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文里做考官 第74章

作者:辛宸 标签: 朝堂之上 科举 爽文 穿越重生

  林梅儿杀人之后也傻了眼,这一招还是当初绣帛儿教她的柔术,练习时她并不觉得有多厉害,有那些年长的狸娘护着她,她也未曾真正与敌人交过手,更何况出嫁小半年来,昔日所学几乎都已忘得干干净净,平日被打得鼻青脸肿都未曾想过还手,而这次则是因为她已有身孕,眼看再挨打就保不住孩子,才会还手。

  可她原本只是想制住那人,不让他再动手,可没想到下意识之间使出的招数,竟然一下子就能杀死一个人。

  林梅儿当时就懵了,才会任由邻居和继子将她扭送到官府,当时懵懵懂懂地点头承认,直到要签押时,才开始喊冤。

  正好那几日方靖远和辛弃疾都不在海州城中,林推官也不敢擅自做主,就先将她收押,等候发落。

  方靖远听到最后,有些无语,便问道:“既然此案有众多目击证人,又是当场擒获凶犯,她也认了是自己亲手杀人,还有什么冤要喊?”

  林推官抬头望向方靖远,见他丝毫没有为林梅儿开脱的意思,方才说道:“她说这招‘缠丝手’是绣帛儿教给她的,她当时根本不知道这招能杀死人,只是在情急之下,错手杀了吴江,若非要定她的罪,那教她的绣帛儿一样有罪……”

  “胡说八道!简直岂有此理!”方靖远闻言大怒,差点就拍案而起,“简直是一派胡言!当初她从军学艺,学的自然是上阵杀敌之术,岂有不知自己所学能不能杀人的?己身不正,既不能自立,又不敢负责,居然还有胆子攀诬他人,此女当真是蛇心狼牙,专门反咬他们,不识好歹!”

  “是是!”林推官一边应声,一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可她当时在公堂之上喊冤,押送她来的邻居和她的继子都听到了,她家人亦递交状纸,状告绣帛儿居心不良,教人杀手,谋杀亲夫……”

  “他们还有脸告绣帛儿?”方靖远怒极反笑,忽地明白过来,“那个林梅儿,只怕是对绣帛儿怀恨在心,恨她当初不肯嫁给吴江,才让她落得如此地步。可她就不想想,当初若不是她,绣帛儿又怎会被这等无赖之人盯上?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林推官苦着脸说道:“话虽如此,可林家和吴家都坚持要告绣帛儿,甚至要海州狸负连带责任。说什么若非林梅儿在海州狸学得不守妇道,也不会胆大包天地对夫君出手,以致犯下杀夫之罪……”

  “这几日他们煽动民众,奔走相告,还去海州狸的营地闹事,要她们交出绣帛儿……”

  他这么一说,方靖远霍然起身,想起岳璃正带着绣帛儿她们回营地安置,只怕要跟那些闹事的人撞个正着。

  “立刻带人,随我去海州狸营地。那些胆敢闹事的刁民,一律绑回来收监!”

  “是!”林推官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恼怒,压根没有将绣帛儿交出来平息民愤之意,想到自己先前压下这官司时的顾忌,不由在心中暗暗苦笑之余,倒也有几分心安。毕竟,有个在出事的时候肯挺身而出保护你的上司,而不是遇事就把你推出去顶缸的上司,更让人能安心做事,踏实做人。

  海州狸的营地在海州城东北方向,背山面海,是从海州军中单独划出的一片营区,因为要给狸娘们各种训练之用,与海州军之间还隔了约莫有百余丈空地,以免两军之间发生误会。

  先前岳璃就曾因为海州斥候有事没事地在营地外晃悠着窥伺自己的女兵,才提出狸娘们挑战海州军斥候小队的比赛,最后因沭阳一战隋畅等人输得心服口服,再无二话,平日里就算见到狸娘,一个个也不再偷摸着说说笑笑,而是赶紧目不斜视地走开,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几日海州狸有一半人手都随着岳璃和方靖远出征徐州,留下的人平日都紧闭营门,足不出户,在里面正常训练,反正吃喝都由军营厨房统一派送,也饿不着她们,不如趁着岳璃不在时好生训练,下次就有机会跟着她一起出去作战,赢取战功和奖励。

  可如今有数十人手拎着竹筐堵在海州狸的营门口,将里面的烂菜叶和臭鸡蛋朝着营门上砸去,嘴里更是不干不净地胡乱扯骂,里面的人听得虽是恼怒,但一无军令二无对策,她们总不能因为对方骂人就去揍这些老弱妇孺,只能闭门不答,任她们在外叫嚣。。

  “交出绣帛儿!严惩杀人狸!”

  “什么海州狸,分明是一群狐狸精!吸人精血,害人性命——”

  “杀人偿命!交出凶手!”

