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心尖宠 第18章

作者:云千重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就在谢宝瓒想着,若是萧凌辰就这么吻一吻她的手,她是该适时地表达一下羞涩呢?还是婉转地暗示一下,她想要更多时,萧凌辰居然放下了她的手,他温凉的手指搭在谢宝瓒的脉搏上,谢宝瓒不由得在心里哀叹一声,这貌若天仙的男人,什么时候能开个窍啊?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令这男人把她当神佛一样地供着?

  “我心口疼!”谢宝瓒用另一只手捂住胸口,脸色一阵煞白,萧凌辰明明感觉到她脉搏正常有力,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又不方便问她旧疾是什么,见谢宝瓒这般模样,吓得三魂出窍,抬手欲按她胸口,才惊觉自己差点失礼,腾地站起,“我去帮你喊大夫!”

  大夫怎么还不来?

  谢宝瓒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萧凌辰全身僵住了,他缓缓地回过头,谢宝瓒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她眼神平静,并非是一时冲动,而且这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虽然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谢宝瓒还病着,萧凌辰却依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他缓缓地转身,在床前的脚踏上坐下来,“宝儿,你当知道我的心思……”

  “我不知道。你也从未说过。”谢宝瓒瞧着可怜兮兮的,手却渐渐地收紧,那一丢丢的力量,却足以将萧凌辰拉向她,毫不费力,甚至萧凌辰脚步一歪,跌向床边,要不是他伸手快,扶得准,几乎要跌在谢宝瓒的身上。

  “宝儿……”

  萧凌辰的手抚着谢宝瓒的脸,他眼里再也没有了面对她时的庄严,眼底被深深埋藏的深情缱绻渐渐地浮现出来。谢宝瓒的呼吸间全部都是萧凌辰的气息,彼此交融,萧凌辰闭上眼,将额头轻轻地抵在谢宝瓒的额上。

  一阵剧痛传来,谢宝瓒握着萧凌辰的手猛地一紧,萧凌辰深吸一口气,见谢宝瓒的脸如金纸一般,她含着什么,死死地忍着,最终没有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宝儿!”

  萧凌辰双手抱住她,谢宝瓒一只手抵在萧凌辰的胸口,微弱无力地喊了一声,“侯爷!”

  她每一次呼吸,五脏六腑如同刀绞火烧一般,萧凌辰的每一次呼吸,于她而言,便是刀山与火海。谢宝瓒一手抓住萧凌辰的衣服,另一只手伸向门外,“翠眉!”

  翠眉已是应声进来,看到谢宝瓒这样子,吓得两腿一软,差点跪了,“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她一着急,连谢宝瓒的爵位都没喊。

  好在此时,锦屏和楼珠带着岩大夫来了,萧凌辰将已是昏迷过去的谢宝瓒放在床上,翠眉快手快脚地端来了热水,将血清洗干净。

  岩大夫第一次看到谢宝瓒如此,好半天才镇定下来把脉,把完了左手,又换右手。

  萧凌辰站在床边,脸色也发白,盯着谢宝瓒,生怕一错眼他就没了。他六岁那年,在郊外遇到了逍遥公子谢子易,被谢子易缠上,非要他拜他为师。

  萧凌辰小时候的脾气非常倔,谢子易越是逼得紧,他就越是不拜,但也没耽误他跟着谢子易学了不少功夫,包括一些旁门左道。

  跟着谢子易学了十多年,谢子易和他说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孙女儿谢宝瓒,说她生得如何好,说她有多聪明,有一段时间,谢宝瓒的聪明,简直是成了萧凌辰头上的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说你咋这么笨呢?这一招,我只教了宝儿一遍,她就出得比我还好,你学了两遍也只学到个皮毛。”

  “这一段,我只跟宝儿念了一遍,宝儿就能倒着背下来了,你说你,三遍错了两个字。”

  “这一招,我见过的所有人里,宝儿耍得最好,她学会了和我出这招,我都没有接住。”

  萧凌辰从小聪颖,心智也极高,他没想到,山外果真有山,还是一座他一辈子都无法逾越的山。后来,谢子易见他实在是倔强不肯拜师,就说,“无论如何,我都是你事实上的师傅,你不愿意拜在我的门下也无妨,我毕生的功夫都传给了你和宝儿,她年纪比你小,你以后能够照拂她一二,也算是报答我了。”

  “你不是说她有多聪明,有多聪明,为何还要我照拂她?”

