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绿茶he了(女尊) 第44章

作者:卟许胡来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女强 穿越重生

  都是自找的,还能多说什么。

  贺父扫了眼他们的脸色,心里冷笑说活该。

  他面带微笑,让林芽挽着自己的胳膊,起身说,“走吧,去吃饭了。”

  先前脸上带妆的时候,这群少爷们个挺胸抬头自信骄傲,走路的气势就像湖边散步的白天鹅一样。

  许是现在素面朝天,到了宴会上反而显得畏手畏脚的,跟在各自的父亲身边低着头也不说话,更没往女眷那边看。

  他们里面,唯有林芽,同样不施粉黛却跟往常无异,不管是神色还是举止,都落落大方。

  有了他对比,贺母只觉得其他的公子少爷们显得太过拘谨怯懦,她是女人不好往贺父那边多看,但只扫了一眼,也知道这些都不适合贺眠。

  她没打算给贺眠找个家世多般配的,毕竟贺府的生意在莲花县里做的已经够大了,贺母想的是,只要两个孩子合适就行。

  她对功名也许有些执着,但对女儿的终身大事态度并不强硬。

  中午贺府设宴,东西用的都是极好的。包括这个季节的时令水果荔枝也有。

  这东西可不便宜,贺府却每桌都摆了一盘,可见对林芽的重视和在乎。早知道不好往贺眠身上打主意,就该把女儿也带来试试。

  大家各怀心思,加上天气炎热,整顿饭吃下来,不少人食之无味,走的时候都是强颜欢笑。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贺父没有在今天替女儿选夫郎的意思,连带着贺眠都没往这边多看一眼,更何况贺府里还有个林小公子。

  这贺府的门,没有想象中的好进。

  下午休息的时候,徐氏关起门舒了口气,由着汀溪给自己捶打肩膀,轻阖眼皮笑了下,“你看见了吗?今天那群小公子们灰头土脸的,全被林芽比了下去,我们贺府的门岂是他们想的那般,说进就进?也不看看自家儿子是什么姿色。”

  今天可累死他了,贺父在松萝院跟郎君们聊天喝茶吃瓜果的时候,他这个府中管事的始终在堂屋忙活,累的脚不沾地。

  原本徐氏一肚子的怨气,心里厌恶死死那些原本巴结他,现在改去巴结贺父的郎君们了。

  瞧瞧他们那副嘴脸,恨不得把心思写在脸上。以前怎么没见他们那么稀罕贺眠?如今态度转变,看中的不还是贺府的家业跟贺眠的功名吗?

  算盘打的倒是响亮。

  谁知道就去趟云绿院,好好的算盘就这么落空了。

  “他倒真是好手段,不动声色的把人都收拾了一顿,到头来旁人连半个字都怪不到他头上。”徐氏轻呵了一声,“也怪那群少爷们姿色不如林芽,但凡有个比他长相更出色的,今天也不至于输成这样。”

  这话汀溪只是听着没敢说话,他虽然心里一点点都不喜欢林芽,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长得好看。

  要是想要姿色风头完全盖过他,这样的人汀溪想象不出来。

  徐氏看着那群郎君们带着儿子翘起尾巴过来,夹着尾巴回去,心里格外的痛快,看见他们脸上吃瘪,自己也舒心不少。

  要他说,贺眠不如娶了林芽算了,就他那病弱的身子,将来能不能生养还不好说呢。但是光凭他那手段跟心眼,肯定容不得贺眠房里有旁人,这倒是替自己解决了一大麻烦。

  盼儿现在年龄小,娶夫生女让贺府延续香火讨得贺母的欢心怕是还要几年,但如果贺眠也没有孩子,那大家可都一样了。

  徐氏微微睁开眼睛,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而且林芽家世比不得贺府,进府后也不会借着身份问他要管家权。

  再万一贺眠往上考,中了举人,将来去了别处,那贺府可不就是他盼儿的吗!

