眼,眼眶一红,然后又恋恋不舍的揣入怀中。

  过一会儿,又掏出来,看一眼,眼眶一红,如此往复……宛若神经病!

  陈望书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个糟老头子,根本不管谁做皇帝,他心中眼中,都只有他思慕的人儿皮老夫人!

  谋反呢!

  为什么谋反都要吃上一嘴狗粮!陈望书的心,开始咆哮!

第405章 轮到我了

  被黑羽卫押着的太后,一见黄瑞,顿时精神抖擞起来,她大呼出声,“黄将军可是前来勤王?奸贼试图谋逆!黄将军来得正好!”

  黄瑞的轮回,又到了小心翼翼的将信揣进怀中的时候,听到有人唤他,他不悦的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又看了看……

  “您是?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有些看不清!”

  他说着,茫然的朝四周看了看,“陈二娘子在哪里?”

  陈望书觉得自己已经克制不住体内滚滚的洪荒之力,大陈如何不亡国啊……这样的奇葩都能当一方诸侯,执掌万军。简直了!

  你丫的就装吧,刚才看信,那蝇头小字,你都看得两眼泪汪汪的,这里杵着这么大的人了,你倒是看不清了!该不会你还要来上一句,这天底下的女人,我只瞧得见皮老夫人!

  突然之间,黄瑞一笑,陈望书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拍着马,朝着颜玦径直走来,“颜小将军,当年我还同你阿爹一道儿打过齐狗呢!黄瑞前来相助!你说让我打谁,我就打谁!”

  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里头便放着皮老夫人的信。

  陈望书面无表情的说出了黄瑞期待的台词,毕竟如今是她求人,她活该给人捧哏!

  “我同颜玦站在一块儿,你怎么能瞧见他,却是瞧不见我?”

  黄瑞摸了摸自己全白的头发,又缠了缠长长的白胡子,一脸褶子都变得娇羞起来,他带着他的骄傲与坚贞来了:“这天下的女人,我只瞧得见一个!”

  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

  陈望书感慨万千的看了黄瑞一眼!像她这么贪花好色的,长得美就是全世界;像皮老夫人那种,要的那是正人君子,而不是你这样的情话大全!

  难怪白发苍苍了,都只能够对着一封信表白……人家要的是大米饭,你非糊人一嘴葱油饼!

  黄瑞说了一直想说的话,顿时激动起来。

  再看陈望书的眼神,都变了。

  只见他袖子一撸,翻身跳下了马,一个华丽的转身,指着陈长歌就骂了起来,“你们哪个想当皇帝,都跟老子没关系,但今日哪个敢动陈二姑娘一根汗毛,就跟我黄家军过不去!”

  “你们这群掘人祖坟的,用桃木剑儿,跟地下的鬼尸打,那是一打一个准。但是真刀真枪,不好意思,得罪了!往前数个十年,你往这南地打听打听,就这破宫,以前都是老子的后花园。”

  “也就是你们黄爷爷我,懒得费那个精神,我那心上人,她见不得土匪逆贼,才叫你们姓姜的占尽了便宜。要不然的话,这天下哪个说了算,咱们还得重新掰扯掰扯呢!”

  陈望书听得了然,当年东京之乱,官家一路南逃,陈国实际上已经亡国。

  南地不少手中握有军权之人,都有异心。

  也是一来他们没有底气,抵挡北面强敌,二来互相顾及,这才按捺了下来。实际上,比起十年前,如今的大陈,对于地方的掌控,要弱多了。

  要不然那利州城,也不会由着奇族人兴风作浪。

  黄瑞说着,啪啪啪的拍起了巴掌。

  那不远处的黄家军,像是听到了进攻的号角一般,擂起了战鼓。

  “阿爹之前不是说,我们人少,毫无胜算。叫我同颜玦住手,因为不想百姓生灵涂炭,不想让齐狗有了可趁之机么?”

  陈望书说着,眨了眨眼睛,“怎么办呢?阿爹,现在时局已经颠倒过来了。黑羽卫比你们凶,黄家军比开山军人多……现在换我劝你了,你能收手吗?”

  陈清谏这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黄老将军年纪大了,几乎已经是处于养老的状态……如今官家的掌军人,多半都是当年跟着官家一道儿南下的亲信。可黄家军不同,他们原本就是南地的军队。

  只不过他们当年,都没有哼唧一下,就直接让出了临安城。又乖巧得很,从不张扬,对官家几乎是言听计从。

  这种地头蛇,他没有惹过事情,官家自然也不想轻易的惹他。就让他在那里静静地搁着,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树,你说它不存在,它就在那里。

  你说它存在,每个人的眼睛,都好似看不见他。

  这就是黄家军。

  “是我小瞧了你,我没有想到,你能请来黄老将军助阵。”

  陈清谏看了一眼陈望书,眼神幽深。他实在想不出来,陈望书同颜玦,是何时同黄家搭上了关系。

  陈望书笑了笑,又看向了陈长歌。

  “长歌,先前在宫门口,你对我说什么来着?就是特别大义凛然,感天动地的话?让人一听,就觉得你很有苦衷,形象十分高大的话?”

  “我当时听了,都在内心感叹,你可真是一个孝顺,又深明大义的人呢!”

  陈长歌抿着嘴,没有搭话。

  陈望书笑眼弯弯,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哎呀,瞧我这个记性。”

  “你说你并不一定要做那个皇帝,你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你阿爹讨公道。你要讨的是什么公道呢?对了,你阿爹成了亡国之君,你想要让史官为你阿爹洗刷冤屈。”

  “是平王勾结齐人,才有了东京之乱。”

  陈望书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虽然我并不情愿,但你的心愿,我已经大度的替你实现了。说出来真的不怎么愉快,但你爹的公道,我已经不计前嫌的替他讨回来了。”

  “哎呀呀呀,这么说起来,你完全没有必要,再打这一战了啊!总该不会,你先前是骗我的吧?”

  陈长歌抬起头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归没有说。

  陈望书瞧着好笑,总不能白莲花都是你,什么好的都让你说了。装好人谁不会呢?她这辈子,第二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戳穿白莲花了。

  你不是最爱脸面么?那就让你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长歌,你想好了吗?”

  陈望书又问道,黄老将军又拍了拍手,黄家军的战鼓又擂了起来。

  开山军们身后一紧,左顾右盼起来。

  他们身前有蹲在树上的黑羽卫,身后有来势汹汹的开山军。他们刚才同禁卫军打过,尚未整顿……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这紧张的局势吸引住的时候。

  许久没有说话的颜玦,突然说道,“你现在不用想了。”

第406章 尘埃落定

  陈望书勾了勾嘴角,朝着天轻轻的吹了一声口哨。

  若是再抖个腿,那就是土匪山上调戏良家公子的女大王!

  “不要动,我的剑太过锋利。”颜玦轻轻地说道。

  陈长歌一个激灵,站得笔直的!一直没有存在感的颜玦,不知道何时,已经偷溜到了他的身后,他那尚且滴着鲜血的长剑,正架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