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卟许胡来
其实避火图挺好的,好就好在它便宜。虽说画的糙了些,可意思到了就行。
见贺眠嫌贵,陆霖赶紧说道,“状元放心,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这种东西送给夫郎,绝对增加小妻夫的感情。”
再说三两银子也不算贵了,她想故事不费心神?她写出来不费纸墨?这些都是成本啊。
陆霖说,“我都是良心生意,真赚不了多少钱。”
“想故事?”贺眠腰背挺直来了兴趣,“我可以替你想故事。”
要钱没有,要故事可就太多了。
陆霖花瓣似的眼尾睨着贺眠,笑了,虽没说什么,但明显是不信她。
像贺眠这个年纪考上状元的,肯定埋头苦读圣贤书,哪里有时间看杂本,至于故事,估计也就是街头小巷听到的那些,早就被人写烂了,没什么新鲜的。
“状元要是不服气,尽可以试试。”陆霖说,“如果你能赚到一两银子,我这书白送你如何?”
不是她瞧不起贺眠,实在是翰林院的小年轻们常年在她这儿买书,什么故事没见过?
那些缠绵情爱,你侬我侬,对于侍书她们来说并没有太多的吸引力。
陆霖甚至借给贺眠一张桌子,就摆在她小偏房门口。
贺眠也不客气,她等翰林院中午休息的时候,将早上认识的那个侍书拉来听她说书讲故事。
侍书吃完饭也没什么事,想着给贺修撰一个面子,就搬个凳子坐在贺眠桌子前面,双手揣在袖筒里,晒着春日阳光,等着听故事。
小偏房门口突然摆了桌子,不由吸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力。大家左右询问,最后才知道是今个刚到职的贺状元在讲书。
原本以为只有年龄大点的爱说书,谁成想贺状元还有这个喜好!
得看看去。
大家来了兴趣,纷纷凑到侍书旁边看热闹。
贺眠刚开始也不提收钱的事儿,主要就是招揽别人先过来。
等来了七八个之后,她才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面前还放了块充当醒木的破旧砚台。
真要让贺眠讲些情情爱爱的她可能不太行,但要说起历史传奇她能凑合,毕竟是听过评书的人。
上回跟申夫子她们说的是猴子,这次讲讲东汉末年。
她刚开始提起这个年份的时候,侍书她们还好奇“东汉”是什么朝代,怎的没在史书上看到过。
听贺眠说是杜撰出来的之后,也就当成话本听起来。
刚开始的确有些乏味,可越听越精彩,在坐都是女人,哪一个心里没有一把热血?虽说自己现在就是个小小侍书,但也有个叱咤风云的英雄梦。
她们听到精彩之处,自觉的掏出铜板碎银子放在贺眠充当醒木的砚台里,就当赏钱了。
陆霖本来在小偏房里头画画,等着待会儿贺状元灰溜溜的回来。
不是她说,翰林院的那群小侍书胃口刁着呢,贺眠不管是讲情爱故事还是讲文学诗赋,她们都不感兴趣。
陆霖等啊等,结果等来了外面的阵阵喝彩声。
“?”这怎么跟想象中的情况不太一样啊。
陆霖好奇的放下笔出去,倚在门框上,就听贺眠正好讲到“三英战吕布”,场面刺激,让人听的热血沸腾,酣畅淋漓。
说实话,贺眠讲的的确不太行,毕竟她不是吃这碗饭的人,但奈何本子好,就冲着这故事,陆霖就往前走两步蹲在贺眠身后的台阶上听。
贺眠脑袋后面跟长了眼睛似的,手往身后一背,眉眼得意,拇指搓着食指,跟她明示。
她从怀里掏出两枚铜板放在书桌上,正要再蹲回去的时候底下人不愿意了。
平时陆霖书卖的贵,这会儿听书的时候不让她出点血大家心里不平衡。
“陆编修,伯爵府又不用你养家,听个书怎么还抠抠搜搜的。”
陆霖是伯爵府的嫡次女,上头还有个大姐,正因为有人给她顶着,所以陆霖才能在翰林院里混个闲散工作,修个杂书什么的,日子过得悠闲又自在。
“就是就是,怎么着也得多给点。”
陆霖抵不过民愤,不情不愿的又多给了一个铜板,桃花眼弯起来,现学现卖,“我试听一会儿。”
贺眠也不介意,因为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过来听书,小偏房门口坐的满满当当。
尤其是那些后来的,见到桌子上的铜板碎银子,还以为要先交钱才能听,全都掏了铜板银子放上去。
陆霖蹲在旁边看的眼皮直跳。
等午休结束,贺眠讲的口干舌燥,跟陆霖借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杯水喝。
她抬起下巴示意陆霖,“数数。”
桌子上一堆的铜板偶尔有一两块碎银子,都溢到砚台外面了。
根本不用数,陆霖打眼看过就知道肯定超过一两。
贺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情爱不讲,她讲英雄,花月不提,她替战火,偏偏自己也跟着听的上头。
她不数贺眠数,一个一个铜板算过,最后差不多二两银子。比陆霖说的一两还多出一倍。
“怎么样?”贺眠指着铜板问,“愿赌服输吗?”
