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探案文当咸鱼 第22章

作者:宿槿 标签: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时以锦想着若是问话,应该很快就能解决,想要在马车上等几人,却被画眉拉了进去:“一起去吧。”

  高然和宋陌竹今日是收到了周家的消息,说是周斯已经清醒了过来,行动也一如往常,他们这才来找他问话。

  他们一行人来到周斯的小院,敲门进了屋,就看到周斯面前摆着琳琅满目的菜肴,周斯正左手一个鸡腿,右手用筷子夹着一块红烧肉,吃得满嘴油光。

  周夫人还在往周斯碗里添菜,边说:“儿啊,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饶是高然见过不少场面,也少见如周斯这种饿鬼转世的吃法,眼角也抽了抽:“周夫人,还要祝贺令郎身体康复,我们来问几句话,还请您暂时避一避。”

  周夫人也希望能早日将害她儿子的案犯捉拿归案,也就依高然所言离开,临走前还嘱咐了一句:“多吃点啊。”

  时以锦面对现在的情况也是一头雾水,小声拉着画眉问询,这才搞清了前因后果。

  宋陌竹和高然一掀袍子就在周斯面前坐下,周斯面对两人的注视,这才发现了手里的吃食,往帕子上胡乱擦了擦:“你们想问什么?”

  宋陌竹逼视着周斯:“说说当日见到鬼的情况。”

  周斯在宋陌竹和高然的压迫下,眼神立刻慌了:“我当晚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是吗?”高然看着周斯,从酒桌上拿起了酒壶,给周斯倒了满满一杯,将杯子放在他面前,“没事,你慢慢想,我们这么多人可以陪你一起想。大不了我叫桌酒席到你这院子里陪你边吃边想,你觉得如何?”

  “这……”周斯立刻慌了神,“我想……想起来了!就那天,我搂着丫鬟一进门,就见树上倒挂着一个鬼娃娃,当场吓得我两眼一闭就昏了过去。”

  虽然高然一诈,就将周斯的话诈了出来,但宋陌竹看周斯眼神闪躲,直觉这人应该还有没吐露出来的消息。

  宋陌竹将随手的佩剑解下来放到了桌上:“你最好交代清楚,不然我们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看到桌上的剑,周斯的脸一下变得煞白:“大人,这该说的我都说了,您两位还想让我说什么?”

  高然探身上前:“不妨就说你有没有头绪究竟是谁要这么害你?”

  周斯也是瑟缩:“这……这我哪能知道?大人您也知道我平时得罪人也不少。”

  宋陌竹不经意地拿了块帕子,擦了擦剑鞘,高然随即一拍桌子:“说!你还有什么藏着掖着没说的。”

  桌子的碗碟,随着高然这么一拍,也震颤了起来。

  周斯也鲜少见到一向笑眯眯的高大人,会有这么一面,原来就藏着心事的他,更是在这冬天硬生生地在额头上留出了冷汗:“说,我都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冷静下来,可是说出来的声音也是发颤,快速地吐出了几个字:“我不应该去府衙装鬼的!”

  宋陌竹和高然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窥见真相的机会。

  时以锦站在他们身后,也感叹这两人配合审讯的默契。

  周斯老老实实将当日去府衙闹鬼的事情说了出来,说是那日在酒肆遇到了一群混混,那天喝得昏天黑地的,就有人提出平日经常受到府衙那群人刁难,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后来,他们那一群人中,正好周斯手脚敏捷,便让周斯扮鬼,从府衙墙上翻过去,翻过去之后便是颗大树,可以爬到树上再爬下去。

  他们特地给周斯准备了一件白衣,里面也给他穿了一件黑衣,若是被人发现就可以隐身于夜色之中。

  他们还给了周斯一个娃娃,说是要让他放到府衙里,不过在周斯放院墙,却被他勾到树上刮坏了,他也就那个娃娃偷偷藏了起来。

  他也没想到府衙守卫如此松懈,他才有了可乘之机。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当时还以为那个鬼娃娃来找我索命”周斯说道,“不过那群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看着面生不算,那日装鬼成功过之后,我请他们到我家来喝酒,还偷了我家不少东西。”

  宋陌竹从周斯的话语中捉到了关键点:“那个娃娃呢?”

