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十年代守活寡 第62章

作者:地生花 标签: 爽文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摇晃着细瘦莹白脚踝的李月秋坐起身不禁打了个哆嗦,她粉嫩的脚趾在被褥里蜷缩了下,随即半跪着探出大半的身子去关离床边不远的窗户,腰身塌陷出一个柔软凹凸的弧度。

  嫩红的指尖颤颤微微的要触上窗户柩的瞬间狂风蓦的肆虐,窗户从指尖擦过全都吹了开来,冻人的冷风全都袭到了李月秋的面庞上,几乎同时院子里传来一声刺耳的折断声,李月秋被冷风吹得像是蓄了水的眼珠子忽的一缩。

  只见院子里绿茵茵的刺萢树被风吹得断了枝节,破败的倒在湿哒哒的地上。

  要说桃源村的女人们最不羡慕的那就是李月秋了,明明是只漂亮的金凤凰,却缺心眼的嫁给了陈立根这个泥腿子,要啥啥没有,住也住在桃源村边角上的那个破竹林里,瓦片都没几片,非要说陈立根有啥,也就那一身腱子肉了。

  私底下她们都在笑话李月秋,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想的都和别人不一样,馋男人身子,不过有一次桃源村的人从这边门口路过,一眼看到了竹林里的所谓的“破屋子”,一下惊得眼睛放光,下巴都要掉了。

  这哪是什么破屋子,不说外围的围墙都是用竹子整齐的围住,院子里弄得跟个财主的大院似的,什么果树花草种的井然有序,山里难找的药材也种了不少,这些东西不说多难弄,只要从山里找到都可以移栽到,可花费功夫打理就不容易了。

  村里人看不上陈立根,陈立根搬到这边竹林住之后,村里根本没人来这过,自然也不知道这边的屋子是啥样,这会看到了,之后今天村里的人竟然专门过来串门子,看一看陈立根的家。

  人来人往的参观一般,来几个人阴阳怪气的说几句,要不就是说酸话,搞得李月秋一脑袋的问号,耳根不清净,李月秋回家之后不管天黑不黑都是房门紧闭。

  陈立根去了运输队,院子里的花草李月秋又不会打理,长得枝繁叶茂的,如今过于茂盛绿茵茵的刺萢树断了,压倒了底下的花草和蔬菜。

  李月秋回神后像是受惊的兔子急忙跳下床,跑去院子看情况,雨水滴答从屋檐滴落,滴落在她的额尖,冻的人哆嗦。

  她围着刺萢树走了半圈,想挪开刺萢树又怕扎手,根本不晓得该咋办。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李月秋拧起了眉,不理会,肯定又是付双红。

  上次那母女俩回了县城,本以为怕是不会再来了,毕竟她们过惯了城里的生活,乡下的日子忍忍还行,总呆着是呆不住的,结果没几天付双红又到乡下来了,只不过这次不往水湾村跑了,改成上桃源村李月秋这来了。

  李月秋装聋作哑,权当家里没人,要是去开门又要看付双红那副讨人嫌的模样,说不定还要掰扯半天有的没的,这样的话还不如不开,但没一会敲门声也不见歇,还听到有人在喊李月秋的名字,她细听了一会,起初敲门的声音是付双红,但这会敲门的好像不是。

  声音急促的让她莫名有些慌,迈开几步结果踩滑绊倒在刺萢树旁,细嫩的手心扎进了摆在屋檐角的碎瓦片里。

  这些碎瓦片是之前的碎红瓦,带回来之后就倒在屋檐下,红瓦不够硬,但李月秋的手摔上去,手心刺痛划开了几道,瑰丽的血渗出像是交错的血线。

  她疼得脑袋都空白了好一会,仿佛是上辈子逃跑时脸上被割伤的时候一般,那种刺骨的疼痛像是剜骨。

  她怔怔的看着手心的血线,血线交错延伸汇聚,像是一片带血的蜘蛛网,沾黏得让人只想赶紧甩开,片刻之后李月秋就赶紧爬了起来,因为她听出外面是陈山水的声音。

  自从上次扛货地的事后,陈山水有点空闲就跑去给李月秋帮忙,其他时间不是去扛货地扛货就是去别人家做短工,头发利落的剪了个寸头,之前还只是麦色的皮肤,现在黑得只见一口白牙,身上的气势隐约有点陈立根的影子,前几天他找人专门编了新的挑篮,翠绿的竹子散发着干净的味道,他把李月秋做的手撕开花馒头装进挑篮,用细腻的白纱布叠两层盖住,挑到附近的村落去叫卖,一般陈山水都是去店里,不会直接过来这里。

