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地生花
李大有骤然睁开了眼,戴着手铐的双手蓦的抓紧了警察的袖口,唬得警察还以为这人是不是想动手,结果发现这人只是被魇住了。
李大有眼窝内陷,状态不很不好,不过“流氓罪”这么一大顶的帽子扣在头上,能好就奇怪了,他像是从一个噩梦中骤然清醒过来,胸膛剧烈的起起伏伏,好像溺水的人突然得救一般,喉咙里还模糊的发出嗬的一声。
这是来带他去枪毙了?他要死了吗?他木然的起身跟着警察,手心潺潺的冒汗,四肢百骸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警察拿了一支葡萄糖针水兑了热水递给李大有,葡萄糖可是高级东西,有粉和针水,葡萄糖粉只有供销社在卖,针水那是除了医院就只有警察政府部门有这些东西,可是紧俏的高档货。
自认为是死前最后一口吃的李大有,此时对这高大动作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他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接过一口就喝了,完全没感觉到葡萄糖的甜味。
之后警察带着他到门口坐上车,等来到了目的地,李大有怔然了好半晌,空空的脑袋终于能缓缓的思考了,这是怎么了?他没明白,枪毙不是应该拉到荒郊野岭人迹罕至的地方吗?怎么带他上医院了。
这是准备药死他?
李大有打了个冷战,瑟瑟发抖,药死还不如给他直接来一,枪,难不成他被扣上了流氓罪的帽子,就不配给一枪的死法。
他只配被药死。
没想到都是死,他要死的这么窝囊,李大有黯然。
“你放轻松一些,就是带你过来做个检查。”警察同志看这人神情不对,太紧崩了,同为男同志,要是自个如果也有这方面的问题,估计这会的心情也不会平静。
他安抚道:“李大有,你一个大男人胆子正一些,别担心,你这事还在调查,只是做个生理检查,如果你真的清清白白,一检查就知道。”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大有的眼眸里升起一道微弱又极其亮的光,像是亮起了一簇热烈的火,他重重的点了下头,只有能证明他没干那件事,什么检查他都愿意做。
派出所这边已经早早和医院报了备,开了优先的通道配了专门的一声,几人一路上了5楼,期间都是畅通无阻,领头的警察同志走进一间科室,先是敲了敲门,然后礼貌的说:“姜大夫,我带人过来了。”
“好,进来吧。”科室里传来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冷,一点温度都没有,不过很干练。
警察带着李大有轻手轻脚的推门走进去,显然是很尊敬这位大夫。
科室的窗前站起一道窈窕的身影,身高挺好的,白大褂宽松,但隐约能看清她凹凸又有些丰腴的身姿,她把窗帘拉上,室内光线一下变暗了很多,然后窗前的人转回身,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不清楚面容。
“姜大夫,就是他。”警察指了指李大有,然后给李大有把手铐解了,对他说:“好好配合姜大夫的检查,她让你做什么你就规规矩矩做什么。”
李大有一连点了好几下脑袋。
姜大夫推开折叠的医用屏风,她看了李大有一眼,极其冷淡的开口,“把裤子脱了坐到床上。”
“……啥?”一滩死水一样的李大有恍惚的瞳孔一定,似是意识回笼,他猛然涨红了脸,呆着派出所的这几天他人消瘦的厉害,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他身子不可置信的后倾。这是进了派出所后,他情绪最激烈的一次。
做啥检查要脱裤子?!他噌的扭头看向警察同志,视线里都是求救和彷徨。
但姜大夫把屏风拉好,警察同志被隔在屏风的外面等着,根本看不到李大有求救的眼神,警察之所以在屏风后等着,是为了姜大夫的安全考虑,防止李大有趁机逃跑或者是伤人,而且姜大夫是女的,就更要为安全考虑了,要是李大有有什么歹意,警察会立即把人擒住。
等姜大夫戴好手套做好一系列的消毒和准备,扭头看那庄稼汉还杵在那,动都没动一下,她想是不是因为听不懂普通话的缘由,于是换了口音,指着科室里的床,用方言又重复一遍,“把裤子脱哩坐到床上,能听懂我讲哩不?”