  “埋院子里了,就那棵树下面。”周斯立刻交代了出来,他还本想着吃完饭就将那娃娃挖出来烧掉。

  杨昼会意立刻去将找周家下人找了铲子将那娃娃从地里挖了出来,那娃娃正如周斯所言,表皮是用麻布做的,背后被勾开了线。

  几人争相传看了这娃娃,都觉得就是个普通拿来吓人的白娃娃。

  这娃娃传到时以锦手中,就时以锦下意识地捏了捏,掐了掐,仔细摸了摸那麻布的纹理,伸手进去摸了摸布条,抬头看向宋陌竹。

  宋陌竹也在注视时以锦手中的动作:“可是有什么发现?”

  时以锦说:“确实是有。”

  时以锦将这个娃娃从勾出的那个裂缝,整个将内里翻向了外面,里面的填充的布条掉了出来,灰色的布条的上正是缝着红色的“故复会”三个字。

  时以锦和宋陌竹的脸色瞬间都变了,当日在司刑处发生的那幕又重新回上了心头。

  周斯后知后觉地才出了房间,站在众人身后问道:“你们可是发现了什么?”

  时以锦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立刻将布条塞到了袖子里。

  高然也知道从周斯被其他人当了傀儡,则是上前继续问周斯:“既然你都这么配合了,不妨说说出了怂恿你扮鬼的人去了哪里?还有你扮鬼的事情给谁说过?”

  “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那天之后就再没见过人影,”周斯想了想,“这件事我应该没给人说过,不过我在赌坊跟人说过我去府衙办了件大事。”

  宋陌竹立刻想到看来解决这事的关键还在赌坊。

  他本想立刻去长乐赌坊,可想到今日时以锦也在,也就停了步伐。

  时以锦也知道他们应该是要去长乐赌坊,她也想知道赌坊究竟是什么样子,也就开了口:“你们若是要去赌坊就先去,我可以坐马车过去在门口等你们。”

  高然还想着要怎样开口将时以锦留下,却没想到时以锦主动开口愿意留下。

  他们先往长乐赌坊去了,时以锦坐着马车绕了些许的原路,才到了长乐赌坊门口。

  时以锦看赌坊门口的样子,也不像是对外迎客的样子,在马车边探头探脑。

  此时,路过的一位妇人看到时以锦直盯着赌坊看,上前向她搭了话:“姑娘,你可是来赌坊找人?别来了,快回去吧,这赌坊都不知道多久没开了,听说最近坊主死了,别提多晦气了。你要找人去别的赌坊找找。”

  时以锦当初听画眉谈论这起案子的时候,只知道那人被吓傻了,却没想到这短短几日,人就已经过世了。

第27章 魑魅魍魉(十) 宋陌竹立刻看向她,……

  那妇人的话突然点醒了时以锦, 她脑海中仿佛有一条线将这件事的几个点全部窜了起来。

  她拉住那妇人紧张地问:“长乐赌坊还有别的门吗?”

  那妇人指了个方向,她顾不上其他,提着裙子就跑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宋陌竹等人到了没有, 若是到了应该已经制服了那些人,若是还未到, 应该也快了,她也能拖些时间。

  她跑到后门, 停下喘了几口气,发现后门没有锁, 而是轻掩着。她从头上拔下了发簪紧紧地攥在手中,又用衣袖遮挡住了, 这才推门进去。

  进门没有人声, 她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慢慢地往前走去, 顺便拿了跟趁手的铲子。

  绕过几间屋子的墙壁,直到她看到后院里停了一口巨大的棺材, 而杨昼和画眉正在用麻绳将两个人捆起来, 那两人脚边还散落着几个包袱,金银细软也都掉在了地上。

  见到这两人已经伏法,她这才冷静了下来。

  她一松懈,手上铲子和发簪也就“砰”一声也就掉在了地上。

  宋陌竹立刻看向她, 朝她走了过去,立刻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你怎么进来了?”

  “我……”时以锦犹豫了下,她也知道她的行为莽撞了些, 低头轻声说,“在门口听人说这里的坊主死了,有点担心, 就进来看看。”

  时以锦说话的间隙,宋陌竹弯腰捡起了时以锦掉在地上簪子,用手拂了拂灰,想要给时以锦戴回头上,但比划了两下,也没找准地方,颇不自然地收回了手,假装轻咳了一声:“你掉了簪子。”

  说完,将簪子直接塞到了时以锦的手里,转身离开。

  时以锦愣了愣,摸索着头发戴回了簪子,想着应该已经顺利解决了,她也不瞎掺和了。

  “说!”高然问面前跪着的两人,“是不是你们谋害的强哥?”