  桃源村的人嘴太碎,随便点事都能讲出个样来,瓜田李下的,陈山水和李月秋的年纪相差不了几岁,小叔子和嫂子,还是该避的嫌得避,所以陈山水一般不会一个人过来家这头来找李月秋。

  李月秋小跑着去开门,门外的陈山水一身冰凉的水汽,他见门开了,声音急促嘶哑,“嫂子,我哥出事了!”

第87章 养得起

  80年代的交通远没有后来来来往往的方便,各地的路修的并不是四通八达,汽车火车飞机这些交通工具也并不多,交通不便的年代,出远门是极其折腾费时的事情,不识字的人都不敢一个人出远门,怕在路上被骗或者走丢,以至于一些人以出过远门为一件值得吹嘘的事,早几年还必须得有介绍信。

  石林县是没有直达去省城的车,要去省城得先到石林县买票坐大汽车到市里,市里有直达的绿皮火车去省城,而且一天只有一趟的车程,到了省城已经是快三天之后了。

  这段时间里李月秋精致的面庞跟霜雪一样苍白,像是毫无生气的木偶娃娃,一直到了省城的医院进了病房看着躺在床上没醒的陈立根,李月秋瞬间觉得天旋地转,病床前处的几步路都没走稳,险些瘫倒在门口的地上。

  病房门口外的长凳上坐着几个穿着一样的男人,是陈立根运输队的队友,见状一个个都站了起来想要去扶人,却碍于男女之防,最后还是一个女护士把人扶住了,他们大多是年轻的小伙,和陈立根关系不错,老实说,看到李月秋都是一脸惊艳和木楞。

  运输队大伙都知道陈立根在乡下成了家,新婚还没多久,正是热乎劲的时候的时候就来了,媳妇就被搁在乡下,搁谁谁能不想,但每天都会给媳妇写信,一写就是一个多小时,这也太过了。私下唠嗑的时候,调侃的问了一个地方来的赵永平:大根这是不见媳妇想的慌,还是把媳妇放家里不放心?盯梢也没这么勤快的,信又寄不出去,每天写一封也不嫌烦。

  赵永平当时正躺在床上折腾他新在百货大楼买的□□镜,闻言半掀起眼皮懒洋洋的说:“你们懂啥,长成那样栓裤腰带也安心不了。”

  现在他们明白了赵永平的那句话可真是一点水分都没掺,这让人咋形容,省城漂亮的小姑娘多的是,穿着打扮上也洋气,自小接受的教育让身上的气质也是农村来的比不了,原以为大根媳妇顶了天就是一个长得清秀点的农村的小姑娘,小地方来的嘛,再怎么漂亮,搁在省城堆里肯定也就那样了,但如今看到真人,鲜灵灵的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漂亮得让人眼热,瞧一眼都挪不开眼,顿时一个个手脚都不知道该哪放。

  “你……是陈立根同志的家属?”医生正站在病床前翻病例,看到这个骤然闯入的姑娘有些不确定的问。

  在得到李月秋肯定的回答后,看向李月秋的表情明显带了一丝同情,叹了口气带着人去了他的办公室。

  “病人用手护住头部减轻了大部分的撞击,左手受伤不算严重,之后进行一次缝合手术就能恢复,目前不太乐观的是他的右手,钢筋已经取了出来,但骨头创伤面积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而且……脑部的撞击不轻,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好说。”

  医生说了一大堆,专业和通俗的词语都用了不少,好一会,他看着面前隐约有些发抖的人,试探性的安慰:“他救了一车的孩子,是个英雄,医疗费运输队和政府都会承担费用,现在……”

  李月秋红着眼眶抬头,白皙的面庞像是笼着一层霜雪,憔悴,她声音哑的像是雏鸟的叫声,“他还活着是不是?”