姜大夫的方言讲的并不地道,普通话却是讲的很好听,一听就晓得是大城市来的人,但不管地不地道,李大有不是听懂听不懂的关系,他红着脸,黝黑的皮肤看着仿佛带着滚烫的热度,他垂在两侧的手指无措的抓着裤子,喉结滚动讷讷的应了一声,半晌呼哧呼哧的把自个裤子脱了,穿了个破裤衩手足无措的坐到床上。
诺大的床,铺着蓝色的一次性被单,李大有占了一小块地方,只在床上坐了自个一半的屁股,活脱脱像是个即将要进洞房的小媳妇。
姜大夫走了过来,上下看了人一眼,“同志,把内/裤往下拉一拉,你这样捂着我没法做检查。”床上的人僵硬得像块石头,一点也不放松,这是在紧张,姜大夫大致知道为什么警察会带人过来做检查,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但这个男人……这生/理检查,她都看不到,没办法继续检查。
李大有一下从床上弹起,险些撞到床边的人,他紧紧的拽着裤.衩,捂住自己的重点部位,脑袋嗡嗡嗡的,啥,他下/半/身就剩一条裤/衩了,拉下去,那岂不是让他在一个女人面前露……羞死个人,这是啥检查,啥子检查得这样干,咋脱了裤子都不成,还得拉裤/衩,简直是耍流氓。
“李大有,你配合一点,不要耽搁时间,姜大夫是有名的专家,出过国的,别人想找她看都预约不到号,你不是想洗刷流氓罪的帽子吗?好好配合检查就能洗刷!”在屏风外的警察厉着声音提醒他。
李大有这会脖子都红了,他在派出所关了这么些天,没换衣裳没洗澡,自个都能闻到一身的臭味。他不懂啥是出国不出国,专家不专家的,他只晓得这是个女人,让他在一个女人面前光屁/股腚,还要把只能给婆娘看的玩意给人看,他没脸。
僵持了一会,床边的人也没再催李大有,只是静静的等着,这让李大有更没脸。
为了自个的清白,他最后还是僵硬的抬起了手,直接闭上眼睛,动手微微往下拉了一点点自己的破裤/衩,羞怯的像是黄花大闺女解开一点点的衣裳,遮遮掩掩,要露不露。
几秒过后,传来姜大夫无奈的声音,“你,直接脱了吧。”
李大有蓦的睁开了眼,胸膛都发出了轰鸣声,“?!!!”
十分钟过后,检查全部完毕,李大有重新套上了裤子,一张通红的脸却变得诡异,系着裤腰带的手都在一颤一颤的,系了好半天都系不上,仿佛天塌了的模样。
因为他发现他那玩意不成了。
他不中了。
第43章 谁都不敢说也不敢问啊……
“李月秋同志。”派出所的同志往李月秋的手边递了一个文件,指着文件上一个空白的地方对她说:“你在这签个字,底下再签个日期,签完这些后续就没李大有什么事了,如果我们这边要找李大有问话,会直接联系人,到时候希望你们这边尽量配合。”
派出所的人因为这一个“流氓罪”的案子最近都弄得焦头烂额,所幸现在终于结案了。
“嗯,麻烦你们了。”李月秋拿着笔唰唰的签上字,她捏着笔,低头间一抹尖尖的下颌像是粉嫩的花瓣尖,后颈露出的一小节皮肤,细腻又白皙,镀着一层釉色似的,给枯燥的办公室凭添了一抹暖人的色彩。
派出所的一些单身男警察同志谁看了不眼馋,顶漂亮的鲜灵灵模样,性子还好,落落大方,瞧瞧这次的案子,人还给指了方向,是个懂文化有涵养的,一个两个顿时被迷得五迷三道,时不时就要找李月秋说几句闲话,拉近拉近距离,可完全不管用!
不是没想着利用“职务”之便献殷勤套近乎,但人姑娘不吃这一套,任你讲的天花乱坠,能说会道,那姑娘就静静的看着你,一脸毫无波澜的样子,饶是派出所里面脸皮最厚的男同志也绷不住,太尴尬了,人明显就是对你没感觉,尴尬的永远是他们这些男同学。
其实最重要的是李月秋有心上人。
不过即使这样,还是有对自己十分有信心的单身男警察举着“号角”往前冲,“熄火”几天后又重燃斗志,不懈奋斗,要取代李月秋心里的男人,自觉认为是因为李月秋没接触其他好男人,没有经过比较,有更好的男人就不会惦记心上人了,而且那心上人估计也不咋样,这李大有出这事,也没见个出面帮忙一下,太不会办事了。
墙角都可以撬,何况要知道李月秋这是心上人,不是对象,这就有大把的机会。不过不懈奋斗,斗志昂扬的人一律失败而归。
这姑娘很干脆,该拒绝的拒绝的,不会搞暧昧那一套,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不会留给人念想。
因为这样,到案子结束这会倒是没人上前去献殷勤了,自信心也被打得七零八落,只不过在心里妒恨的想,不知道这么好的姑娘心上人是哪个狗男人,便宜他了。
今个是李大有出派出所的日子,李大有没犯流氓罪的“证据”很充分,他从头到尾都是被冤枉的,是妥妥的受害人,派出所放人也快,该办的手续已经全都办齐全了,李家人的人已经把李大有接走,事情了了,以后要见李月秋的机会可就没有了,这让派出所的几个男同志在那长吁短叹的,觉得工作都没劲头了。
李月秋把签好的文件递回去,二叔二婶和爷爷怕晚了不好找车,带着大有哥先一步去找回村的车,她被派出所的领导留在后面问了几句话。
省城医院可以做亲子检查的事派出所的上级领导觉得奇怪,就他所知道的技术层面月份太小的是做不了检查的,他也是听李月秋说了,特意打电话去省城医院才知道,原来是省城今年来了个专家,专业就是遗传这一块的,现在医院已经有这项技术,不过虽然有这项技术,但还不是很成熟,整个做下来的花费非常大,而且准确率不能保证,所以没有公开,各大医院也没有普及这项检查,知道的人大多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
据他所知李月秋一直呆在石林县,之前是肉联厂的临时工,现在在乡下做活,偶尔上县城摆摊做买卖,她没有去过省城,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情的?