  时以锦听到高然的问话,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身站在墙角了,她虽然猜到了是这两人,但她对这件事还是有一知半解的地方。

  小黑和木头都犟着不肯张嘴。

  宋陌竹也懒得同两人废话,直接拔剑将剑锋在两人脖子上游走:“说不说!”

  面对宋陌竹的威胁,一旁的小黑已经抖如筛糠。

  木头则是抬起了头:“既然已经被抓住了,要杀要剐都随便你,你要杀的话就爽快点。”

  小黑惊愕地看着木头,往前扭了两下:“不要,大人饶命,你不要杀他!他不说我来说,我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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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这才讲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小黑和木头他们二人从小孤苦伶仃,在大街上乞讨为生,但基本每日都过着饥不果腹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有个人扔了个大白馒头给他们俩,问他们愿不愿意跟他走,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那时都不懂,只以为有好心人收留他们,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没想到这个强哥并非好人,表面是供他们吃穿,实则是让他们去偷东西。他们偷东西被发现会被主人打,偷不到东西回去,会被强哥打,横竖都是挨打的命。

  他们也不愿去偷东西,木头就会带着小黑去个老夫子门外偷听,小黑说他是什么都听不懂,反倒是木头每次听得津津有味,有时忘了回去的时辰,则会打得更狠。

  后来,强哥跟人合伙开了这家赌坊,他们两个的日子才微微好过些,不过干的依旧是些洒扫的活,合伙的那人觉得他们两个瘦得皮包骨头,常会背着强哥给他们些碎银子,让他们去偷摸着买点好吃的。

  直到,有一次合伙的那人同强哥起了争执,强哥失手捅死了那人,被他们俩看见了。木头捂着小黑一定不要出声,也当做没看见。

  但第二天强哥却对外宣称,与他合伙的人家中老母重病,已经回乡了。

  不知道是否是这件事影响了强哥,他一心酗酒,也很少管小黑和木头,只有要追债的时候,才会出面,他们也渐渐掌握了赌坊的实权。

  近来辟城闹出有鬼的消息,他们两人强哥更是闭门不出,一到夜里就害怕得念念有词,念得就是“不要来找我”。

  他们两人这才计上心头,打算借此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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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以锦听了这件事,注意到这人说的话,通篇都在他们不幸的过往是如何造成的,却只字未提是如何犯案的,这两人似乎并不打算全部招认。

  画眉也听出了一丝矛盾:“你们既然说他一般不出门,那日他又是如何哄得他去的望香楼?”

  “呵,”小黑轻蔑地笑了一声,“他这人也很好骗,最容不得别人不给他面子,我们就骗他说周斯在外骂他,骂了他祖宗十八代,他就生气得要去找周斯算账。”

  “够了,别说了!”木头出言打断了小黑的话,“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是主犯,他是从犯。”

  小黑依旧不可置信地看着木头,宋陌竹却对两人的一来一往不为所动,冷着声问道:“既然你们想着要嫁祸给周斯,为何又要去吓周斯?”

  木头瞪着面前的几人说道:“因为周斯活该,他最不应该的就是来砸赌坊。”

  时以锦在一旁听着木头的话语,大致能猜到木头对赌坊的情感很复杂,既成了这么多年为他遮风挡雨的地方,却也是他这么多年苦痛的根源。

  高然问他:“既然你们都交代了,不妨说把做的鬼玩偶放在哪里了。还有这强哥怎么会死?”

  小黑刚张口,木头就截了他的话头:“他自己疑神疑鬼,觉得菜里都有毒,以前的人回来害他,活活饿死的。至于那个鬼,就在赌坊里,掘地三尺就能找到。”

  杨昼和画眉对视了一眼,两人打算分头去找那鬼玩偶,时以锦也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不是说今天要到我们去城郊办丧事?难道就让我们自己拉棺材?”

  几个穿着丧服的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觉得疑惑:“喂!你们这棺材还要不要拉了。”

  “拉!当然拉!”木头跪在地上转头说道,“钱都给你们了,按照原来说的,你们运到城郊埋掉就行。”

  几人没想到这赌坊的人竟然如此无情无义,都不去送葬,不过确实面前这人给了比往日还要丰厚的丧葬费,也就没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