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十年代守活寡 第56章

作者:地生花 标签: 爽文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桃源村的人那一刻仿佛所有都动了起来,他们之中很多人趁火打劫借着救火搬走了陈家的粮食和东西。

  说好听点事搬,实际是抢。

  陈家当时孤儿寡母的,陈立根也才八岁,家里没有顶梁柱,所以即使后来火扑灭了,八岁的陈立根捏着一柄斧头去抢粮食的人家让他们把拿的东西还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作用。

  孤儿寡母就一个女人和两半大的孩子,谁会看在眼里,就是故意欺负了又能怎么着。

  “他们有没有打你。”夜晚凉风习习,李月秋红着眼眶趴在窗户柩上,剔透的眼珠看着在屋檐走廊地上打地铺的人。

  陈立根眼眸里糅着细碎的温柔,摸了摸李月秋的脑袋,声音厚实让人心安,“没打。”

  李月秋不信,吸了吸有些发红的鼻子,“真的?”

  “真的。”陈立根点头,沉着声道:“当时李爷来了,那些人就把粮食拿出来了。”

  其实,陈立根挨打了,他甚至用斧头砍伤了一个大人,那是他第一次伤人见血,后来虽然李爷急忙从水湾村赶着过来了,但那些人抵死不认。

  别说东西就是一粒粮食也没还回来。

  不过,这些他不想让秋秋知道,那已经是过去好几年的事情,陈立根在李月秋眼尾亲了下,把她的小脑袋往里按,“入夜凉,别趴窗口,进去睡觉。”

  李月秋红着眼眶点了点头,缩进窗户的小脑袋过了一会又伸了出来,“你真的要在这睡?”

  陈立根现在不睡大箱子也不在屋里打地铺,挪到了屋外的走道上打地铺了。

  李月秋现在对同房的事不会像之前那样“执着”了,反正都是过日子,水到渠成算了,勉强做什么。

  陈立根双手压在脑后躺在凉席上半阖着眼,五官轮廓线条分明,“嗯,我燥火,屋里热,天凉快些我再回屋睡。”

  李月秋想起床单上的血,轻轻的哦了一声,踩着拖鞋踏踏踏的跑回床上,她又朝窗户那喊,“那我不锁门,你有什么喊我,我立马就能听到。”

  “好,有什么我喊你。”

  李月秋这才安心的睡下,入睡前她做了一个决定,她想把所有好的东西都捧到陈立根的面前送给他。

  ***

  镇上的房子在预期中完工了,甚至提前了一周的时间,如今房子只差铺上地砖和粉刷,铺地砖和粉刷这活用不了多少人,是陈立根和赵永平收的尾,两人手艺在,一天就能弄完。

  铺地砖的那天,刚把楼底的第一层铺完,赵永平拎着桶子去外面铲水泥,亲眼看到两辆大挖掘机扫平了不远处前面的一排房屋,新盖的房子原本是犄角旮旯的位置,但因为那排房屋的拆除像是显山露水一般露了出来。

  挖掘机一路开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下,一个戴着安全帽的测量人员拿着皮尺机器在赵永平脚边的地方测量过后,指着他身后才盖好的房子说:“嘿,小兄弟,这是你家新盖的房屋?可真赶上了好时候,以后镇上的街道要往这条上引,你家的房屋恰好在街道边上。”多一寸不多,少一寸不少,政府规定的地就是到这。

  赵永平:“……”

  由于过于震惊导致他愣住好半晌都没彻底反应过来,之后他咽了咽口水,火急火燎的朝屋里跑去,对正在打地砖的陈立根说:“我滴个神,见鬼了,那一排房屋竟然全拆了!”