  徐氏突然觉得眼前一片光亮,觉得贺盼跟贺眠交好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反正那孩子怎么说教怎么打骂她都不听,还不如随了她的意,让她跟贺眠好,将来就看贺眠怎么好意思抢妹妹的东西。

  徐氏激动的指尖发颤,猛的坐直身体,疲惫更是一扫而空。

  他突然的动作吓了汀溪一跳,以为力气太大捶疼了,徐氏朝他摆摆手示意无事。

  他眯着眼睛,心说自己应该把眼光放的长远些才对。等下次贺母再过来,自己得跟她吹吹耳旁风才是。

  徐氏这边恨不得替林芽跟贺眠牵线的事情两人完全不知道。饭后贺眠随同贺母跟贺父一起站在门口送客。

  她不动声色的挪动脚步站在林芽身前,面上微笑目视前方,看起来老实懂事极了。

  而实际上,贺眠背在身后虚攥成拳头的手朝林芽摆了摆,像是有东西要给他。

  林芽微怔,上前半步,背着两个大人悄悄将手伸过去,就看见有两个圆溜溜的褐红色外皮的东西从她手心里滚到自己掌心中。

  是荔枝!

  刚才饭桌上,每桌一盘荔枝,别的东西也许还有剩的,但荔枝肯定都被吃完了。

  贺眠也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个头比饭桌上的看起来要大些,形状也漂亮,圆滚滚的桃形。

  这东西被贺眠虚攥着,捂的微热,落在林芽手中,热意顺着掌心一直流到心底。

  林芽垂眸浅笑,弯着眼睛把这两颗荔枝攥在手心里,搁到晚上都没舍得吃。

  荔枝其实是贺眠从贺盼那儿要来的,还没到饭点贺盼就跑去后厨,从那筐荔枝里挑了四五颗个头大的,自己先吃了一个,又拿去分给贺眠。

  这东西供不应求,府里买的也不多,今天都用来待客了,下次想吃估计还要等上几日。

  贺眠本来想吃颗尝尝,后来见这两个长得还挺好看,想着芽芽可能没见过,就给他留下了。

  自己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也不在乎这点。

  她本来打算去云绿院的时候就给他的,谁知道被夏子文吓了一顿就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

  今日林芽生辰,贺父有心为他撑腰,显示他在贺府的地位,好方便日后说个好人家。所以除了中午的宴会,晚上还有个场烟花。

  贺母想着上回贺眠中了秀才也没来得及放烟火,索性这次一起庆祝了。

  天色刚刚擦黑,贺府门外就围了不少百姓,组成一个半圈,都等着看烟花呢。

  贺母带着贺父徐氏从府里出来,贺眠林芽贺盼跟在后面,见她们出来,老竹这才满脸都是笑褶子的拿着带火星的棍子,一只手捂耳朵一只手伸过去点炮仗。

  “咻——”的声,火红星光窜到天上,沉浸一瞬,随后炸开,变成满天繁星。

  外头孩子发出惊奇的欢呼声,百姓也都在笑,捂着耳朵昂头看。

  贺盼跑出去跟几个孩子一起玩,跃跃欲试的想跟老竹一起点炮仗。

  徐氏拦了两次没拦住,心里略感忐忑的看向贺母。

  这要是换成以前,贺母早已皱眉轻斥了,现在却是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当做没看见。

  徐氏松了口气,看向开心的乱蹦的女儿,脸色慢慢柔和起来,余光瞥了眼站在贺眠身旁的林芽,越发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可行。

  林芽还是头回过这般热闹隆重的生辰,他是被爹爹捡回来的,也不知道生辰到底是哪天,爹爹便把捡他的那日当做他的生辰,也就是每年的今天。

  以往每次生辰,母亲总是说忙,并没有时间陪他,林芽也知道母亲对于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并不十分亲近,心里也无怨怼,只陪爹爹吃份他亲手做的长寿面,听他讲故事入睡也就觉得心中满足。

