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后不死了 第17章

作者:宁静夜空 标签: 情有独钟 种田 穿越重生

  “就你这货,也只配跟女人计较了。”庄如悔上前几步,冷笑道。

  沈玉蓉听这话不对劲儿,侧脸看向庄如悔:“表达清楚再说话,女人跟他计较,拉低女人的档次。”

  庄如悔也意识到说错话了,忙应承着:“小的说错话了,望沈二姑娘海涵,沈二姑娘说的是,他不配。郭品攸拿了休书,乖乖让我们进去,你收了休书,我们搬嫁妆,至此以后,谢家与郭家再无干系,你可以随意宠你的小妾了,多好的事儿啊。”

  沈玉蓉附和着:“世子说的极对,我只要大姐的嫁妆,郭家的东西一个铜板不会要。”

  周围渐渐围拢了不少人。郭品攸听见有人小声议论,脸色更不好看,为了郭家的颜面,不得不请庄如悔和沈玉蓉进府一叙。

  沈玉蓉也不惧,跟着郭品攸进了府,她还怕进不了府呢,既然进来,就帮谢浅之洗清罪名。

  郭品攸带着沈玉蓉和庄如悔去了正厅。

  郭夫人早已接到消息,想给沈玉蓉一个下马威,可见庄如悔也在,什么心思都歇了,好声好气招待庄如悔,又对沈玉蓉说了谢浅之的罪行。

  总之一句话,不是他们郭家理亏,是谢浅之行为不端,嫉妒小妾,致使郭家子嗣流掉,欲断郭家香火,毫无当家主母的风范。

  沈玉蓉笑了:“夫人说的与我大姐的丫鬟说的有出入,不知谁真谁假?”

  “我是郭家的主母,难道还能骗你,自然是翠芸说了谎,怕谢家人脸上挂不住。为了谢家颜面,自然向着谢家人说话。”郭夫人得意洋洋,觉得沈玉蓉年轻好欺负。

  “你们各执一词,我谁都不许,让你家小妾出来,我有几句话想问问,问了,自然也就明了了。”沈玉蓉道。

  郭夫人不疑有他,自然满心答应,侄女是个有分寸的,自然会向着郭家说话,如此便同意沈玉蓉见人,不过小妾刚小产,还在坐月子,不宜出来见客。

  沈玉蓉提议:“我去她的院子,问几句话,问明白了就走。”

  郭夫人带着一行人来到小妾的院子,郭品攸早让人通知小妾去了。

  小妾打扮一番,穿的花枝招展,坐在八仙桌旁,见沈玉蓉来了,也不行礼,神色有些悲伤,说起流掉的孩子,更是嘤嘤哭起来。

  沈玉蓉让所人都出去,有些话她要单独问。

  郭夫人和郭品攸不同意。

  庄如悔看向两人,冷笑:“怎么,怕玉蓉吃了你家小妾?”

  郭夫人和郭品攸面沉如水,站着没动,也不言语,意思很明显,不想出去。

  沈玉蓉指了指:“出去,我只问几句话。”并让庄如悔看着他们,不许他们进来,更不许出声。

  郭夫人和郭品攸退到门外。

  沈玉蓉把玩着怀表,漫不经地看着小妾:“听说,你是郭夫人的侄女?”

  庄如悔站在门口,既能看着郭夫人母子,又能瞧见沈玉蓉的动作。她想知道沈玉蓉到底做什么。

  问几句话,就能问出真相吗?她真不信。

  “是。”小妾回答。

  “听说你是庶出?”沈玉蓉又问,掏出怀表放到小妾面前。

  小妾看着来回摇摆的怀表,眼色开始涣散,仍回答:“是。”

  “你与谢浅之有仇?”沈玉蓉又问。

  “没有。”小妾的眼神已经涣散了,声音有些僵硬。

  “那你为何害她?”沈玉蓉问。

  “我不想的,我不知道怀了孩子,我怕表哥迁怒我,只能将祸事引到谢浅之身上。”

  门外的母子震惊了,想开口说话,庄如悔给阿炎使了个眼色。

  阿炎抽出刀架在郭品攸脖子上,母子俩立刻消停了,脑门上浸出汗珠来。

  庄如悔目光移到沈玉蓉身上,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沈玉蓉,她竟,竟会妖术?