  林母穿着一身白衣,嚎啕大哭,“我苦命的梅儿啊,是娘不好,是娘不该让你参军去当什么狸娘,谁想你跟她们学得如此不守妇道,是娘害了你,娘就是死在这里,也要替你伸冤报仇啊!”

  “交出绣帛儿!”

  “交出绣帛儿!!”

  吴江之子吴小春披麻戴孝地站在林母身边,起初看到营房的围墙和箭塔上闪烁着的刀枪光影还有些害怕,等其他人都开始怒喊这朝营门扔去无数烂菜叶和臭鸡蛋,里面却毫无反应时,他也跟着大叫起来,跳着脚将臭鸡蛋狠狠地砸在营门上,看着那稀烂的蛋黄蛋清将木制的营门弄得乌七八糟,心里说不出的快意。

  若是在从前,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来营地闹事,别说在营地,就算在城中街市上,若是一不小心冲撞了那些金兵,都随时有可能掉脑袋。

  可如今,自从方使君到来,严格约束军纪,寻常都看不到士卒在街头行走,负责巡逻的都换成了府衙的衙差。那些衙差负责城中诸多杂役,分水火六班,大多都是本地住户的弟子,行事更为亲民,养得海州城的百姓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林梅儿之父林庆安本是海州军的一个小校,家中只有一子一女,儿子早已娶妻生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也颇为疼惜,方才纵容她跟着学了几分武艺,正好魏胜举兵拿下海州后,收编了原海州军中的汉人,林庆安得知魏胜的女儿亦喜好玩枪舞棍的,就让林梅儿跟着报名去做了魏楚楚的亲随,后来才会一起入海州狸。

  由始至终,对他们而言,追随魏楚楚和海州狸,都是寻找向上爬的机会,尤其是得知方靖远和辛弃疾等新来的府官都未曾娶妻,更是抱了十二万分的希望,哪怕不得正妻之位,能做个妾侍都相当于麻雀飞上枝头。

  谁能想到,这几位对女子根本不假颜色,把她们统统丢给岳璃操练得死去活来,眼看着他们连魏楚楚都不曾放在眼里,走过她们身边时,压根没把她们当成女儿家看待,林梅儿才知道这算盘是彻底打错了。

  眼见算计不成,林家人本想直接让林梅儿找借口退伍,沭阳一战着实吓着了她,她原以为海州狸就是做些传话跑腿,搜集情报打探消息的活计,哪想到真要上阵厮杀与那些男人拼死拼活的。

  是绣帛儿立功受奖刺激到了她,眼红绣帛儿得到的嘉奖,可那是她无论如何也拼不到的,就想着让林母找人说和,算计了绣帛儿的铺子。

  在她看来,绣帛儿这样二十四五的“老女人”,有人肯娶都是天上掉馅饼,吴江给了林母一百两银子,就是为了谋算绣帛儿的铺子,结果却被绣帛儿打了个半死丢出墙去,还威胁了一番,再不敢动她的主意,只好反咬一口,找上了林家。

  这些人都是海州的坐地户,当年大宋在时,他们吃大宋的粮饷,当大宋的子民,而金人占城时,他们也领金人的粮饷,做金国的顺民。对他们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宋金之分,只要谁给粮饷,就给谁干活。

  金人残暴,他们就老老实实战战兢兢地给人扛活,换了宋人为官,约束严格,不许军官吃空饷,更不许擅自扰民,欺行霸市,海州城眼见着蒸蒸日上地发展起来,可相形之下他们的日子却越来越不好过了。

  到手的银子林母自然是不肯再还回去,更何况她早就给儿子盖房买地花得七七八八,如今想还也拿不出来,只得把林梅儿嫁了过去抵债,酿成今日苦果。

  林母和林梅儿一样,都将所有怨恨都堆在了绣帛儿身上,若是当初她肯嫁给吴江,岂非皆大欢喜,又何至于此?

  左右方使君下过告示,官兵不得擅自对百姓出手,林梅儿父女平日对这条规矩嗤之以鼻,如今却正好借着这机会闹上军营,就是想要从绣帛儿身上讨回好处,甚至闹大了的话,说不定还能替林梅儿摆脱死罪。

  岳璃和绣帛儿一行人刚走近营地,就听得前方鬼哭狼嚎的,她听了几句没明白怎么回事,却知道这些人是来找绣帛儿的麻烦,当即让绣帛儿从后上入营,自己带人上前,厉声问道:“尔等何人,敢在我军营地闹事,莫非是金人派来的奸细?给我拿下——”

  “我们不是奸细!”林母哪里想到她一回来,先不问是非,张口就将他们打成奸细要拿下,急忙说道:“岳小将军,奴家是林梅儿的亲娘,她虽说从你这里退伍,可你们营中的绣帛儿不怀好意,教她杀人手法,以致梅儿误杀亲夫,如今要被府衙问罪,还请岳将军开恩,交出绣帛儿,救我家梅儿一命!”