  “你这臭小子,我没跟你说吗?她是女孩子,你是男儿,你难道不该照顾她吗?”

  萧凌辰对谢宝瓒充满了好奇,谢子易这么多年,对他尽心尽力,萧凌辰当然不会拒绝。直到,他在郊外看到谢宝瓒,两人并不相识,而她却机缘巧合救了他,那一眼,已是万年!

  萧凌辰走近了些,正要伸手捉谢宝瓒的手,他有些忘形,恐惧一直笼罩在他的心头,他还没有得到,已经无法承受失去。

  “侯爷!”岩大夫起身,朝萧凌辰行了一礼,萧凌辰才回过神来,“您会害死……”

  谢宝瓒睁开眼睛,冷锐无比,岩大夫的话到了嘴边,咽下去了。

  “我心里有数,你负责治病就行了,旁的事,不与你相干!”

  “是!”岩大夫后退了一步,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瓶子递给了翠眉,“服侍姑娘服下,一次一粒,须……”

  清心寡欲四个字没有说出来。

  萧凌辰担忧不已,试探地问了一声,“你的病……”

  “旧疾而已。”谢宝瓒笑了一下,楼珠将她的上半身抬起来,用靠枕倚住,谢宝瓒捏了那枚药丸,用水送服。

  “侯爷,要劳烦侯爷送我去车上了,我现在没有力气走。”谢宝瓒朝萧凌辰伸出手,萧凌辰上前一步握住,楼珠用一领红色的斗篷将谢宝瓒裹好,萧凌辰抱起了她,只觉得她身子轻飘飘的,随时都可能羽化仙去。

  岩大夫见此,惊得想要上前拦,但被楼珠拦住了。也是,主子已经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她的意志。

  待谢宝瓒被萧凌辰抱着出了房门,岩大夫着急地道,“你们明明知道主子为何如此,不但不拦,你们竟然还怂恿。”

  楼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岩大夫,什么时候主子做事,需要别人提醒了?主子这么多年,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心,这件事,不容你指手画脚。”

  萧凌辰跟着上了车,谢宝瓒歪在车上,一双妙目朝萧凌辰盯了一会儿,直到把萧凌辰盯得面红耳赤了,她才收回目光,问锦屏,“被人盯上了没?”

  “没有,县主放心,没人看到。”

  “嗯。”她想了想,“让楼珠快马加鞭回去,把那支蝴蝶兰的发钗,给景王殿下送回去,就说恐怕要辜负殿下了,若是景王殿下问起,就让楼珠红一红眼眶儿就行了,多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说。”

  萧凌辰猛地朝谢宝瓒看过来,谢宝瓒也不再动手动脚,“侯爷别多想了,我这虽是旧疾,还是第一次发作呢。”

  萧凌辰自然是听不懂的,但他也明白了谢宝瓒暗示的意思,“那蝴蝶兰的发钗,必定是很好看。”

  “好看是好看,不过,姑娘一次都没有戴过呢。”锦屏多完嘴,掩唇一笑,传话去了。

  萧凌辰的脸颊红得跟小姑娘一样,谢宝瓒忍不住笑起来,萧凌辰见她似乎好了许多,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谢宝瓒轻轻动了一下,脸上又是一白,眼看就要再次吐血的样子,谢宝瓒忙将眼睛闭上,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缓了下来。

  “宝儿,你告诉我,你的病要怎么治?是不是有什么药材得不着?”萧凌辰凑了过去,他的呼吸再一次扰乱了谢宝瓒的心神,她顿时有些无可奈何,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鼻,将他朝后轻轻推了一下,一言一行中满满都是宠溺。

  “侯爷,有没有听说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

  说话,暂时能够转移一下她的心神,谁知,也不知这句话触动了萧凌辰什么,他的手猛地一紧,“我并非不知礼数,只是,在你面前,我再难做到!”