李月秋被问到的时候表示,是听一个在省城读书的朋友说的,她认识的朋友有一个在医院工作的对象,是通过这条渠道知道的。
这样就说得通了,打消了派出所上级领导的疑虑,也没再往下问李月秋这所谓的朋友是谁,毕竟这和案子没多大关系,刨那么深做什么,他也只是觉得奇怪,才会找李月秋多问几句。
李月秋从派出所出来,恰好碰到了被警察从医院带回来的张丽云,她又哭又叫嘶声力竭,像是一个犯了病的病人,手上铐着手铐,被警察拽着,硬拖进派出所,一看到李月秋,两个眼眶爬满惊惧和希冀,竟然挣脱开几个警察不管不顾的想冲过来。
“月秋!月秋!你救救我,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你让大有告诉他们,我没有!大有呢?你让我见见大有!”张丽云是被警察用强硬手段从医院带回来的,因为张丽云极其的不配合,好几次都想逃跑。
大概现在的她恐怕已经没了之前那些肖想了,唯一想的恐怕就是不要坐牢,说到底还是怕死。
张丽云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想见到李大有,只要李大有认下一切,警察就会放了她,李大有那么喜欢自己,只要她求他,他会愿意的,他舍不得自己坐牢。
张丽云不想坐牢,也从没想过会做牢,她等着李家的一万块钱买城里户口,等着参加中专考试,还等着以后过好日子,她不要坐牢,不要挨枪子,她还年轻,她不想死。
警察这会完全不在意张丽云是男是女的,大步追上前去,当场给了这个不配合的犯人一脚,疼得张丽云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随后警察把张丽云带进了派出所。
李月秋就站再原地静静的看着,宛如一个过客,刚刚张丽云在离她两步的距离倒下,她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做。
但她那勾起的嘴角足够让倒下的张丽云看清楚,以至于,在人被拖进派出所后,还能听到张丽云大喊着李月秋的名字,那一声声像是李月秋和她有极深的仇怨。
“吓到你没?”
那位踢了张丽云一脚的中年警察走了过来,一脸的晦气,他的那一脚可没有因为犯人是女同志就脚下留情,一脚就踢了出去,李月秋都听到咔嚓的一声,明显是骨头折了的声音,可想而知会有多疼。
这都是张丽云活该,是报应。
“非得让我对女人动手,咱镇上的第一个女流氓,简直了,就这素质,还是读书的文化人,要是让她考上中专做了国.家干部,那非得成社会的毒瘤蛀虫,这是在给读书人抹黑,吃枪子都是便宜她了。”
中年警察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说出抱怨的话语气还挺冲的,他们几个上医院去拿人,张家的人哭天抢地的,张母硬是不配合他们的工作,对他们又抓又挠,死护着张丽云不让他们带走,要死要活的,还拿自个的命威胁他们。没文化就是没文化,威胁他们可讨不了好。
而且,这家人,在医院好吃好喝欠了不少的伙食费,缴不上费,出院手续也办不了,真是见鬼了,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扯都扯不清楚,乌烟瘴气。最后还是他们几个去的把身上带的钱和票凑了凑,抵缴了费用。
看张家人那情况,口袋空空,不是夸张啊,是真的一毛钱都没装在身上,再看看他们的样子哪是能拿出钱来的,这笔钱之后和张家人要是要不回来的,估计得打水漂。
李月秋摇头,“我没事,辛苦你们了。”张丽云现在的情况就是想做什么也不可能。
她已经完了。
“为人民群众做事,有什么辛苦的。”中年警察摆摆手,他对李月秋的态度不错,也不单是他,派出所的人,能照顾的都会尽量照顾李家的人。
李家的人厚道,而且都在积极配合他们的工作,警察同志们自然对这样的人态度很好,就张丽云这样的,都到派出所门口了,还想找李月秋的麻烦,当他们都是死的?不动手是顾念着毕竟这是位女同志,但别以为是女同志他们就不会收拾。
中年警察说了几句,还说了张家在医院欠下的费用,这费用可不少,单单是食堂的伙食费就差不多30多块,这是得吃的多丰盛才累下这么多钱,哪来的胆子赊这么多。
30块?听得李月秋有些吃惊,该不会是天天糖水鸡蛋的吃吧。
结果,还真是。