  说着,她就噗通一下跪在了岳璃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个不停,“我家梅儿素来胆小,连个蚂蚁都不敢踩死,哪里敢杀人啊!都是那个绣帛儿故意教坏我女儿,才害得她失手杀了亲夫,造孽啊!这什么海州狸狐狸精的真是造孽啊……好端端的女儿家不嫁人生子还杀人要命,可怜我家梅儿都身怀六甲,还要背负杀夫罪名,真是苍天不公啊……”

  “是不公。”岳璃冷冷地俯视着她,说道:“我若早知道林梅儿是这等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人,当初就不该收她入营,更不该放她活着离开。”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一字一句,格外清晰,犹如枚枚冰锥,锥锥刺人心,让人霎时间从头冷到脚。

  林母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抬头望向她,却被她身上的杀气震慑,不敢妄动,只能低声说道:“你……你不能……梅儿也是海州狸的人,求你……求你救救她啊!她还小,她不能就这么死啊……”

  “她早就不是海州狸的人了。”岳璃扫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从她泄露营中消息给你,就已经违反军规,我没杖责三十只赶她出营,已是给她面子……”

  “原来梅儿是被赶出军营,不是自己要嫁人离开的啊!”

  跟着林母一起来的亲友闻言大惊,虽不敢上前,却忍不住议论起来。

  “难怪她一回来就急火火地成亲嫁人,早先也没听说她定亲啊!”

  “那是,原来梅儿心气高着呢,谁想到最后嫁给吴江做填房当人后妈,难怪会不甘心动手杀夫啊……”

  “可她杀人的手段,终究是在这里学的,那算不算是这里的人教唆……”

  吴小春眼见林母苦苦哀求岳璃都不为所动,抱着灵牌忽地朝她冲了过去,“都是你们这次臭小娘,教出杀人凶手,我要替我爹报仇——”

  岳璃只伸出一只手,就抓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拎了起来,任他拼命挣扎都无法挣脱,“就你爹那样的人,你替他报仇?那你娘的仇,谁来报?”

  “我娘?”吴小春一愣,刚想咬她一口,张张嘴却没转过头去。

  岳璃冷笑道:“你莫非不知,你娘就是被你爹所杀……不对,你前年也有七八岁了,当晓得些事情。逃荒之时,你娘怎么死的,你不知道?”

  吴小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游离,手脚却已软踏踏地垂了下去。

  自从吴江纠缠绣帛儿未果,后来岳璃就让人把他查了个底朝天,就算当时逃荒,兵荒马乱,战乱不休,可跟他们在一起的人活到现在的也有留在海州城的,对这吴癞子的行事多有忌惮,其中一条就是因为他曾在战祸时将自己妻子推出去挡刀,这等心狠手辣之人,谁不忌惮几分。

  只是此事口耳相传,又是在战时发生,无法追究吴江罪责,岳璃这才派人去提点了他一番,让他不敢再去纠缠绣帛儿,可没想到他心有不甘,转而去打了林梅儿的主意,结果死在林梅儿手下。

  可谓因果轮回,恶有恶报。

  吴小春当时也不是三岁小儿,跟父母一起逃亡,最后一生一死,他岂能完全不知?只不过是要靠着老爹生活,才生生将亲娘之死忘记罢了。而如今被岳璃拆穿,他便是脸皮再厚,也有些撑不住了。

  岳璃见他不再言语,一松手将他丢给林母,冷淡地说道:“破坏营房,当如何处罚?”

  扈三娘在她身后一抖手中鞭子,笑道:“若是金人奸细,就送交大营处决,悬尸示众。若是我方所属……”

  “我们不是奸细!我们不是金人奸细!”

  那些跟着林母和林庆安来壮胆的亲友闻言吓得屁滚尿流,慌不迭地跪下求饶,哪里还有半点先前打砸辕门的威风。

  “我们是被林家人骗了!求将军开恩啊!”

  “求将军开恩,我们都是老实百姓,绝非奸细啊!”

  “将军开恩!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等愿领罚,还请将军开恩,万万不可当我们是金人奸细啊……”

  他们现在已然明白,这位岳将军军纪严明,可不是什么随便能拿捏的软柿子,哪怕人真的遵规守纪,不擅杀平民百姓,可只要给他们打上金人奸细的名头,要打要杀,还不随她决定?

