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冷宫后皇帝火葬场了 第136章

作者:花下残棋 标签: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早前,众人在外边听闻的,大多是帝后不和的传闻。

  毕竟皇后之父淮安侯,还是皇帝亲自下旨革的值。到后来,皇后父母二人更是双双下狱,听说那淮安侯夫人还在狱中自裁了。

  这些事儿,若说没有皇帝的默许,谁又信?

  然眼前的景象,却不像是那么回事,却分明透着帝后恩爱的迹象,与众人的认知全然相反。

  饮了两盏薄酒,顾祯才抬眼看向陆羡山,笑道:“朕前段时日忙着,未能与皇后同去为你道贺,今日正好补上。”

  陆羡山起身行礼,垂首道:“陛下厚爱,羡山不胜感激。”

  既是常科后第一次相见,难免会问些政事。所幸都是苦读数年,年纪大的可有四五十,阅历深厚,年纪轻的则如陆羡山这等二十出头的,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虽面对皇帝,亦是对答如流,丝毫不显慌乱。

  对今年的常科结果,顾祯勉强还算满意,便顺势与众人说笑起来。

  陆羡山身为榜首,自是坐在离上首最近的位置,也方便了二人说话。俩人这般说笑着,似是亲近万分,令在场众人对陆羡山艳羡不已。

  又略坐片刻,赵懿懿饮了一小盏蒲桃酒后,面颊便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她饮过酒后向来容易脸红,如凝脂般的白玉肌肤里透出点点浅粉,叫人心头不由为之一漾。

  顾祯遂起了身,以皇后不胜酒力为由离去。

  方才皇帝与陆羡山的对话,众人自是听在了耳朵里,一边诧异于他同陛下如此熟悉,一边又震惊于皇后给他道贺的事。

  心中虽羡慕,却不敢大肆表现出来。这会儿皇帝一走,便有人忍不住好奇问:“陆兄,皇后娘娘与你是什么关系?”

  陆羡山转身的动作一顿,轻声道:“是我远房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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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中,顾祯伸臂将赵懿懿往自个跟前一揽,把玩着她散落在侧的一缕发丝,含笑道:“再有下回,懿懿可记着告诉朕,朕同你一道去。”

  他带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阵酥痒的气流自耳尖上划过,赵懿懿的手指不自觉地缩了缩。

  听出他心情甚好,赵懿懿手掌触碰在他胸膛上,稍稍使一使力,轻轻往后退,如一尾游鱼自他胸膛里滑出:“有什么好去的,不过是阿辰办宴,我私底下跟着去一遭罢了。你要是去,那不是变了味道?到时候旁人还以为,他那名额是内定的,你钦点也是有别的缘由。”

  顾祯轻哼一声,将她又给揽了回来,轻吻着她柔软的发丝,温声问:“上回还说朕公私分明,今儿怎又换了个论调?”

  俩人此刻离得这样近,比先前在杏林宴时还近,几乎没有半点儿缝隙。

  赵懿懿心跳不住的加速,勉强道:“那你今日满意了?”

  顾祯点了点头,毫不避讳道:“满意了。朕今日,心里头甚是舒坦。”

  宽大的手掌禁锢着腰肢,他干脆伸手将赵懿懿抱坐在自个腿上,眉眼徐徐舒展开:“昨日顾祁还同朕说,让朕大度些。朕当时不以为然,等今日这样大度了一回,才觉出他所言甚妙。”

  初初听闻,只觉顾祁得了失心疯。他一个未成亲的人,倒敢对他指指点点起来,不由厉声呵斥了一遭。事后自己回想,倒觉得果真如此。

  是该大度些,才能时时处于上风。

  赵懿懿拧眉道:“阿祁同你说的?”