  医生顿了下,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轻轻颌首,“对,他还活着,命保住了。”右手瘫了,虽然不至于肢解,但能恢复活动的机会不大。

  后面一句话医生没有直白的说出来,显然是不想刺激面前的人,但他清楚,面前的人也不是傻子。

  李月秋心口提起的大石缓缓落下,心口里吊着的那口气回落,捏得泛白的指尖逐渐松开,像是阳光驱散了寒冬,全身也有了鲜活,在来的路上李月秋想过最坏的打算,毕竟前去桃源村通知情况的人把情况说的很糟糕。

  “活着就好,其他可以慢慢治。”她吸了吸鼻子勉强露出一个笑来,转身疾步回了病房去看陈立根,脚步走的飞快,苍白着一张脸在医院走廊里小跑了起来。

  医生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家属的治疗态度还是很积极的,这样对后续的康复治疗有很大的帮助,但他们医院是省城最好的医院,医疗资源也不错,算得上是数一数二,陈立根的右手能康复的几率不是没有,可希望很渺茫,现在国内的医疗水平复健做的再好恐怕也是不容乐观,而陈立根本身是最清楚的人。

  毕竟这个男人受伤之后在两天前清醒过。

  医生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清醒后,病态的脸轮廓锋利,额头绑着绷带,眼眶深深凹陷显得有些怵人,他忍着剧痛想动一动自己的手,完全不顾护士的阻拦,刚处理的伤口崩裂渗血,像是要咬人的豺狼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额头密密麻麻的爬上了一层的汗珠,在发觉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仿佛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闭上了眼,再睁眼时只艰难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废了。”

  许是当时的氛围影响,陈立根冷静的过于可怕,以至于医生把实际情况全都告诉了他。

  ***

  李月秋到医院的几个小时后,董慧和陈山水俩人紧赶慢赶的赶到了医院,火车票临时购买会紧俏,李月秋砸钱硬是让人让了一个位置先来了步,陈立根在这俩人到了之后也渐渐转醒,冷冰冰的病房里安静得针尖落地的声仿佛都能听到,床边身侧的吊瓶里药液一滴滴的下落流入他手背青色的血管里,他木然的睁着眼好一会,直到注意到床边趴着的李月秋,顿时陈立根漆黑的眼眸一缩,脑袋一片空白,胸腔溢满了绝望,这种绝望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密密麻麻的把他困住绞碎。

  李月秋趴在床边睡着了,她一双手握着陈立根的左手,乌黑的发丝四散,几缕还缠绕在陈立根的手边,吹弹可破的皮肤染上了几分病态,眼底是可见的乌青。

  陈立根想动手把她的发丝拢了拢,在发觉无能为力之后紧抿着嘴角看着人,董慧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一双隐忍到通红的眼睛,注意到她进来之后,那双眼睛的主人蓦的别开了脑袋,看向了窗外。

  顷刻间董慧双眼通红裹满了泪水,她转过身捂着嘴走了出去,抬脚间,趴在床边的李月秋迷迷糊糊的转醒,先是眨巴了下眼睛,随后眼睛一亮的豁然起身,“你醒了?!怎么样,我去喊……。”医生。

  话音未落她震住了,陈立根艰难的一点点转过头来了,漆黑的眼眸不复往日热烈,此时陌生得让李月秋心头一紧,仿佛看到的是一口了无生气的枯井,已经耗干了最后一滴生命力。

  她想把最好的东西给陈立根,想让他不吃苦,愿心中所想都能达成,她重生了这么长时间,到底都做了什么,为什么陈立根会是这个样子。

  “大根!”病房口忽的传来赵永平的声音,他拎着一袋子半青不红的苹果过来探病,在门口看到人醒了激动得几步窜了过来,结果撞到床边的李月秋,把人挤到了一边去,险些绊倒撞到病床的扶手。