中年警察也不想多耽搁李月秋时间,忽的换了话,转而问道:“你哥接走了没?这次的事他也是倒霉,白惹一身的腥。”可不是倒霉,完全称得上是飞来横祸了,幸亏自个身子有那方面的隐/疾问题,这要是换成别的正常男人,流氓罪的帽子戴定了,洗刷可不容易,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样想着,中年警察好心的小声建议道:“现在医学水平发展快,让你哥放宽心,这事大多还是心态的问题,他年纪轻,能治疗的机会的大,找专家多看看总会有医好的办法的,镇医院的那个姜大夫就是这方面的资深的专家,或是找中医通通经经络也是好办法。”其实,他和李月秋拉扯这么一大堆的话,为的就是说这个,给李大有介绍医生。
那方面不成可是大问题!
李月秋有些尴尬局促,知道这人只是好意,但这一个年长的男同志和她热心的说这些,真的合适吗?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好几下头,只想赶紧离开,“……哦,嗯,好,警察同志,你忙,我先走了。”
估计这会派出所都在私下谈论大有哥不成了的事情。
李月秋呼了口气,谈论就谈论吧,总比坐牢劳改强。
这几天真是折腾的够呛,她感觉自己都被熬得丑兮兮的,头发都没了光泽,只想赶紧回家。
她最后看了眼派出所斑驳的大铁门,是再也不想来这个地方了,上辈子这个地方埋葬了大有哥的一辈子,这次,风水轮流转,换张丽云了,不过张丽云的性质恶劣,女流氓稀缺,是劳改还是直接枪毙得看派出所,不管是哪种,都是李月秋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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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水湾村的车一天只有早晚两趟,都是踩点走的,赶不上就只能坐牛车或者是拉人的三轮自行车,李家的人去找车的时候时间很晚了,回水湾村的车早开走了,因着昨天是镇上赶集的日子,过了赶集日的第一天通常没有什么人,所以今天在镇上来往的牛车和三轮自行车几乎没有。
这要是找不到车,就只能在镇上的招待所再呆一晚,这些天在镇子花了不少的钱,二叔二婶是万万舍不得再住一晚招待所的钱。
而且在镇上这么长时间,家里也没人照看,养的鸡,地里的粮食都不晓得成咋样了,得赶着回去。
李月秋来和他们碰头的时候,二叔二婶刚好找到了回村的车,说来也巧,这个时间,该走的车早走光了,毕竟太晚了路不好走,谁晓得路上会不会纰漏,所以一般太晚的时间想找车是不容易的。
谁成想运气好,竟然恰好碰上了上镇里来拉砖头的赵永平,赵永平说自己上来拉砖头,路上耽误了时间,这才到这个点赶回去,刚好碰上了,正好梢上他们回村,反正都是熟人拉谁不是拉,也不要车钱。
在外面呆了好几天,几人现在归心似箭,也没和人客气,就坐赵永平拉砖头的拖拉机回村。
别看赵永平对着李月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恶声恶气,没个好脸色,但他对着李老头,那叫一个热情,打心眼里尊敬,就差敬礼喊人了。
拖拉机放了半车的砖头,砖红色的砖头整整齐齐的码着,路上颠簸,他们几人就坐在了拖拉机的最角落,免得拖拉机颠起来,砖头砸到人。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许是绷紧的神经在现在终于松了,一直以来压抑的疲乏都上来了,除了拖拉机的突突突声,别的声音一点都没。
大有哥进去这么几天,消瘦得不成样子,肩胛骨都凸了出来,两颗眼珠一片漆黑,毫无生气,像是一个从沙漠里走出来的旅人,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只剩下一副空壳。
二婶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大有哥的身边,脸上虽然有喜色,但悄悄的抹眼泪。
知道大有不成的时候,对于王贵芬来说是晴天霹雳,她自己生的儿子自个还不清楚,身子骨结实一直都是好好的,不像别人家的孩子小时候爱生病难养,大有可是从小到大就不难淘养,也很少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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