  陈立根反应不大,手里的活计未停,在光秃秃的地上按上砖头,只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赵永平一个人在那根本就淡定不下来,镇子的地挨着街道的价格有多高他清楚的很,就说柏叔那边的杂货铺,杂货铺不挨着街道,离人流多的地方远多了,但即使那样的位置每个月的租金是好几十块。

  李月秋这房子可是挨着主大街道的。

  该是烂在手里的房屋地皮,不到一天成了黄金地段。

  这李月秋他娘的是能掐会算不成。

  赵永平脑袋中能掐会算的李月秋这会正在镇上的一户人家处,她也不知道今天挖掘机把那一排房屋全拆了。

  “妹子,你先看看要哪种,好的有,次的也有,不管哪种都比供销社的便宜两毛。”

  面前摆着好多的口袋,什么都有。

  李月秋看了看面前几个袋子里的面粉,最后定下了两种,“翠婶,我要这两种,先给我一样称一些。”

  翠婶家里的田地多,种了不少的麦子,细粮粗粮的都有,质量上比起富强粉差了点,但还是不错的,面粉是用石磨磨的,粉很细,麦子味很浓,是今年的新麦子。

  “成,你要多少我给你称多少,绝对不缺斤短两。”翠婶是个利落的,笑着就拿袋子给李月秋撮她指的那两种面粉。

  李月秋看她角落的口袋里还有一些干货,什么木耳干笋之类的,也要了一些,不过不多,先买了试试,不好的话再换人家买,反正镇子上卖这些东西的人家有很多,只不过怕被以投机倒把大的罪名抓起来,没大张旗鼓的贩卖,毕竟现在这个罪名还没取消,谁知道会不会又闹起来。

  她买的东西都是开店要用到的,李月秋打算先在店里卖包子,面粉和馅料都是必不可少的,别的不说,她做的包子肯定比国营饭店的好吃。

  “对了,今个我家老汉刚拿回一袋新鲜的香菇子,你要不?”翠婶说着去把香菇拎了出来给李月秋看,今一早才摘的香菇可新鲜了,也没多少就半袋子,弄成干货也没多少,不如搭给人卖了,还能卖一个新鲜。

  一小口袋的香菇,量不多,一颗颗个头不大,特别小,不过特别的新鲜,这是鲜货,滋味是干货比不了的。

  李月秋二话不说全要了。

  香菇都是等长大长开了才摘下来,但这一口袋的香菇明显个小就被摘了,小有小的好处,吃起来更嫩,也不用撕瓣,适合用来做酱,刚好做了酱可以让陈立根去省城的时候带着。

  买完该买的东西,零零散散加起来大包小包的,镇上新盖的房子已装了锁,东西直接拿到那去,不用拎回桃源村来回的折腾。

  翠婶看李月秋一个人不好拿,她自己在家也没什么事,就帮忙直接把东西送过去,反正都是在镇子上,几步路的功夫,而且她周到一点,李月秋这说不定是个长期的买卖。

  两人出去的时候,对面的一个杂货铺的女人端着一盆水“啪”的泼到了街面上。

  杂货铺和翠婶家只隔着一条街道,李月秋和翠婶一时都没注意,而李月秋走在最前面,那盆水差点把李月秋的裤脚都弄湿了。

  “不好意思,没溅着吧。”杂货铺里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拎着搪瓷盆说道。

  李月秋看了看裤脚,布鞋面上湿了点,但湿的不多,而且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她摇头:“没事,没溅着。”

  那女人笑了笑,这才拎着水盆扭腰摆臀的回了杂货铺,她穿着一条半截的皮草裙,人略显丰盈,擦脂抹粉,嘴唇上涂着寇红艳丽的口红,走起路来风姿绰约,极有韵味。

  看得李月秋一个女人都呆了下,这大概就是成熟加性感的魅力吧。

  翠婶看李月秋呆了,忙拉了她一下,嫌恶的看了杂货铺里的女人一眼,小声的骂,“呸!又穿成那个骚.样,伤风败俗。”

  李月秋笑笑不说话,她活了两辈子,照上辈子来看也倒是没什么,那女人穿得确实是少了点,不说露胳膊露大腿,就说她的衣服也太紧了,皮草裙快到大腿根了,而且衣裳领口开的又低,丰满的胸脯挤出深深的沟线。