  后来爹爹去世,母亲更是不记得他的生辰,每次都是林芽都绿雪过,主仆两人吃点好的,就当庆祝了。

  只有今日,过的这般盛大,像是恨不得要告诉全莲花县的人,今天是他生辰。

  林芽眼眶不自觉的发热,侧眸看着仰头看天的贺眠,咬咬唇离她近了些。

  他眸光闪烁,想起张叶信上的话,心跳加速,红着脸假装怕烟花的声响,瑟缩着靠近贺眠,胳膊擦着她的胳膊。

  林芽紧张的屏住呼吸,直到撇见贺眠并没有其他反应,这才大着胆子伸手出食指勾住她的手,慢慢攥住。

  “啾——啪!”

  一颗烟花突然在头顶炸开,林芽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睫上下煽动,都不敢去看贺眠的脸色,偏头看向别处,装作一切如常。

  手被人攥住了,贺眠才低头疑惑的看了眼,抬起两人相握的手看向林芽,语气古怪的叫他,“芽芽。”

  林芽呼吸发紧,神色茫然无辜的歪头看她。他表面装的有多平静,心里就有多紧张。

  贺眠眨巴眼睛,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没忍住嘲笑他,“你怎么那么胆小啊,你看我,一点都不怕!”

  “对了芽芽,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贺眠松开林芽的手,从怀中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

  借着头顶的灯笼光亮以及天上的烟花,林芽能看出像是镯子的轮廓。

  果真是说送首饰就送首饰。

  “我挑了好久的,”贺眠献宝似的慢慢打开红布,语气得意,“肯定贵重,你一定喜欢。”

  林芽看她这么自信,也跟着紧张期待起来。

  既然是贵重首饰,那首先排除银镯子。

  羊脂玉?还是翡翠?他已经有了个玛瑙镯子了,总不至于还是玛瑙的。

  最后一层红布被揭开,“噔噔噔噔噔!”贺眠自动配音,把手递到林芽面前,掌心里托着是两只又粗又圆的大金镯子。

  灯笼下,金光闪闪的,差点闪瞎林芽的眼。

  这个还真没想到!

  果然是贵重首饰,又贵!又重!

  偏偏贺眠满脸期待,“喜欢吗?”

  金手镯,足金的,哪个玛瑙镯能比得上?而且带在腕子上携带方便,万一缺钱或者要应急,还可以直接当做抵押,多实用!

  林芽还真没见过有几个十来岁的男子手上是戴着大金镯子的,这确定不是送给叔父的?

  他眸光复杂,仿佛听见心里的羊脂玉镯子翡翠镯子“哗啦啦”碎了一地的声音。

  贺眠牵起林芽的手腕给他戴上,一手一个,嘀嘀咕咕说,“你都不知道,这东西可贵了。”

  她银子自然不够,去账房问徐氏支银子的时候,徐氏险些没气的厥过去!问她是要在外面买半间店面回来吗!

  金镯子有两根筷子粗细,实心的,特别沉。

  林芽只觉得两只胳膊沉甸甸的往下坠……抬起来都要用点力气才行。

  抬眸对上贺眠微亮的眸子,林芽扯出微笑,昧着良心说,“镯子很好看,芽儿很喜欢,姐姐眼光真好,选的东西……总是那么,”他顿了下,吐字艰难,“……独特。”

  “对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贺眠指着镯子说,“我还让人特意刻了四个小字呢,你看看。”

  她不说林芽还真想不起来金镯子上还有字。

  他仔细转动镯子找了一下,一支上面写的是“情比”,一支上面写的是“金坚。”

  两个连在一起就是:

  “情比金坚。”

  林芽微怔,目光落在这四个字上,尤其是第一个字,抬眸呐呐问,“情?”

  什,什么情?

  他心脏收紧。

  贺眠语气理所应当,“那当然是社会主义姐弟情了。”

  难道你还想当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