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薛定谔家里的猫
张云生看了看弟弟风尘仆仆的脸,“我这就去。”
张水生和刘大银连北屋都没进,直接来到做西服的屋子里。
刘大银和张水生不在的这几天里,几个工人也把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做好的服装,裁剪好的布料分别整齐的码在一起,地上也扫的很干净。
刘大银走到做好的西装钱看了看,他们不在的这几天,来领活的人更多了,这些西装恐怕得有大几百套了。
刘大银数出一百套西服,那人又数了一遍,确认数目对,他爽快的掏出钱,给了刘大银。
交易完成,那人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到桌子上,“我叫张建国,这是我的名片,以后你们厂子里要是有了什么新样式的衣服,一定要通知我。”
张水生把名片收好,“当然了。”
张建国拿了衣服没有马上走,和张水生交谈起来,他说来一趟省城一趟不容易,问以后能不能他汇款来,张水生从省城给他发货。
这个问题张水生和刘大银早就商量过了,当然可以了,只是每一件要加一块钱的运费。
张建国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他来省城的话,来回就要耽搁一天多的时间,他卖一套西装大约能赚三十块钱,一天能卖二三十套呢,现在整个京市,除了专供外宾的友谊商场,可就他这里有西装,这耽误一天就得少赚□□百块钱,这一套加一块钱的运费,他也不吃亏。
送走张建国,张云生买油条豆腐脑也回来了。
张水生坐在椅子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还是家里舒服。”
张云生从屋里拿了两个碗,把豆腐脑盛上,手还抽了个空拍了张水生一下:“这要吃饭你,还伸懒腰,不怕刘姨笑话。”
张水生笑道:“我什么模样刘姨没见过,好了,哥你去吧。”
刘大银和张水生吃饭,张水生的表哥也过来了。
他表哥叫杨松林,是他大姑家的孩子,人长得人高马大的,往那儿一站就跟铁塔似的。
这表哥还没有工作,张水生把他喊来当保安门卫,顺便干点零活,一个月给三十块钱的工钱。
张水生边吃饭边问他表哥西服作坊的事,杨松林边干活边跟他说话。
吃完油条,喝完豆腐脑,张水生洗了洗手就去睡觉了啦,昨晚在火车上他一宿没睡,再不睡觉他的眼皮就要打架了。
倒也奇怪了,他以前自己一个人做买卖的时候,就是两天两夜不睡觉他都没事,现在有刘姨在,他这心里就跟有了依靠似的,一夜睡不好就困得不行。
这一上午来拿活的人不少,刘大银记账结算工钱,空闲还要和张水灵对账,一上午连一口水都没喝上。
张水生起来了,刘大银把账本扔下,“水生,一会儿来交活的你给发工钱,我回家一趟。”
张水生答应了,“刘姨,你去吧,要是累得话,下午你就不用过来了。”
刘大银拿着自己的东西,摆摆手:“没事,我这不累,下午还能过来。”
好几天不回家,家里的一切还是老样子。
李三顺带着开元守着门市,见到刘大银回来,赶紧放下手里的蒲扇,上前把刘大银手里的小包接过来,问道:“路上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家里没什么事吧?留柱带着孩子去医院了?”
李三顺回道:“嗯,家里没什么事,就是我看鸡爪比烧鸡卖的还要好,专门跟小陈说了,要是有一年以上的鸡爪子,新鲜的就给我送来,八毛钱一斤。”
“三顺,没事我就先去歇一会儿。”
李三顺摇着蒲扇,“你赶紧去吧,午饭也不给你留了,你什么时候起来我什么时候给你做。”
家里的床就是舒服,刘大银昨晚在火车上睡了一觉,回家一沾上床,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西装一天能出将近两百套,而且每天的产量还在逐渐递增,刘大银和张水生商量了一下,决定再去一趟特区。
这几天里,陆续有人找来进西装,张水生和他们约好,以后他们汇款,张水生给他们发货,不论要多少件,都是一件三十元加上一元的运费。
他和刘大银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接收汇款和发货的事就交给张云生了。
要不是张云生还得忙着学习,记账的事刘大银他们都想交给他。
这次到特区,他们打算带一千套西装,不坐卡车坐火车去,西装则托运。
张水生找人托关系办了一张国营厂货物的证明,要不人家火车站根本就不给托运。
刘大银本来以为一回生两回熟,到了这特区她怎么也不会再次被镇住了,可一下火车,她还是惊了一下。
怎么这么多的人呢,南来的北往的,举目望去,到处都是人。
背着行李,操着不同口音的人。
刘大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就连京市的火车站都没有这么多的人。
张水生去雇了两辆车,这一千套西服,一辆板车恐怕拉不了。
虽然上次和刘大银开玩笑说,五百套西服和他俩即使再加上一个人都能行,可拉着这么重的东西,板车不就走的慢了吗?