  李月秋看了一眼脑袋里闪过波涛汹涌四个字。

  也亏得现在计较的没有前几年厉害,不然她这么穿,非得去派出所蹲着,不过人身材确实挺好的,李月秋纯粹是站在欣赏的角度上看的。

  “那是个寡妇,多大年纪了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整天就知道想男人,可臭男人就爱这口,不少男人总爱往杂货铺里钻,妹子,以后过来别和这女人掺和。”翠婶家里有个在镇子读书的儿子,他儿子回家来来回回的有这么一个女人在对面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就怕这女人祸害她儿子。

  而李月秋说不定以后还会在她这买东西,李月秋长得又水灵,被牵扯上也不好,她得给人说一说,让人避着点那女人,“她男人早死了,也没个孩子,留下这个铺子给她,有了这铺子她日子过的还成,也算是手头宽绰,但是骨子里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

  这家杂货铺比起柏叔的那家小很多,柏叔那间杂货铺应该是镇子上最大的了,而且还可以换东西,不过不管大还是小,在镇上有一间这样的杂货铺也算是小有资产了。

  李月秋并不想听这种是非,在她看来人活一辈子,自己活的舒坦就行,管别人做什么,一个寡妇也不容易,翠婶讲她的话也讲的不好听,不过翠婶要讲,李月秋也不好打断,就静静的听着。

  “你说她多不要脸,有次我看到她勾搭一个在附近扛货的汉子,那汉子还小呢,才十六七岁,长的精精神神的,还挺俊的,她一个半老徐娘都快三四十了,当人家的长辈都够了,还如狼似虎的想睡人家,勾搭着给人钱,想把那汉子勾屋里睡觉,呸!不要脸。”

  一些女人为赚钱会搞这种买卖的行当,但只听过卖的,这买的真是让人长见识了。

  翠婶毫不客气的数落,说起这事是几年前的了,但翠婶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也不是她故意记着,而是她和她家那口子结婚后就没拌过嘴,唯一一次拌嘴就是在那天,她当时气不过就跑了出来,想吓吓家里那口子,结果在杂货铺后面就看到这“买卖”事。

  李月秋听着忍不住扑哧的笑了,这是富婆包养小白脸啊,还挺时髦的,她逗乐的想:也不晓得行情好不好。

  “你别笑啊,我被诓你,说真的。”翠婶以为李月秋不信,这事是千真万确的,不过当时就她一个人看到听到了,她忽的道:“哦,对了,那汉子和你一个村子的,也是桃源村的人,叫,叫,哦对,叫陈大根!”

  李月秋的笑容赫然僵住:“……????”

第78章 两块钱

  一个人要记得好几年前的事首先必须得印象足够深刻,只有印象足够深刻了,才会在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在别人提起的时候能立马想到,当然这种印象深刻可以论好坏来分,如果印象够好,说不定能算似一场美丽的回忆,但反之,那就是一场糟糕的回忆。

  陈立根现在的情况大概是属于后者。

  他此时手里端着一个簸箕,簸箕上的洗干净颗颗分明又圆润的香菇,香菇个头小,不过刚好铺满了簸箕,洗过之后放在簸箕上沥干水。

  沥沥淅淅的水顺着竹簸箕的缝隙滴落,沥下的水几滴水打到了地上,淹没进土里转瞬即逝,只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水痕。

  院子里飘散着一股香喷喷的油味,烟囱里袅袅的烟雾在空中散开,油香味很香但不腻人,是锅子烧热过倒入油后的烧香味,香味缭绕弥漫,附近离远一些的人家都闻到了这个味道,在想这是不是村里哪户人家做好吃的。

  李月秋捏着锅铲,往烧香的大铁锅里放了一把剥好的蒜,蒜瓣没有拍瘪,剔掉皮后直接下到锅里。

  过油后,滋的一声响,油里升起几串小气泡,小蒜瓣像是一颗颗小巧的珍珠沉在锅底。

  她瞧了一眼不说话的陈立根,用锅铲划拉着锅底的蒜瓣,声音淡淡的问:“你不说话是不记得人了?”

