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那个要出家的 第19章

作者:阿酤 标签: 甜文 励志人生 穿越重生

  既然姜家出手了,那陈驸马留在北郡岂不是更加没有必要了?

  但凡驸马自己想的开,如今就该收拾收拾东西启程回京了。

  白倾沅一拍脑门,对,该启程回京了。

  上一世驸马,不正是死在了北郡回京的路上?

第24章 我大哥

  一旦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白倾沅就半刻都坐不住了,她害怕,害怕驸马明日便会出现在启程回京的路上。

  可她现在还能找谁呢?还有谁能连夜派人去北郡救他呢?

  成熙,驸马是成熙的驸马,如果告诉成熙这件事,那她是不是就会直接派人护送驸马回来?

  可成熙如何会信她呢?预知将来这种事,光听一听就觉得不可思议了,不是么?

  正想着,屋门又被推开,泠鸢提着灯笼进来放在外间。入夜微风将屋内的红烛吹得摇曳生姿,连带着倒映在地上的人影也晃动起来。

  白倾沅盯着她手中的红灯笼凝思半晌,说:“今夜怎么想着提灯笼来了?”

  今晚守夜的泠鸢进了里间,回她道:“今晚是十五,县主连这都忘了?”

  “这就到十五了?”白倾沅微怔,“那爹娘的家书到了没有?”

  “到了,正要给您拿出来呢。”泠鸢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厚实的信封,双手递给白倾沅。

  蜡烛被移地进了几分,白倾沅借着烛光,将爹娘和兄长的家书逐字逐句看了仔细。

  一柱香的时辰很快过去,白倾沅捏着刚读完的家书,抬头问泠鸢道:“我记得,大哥哥从前跟随金吾将军去到北郡游历过,是吧?”

  “是,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泠鸢道。

  白倾沅又问:“那他具体去过哪些地方,你可知道?”

  “这……奴婢实在不知。”泠鸢摇了摇头,好奇她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白倾沅却只是向她招了招手,神神叨叨道:“泠鸢你过来,我有些事要你替我办……”

  *

  翌日,用早饭的时候,白倾沅难得没有犯困,反而神采奕奕地坐在桌边,喜上眉梢。

  成熙道:“这可真是稀罕,咱们小县主昨儿个夜里定是做了什么美梦。”

  “什么美梦,姐姐惯会笑话我。”白倾沅回嘴道,“昨夜十五,只是收到了西郡家书罢了。”

  成柔道:“西郡家书?那阿沅可是想回去了?”

  “自然想,想回西郡看看爹娘,看看兄长,看看我甘城的绿洲沙漠,骆驼蛮铃。”白倾沅一派天真道,“也不知能在盛都呆多久,兄长说,等年节时候,他们都会跟随父亲进京来看我。”

  关于她能在京中呆多久这件事,是个有眼力见的都能看出来,依着当今太后的意思,只怕是要一辈子了。

  所以成熙和成柔都主动避开了这个问题,问她道:“阿沅还有好几个哥哥?”

  “是啊。”白倾沅点头,“我有两个哥哥,他们都可疼我了。”

  一说到哥哥,白倾沅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怎么都关不上。

  “我大哥叫白今久,是个最成熟稳重的,处理起事情来,比我爹还理智通透几分。我大哥见识也多,十二三时就能跟着我们西郡的大将军去各地游历,饱览大晏山河。我记得有一回,他们从北郡回来,给我带了许多的吃食,桶子鸡,牡丹饼,实在美味,所以后来,我也缠着他们带我去了一次。”

  “对了,前些日子咱们不是还说到颍川陈家么?我昨晚跟泠鸢提了一嘴,结果她竟说,我大哥原也是到过颍川陈家的,同他们家的陈玉明也是旧相识。”

  成熙在一旁听着没吭声,倒是成柔笑着说了句:“这么巧?”

  她们如今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有成柔这句反馈,白倾沅就能自顾自继续下去。

  “是吧,我也觉着巧的很。泠鸢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呢,直到后来她竟能说出当初我大哥和陈玉明之间的摩擦,我这才信了。”白倾沅转头向站在后头的泠鸢道,“对了泠鸢,你再给姐姐她们说说,当初陈玉明究竟有多过分,我大哥又是如何在他手里吃了哑巴亏的!”

  泠鸢得了指令,道:“那时候世子跟随金吾将军去到北郡游历,一路隐姓埋名,队伍路过颍川,在那歇了好几日。”

  “当时正是秋猎的好时候,世子和将军歇在颍川时,偶尔也会带着随行之人上山狩猎,陈家公子,就是世子在秋猎时碰上的。两人瞧上了同一头白狐,年少气盛,便是使尽各种手段,争着抢着都要得到它。后来,虽是咱们世子得到了那头白狐,肩膀却也受了陈公子一箭,若不是金吾将军及时赶到,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金吾将军气不过,待有郎中为世子包扎过后,直接找上了颍川陈家,挑明了身份,要他们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结束,咱们世子在颍川养伤呆了一阵子,离开那天,队伍刚离开颍川境内,竟又遭到了埋伏。”

  “据金吾将军所言,当时境况真是凶险,生生折损了队伍里好几个侍卫才换来的其他人全身而退。世子当时伤未痊愈,骤然又剧烈行动,肩上便又见了血,金吾将军实在气急,想回去找人理论,是世子千辛万苦把他劝下的。那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们又能如何?”