  顾祯道:“嗯。”

  回宫后,时辰尚早,顾祯却没让她回延德殿,而是一路将人给带到了紫宸殿去。

  “万一被臣工们瞧见了,不好。”她道。

  皇后出现在紫宸殿,实则不算什么大事,却难免有些嘴碎的臣子,喜欢在这种小事上大做文章。

  上回处理宫官,分明是皇帝下的旨,她却被人给摆了一道。

  嫌麻烦。

  顾祯道:“朕还有些堆压的奏疏,今日下午不见人。何况瞧见就瞧见了,你我夫妻二人,即便是在紫宸殿同起居又如何?咱们是正经夫妻,他们若是聪明些,该大加称颂才是。”

  顾祯待朝臣一向很好,大体很少动怒,也很少处置人。然但凡是他铁了心要做的事,没人能动摇他的决心。

  早在刚成亲的时候,他死活不肯给先帝低头,赵懿懿便已经见识过了。

  “若是我被人骂了,到时候就说是你逼迫我的。”她转过身子朝里走,小声嘀咕了句。

  顾祯紧跟在她身后进殿,闻言只是笑了笑,却在那拐角处,猛地攥住她两边手腕,将她抵在了花罩上。

  清幽香气传来,那朱唇那点了些许胭脂,亦是泛着花瓣浅淡的味道。

  她倏地睁大了眼,一脸紧张地看他。

  顾祯喉结上下滚动着,垂目看了许久,两手突然松了松。就在赵懿懿以为他要松开,能逃脱禁锢时,他却在猝不及防间俯下了身,攫住了那两瓣柔软。

  愣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吻。

  不同于以往的循序渐进,这回几乎是来势汹汹,她被紧紧逼退在花罩边缘处,身子靠着那木质花罩,被迫仰起头迎合他。

  那吻仿佛被狂风暴雨裹挟着,毫无半分温情地摧残着她柔软的唇瓣。

  随着他逐渐地深入,赵懿懿心脏跳得愈发快。

  鼻息间尽是另一个人的气息,那吻仿佛带着几分惩处的意味。

  良久,那唇才自她这儿抽离,顾祯轻抵着她的肩窝微微喘息,哑着声音问:“怎么逼迫,是这样逼迫的么?”

第104章 真相

  几乎是一瞬间, 赵懿懿便红了脸。

  她后背紧紧贴合着花罩,一手抵着他坚硬的胸膛,朱唇微启,正欲说话时, 那唇瓣又被堵了个严实。

  透过层层叠叠的衣衫, 指尖处传来一阵滚烫, 赵懿懿竭力往后退着,却怎么也逃不脱他的禁锢。只能仰着头,与他纠缠在一块。

  那吻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

  也不知过了多久, 顾祯才缓缓放开了她,赵懿懿如溺水的人一般大口喘息着, 随即用力一推他,径自跑开了。

  她走得急,也没注意身旁的东西, 那条藕荷色的裙摆被一扇座屏一钩, 身子猛然踉跄着向前栽去。

  顾祯言及手快将她扶住,勾着她的腰肢将人给带了起来, 拧眉道:“小心些,别摔了。”

  赵懿懿没理,只是板着脸将他一推,仍旧往前走着。

  她自顾自地去了一间偏殿,顾祯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她没回头,也未曾理会,只是在临窗的苇席前坐了, 伸手去推窗牖, 打算透透气。

  那桐木所制的窗牖甫一被推开, 大片大片的皎洁映入眼帘,一阵东风吹拂而过,那飞雪似的花瓣在空中纷纷扬扬,有几瓣偶然飞入,落在了窗边案几上。

  顾祯一直在盯着赵懿懿看,自是未曾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缓步靠近过来,垂首轻声道:“朕从长安赵氏祖宅移栽过来的,运道好,竟然头一年就开了花。”

  赵懿懿有些日子没来紫宸殿了。

  即便来了,前段时日也是一片光秃秃的,谁又分得清什么桃木梨木杏木。

  今日陡然这么一瞧,才觉出些不同来。

  树上如团团堆雪般的颜色,叫她陡然忆起了数年前的那个春日,那时满园的梨花,比这开得还要更胜几分。

  身旁轻柔,而又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意的声音,将她给扯了回来:“从前的事,既然没法子了无痕迹,那朕便陪你一块记着。宫里从前,也就只有椒房殿有这样漂亮的梨花,可惜都没了,如今就栽在紫宸殿好了。”

  椒房殿的梨花也好看。

  也是她特意从别处移栽过去的,犹记得去年春日,那梨花开的层层叠叠,将整个椒房殿给围在当中。

  可惜,全都付诸一炬。

  东风更猛了些,一瓣花突然停留在指尖,赵懿懿低头看了看,才问:“什么时候的事?”

