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天天想和离 第25章

作者:饭团桃子控 标签: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扈国公夫人这才应了声,“无妨无妨,贵府好景,倒是叫我看痴了。”

  李氏听她客气,松了口气,又领着扈国公夫人朝外头行去,只不过比之前要急促了好些。

  ……

  而在陈望书的小院子里,本该去寻陈长歌的颜玦,光着膀子坐在桌边,亮晶晶的看着屏风后头,以扇遮面,浑身写着非礼勿视四个大字的陈望书。

  陈望书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碎碎的念叨着,眼前挂着的是一条五花肉,肥腻腻的五花肉,老子最不爱吃的五花肉。

  “小公爷受了这般重伤,怎地不好好将养着,这下子伤口又裂了开来?木槿,给小公爷重新上药包扎后,将我那金疮药赠与小公爷吧。”

  “这男女授受不清,小公爷先前落入我院中,那乃是性命攸关,情非得已之事。为了救人,望书已经越界。这番……”

  颜玦轻笑出声,陈望书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很好,没有涌出热血!

  “县主说的是。个中之事,并非一句两句能够解释的清。一事不烦二主,颜玦处于危难之中,只要请县主二次出手相救了。”

  “我受伤的事,半点口风不能露,不然的话,会有更多人,趁着我病,要我的命。再次前来,也是想要县主放心,晌午的时候,伤我的那些人,已经全都处理干净了。断然不会给县主带来半分麻烦的。”

  陈望书轻轻的嗯了一声,并未多言。

  还没有成亲,她还得保持淑女的人设!绝对不能在紧要关头,露出马脚!不然把人吓跑了,那到时候便是再长两条飞毛腿,那也追不上了啊!

  颜玦像是预想到了她的反应一般,笑得更加开心了,“至于亲事……”

  陈望书立马出声打断了他,喝道:“小公爷……”

  那样子,简直就是英勇就义的女英雄,门前平地长出贞洁牌坊的烈女子!

  颜玦声音小了几分,但言语中却带着十二分的欢喜与诚恳,“县主乃是临安城第一贤惠的姑娘,玦真心求娶。”

  他说完自己穿好了衣衫,站了起身,拱了拱手,一个翻身,直接翻了出去,消失个无影无踪。

  待他一走,陈望书把扇子一扔,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

  虽然结果如她所料,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呢!

  “白瓷,你把这里清理一下,一会儿我阿娘该来了。”陈望书来不及细想,仔细观察了一番并未发现令人怀疑地方,又去了看了看要生小猫了的踩云。

  见她有专门的接生嬷嬷守着,一时半会的还生不下来,便又上了小楼,坐在窗前静静地等候着李氏。

  只不过这回她失算了,一直到华灯初上了,不但李氏没有来,甚至连老太太都没有嚷嚷着三缺一,唤她过去打麻将。

  李氏没有来这里,却是径直的寻了老太太。

  与往常嬉笑的样子不同,李氏的气势格外的骇人,“母亲这是几个意思?颜玦就算是个好人,可扈国公府是个什么糟心地方,您比我清楚得多。你却打算让我的望书嫁过去。”

  “这门亲事若真是这般好,母亲怎么不替阿恬择婿的时候,不选颜玦?我知晓我当不起宗妇,不是母亲心中满意的儿媳妇。我阿爹阿娘也告诫我,凡事从不做主,全都听母亲您的。”

  “宴哥儿的媳妇,是您选的,我一句刺儿没有挑过;当年长歌的事……我也毫无怨言。可望书不行。儿子没有娶到合适的媳妇儿,他还有能官场得意。”

  “可女儿不一样……而我只有望书一个女儿!她那可怜的姐姐,为何会早夭……母亲比我更明白!”

  “母亲别说你没有这般打算。一次不拒也就算了,第二次也不拒……花园里的那两个嚼舌根子的婆子,是您安排的吧。不然的话,借她们十个狗胆,也不敢乱说!”

  “您一方面想要告诉扈国公夫人,主君是绝对不喜颜玦的,便是把望书嫁过去了,也不会给他什么助力;另一方面,又暗示着说皇命不可违,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想要娶望书,找太后那个义母请旨去!您安的是什么心?”