  除了妖术,又作何解释。

  “除了这次,你还害过她吗?”.沈玉蓉继续问。

  “害过,谢浅之笨,又不得表哥宠爱,我说什么表哥都信,每次都会训斥谢浅之。”说着这里,她有些得意,唇边扬起笑容。

  “谢浅之可有主动害过你?”沈玉蓉道。

  “不曾,都是我害她,我是妾室,她是正妻,只有谢浅之不在了,我才能坐上正妻的位置。”小妾又说。

  “签个字吧。”沈玉蓉掏出一张纸,摆在小妾跟前。倒是跟她预想的一样,证词都不用改。

  小妾依言照做。

  沈玉蓉看了看证词,收了怀表,打了个响指:“你可以醒来了。”

  小妾回神,看向沈玉蓉:“我怎么了?”

  “你说了实话,当了诚实的人,值得表扬。”沈玉蓉叠好证词,面带笑意,转身阔步离去。

  阿炎见沈玉蓉出来,收回刀,跟在庄如悔身后。

  庄如悔几步追上沈玉蓉:“你是怎么做到的?”

  “稍后再给你解释。”沈玉蓉去了郭家正厅喝茶,顺便等郭夫人母子。

  此刻郭大人下朝回来了,看见沈玉蓉端着茶杯,悠然自得,犹如自家一般,心里就有些来气:“一个做晚辈的,见了长辈也不知行礼,这是你们沈家的规矩,还是你们谢家的礼仪?”

第23章 咱们回家

  沈玉蓉放下茶盏,起身缓步来至郭大人跟前:“我们沈家没有您这一号人亲戚,以沈家长辈的身份自居,您还不够身份。若是从谢家轮起来,我大姐是您儿媳,我该唤您一声伯父,可我大姐把郭品攸休了,郭家与沈家再无关系,您不是我的长辈,也不需我敬着。”

  “你……”郭大人没想到沈玉蓉如此难缠。

  沈玉蓉又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儿来,是讨要我大姐的嫁妆?”

  “讨要嫁妆,你一个小辈,怕是做不了主,让谢夫人亲自来。”郭大人为官多年,自然不好对付。

  话落,门外传来谢夫人的声音:“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她说讨要嫁妆,今儿我们谢家一定要把嫁妆带回去,说若是拦着就是跟我谢家过不去。”

  谢浅之扶着谢夫人来到厅内,站到沈玉蓉身旁,很显然,她们支持沈玉蓉。

  谢夫人走到沈玉蓉身边,佯装生气道:“你这孩子,不声不响把事办了,想让我夸你能干?”

  若不是梅香发现了不对劲儿,告诉她沈玉蓉为何生气,她还找不到沈玉蓉呢。

  这孩子也太急了,说风就是雨,也幸亏她机灵,知道找帮手。

  有庄如悔在,她放心不少。

  沈玉蓉心中一暖,说回去解释,又对郭大人道:“希望郭大人说话算话。”底气比刚才足了不少,腰杆也挺直了。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郭大人不与沈玉蓉计较,向谢夫人道:“我家自问不亏待儿媳,谢夫人为何咄咄逼人,非要毁了这门亲事?”

  谢浅之害得小妾流产,他念着两家故交,也不愿多做追究,谢浅之不敬婆母,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浅之进门一年有余不曾有孕,他也忍了,谢家还要如何?

  谢夫人冷笑:“郭大人怕是老眼昏花了。”

  沈玉蓉拿出小妾的证词:“你家小妾自作孽,作死了肚子里的孩子,害怕夫人和夫君怪罪,便把脏水泼到我大姐身上,小妾搬弄是非,弄得家宅不宁,只因她是郭夫人的娘家侄女,我大姐就要背所有黑锅,谁家新妇进门一年有余,夫君还不肯圆房的,这就是郭大人说得不亏待,我大姐孤身一身嫁进郭家,本该受公婆疼爱,夫君敬重,可是你们呢,让她蒙冤受屈,却无人帮她说话,你们郭家有些脸面的婆子都能踩她一脚。这就是郭大人口中的不亏待?亏待了该如何呢,是不是连命都没了,我们谢家要为她收尸了?”

  郭大人听了这话怔住了,不敢置信看着谢浅之:“她说的可是真的?”