  顿了顿,未见有人答,她便又问了一遍:“是什么时候的事?”

  顾祯垂目看她,神色间蕴了一片温柔,轻声回道:“朕知道你为何喜欢梨花后。”

  赵懿懿怔怔地看向窗外,出了许久的神,才低声说:“何必呢。”

  明知自己不喜欢他,又何必如此呢。不论是这些小事,还是为救她留下的伤痕,他都没主动开口说过。

  甚至是百般隐瞒。

  在顾祯身上,赵懿懿仿佛见着了从前的自己。

  总是千方百计地投其所好,也总是带了些小心翼翼和自卑。在面对自己的心上人时,也不知不觉的,将姿态放到了最低处。

  想将自己所拥有最好的东西,全都捧给对方,却又担心对方不要。

  她轻轻扬起头看他,眼底不知不觉的有些酸涩:“既然移栽过来了,怎的不告诉我?”

  “朕想着,等到花开的时候,给你个惊喜。”顾祯垂目往她,眼底一片温和,那张俊美至极的面庞上也布了些柔色,“你一直没过来,便耽搁到了今日。”

  心口酸酸胀胀的,赵懿懿蹙着两道蛾眉,却是不想再看他,遂别过脸说:“你不是说还有政事吗?怎么还在这儿。”

  听出她赶自己走的意思,顾祯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拿过木架子上的一件月白色披风,展开后轻轻抖了两下,披在她肩头处。

  那系带系好后,偏殿一时间空了下来。

  窗外鸟雀几声嘤啾,时而振翅欲飞,那风声亦是呼啸着拍打窗牖。

  她的心彻底乱了。

  赵懿懿一手按着心口,身子轻靠在了凭几上,此刻便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心绪。

  也正是因此,才不敢看他。

  云竹悄无声息地斟了盏茶水,温声问:“娘娘可是困了?”

  赵懿懿摇了摇头:“没有,刚在车中小憩了会儿,昨晚睡得也早,不困。”

  “娘娘如今,同陛下这样平和相处,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将那盏茶水搁在她手上后,云竹不由轻叹了声,又笑道,“奴婢瞧着这段时日,娘娘脸上的笑也多了许多。”

  赵懿懿不自觉摸了摸脸颊:“哪有。”随后又觉得这样的动作太过呆傻,急忙拿了下来。

  云竹噗嗤一笑,随后起身将那扇窗牖固定住,声音轻缓:“娘娘从前那样决绝,虽是解脱了,然眉眼间却时而蕴着些愁绪。如今这笑,不必奴婢多说,娘娘也能感觉到出来的。”

  赵懿懿轻拧着眉头,朝窗外看了眼,思绪也随着那洁白的花瓣飘来荡去。

  回来就已经是下午,小憩了片刻,在偏殿同云竹絮絮叨叨说了会儿话,便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今日晚膳,有一道清蒸鲥鱼。

  赵懿懿一向是不大会吐刺的,鲥鱼肉虽鲜,她却一直没动食箸。

  “可是不喜欢?”顾祯顾祯自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由侧首问着,“等明日,朕让人不必上这道菜了。”

  赵懿懿摇了摇头,如实道:“刺太多了。”

  顾祯举箸的动作一顿,忽的想起了去岁时,懿懿因他挟的那块鲥鱼肉,而被卡住了喉咙的事。她咳得那样难受,几乎可以说是撕心裂肺,让人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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