  哼,他不记得,可是有人到现在过了这么多年都还记得呢,翠婶不就记到了现在,那个寡妇没准也记着呢。

  在镇上的时候翠婶帮着李月秋把东西送到目的地,自以为很熟稔的和人说了不少是,当看到陈立根的时候她整个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等听李月秋介绍了陈立根和她的关系,她又惊又臊,尴尬得不行,讲是非讲到了是非本人面前,也是没谁了。

  翠婶恨不得倒回去几十分钟之前把自己的嘴缝上,她都讲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悔死了,她勉强扯出个笑来,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妹子,我,我嘴贱,你别放心上,当我没说过。”

  说完之后不待李月秋说什么立马走人了,她走得急,想把事情当没发生过,这事搁谁身上估计都想赶紧走人,权当事情没发生过。

  但说出去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她那会讲得眉飞色舞,李月秋该听的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李月秋想起那位杂货铺的女主人凹凸有致又极其性感的身材,走起路来扭腰摆臀的,风情万种很有一番韵味,她一个女人看了都会被引了视线驻足,更何况是男人。

  李月秋簇了簇眉低头看了看自个的胸口……好像有些比不了,她和那寡妇就不是一个类型的。

  “我记得。”

  陈立根在灶台旁站着,他倒是没否认,回答的很坦然,事情到底有没有,有就是有,没有那就是没有,只不过是在李月秋开口问的时候,似乎花了点时间来回忆事情。

  毕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陈立根在李月秋开口问的时候一瞬是有些不明所以的,但那事他记得,所以不会撒谎。

  低着头的李月秋把头抬起了,她看着陈立根,从他手上把洗干净的香菇接过来,倒进铁锅里,油锅滋的一声比放蒜瓣的时候大了很多。

  空气种飘香的味道充斥得满院子都是,李月秋用锅铲翻炒,和着翻炒声她装作不在意的问:“杂货铺的寡妇真的和你做买卖,给你钱了?”

  陈立根瞳孔微微一缩,估计他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有一天会被逮着问这档子事,他一个汉子委实臊的慌,除了臊更多的急。

  他沉寂了快四五秒的时间,才沉着声“嗯”了一个字,他嘴笨,也不知道多说点什么来解释解释,或者找别的话把这事圆过去,李月秋问什么他答什么,极其的诚实。

  李月秋翻炒香菇的动作不自觉的重了一些,动作跟打铁砂掌似的,感觉铁锅都要被她给铲破了似的,她胡乱的想着翠婶说那会陈立根才十六七岁。

  十六七岁的年纪多嫩啊,就跟地里才长的麦苗一样,有力健壮生机勃勃,嫩生生的陈立根,有一把子力气,漂亮的寡妇,有一颗动/荡/的心。

  少年人血气方刚的,就没起一点波澜?那寡妇虽然年纪上是大了些,但胜在长得美艳,风韵犹存,今天看一眼,那月匈大的李月秋一个女的看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地方,何况是男人,陈立根就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理智告诉她可以不用问下去了,也不要再去想这些事,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是最好的,但李月秋嘴好像比脑子快一步,已经先开口问了。

  “那你和她有没……”

  “没有。”蹲在灶台底下往灶里加柴禾的陈立根几乎是立马张口否认,他额角青筋都冒了起来,胸膛剧烈的起伏了好几下才继续道:“我看不中她,不喜欢她,不会和她干那档子事,给钱我也不干。”

  陈立根那个时候的日子比现在过的还窘迫,不过他力气大,在镇上帮人扛货,每天从早干到晚,即使这样卖力的干活,但赚的钱是远远不够的,周围的人也看出了他的穷酸。

  那个女人找上他的时候,陈立根正为要还那个月的饥荒发愁,这么多的债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肩头,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他这辈子能不能把债还了,记得那个月他要还五块的饥荒,但他扛货赚的不够。

  陈立根漆黑的眸子黯了黯,他往灶台里加了好几根的柴禾,然后哑着声音,低声毫不害臊的冒出一句,“我还是清白身子。”

  李月秋:“……唔????”

  陈立根:“我不是卖身子的,不随便给人睡身子。”

  李月秋怔住了,这么金贵的吗?下意识委委屈屈的脱口而出,“那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