  “秋……!”病床上的陈立根急促的发出一个音调,身子绷的像是拉满的弓弦,直.挺.挺的半直起了大半,这番动作已经让他筋疲力尽,手背上的输液针也脱落了下来,这让刚进房的护士看到,急忙喝止了一句。

  俩人随后被“撵”出了病房。

  赵永平立马离李月秋三步远,烦躁的抓了抓脑袋,用一副李月秋这个狐狸精碰瓷找事的眼神盯着她。

  盯着盯着就愣住了,扭头看了病房一眼,压低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你……你哭啥,我又没欺负你,就是轻轻不小心碰了下。”没见过这么娇气的,至于吗?!而且朝他哭个什么意思,他可啥都没干。

  哭?李月秋下意识抬手擦了擦眼角,指尖润着潮气,她胡乱了擦了几下,带起眼尾一片湿意,她气冲冲的怼了赵永平一句,“关你什么事。”说罢扭头就走了。

  走到拐角处,四下无人,她蹲在地上桃花似的眼眸一串串的落下泪来,哭的梨花带雨,像是雨淋过的娇艳海棠花,她怔怔的盯着走廊上的地板砖,咬着唇瓣仔细回忆上辈子一件件的事情。

  陈立根上辈子是做玉石生意的,玉石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但他有没有去过运输队,有没有和这辈子一样受过伤,中间有什么波折,玉石生意又是怎么发家的,这些李月秋完全不知道,这段时间于李月秋是完全空白的。

  她细数着上辈子和陈立根之间的一件件事情,猛然发觉她对陈立根的了解竟然是少的可怜,陈立根在后来和她相遇之前发生过些什么,她一无所知。

  真是够可笑的。

  不过,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也不重要了,也没必要再去深究。

  李月秋蹲在地上半晌才站了起来,腰肢纤细,远看摇摇欲坠,像是随风而摆的浮萍,但她微红的眼珠熠熠生辉,上辈子陈立根不嫌她丑,这辈子她也不会嫌陈立根残,国内的医院不行那就找国外的。

  陈立根残了,她也养得起他。

  她要做女首富!赚很多很多的钱,要给陈立根优渥的生活。

  这一刻,李月秋萌生了一个远大的梦想。

第88章 柔软纤细却还挺有劲,力气恁大……

  就在李月秋女首富的梦想萌芽的时候,病房这边陷入死寂般的沉默,赵永平坐在床边骂了几句颓然道:“早晓得这样,咱才不稀罕来什么运输队!”还不如苟在乡下做泥腿子,再穷也总比残废了强。

  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本钱才能钱生钱,本钱都折进去了那就是赔本!

  好好的开大车运一车钢筋出去,偏偏遇上了别的车怼上了一辆去郊游的车,那一车都是小毛孩,眼瞅着就要被怼进海里,要不是大根把车开偏了些,抵住了那辆郊游的车,那一车的孩子全都得去见阎王。

  呵,现在外面都说大根是啥英雄,嘴上说的多好听,找了个最好的方案,救了一车的孩子,什么伟大,伟大个屁。

  如果大根不管那一车的孩子,他完全可以躲过去。

  救了那一车的孩子,把自己落得个残废的下场,不是残在自己身上别人懂什么,废了一只手的大根还怎么在运输队混,别说开大车,就是种庄稼都吃力。

  “运输队说等你好了,在队上给你安排一个轻省的活计。”赵永平低头有些涩然的出声。

  这是运输队给大根后半辈子的安置,毕竟运输队里都是靠开大车走运输的,如今陈立根的手不成了,总要想办法给他生活保障,队上轻省的活计也就是扫地搞卫生,算是个铁饭碗,和厂里的临时工一样,但大根的脾气赵永平清楚的很,这扫地搞卫生他娘的有什么搞头,扫卫生都是老头老奶们做的活计。

  赵永平说了几句,每一句都在为陈立根鸣不平,苦闷和憋屈倒豆子般的倾斜了出来,病床上的陈立根只是静静的听着,像是一座雕塑,一切都和他无关,赵永平说不下去了,猛然觉得他说的越多就是在扎大根的心,他低头起身就要从病房出去。