  他一向不管后宅的事,夫人和长子如此糊涂,他不信。

  小妾是夫人的娘家侄女,可也是妾,为了个小妾,置发妻颜面于不顾,郭家颜面何存,他又如何在朝为官。

  谢浅之眼眶通红,泪眼婆娑,樱唇微微颤抖着,不言不语,好似未听见郭大人的话。

  真如何,假又如何,她与郭家一刀两断,再无干系。

  郭大人见她泪流不止,一言不发,就知是真,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女子谁会休夫。

  “来人,将夫人和大公子请过来。”郭大人爆喝一声。

  郭夫人和郭品攸很快来了,一脸不情不愿。郭夫人见谢夫人和谢浅之也在,上前数落谢浅之不忠不孝,嫉妒成性,恶毒不堪。

  沈玉蓉拿出小妾的证词,在她跟前晃了晃:“郭夫人,请慎言,你家小妾都说了,一切是她陷害我家大姐,你在此颠倒黑白,试问,这就是你们郭家的门风,恕我不敢苟同。你若再黑白不分,随意诬赖好人,我们就去京兆衙门走一趟,让京都府尹帮忙分辨一二。”

  郭夫人闻听此言,立刻闭了嘴。

  郭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此刻还不是训斥妻子的时候,向沈玉蓉和谢夫人道:“你们想如何?”

  谢夫人先开口了:“方才已经说了,谢家如今是我儿媳做主,一切听我儿媳的,她说如何,你们郭家照做。她的脾性想来你们都知道,别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庄如悔看戏不觉火焰高,依靠在门框上,缓缓出声:“还能如何,休夫,赔偿,不然就见官,丢人的是郭家,丢官职的是郭品攸,闹不好,郭大人的官职也不保呢。”

  宠妾灭妻,有违礼法,自古以来都不许。

  郭夫人一听休夫就不愿意:“自古只有休妻,没有休夫的道理,谢浅之想走就和离,我们郭家不接受休夫。”

  “好,和离。”沈玉蓉干脆利索,“我大姐在郭家,伺候公婆,伺候夫君,还伺候夫君的小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有精神损失费,青春损失费,郭家要给赔偿,我们要的不多,一个庄子,两间铺子,外加一万两银票,这是你们郭家欠我大姐的,一个铜板都不能少,不然……”晃了晃手中的证词,很明显,是要见官的。

  郭夫人死活不同意,郭家再也有钱,也不会便宜一个外人。

  沈玉蓉一口咬定:“不还价,不然就见官,拿了东西,我就把这东西封存了。再见不到东西,我就把宠妾灭妻的事写成画本子,放到桥缘茶楼,让说书的先生说上一说,再印书成册,让京城的人都看看郭品攸的品性,他的仕途算到头了,到时候谁敢嫁他。让小妾给他生庶女庶子,也是一段佳话,正好印证了我的话本子。”

  郭大人咬牙切齿:“别欺人太甚。”

  “欺人的是你们郭家。怎么,只许你们欺负人,不许我们反抗,痛快点,庄子,铺子,银子,给还是不给,拿到手我立刻走。”沈玉蓉寸步不让。

  她转身看了齐鸿曜和齐鸿曦,俩人站在院中,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郭大人低头垂眸思忖半晌:“给,我给。”郭家丢人都丢到皇宫去了。

  郭夫人想说话,被郭大人制止了。

  郭大人办事很利索,让人去书房取来地契和银票,交给沈玉蓉。

  沈玉蓉接过银票数了数,又看了看庄子铺子的地契,确认无误,朗声道:“早痛快给不就好了。”又对谢浅之道,“大姐,去你的院中,将你的嫁妆搬走,走前把和离书签了,咱们回家。”说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和离书。

  她也知现在是古代,女子不能休夫,只能和离,昨晚准备了几份休书,两份和离书

  回家,谢浅之反复嚼着这两个字,泪水横流,双手颤抖签了和离书。

  她终于要回家了,本为这辈子会老死在郭家后宅,没成想,还有回谢家的一日。

  想到这里,谢浅之放声痛哭,这哭声中有悲伤,有解脱,更多的是欣喜。

  她终于自由了。

  谢夫人见女儿哭得伤心,也跟着流泪。

  郭大人见状,狠狠瞪着郭夫人和郭品攸,若不是他们将人欺负狠了,人家姑娘会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