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七彩
“之前是我错判了,他到底年少,挺好哄的,你多说几句甜话哄他就可了。”
郑玲歌有点懵地问:“甜话?”有那么容易吗?她觉得好难。
“跟她说你当初给他减药量,你本来拒绝不想做,但你有自己的私心,他病着,就只属于你一人,只能由你照顾……总之愧疚矛盾纠结,重点要强调犯错的原因是在乎占有,多说这类的话就行了。”
郑玲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给皇帝下药的事,你确实不知情,实话实说,就说以为安排个美人在皇帝身边,对他也有好处,你才那么干。”
“我真的可以这么说吗?”郑玲歌惊讶。
“为什么不可以,你的想法别人又不知道,你就说你这么想的,谁能拆穿?愿意信的人自然就会信了。有时候你这张嘴换一种方式说话,就能解决未来一年甚至十年的误会和麻烦,为何不说?”
叶初棠捏了一下郑玲歌的脸蛋,叫她灵活起来,别因为纠结于过去,愧疚得一直痛苦的生活。倘若生活明明过得很快乐,为何不乐观积极一点面对,及时把问题处理掉。
郑玲歌懂了,对叶初棠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时,有侍卫折返,催促郑玲歌快走,平原王已经要上马车了,她这个婢女还不跟上,说不过去。
叶初棠敢拦下郑玲歌,自然能做好解释。她早备好了东西,将四包点心递给了郑玲歌。
郑玲歌道谢后,转身本要走,忽然她又回身,抱了一下叶初棠。
她笑着和叶初棠互看一眼后,才匆匆离去。
叶初棠靠在窗边,目送郑玲歌上了平原王的马车。见马车一直安静,而后驶走,她方放下心来。
“这什么命啊。”叶初棠拨弄窗边的兰花,叹道,“萧家男人都是狐狸精变得不成?”
熙春在旁掩嘴偷笑。
“婢子倒是觉得女郎跟郑娘子不愧是姐妹,都把萧家男人迷得不知东南西北。”
“胡说,两只狗男人都狗得很,脑袋清楚着呢。”
“再清楚还不是三两句就哄好了?”
“闭嘴。”叶初棠扭头望天,阴沉沉的,一丝风都没有,“今晚说不定会有一场大雨,你说会不会打雷?”
熙春规规矩矩道:“婢子愿世间一切都如女郎所盼!”
“给你嘴甜的,行了,回去去库房里挑一对你喜欢的玉镯,若是今晚真打雷了,再赏你一对。”
“那敢情好!”熙春忙祈祷老天爷今天下雨一定要打雷。
……
晚饭后。
叶初棠一边洗手,一边问熙春:“小白在京中住得还习惯么?”
熙春立刻摇头,“不太习惯,但还能忍。”
“那就暂且让他忍一忍吧,等事成之后,选一处风景水土最好的山林,建一座最大的殿宇给他。”
“听起来有点像金屋藏娇。”熙春玩笑道。
“什么金屋藏娇?”萧晏走进屋里,熙春吓得立刻噤声。
萧晏就转头质问叶初棠:“你金屋藏娇了?”
“没有,没有。”
“小白?”萧晏凝看叶初棠。
“说到小白,他可立大功了,一举保住了未来国丈的性命。”叶初棠命人将金鸽取来,她取下鸽子腿上的纸条,递给萧晏,然后命人将金鸽烤了。
熙春忙道:“这鸽子千金难求,万只鸽子里才能训得这样一只传信好手。小白若知道娘子把它吃了,会伤心的。”
“烤了!我管他伤不伤心。”
一只鸽子罢了,别人若是吃一只活物,小白就伤心,他还伤心不过来了。再者说这只鸽子立场不对,它是属于敌人东海王的鸽子,成王败寇,那就该死。
萧晏脸色稍霁,复而又阴沉了,“听说扬州有位第一美男卫郎君,与你和郑玲歌自小玩到大?”
叶初棠惊讶得瞪圆眼,这事儿如果不是平原王告诉萧晏的,她立刻把脑袋砍下来!这萧礼还真不愧是狗男人的狗弟弟!
“眼睛瞪这么大,看来是真有了。”
“我是拿他刺激平原王,泄一泄他的怒气。”
“寡人知道。”
“那陛下还计较什么呢?”
“寡人命人查过了,这卫郎君是太守嫡子,以郑玲歌的孤女身份怕是很难与她相配。所以这卫郎君本来是要与你订亲的?”萧晏问。
叶初棠对萧晏嘿嘿笑,“一点关系都没有,刚才瞪圆眼只为逗陛下。其实我小时候跟他很不对付,用黑漆漆又大又圆的驴粪蛋子打过他的脸呢。这只手打的!”
叶初棠说罢就举起右手,立刻摸到了萧晏的脸颊、上。
萧晏的脸色瞬间不愉,大概是因为叶初棠的形容太具体,他感觉叶初棠伸手带过来的风仿佛都有了味道。
“嫌了?”叶初棠把昨晚萧晏说的话还给他。
萧晏一口咬住了叶初棠的食指,当即将人抱了起来,“你看寡人嫌不嫌?”