  “宝儿,你生气了吗?”萧凌辰朝后退了一步,谢宝瓒这才好受了一些,她睁开眼睛,眼里一道金线闪过,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萧凌辰却看到了。

第27章 如果她没有动心的话 马……

  马车在谢家门前停了下来,谢宝瓒坐起身来,萧凌辰要抱她,谢宝瓒摇摇头,“我不能让家里人担心,我自己能进去。”

  “可是,你才吐过血。”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二字,在萧凌辰的心口狠狠地砍了一刀,到底是什么样的病,才让她一直这样?也难怪,她的身体轻得都要飘起来了。

  谢宝瓒以刚刚回来,身上灰尘很多,先沐浴休息一番后再去给老太太请安为由,回到了自己的琉璃院。她哪里还有精神梳洗,庄嬷嬷服侍她擦了手脸,便让人将她抱到了床上。

  “已经确定了?就是情蛊?”庄嬷嬷给她掩被角的时候,低声问道。

  “嗯。”谢宝瓒闭上了眼睛,嘱咐,“这件事,不能让家里任何人知道,我倒是不怕家里人如何,而是怕家里人知道了,会被对方拿捏。”

  “黑心肠的东西!”庄嬷嬷忍不住骂了一句,“谢家还要如何忠心?竟然对姑娘下这样的手,就不知是什么时候,在哪儿下的?”

  “必然是玉芙宫,我在别的地方一向谨慎,唯有在灵安那里不曾防备,谁能想到呢?”

  “情蛊一向成双成对,就不知,另外一个下在了谁身上?”

  “不是太子就是景王,再无第三人了。”谢宝瓒想了想,想到梦里的场景,越发肯定了,“应是景王,是我小看了谦妃了。苗疆的圣女,想来应是不简单的。”

  “这样的女人,姑娘就是想防也未必防得住。眼下,这情蛊该如何解才是关键。”庄嬷嬷恼怒不已,偏偏这件事还不能大肆宣扬。

  “吩咐庄平,让他安排人去苗疆。”

  原本情蛊威胁不到她,如果她没有对谁动心的话,这玩意儿在她身上,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妨碍她。但是,现在不行了,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痛,她现在想想都害怕。

  脑子里似乎有两条虫,其中一条翻来覆去地滚动,虽然明知道是蛊毒发作,但原先只听说过,还不曾亲身经历过,灵安被吓得够呛。

  待她仔细分辨这丝信息之后,灵安的脸顿时煞白,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这蛊毒竟然被下在了谢宝瓒的身上。

  灵安冲进了大殿,看到母妃正怡然自得地喝着茶,她忍不住,冲上去就将她母妃手中的茶盏打落了,大殿里的宫人内侍们吓得够呛,连忙低下了头,慢慢地退出去。

  谦妃被女儿这般对待,也并不生气,她朝后挪了挪,让宫人们把地上收拾干净,她的裙摆被打湿,也只抖了抖水,没有立马要去换的意思。

  “是谁动了情?容母妃想想,应是五皇子吧?莫非他喜欢上了谢家姑娘?”谦妃打量女儿,丝毫不在意女儿看她的目光有多么冷漠,不敢置信,笑了笑,“看你紧张成这样,难不成是谢家姑娘?”

  “不管是不是,你居然利用我,向宝瓒下蛊,为什么?”

  “不为什么。”谦妃随意地说了一句,便帮女儿整理她身上的衣服,“还是苗疆的衣裙穿着好看,你表兄要是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很喜欢,你说不习惯,多穿穿不就习惯了吗?”