  早知道就不该听林母所言,说什么岳将军和方使君人善心软,只要苦苦哀求几句,让他们交出绣帛儿替林梅儿分担一半罪责,林梅儿就不至于死罪,吴小春还能得到绣帛儿的赔偿。

  说得天花乱坠,听起来好处满满,可现在才知道对面不是温软好捏的狸猫,而是杀人不眨眼的胭脂虎,却已是后悔已晚。

  岳璃见他们如此苦苦哀求,方才微微抿了抿唇,说道:“三娘,就按我方百姓处置,听信谣言,诋毁有功将士,污损辕门,当如何处置?”

  扈三娘“啪”地一声甩了下鞭子,说道:“当每人杖责三十,罚银三十两,打扫营地三十日……带头之人,当受双倍惩罚!”

  众人面面相觑,还不等他们开口,扈三娘又说道:“他们如此聚众闹事,我看根本不像是我方百姓,不如让我来好生拷问……”

  “不必!我等愿领罚!我们是海州子民,愿领罚!”

  “我愿领罚,求将军开恩!”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美人心计

  “我愿领罚!”

  “启禀岳将军, 是林庆安先污蔑将军处事不公,邀我等前来要人的,我等都是受他蒙骗, 还请将军明鉴啊!”

  “是啊是啊!我们是被骗的!”

  “求将军明鉴!求将军开恩啊!”

  ……

  有一个反应过来要甩锅的, 其他人立刻跟上, 人在群体之中,便是平日唯唯诺诺的“老实人”、“胆小鬼”也会为了利益而跟着叫嚣起哄甚至打砸抢掠,可若是风向调转,趋利避害的本能仍在,就会立刻抛开先前的立场。

  或许说, 他们根本无立场可言。

  包括林庆安和林母在内,这些二三十岁,最多四十来岁的百姓和军户, 大多是在北地沦入金国之手后出生,生来就是为奴为婢, 在金人的残酷统治下战战兢兢地活着,被压抑着生活了一辈子, 突然被魏胜夺城, 回归大宋, 成为大宋的子民时, 他们起初是惶恐的, 生怕转回头来再被金兵夺回海州时,会将他们一起屠杀。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先例的,先前也义军占领的城池被金兵夺回,就不管城里的人是否曾经参加过义军,尽皆屠灭,除了个别大户花钱赎回性命, 最后十室九空的城池彻底失去了生机。

  可他们没想到,新来的宋人和金兵完全不是一个路子的,就算是主掌一州之地的方使君,亦是和蔼可亲,不光外表俊美如谪仙,心肠亦慈悲如菩萨,收拢那些兵勇和衙差,不让他们欺压百姓,救济城外的流民,安置了无数老弱妇孺,让满城百姓都对他感恩戴德。

  感激之余,难免又会心生不平。

  凭什么他们这些海州的老户,都只能得到些卖地卖房子的赔偿,那些买了他们的地和房子的人,转眼就赚了好几倍的利,随便开个铺子都日进斗金,而他们当初图那些银钱,握在手里却感觉越来越不够花用的。可要让他们跟那些新城人和流民一样努力去工作,又拉不下脸面来。

  看到方靖远在建新城时征收徒弟给予的赔偿那么大方,他们都痛心疾首地后悔,当初没早弄点荒地囤着,哪怕是以前城外无无人要的荒山,现在都翻了十几倍的价钱,一夜暴富也不过如此。

  所以一旦有人煽动,说能借着控告绣帛儿的机会,向官方索要赔偿,他们就心动了。林庆安没花多少钱,就能拉来这么好几十人,正是因为他们同样的出身和对目前现状的不满。

  可不满归不满,群起而攻之他们敢朝营门扔烂菜叶,岳璃声称要从他们当中抓金人奸细就立刻唬住了他们,再说到处罚,一个个就更怂了,忙不迭地将责任推回林庆安身上,毕竟,他们都只是“路见不平”来帮忙的啊!

  岳璃从善如流地转头望向林庆安,“原来是你煽动人群犯上作乱……林庆安,你是魏将军旗下小校,不会不懂得军规军纪吧?”

  “其他人也就罢了,知法而犯法者,罪加一等!”

  林庆安双膝一软,噗通跪倒在地,终于无法控制地颤栗起来,“卑职知错了!是我鬼迷了眼才听那婆娘胡说八道,是她挑唆我来告状要人的,求将军看在我以往的功劳……我一早就投了魏将军麾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不了,大不了我休了这婆娘,她们母女任由将军处置……”

  岳璃冷笑道:“你的功劳,能跟绣帛儿比吗?一点,能跟我手下的任何一个狸娘比吗?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林梅儿如此,你亦如此。有利则上,无利则退,还有脸休妻,把责任都推给她们?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废物,她们会变成这样?”

  “拖下去,先重打五十军棍,再交由魏将军处置!”

  林母原本还想替林庆安求情,可没想到这孬货一张口把责任都推给她不说,居然还打算休妻,顿时就让她泄了气,瘫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