  才迈出去一步,病床上的人出声了,“我想见一面吴队长。”

  ***

  陈立根在几天后进行了一次左手的缝合手术,他左手的情况相对良好,手术也很成功,手术之后,陆续有很多人来看望他,病房里几乎每天都有人过来,那一车孩子的家长,还有政.府也过来进行了表示,发了一面红色的锦旗,并进行了募捐。

  报纸上也刊登了这一则消息,刊登了三天的时间。

  陈立根的左手缝合的很好,右手要看后面复健康复的情况,至于脑袋暂时是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只能之后定期观察,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如果条件允许,医生建议找国外的专家看看。

  病情稳定后,在出院前的一周,董慧先一步回去照看家里并通知一下情况,他们来的时候太急,压根什么都没顾得上,家里很多事情也没交代下,也只是托人去给水湾村的李老头带了个口信,让帮忙照看一下家里。

  马上要出院,除了一些照看伺候的活计也没其他的,董慧就先回去,留下陈山水和李月秋带陈立根出院。

  这几天都是董慧和陈山水在轮流照顾陈立根,李月秋一点插手的余地也没有,就连想喂一口水也会被董慧接了过去,好像竭力的不想麻烦她。

  董慧回乡后,李月秋去邮局取了点钱,再回医院时,手上拎满了琳琅的东西,口袋里活蹦乱跳的鱼儿,香葱绿叶,白胖的萝卜从袋口乱探出来,走在医院的回廊上像是平添了温暖的烟火气。

  食堂的大师傅看到这样的情景,笑眯眯的让她只管进后厨来,找食堂借锅碗做饭的都是病人家属,他们就收一点锅碗的用具钱,其他的不负责,让家属们自家倒腾。

  等食堂的大师傅想起去瞄一眼的时候,李月秋已经做好了热腾腾的米糕,鱼肉粥和萝卜鱼头汤。

  鱼汤奶白鲜甜,汤里放了软嫩的豆腐,用调羹一舀,就会留下花瓣一样圆润可爱的弧度。饭菜端走后食堂厨房还弥漫着久经不散得出鲜香,搞得过来食堂吃饭的人饥肠辘辘,却看到食堂的饭菜之后干瞪眼,明明闻到了鱼汤的鲜味,鱼呢?

  李月秋抱着饭菜朝陈立根二楼的病房小跑着去,路过一楼的时候看到靠在窗户那发呆的赵永平,他手上夹着烟,一脸苦大仇深,被护士提醒之后反应过来,转头朝医院走廊后面走去。

  这副模样真是奇怪。

  李月秋紧了紧怀里暖呼呼的饭菜,收回了视线上了二楼,难闻的消毒水味充斥在二楼才刚拖过的走廊上,泛着金属质地般的冷光。在医院呆久了也适应不了这的环境,真想赶紧带陈立根回家。

  “你想好了?钱再多也是不够花的,只要运输队不倒,你的饭碗就不会丢,陈立根,眼光要放长远些,你要是不满意队上给你安排的岗位,政府那边也可以给你挑合适的吗,你得为你以后的生活考虑,别指着一时的钱财。”病房内传来一道不赞同的声音让李月秋顿在了门外。

  “不用,我想好了。”这句话回的没有犹豫的意味,说话的人好像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

  房内的话听的并不清楚,也听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病房外的李月秋却紧张的捏紧了碗沿,指腹发白,她不自觉的上前朝门贴的更紧,想听的更清。

  而门这时被猝不及防的拉开,走出来一个五官板正的中年男人,看到门口的李月秋顿了下,不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礼貌的点了头就擦身出去了。

  “哥,嫂子不会答应,她也不是那样的人,你们都已经扯证了!”病房内剩下的人显然没注意到门口的李月秋。

  陈山水对着病床上的人不甘的吼了一句,声音压的很低,吼完自己先怔住了。李月秋是什么样的性子,和她一起长大的陈立根最是清楚明白。

  靠在床上的陈立根抬头看着陈山水,神色间平静的像是个局外人,“她才十八岁,没必要和一个残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