第45章 婆媳相争

  李氏说着,气得眼眶都红了,“我嫁进陈家这么些年,处处收敛性子。我可以让人搓扁揉圆,可是望书的婚姻大事不行,头一遭遇着了那七皇子,我一百个不乐意。”

  “求母亲和主君想法子,将这亲事给推了,可你们却是百般推诿。若不是我儿望书自己有成算,七皇子又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现在好不容易能自己做主……”

  老太太听着,半点没有恼,亲手拿了茶盏,给李氏倒了一杯凉茶,推在了她的跟前。

  “这些年,你倒是长进了不少。就是这脾气,还跟爆竹似的,一点就着,越说越是离谱了。坐下再说罢!年纪不小了,别叫小辈的瞧了笑话。”

  李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越发的气恼。

  陈恬是养在老太太身边的,看看她是怎么给陈恬选夫婿,又是怎么对待陈望书的?

  老太太像是一眼就瞧穿了她的心思,笑了笑,“我们陈家,惯常不会亏待子女,别说望书是嫡出的,便是庶出的,也不会在亲事上不上心,故意为难。”

  “只是啊,什么茶壶配什么盖儿”,老太太说着,端起茶盏,拿着盖儿拨了拨。

  “七皇子那事儿,你也瞧见了。望书有主见,有谋略,下手干净利落。这样的女儿,若是不愿意嫁颜玦,我能耐她何?”

  “有的人呢,就适合一世安稳;有的人啊,注定一辈子就是要鸡犬不宁的!”

  老太太说着,叹了口气,“若是太平年代,我定是要将望书,嫁回我娘家做宗妇;可大娘子,现在的天下,你瞧见了么?你夫君父亲的血,兄弟的血,你瞧见了么?边关的烽烟,你瞧见了吗?”

  李氏一愣,像是歇了气一般的坐了下来。

  老太太说得没有错,她的女儿陈望书,官家金口玉言定下的指婚都能退,莫说这种八字都没有一撇的荒唐求亲了。她没有闹,便是愿意的。

  先头那么气,她都没有哭出来;此刻眼泪却是止不住的似的,哗啦啦的流。

  “她就作罢!这天下这般多的好男儿,怎么就摊上颜玦那个纨绔儿了呢!”

  老太太见她帕子湿了,拿出了自己的帕子,递给了李氏,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陈望书她是半点都不担心的。

  可李氏嫁到陈家这么些年,的确是憋屈得很,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也是好的。

  光是想着十多年前的旧事,老太太的心便像是刀绞一般,她的孩子,走得像个英雄;可李氏的孩子,走得悄无声息。

  想到了这里,老太太看向李氏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

  “你也莫要太操心了。望书这孩子,远比你想得通透得多。如今这世道,不说大陈去了半条命,便是儿郎们的锐气,也去了一半。”

  “宴会你没少去,可瞧见那些公子哥儿们了?一个个的故作太平,夜夜笙歌,国难在前,却同歌姬唱那靡靡之音,当做雅事。”

  “个个跪着生,何人站着死?颜玦这孩子,不说靠着扈国公便能富贵一辈子,就是有那张脸在,也饿不着他。”

  “读书非一日之功,练武又何是一日之苦?生在福窝里,还能吃得苦中苦,这孩子心性是个不一般的。更值得人寻味的是,在你弟妹出言之前,你可知晓这孩子一身俊功夫?”

  “他长在官家眼皮子底下,整个临安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瞅,硬是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来,岂非池中物?”

  老太太见李氏神色好了几分,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

  “还有一点,你却是说错了。望书得了那县主的封号,她的亲事,便由不得你说了算了。太后乃是她明面上的义母,她若是指婚,谁能说半个不是?”

  李氏脸色一白,额头渗出汗来。

  “上次望书进宫的时候说了,太后并不喜她,那等她腾出手来指婚了,能给望书指个什么好人家?为了避免七皇子同高家尴尬,让望书去和亲?毕竟真正的公主,可是不愿意去的。”

  “替后族拉拢世家,嫁个纨绔子弟?替官家拉拢寒门士子,管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指个人就嫁了?那指婚你想办法退了一回无妨,可两回三回的……那能成?”

  “再则”,老太太说着,顿了顿,见李氏已经散了怒气,方才松了口气。

  说老实话,也就是十年前东京城破,李氏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收敛了脾气。若调转头来,回到她刚嫁过来的时候,她便是嘴巴皮子说破了,那也拉不住她这儿媳妇。

  那真真的是一头蛮牛,房顶的瓦都能给你撅了!

  老太太觉得,李氏的那一身狗胆,全生到陈望书一个人身上了!