这大热的天,谁也不想在外面多呆一会。
他们来的还是上次住的那个招待所,张水生还是要了两个房间,这次带来的西服多了,他和刘大银的房间里各放一半。
张水生和刘大银这次运气不太好,在服装市场领到的号码牌不仅靠近角落,还没有一棵树,只能站在大太阳底下。
张水生抱怨道:“刘姨,这次咱俩得当烈日下的稻草人了,咱们该穿一件长袖的衣裳来了,今儿在这里晒一天,还不得晒掉一层皮。”
刘大银把西装摆上,说道:“等一会儿都摆上摊子,你去买两件长袖衬衣,一件也就十多块钱,两件也就二十多块钱,咱们就不受那个罪了。”
“刘姨,我发现你大方了,”张水生把纸板摆上,已经热得出了一身汗,他喝了两口水,把水壶递给刘大银,接着说道:“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可是抠的不行,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现在倒是好了,花二十多块钱买两件衣裳都眼也不眨了。”
“以前那是穷,要是有钱谁也不愿意抠。”刘大银把水壶放好,“水生,我感觉咱们这西装一定得好卖。”
张水生收起玩笑,换上一副正经样子,点头附和刘大银的话,“我也觉得咱们这西装得好卖,你看只要买过一次咱们的西装,那就一定回来买第二次,第三次。要是他们卖的不好,还回来买干什么?这一个两个卖得好倒是没什么,可都卖得好,证明咱们这西装现在是市场的畅销货。”
刘大银和张水生觉得西装会好卖,可没想到会这样好卖。
他们摆好摊子不久,就有一个人来买西装。
“原来你们的摊子在这里啊,我都在市场转悠一圈了,这才找到你们。我要一百套西装。”
张水生和刘大银赶紧给人数出西装,刘大银边干活边问他:“听你的意思,你这是特意来进我们的西装的,这西装在你们那里很好卖?”
反正这两个摊主只批发不零售,跟他也没有什么竞争关系,再说了,他们搞批发的,卖的好不好,批发的人多不多,就是他不说,他们心里也会有个大概。
买西装的人实话实说道:“这西装现在可紧俏了,我好不容易才从卖西装的人嘴里套出话来,说是在特区的服装市场进来的,我在这个市场都转悠两三天了,终于把你们等来了。”
刘大银和张水生还没给他包好呢,又来了一个人,张口就要四十套西装。
第79章 种马文里的炮灰
短短的一上午,刘大银和张水生带来的一千套西装就卖完了。
还有不少人想买却没有买到,只能要了张水生的名片,遗憾地走了。
这一千套西服,刘大银和张水生本来打算四五天卖完的,可他俩谁也没想到,只用了一上午就把这一千套西服给卖完了。
这还不算,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人要买却没有货,只能带着遗憾走了。
这么多的人都要了名片,想必一定会有人到家里去买西装的。
张水生和刘大银退了房就往火车站赶,这次他们来得巧,还有卧铺票。
钱挣了就是花的,张水生毫不犹豫,买了两张卧铺票。
这火车上的吃食太贵了,这要是在家里还能自己烙了饼带上火车,这外面卖的不是包子面条就是馄饨炒饼,根本就没法带上火车,就是带上火车,这大热的天也放不住啊。
在火车上吃一顿饭要两三块钱,还是最普通的饭菜,比外面要贵了十倍不止呢。
吃的刘大银是心疼无比。
张水生边吃边笑:“刘姨,你不是说该花的钱就得花吗,这吃饭绝对是该花的钱了,你怎么还这么心疼啊。”
“这钱是该花,可这火车上的东西实在是太贵了,咱们吃这一顿饭,在外面吃相同的,可能吃十顿呢。不行,下次我还要多带点饼什么的,咱们不在这火车上吃饭了。”
“好了,刘姨,这话你上次就说过了,”张水生已经吃完了一碗馄饨,又去要了一碗,“咱们出门在外,怎么舒服怎么来,这饭是贵了点,可谁叫它是独一份呢,”
“这倒也是,这独一份的东西就是贵,咱们也没办法,该买的还是得买。”
这在卧铺车厢,张水生睡了个好觉,到家的时候,总算不跟上次一样,满脸疲惫了。
张云生见到他们回来有些惊讶,“刘姨,水生,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一千套西装都卖完了?”