  此时此刻,灵安恨不得把身上这身苗家衣裙拿去撕掉,她身为谦妃的女儿,身上有一半苗家的血脉,但她毕竟在元京出生长大,对下蛊这一套也特别反感。

  谦妃以各种理由,见缝插针,还是教了她不少这方面的知识,如今想来,她一早就有预谋。灵安后悔极了,什么时候,她母妃把这母蛊种在了她身上?

  情蛊原本只有一对,现在,她能够感觉到身上这个是母蛊,而另外两个分别在五皇子和谢宝瓒身上的是子蛊。

  “怎么解?”灵安冷漠地问道。

  “你在说什么?”谦妃装傻,“留在身上不是挺好吗?这样一来,我儿在哪里,都没有人敢伤了你,只要你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都活不了。”

  “你……”灵安忍不住流下眼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如果你单纯为了我好,你为什么不下在太子身上,而非要下在景王身上?你分明是想太子和景王自相残杀。”

  “我不这么做,他们就不自相残杀了吗?好了,母妃只是为了保护你,这样一来谢家姑娘为了她自己也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将来,你嫁去了你外祖家,你若是想让她在朝中做什么,吩咐一声就行了。”

  谦妃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但灵安已经听明白了,她自己也被自己的母妃算计进去了。灵安与谢宝瓒情同姐妹,她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好姐妹的性命一辈子把控在别人的手上,被她自己把控都不行,她若是想为宝瓒解掉蛊毒,她就不得不答应嫁到苗疆去。

  “母妃,我已经答应你了,我会嫁给表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灵安失望不已,心如刀绞,“我明白了,你从不曾信任过任何人,包括我,是不是?”

  “怎么会?”谦妃依然笑着,灵安都想不明白,她母妃这辈子是只会笑了吗?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了?还是说,她的脸上,戴了一张只会笑的面具?所有的表情都被她遮掩在面具之下?

  “傻孩子,这蛊毒,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炼成的,没有十年之功,难成此事,那时候,母妃也不知道会有今日之事啊!”

  这些话,灵安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她转身跑出了大殿。谦妃身边的嬷嬷问,“要不要去找公主?”

  “不必,随她去,这宫里,她能去哪里?”

  灵安的确哪里都去不了,她蹲在一处僻静的宫墙角落里,泪水叭叭叭地往下掉。要是宝瓒知道她身上的蛊是她母妃下的,这辈子,宝瓒还会原谅她吗?

  她真的很不想失去宝瓒这个好姐妹。她还记得六岁那年的年宴上,公主皇子们都围在宝瓒的身边,都抢着和她说话,她想过去,但是没有人愿意让她过去。

  宝瓒看到她了,朝她招招手,“灵安公主,快过来玩。”等她过去了,宝瓒又夸她,“你生得真好看,我喜欢你,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宝瓒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最好的朋友,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公主,回去吧!”嬷嬷带着人找了过来,劝道。

  嬷嬷也是苗疆人,不过,与谦妃不同,灵安从出生就被送到了她手里,比起谦妃,嬷嬷是真心疼爱灵安的人,也懂她的心思,“公主若是想为明宪县主解蛊毒,就得亲自走一趟苗疆,总有一日,谢姑娘身上的蛊毒一定会被解掉的。”

  “嬷嬷,我还能和宝瓒做朋友吗?要是宝瓒喜欢的人是景王殿下还好,要不是,她怎么办?”

  嫁给一个不爱的人,那是怎样的痛苦啊,还在妙龄的灵安无法想象。连带的,她对自己的婚姻也不再期待了,表哥会是她的良人吗?不管是不是,她都不期待了,对她来说,偷偷在一个人身上下蛊毒,这种事,实在是太过伤天理了,用蛊毒将两个人绑在一起,不管是不是相爱,她都接受不了。

  谢宝瓒蛊毒发作的时候,赵昭莫名感觉到心慌,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生命里流失,令他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