  她想着,又接着说道,“再则,望书虽然同七皇子并无纠葛。但到底是定过婚约的,就你寻摸的那些寻常人家,有几个经得住七皇子同高家折腾的?到时候别说一世安稳,便是想要护个周全,那都无能为力。”

  别说什么明明是七皇子的错,陈望书大度的把皇子妃的位置让给了高小娘子。

  到时候人家夫妻不睦,火上来了,说踩你,还不是照踩不误?

  “我先前也是不乐意的,可望书这孩子,看得透彻,我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亦不如她。你这个当娘的,就把心放进肚子里,打铁还需自身硬。望书有本事,便是嫁了朽木,也能做栋梁。”

  她说着,又轻轻的拍了拍李氏的手背,以示安抚。

  “那婆子确实是我安排的。凡事都是个双刃剑,指婚若是指得不好,是个糟心事。可若是扈国公府去求了太后指婚,对望书却是有益的。”

  “日后扯了虎皮做大旗,同扈国公夫人相争,又多了一分底气。便是我这孙女再荒唐,堂堂正正的皇家指婚,想要休妻,想要和离?那对方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氏听到这里,彻底的服气了,颇为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角,小声说道,“母亲,适才是我说话太冲了,您别望心里去。”

  老太太笑了起来,“我就说你要后悔的……放心吧,咱们婆媳这么些年,我还不知道你?性子直,但是没有坏心。若换做我是你,为了儿女亲事,也能豁出去。”

  李氏一听,也笑了起来,“我家望书也不知道像了谁,怎么这么聪明呢!”

  若是陈望书在此,定是要面红耳赤。

  不是,老太太说的那些,她完全没有想过啊!你们吹的那不是我,那是牛啊!

  我,陈望书,只是看了脸而已。

第46章 张家庄

  一眨眼的功夫,端午便至。

  宫中并未传来任何关于指婚的消息,扈国公府登门求亲之事,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一些探头探脑打探消息的人,见没了后文,也都歇了,将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端午上。

  陈望书没心没肺好吃好睡的,倒是李氏听了老太太的话,越发的觉得颜玦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看人家不着急请旨,又患得患失的着急上火起来,嘴角都生了燎泡。

  南地的端午节,颇为盛大。

  包粽子,编五彩绳,做五毒饼,划龙舟……吃喝玩乐样样都有。

  今年尤盛,虽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但张家庄那边已经放开膀子准备开了,但凡朝中有人的,都知晓官家要去张家庄,看那葫芦娃,不,看那张潮儿。

  当然了,陈家长房朝中无人,只早早的按了钱芙蓉的安排,一家子坐了马车,浩浩荡荡的朝着她那十里塘的庄子进发,给陈长昀过生辰。

  钱芙蓉好钓鱼,当年一来南地,便置办了这个庄子,十年过去,早已经绿树成林,布置得十分的雅致了,虽然离城中不远,但竟是凉快了好几度。

  陈望书坐在麻将桌上,拿着把大蒲扇子,没有形象的扇了扇。

  虽然木槿已经很努力的拿了个媲美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搁她后头扇了,可依旧扇不灭这座火焰山。

  “你咋这么热?不晓得的,还以为墙角摆的不是冰盆子,是炭盆子呢”,陈长昀摸了个北风,啪的扔在了桌子上,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丫鬟婆子,“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再搬几个来。你们几个,别站着了,给我阿妹扇扇风,瞅瞅她都热成啥样子了。”

  陈望书警惕的看了一眼陈长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长昀果然藏不住话,嘿嘿一笑,张嘴便说道,“阿妹你瞅瞅,这麻将简直是天大的好东西啊,若光是我们一家子人玩,多无趣的。我有个点子,保证你夏日里再也不缺冰盆用。”

  他说着,摩挲了那麻将几下,“要不咱们开个茶楼,在雅室里摆上麻将,保证赚了个盆满钵满的!”

  陈望书呵呵呵一下,轻轻的数着“一二三”。

  三声刚落,钱芙蓉的折扇便拍在了陈长昀的脑袋上,“咱家不差钱,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念书。莫不是当望书,当全家人都是傻的,就你一个聪明人?”

  “这麻将只要人打上一遭,就能仿制。到时候人家打金的也好,银的也罢,那都用不了几日,作甚来你的茶楼打?便是我家独一份的,那也是玩物,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自己家人玩玩就算了,若是倒霉碰到那等意志不坚的,输了个倾家荡产,到头来人被捅死了怪刀子,御史弹劾咱们家,那岂不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