轰隆——
一声巨雷从天空炸响。
叶初棠太开心了,勾住萧晏的脖子,“今晚咱们玩点不一样的。”
“哦?”
叶初棠转头从被子底下掏出他早准备好的金绳,绳子的两头还拴着金铃铛。
萧晏轻笑,扯过绳子。
叶初棠忙按住,“为什么是我?”
萧晏黑眸深邃,“难不成你想绑寡人?”
“床笫之间,是我和阿晏。”
言外之意,不能算帝王身份。
见萧晏不应,叶初棠早料到了,随即对他提议道:“那我们打赌如何?今晚的雷如果劈到了东海王府,就听我的。”
“好。”
第48章 二更二更 醉酒天谴
大雨滂沱, 电闪雷鸣。
屋内钻进了不少湿气,略有几分凉意。
反正要等消息来了后,他们才能决定这金绳到底用在谁身上。叶初棠就提议先吃锅子, 慢慢等。
新赐的府邸有冰窖,里头有早冻好的羔羊肉, 拿出来现切成薄薄的肉片, 另外还有鹿、猪、鱼等肉食, 菘菜、萝卜、菌菇等新鲜时蔬, 锅底则是如意食肆那边一顶一的厨子特调制好的羊蝎子汤底。
上了炭之后,略等片刻,锅里的汤就开始咕咚咕咚冒泡,腾着热气,粉红色的肉片放到煮沸的水里稍加一涮, 立刻变色, 缩成一卷儿, 烫好的羊肉裹上碗里一层浓浓的蘸料入口, 香喷喷的,肉质鲜嫩, 让人吃得爽快又上瘾。
叶初棠每次吃锅子主攻吃肉,那些蔬菜基本都是摆设,最多只动一两口。熙春总说吃锅子容易上火, 所以每次叶初棠吃锅子的时候, 她都会矢志不移地准备丰盛的时蔬供叶初棠挑选。
叶初棠把一大半盘子的羊肉吃下肚后,还喝了两杯葡萄酒。她发现萧晏挺爱涮蘑菇吃,便问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不吃肉。
“那你一个小女人怎么总吃肉?”
叶初棠惊讶:“这爱吃肉还分男女么?”
“那爱吃菇还分男女么?”萧晏反问。
叶初棠怔了下,“陛下学坏了,就会堵别人说话。”
“我倒是觉得你喝醉了, 脑子不灵光,不像平常那样会说话了。”萧晏笑着给叶初棠斟一杯葡萄酒,想不到这葡萄酒挺有酒劲儿,叶初棠已经喝得两颊红扑扑了。
叶初棠真喝得有点的迷糊了,没察觉出萧晏的话外音,接过萧晏的倒酒之后,就笑着举杯干了。
萧晏又给她满上,叶初棠爽快地又干了。
这一次,叶初棠主动把空酒杯往萧晏跟前送,等着他给自己斟酒。
“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不清醒,怕你一会儿输了赖账。”
叶初棠眼巴巴看了萧晏一会儿,在看得萧晏有几分疑惑之际,她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起来。
“不可能,今天的赌注我肯定会赢。”叶初棠一开始语气非常自信,然后有所缓和,“好吧,其实我也不确定,但最好能赢,赢了对陛下也有好处。”
“是么?”
叶初棠点头如捣蒜,“我为皇帝可谓是煞费苦心!做皇帝的心上人不容易啊,好辛苦!”
萧晏听到这,确定叶初棠醉了。不然以往日她的性格,绝无可能在这种气氛下,在他面前这样的抱怨。
她的言谈,从来都是最熨帖人心,捡最好听的说。
前些日子,也有一日的天气如今天这般,狂风大作,有几分冷凉。
如意食肆里有客人争吵,坐在窗边的客人喝了酒,想吹凉风,偏要开窗。刚落座的新客,想等朋友一起吃热面,不愿意开着窗把叫好的菜吹凉了。两方就此便吵起来了,凭别人怎么劝,双方都只顾着自己感受,互不相让。
叶初棠当时一句话,便化干戈为玉帛了。
她的话看似简单容易,实则极妙,妙在她没劝任何一方退让。
叶初棠只说吃饭时就着风对身体不好,极容易腹泻胃胀气,这犯病的时候在家还好,若正当值或在应酬交友,不小心当着人面出了丑,得不偿失。
那坐在窗边的客人,一听正是这个道理,立刻就同意关窗了。
事例虽小,却足可见她这张巧嘴有多厉害。
萧晏在从侍卫口中听说这件事的经过后,反思了他与叶初棠过去的相处。
他的性情不算好,身边人无一不怕他,只有叶初棠,每一言每一句都恰到好处戳在他的心窝上,可以抚慰住他暴虐的情绪。
这世上,大概只有她能如此了。
“唔!”叶初棠举着空空的酒杯,强硬示意萧晏给她倒酒。
萧晏见她顶着两个红扑扑的脸蛋,水灵灵的杏目潋滟地看着自己,实难拒绝。
他失笑,终究还是给她斟满了酒杯。
“这是最后一杯,慢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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