张水生拍拍空了的袋子,骄傲道:“都卖完了。”
这西装好卖,就得抓紧生产了。
只要是来领活的,刘大银就跟她们说,这里的活紧,要是有熟人有缝纫机,一定得介绍人来。
给刘大银家里送烧鸡的陈建国知道刘大银找人做活,找到刘大银,说他们村里有人有缝纫机,能不能领活去做。
这当然可以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刘大银发现这陈建国是一个踏实能干的小伙子,他说介绍人来领活做西装,那肯定是在心里想好了人选的。
陈建国带来的人倒是不多,只有十多个人,可她们做活的速度很快,从第二次领活开始,她们一个人一天就能做十套西装。
刘大银还疑惑呢,怎么这些人西装做的这么快。
是
她问陈建国,陈建国是这样回答的,“婶子,这村里和省城不一样,好几家才有一台缝纫机,她们就好几个人用一台缝纫机,人歇机不停,这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当然做的快了。就拿那个春柳嫂子来说吧,她们妯娌三个,只有老家里有一台缝纫机,她们说好,十件西服今天老大家做四件,老二老三做三建,明天老二家的做四件,后天老三家的做四件,这时间是一样的,每人做多只能用八个小时的缝纫机,这不出活就快了吗?”
刘大银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这些人,加上省城的加工户们,一天能出大约三百套西服了。
张水生又去找了两个裁剪师傅来,即使这样,这西装生产的速度,还是比不上销售的速度。
再说了,这省城已经开始有人做西装了,以后这西装的价钱肯定得降下来,虽然再怎么降,刘大银和张水生都不会赔钱,可要是赚的比一开始少了,四舍五入那就是赔钱了。
刘大银灵机一动,找张水生商量,“水生,你在省城认不认识服装厂的人?”
“我倒是认识服装厂的人,”张水生疑惑道:“刘姨,你是想找服装厂的工人帮咱们做工?那根本就不可能,这服装厂可是国营的厂子,那工人都是正式工,人家能看得上咱们这个体工商户吗,能愿意给咱们加工服装。”
“这国营厂,正式工看不起咱们,还能看不起钱?”刘大银很不服气,这谁会跟钱过不去。自从有了个体工商户,国家允许私有经济后,这国营厂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赚钱的机会摆在面前,谁不愿意逮住它呢。
“水生,你不要找那些大厂子,找那些小的,经营不善的国营厂,问他们愿不愿意给咱们加工衣服。这加工一件四毛钱,工厂的工人肯定得做得快,一天能赚好几块钱呢,他们能不愿意?”
张水生挠挠头,想了又想,说道:“我去问问。”
张水生托人找关系,过了几天,终于有了消息,有一家服装厂愿意接他们的活。
这家服装厂真的很小,所有的工人加上厂长只有六个人。
刘大银和张水生跟他们谈好,这衣服裁剪,缝纫,熨烫,所有的都加起来,加工费一件五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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