人啊,优秀起来就这么无敌。
来的时候就三枚铜钱,走的时候多了二两银子,还能多本书。
她眉眼得意,嘚瑟的坐在陆霖的椅子上翘腿。
陆霖怎么能想到贺眠会来一招绝地反击,最后一个子没花不仅白嫖了她一本书还赚了二两银子。
她在翰林院两年了,还是头回做赔本生意。
陆霖笑着跟贺眠说,“你这人倒是有趣。”
别夸,我优秀我知道。
贺眠从陆霖那儿回去后直接回了沈府。
这会儿已经过了晌午,林芽吃完饭后都躺下睡觉了。下人瞧见她回来,还挺惊讶,问她用过饭了吗?
一中午光忙着赚钱了,哪里有时间吃饭。
贺眠让下人去把饭热热,自己进里屋蹲在床边弯腰去戳林芽熟睡的脸。
他面朝外睡,半张脸隐在大红被子里,头下枕的就是徐氏送的鸳鸯枕,身上身下的红色衬的皮肤更是白皙。
贺眠蹲在床边看他睡觉,心里又柔又痒,既想闹醒他,又舍不得。
她在床头动来动去,林芽觉浅,微微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看清床边的人后声音含糊,“姐姐?”
他抬眸看窗外天色,这才什么时候,她怎么就回来了?
贺眠凑头亲他唇瓣,解释说,“今天翰林院没什么事,邹大学士叫我做完习题册就让我走了。”
贺眠想跟林芽说的不是这个,她将今天赚的二两银子用布袋子装回来,这会儿全放在林芽面前。
一小堆的铜板跟碎银子。
贺眠有多少零用钱林芽可太清楚,而且今天她刚去翰林院任职不可能到那儿就领俸禄,而且还是碎钱。
林芽疑惑的问她,“姐姐这是哪儿来的?”
其实这笔钱贺眠自己收着林芽也不知道,可她丝毫没有存私房钱的概念,连枚铜板都没留,赚的钱全都捧到林芽面前,毫无保留的跟他说,“今天中午在翰林院里说书赚的,都给你收着。”
林芽看着她干脆利落掏钱往自己手里放的动作微微一怔,眼里笑意慢慢浓郁,觉得面前的这堆铜板不是铜板,而是水滴,滴滴答答的全都落在他的心湖里,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渐渐荡向心底。
“姐姐真厉害!”林芽夸赞她,手指摸着那些铜板,有股说不出的高兴。
还有更厉害的呢!
贺眠有什么东西就喜欢跟林芽分享,根本藏不住事儿。
仿佛本来只有一分快乐的事情只要说给林芽听,就能变成三分或者更多的快乐。
她眼睛晶亮的看着林芽,神秘兮兮的拉开衣服跟他说,“芽芽,我给你看个宝贝!”
第92章
宝贝?
林芽愣怔了一瞬,红着耳根抬眸往窗外看了眼,这才刚午后,日光大亮,离晚上就寝还有好长时间。
他扭扭捏捏的纠结起来,红着脸别向旁边,漂亮的眼尾撩起来,余光偷偷睨着贺眠拉开的衣襟。
其实,也不是不行。
林芽刚才睡午觉的时候已经将外衫脱掉,这会儿身上就穿了件中衣,衣襟蹭开些许,露出白皙的脖颈跟精致的锁骨。
他垂眸咬唇,正要抬手也把衣带解开的时候,贺眠忽然抬头看着他,手撑着床板起身弯腰俯视他。
她忽然离的太近,林芽呼吸微乱,身子略微往后仰着,眼尾泛红泪痣妖冶,“姐姐。”
贺眠低头亲他额头,林芽顺从的闭上眼睛,正要伸手搂住她的腰往后仰躺的时候,忽然背后一暖,紧接着被子就裹了上来。
“怎么又不穿厚点,回头再冻着。”贺眠一脸正经的扯过林芽身后的被子将他裹的严实,只露出个脑袋。
才四月份,还没暖和到可以在屋里不穿衣服。就他这个小身板,万一感冒了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
林芽垂眸看着围到下巴的被子,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并没有因为成亲而有所改变。
贺眠蹬掉鞋子,盘腿坐在林芽旁边,将宝贝重新拿给他看,林芽盯着她怀里,结果就看她从里面
抽了本书出来。
书?
书!
贺眠献宝似的,两眼放光,“我给你带了本话册子回来,特别好看。”
还真就是书。
林芽略显失落,同时心虚的眼睫轻颤,默默的反省自己,他是不是话本看的太多了,思想总是?么开放大胆,其实贺眠想的就比较单纯。
他调整坐姿,伸头看贺眠手里的话册子,“讲的是什么故事?”
“妖精打架的故事。”贺眠探身伸手先把床帘落下,然后将其中一页翻给林芽看,“是不是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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