  “这个陈玉明,真是无恶不作!”成柔罕见有这样激烈的情绪,气的直想锤人。

  成熙也是听得直皱眉头。

  白倾沅悄悄打量两人的神情,接过泠鸢的话道:“这些事若不是泠鸢告诉我,我至今都还被蒙在鼓里。”

  “世子只想把最好的事情告诉县主,那头白狐后来便是带回来给您制成了大氅,至于那些事,他巴不得县主您一辈子都不知道呢。”

  主仆两人一搭一唱,很是配合。

  “大哥就会惯着我。”白倾沅埋怨中带了些许傲娇道,“话说,陈驸马近来不是也要回京了么?幸好他跟陈家是一体的,不然,我还真担心陈玉明会向他下手呢。”

  白倾沅用最轻松的语气说出了让成熙和成柔都娇躯一震的话。

  对陈玉明的愤懑不满一时间都转化成了对驸马安危的担忧,摆满茶点早饭的桌边忽然寂静无声。

  白倾沅佯装不知,边吃着汤汁浓郁的小笼包边道:“姐姐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第25章 救下了

  “姐夫,姐夫,我真不是,真不是我求姜祁的,是他自己,他自己就把这事给办了!”

  苏府中,李慕瑜小跑着跟在苏疑碎后头,拼命解释着。

  苏疑碎却不是很想搭理他,自从上回被姜祁撞见了他和李慕瑜的对话,他就看姜祁不是很顺眼,李慕瑜更加。

  然而后者还是他的小舅子,他想远离这人都不太做得到。

  本想找个机会把姜祁的事给推了,结果距江家的宴会过去没几天,他就收到了消息,说姜祁的人已经在北郡把樊古兰的事解决了。

  这种情况,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李慕瑜。

  姜祁求了他多日未果,结果正巧撞上他小舅子需要帮忙,那便迂回着,从他小舅子处落手,叫他先欠下人情。

  这欠下的人情,自然就需要苏疑碎来还。

  李慕瑜还在试图狡辩,“姐夫,你信我一回,这回真不是我,我真没那个胆,是他自己要,自己要上赶着帮我,我也不知道……”

  “你给我住嘴吧!”苏疑碎今日听这话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忍着脾气回头瞪了一眼李慕瑜,叫他不敢出声。

  院子里半晌安静过后,李慕瑜偷偷瞟了一眼苏疑碎,揪着心尖儿道:“姐,姐夫,这樊古兰,他家里有的是钱,千两万两的黄金,他们樊家都出的起。等姜公子把他救出来了,该还的人情,叫他自己还去,不会耽搁到你们的……”

  这番话终于叫苏疑碎忍无可忍,他怒吼道:“李慕瑜!”

  李慕瑜立马瞪大了眼睛,害怕地举起手,“在,姐夫,我在。”

  “你现在给我滚出去!”

  李慕瑜缩着脑袋,恋恋不舍道:“姐夫,那我以后还能来你和姐姐这儿吗?”

  “你——”

  “慕瑜。”

  一道女声忽然打破苏疑碎对李慕瑜的教训,李慕瑜见靠山来了,瞬间挺直了脊背,眼睛都亮了不少。

  “姐!”他扬长脖子,冲回廊处过来的李成画招手。

  李成画见了他,终日郁郁的脸上总算出现一丝喜色。

  她生的寡淡,本是清清冷冷如明月,如今这一笑起来,倒是舒舒柔柔若清风。

  苏疑碎一时看的呆了,竟连自己要做什么都忘了。

  李成画已经很久没有对他笑过了。

  她不喜欢他,他一直都知道的。若不是为了这不成器的弟弟,为了李家的未来,京城第一才女李成画根本就轮不到他苏疑碎来染指。

  如今见她姐弟相见如此高兴,苏疑碎不禁又在心中默默收回了碾李慕瑜出去的打算。

  罢了,姑且就再留他一顿晚饭的时候。

  他上前去,想加入这姐弟俩的谈话,却不想李成画脚步一个后退,拉着弟弟又离他远了点。

  “我和慕瑜许久未见,还有许多话要谈,将军请先回避吧。”她说。

  苏疑碎本欲揽她肩膀的手尴尬顿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后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捏了捏掌心,笑道:“也是,想起来军中还有些事要处理,那我先去书房,你们慢聊。”

  李成画略一颔首,侧过半边身子,为他让道。

  苏疑碎憋屈地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又看看李慕瑜。

  这混小子,有了靠山之后便也不再怕他,满脸都写着叫他早些离开的想法。

  苏疑碎气结,抬脚刚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回头道:“成画,今日永定河中捕了几尾仓鱼,是你最喜欢的,我已命厨房去做,你们早些结束,过来用饭。”

  李慕瑜何德何能,几乎从没见过他姐夫这样卑微的时候,今次算是开了眼了,跟李成画进屋的时候一直不停唠叨,鼓吹她的厉害。

  “跪下。”

  一进屋,李成画就回过身向李慕瑜道。

  李慕瑜一愣,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姐,我,我做错什么了?”

  “跪下!”

  李成画语气加重了些,叫李慕瑜明白,这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不情不愿地跪下,依旧不明就里,“姐,我究竟怎么了?”

  “你这几日又惹了什么麻烦?”李成画开门见山地问他。

  “姐……”李慕瑜瞬间心虚极了,低下头不敢说话。

  李成画有的是耐心,不急不忙道:“说实话。”

  李慕瑜从小到大一惹麻烦,最怕的不是别人叫他爹来,而是别人叫他姐来。

  他自幼失母,长姐李成画就如同他半个母亲,他不怕他爹打他,但他怕他姐失望。

  他是真不想到处惹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会时常碰到这些麻烦事。他姐为了他嫁给苏疑碎的时候,他其实也自责过,但后来听到外头传说的都是苏疑碎对他姐如何如何好,他就逐渐信了,心底的那点自责也消退了大半。

  他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到李成画失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