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奴 第43章

作者:六棋 标签: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古代言情

第35章

  谢留默不吭声地在一旁喝着酒,对周郎主的讨好报以冷笑后,连带胭脂一起都置之不理。

  毫无疑问方才的几句交谈他被胭脂所惹怒了,那周郎主没讨到好处,不竟有些后悔今晚的安排了。

  本以为陈娘子是个知情识趣的,不想竟然这么不上道!

  他两眼一横,往胭脂那一瞪,意有所指地冷哼。等着,敢耽误他的好事,一个小小的教习,还是惩治得了的。

  胭脂收到周郎主带有恶意的瞪视,心里门清这下她得罪了两个人。

  可她嘲弄的扯唇,毫不在意现下冷场的局面。

  周郎主还没见过这种油盐不进的女子,说是刚烈也差不多,不想在大将军跟前失了脸面,周郎主侧身对一旁的胭脂沉声说:“跟我过来。”

  怎么,是还打算叫她出去训诫一番?

  胭脂讶异地“啧”了一声,最后慢吞吞地起身,为了将她献给贵客,妾室们给她换的衣着都不是冬衣,较于单薄。

  很好地体现了她弱柳扶风的身段,谢留斜眼冷漠地半觑着胭脂,她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

  没有他,她过得很好。

  将自己照顾的小脸白嫩盈润,瞧着气色白里透红,定然是吃得好睡的也好了。

  胭脂迈着懒洋洋的步子,跟上周郎主,她没往谢留那里施舍一眼,正想着怎么解决今夜的麻烦。

  接着就被人打破神思。

  “站住。”

  谢留居然冷声质问周郎主,“你带她去何处。”

  周郎主不明所以,他是想到外头给胭脂训话,让她别自个儿作死。

  哪想这位谢将军不买账,他不看胭脂,却对周郎主吩咐,有点像指桑骂槐的方式,“我让她走了么?”

  周郎主傻了,莫非这位将军真的癖好不同,这样不知趣的女子也看得上。

  谢留:“你将她送予我了。”

  这般命令式的语气,带着震慑的威力,让周郎主脊背一僵,“这,这……”

  “嗯?”谢留双目如炬,沉沉地扫视过来。

  “凭什么。”

  开腔的是胭脂。

  谢留捏着酒杯的手指猛地用力,他不肯面对胭脂,反而阴阳怪气地对周郎主发难,“你收留的姬妾就是这么对待贵客的,你怎么教养的?”

  好似周郎主不给他个说法,谢留便会将他就地处决了。

  胭脂见谢留是狠了心的不搭理她,故意无视她的话声,还只找周郎主的麻烦,冷冷笑了声。

  什么意思?在这跟前做好人?

  “好人”做得也不像样,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够了,谢留。”

  胭脂道:“谁说我是这家的姬妾?”

  她竟敢直呼大将军的姓名,周郎主被镇住,不对,她怎么知道大将军叫什么!

  只有被胭脂点名道姓后,谢留才有几分被自家妇人训斥的尴尬,遮掩不住冷清姿态。

  但他冷着脸,梗着脖子,佯装的十分不在意的样子,有意轻嗤一声,“那你是什么。”

  胭脂瞧不惯他模样,但她知道,越是给他几分颜面,谢留越会顺杆往上爬。

  他阴阳怪气,纠缠不清,不就是想她搭理他和他说说话吗。

  胭脂:“总之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

  在谢留露出片刻的愣怔之后,胭脂不紧不慢说出身份,“教习?教习什么?”

  在得知胭脂教授人闺中规矩,以及房中术后,谢留清棱的一张俊脸登时黑如炭色。

  他目色幽深的盯着她看了许久,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讥讽地笑笑,转过了身。

  周郎主看着这样的场面,一时不知道还该不该将人拉走。

  他还没蠢到看不出人眼色的地步,弄了半晌他已经明白,家中这陈娘子怕是与这位将军有旧,是老相识。

  胭脂的身份一下拔高,变得奇货可居起来。

  要真这样,周郎主便不好再做出一副胁迫警告她的样子。

  场面冷淡下来,胭脂行的正坐地端,没觉得做个教习娘子有什么不好意思,这也是份维持生计的工活。

  都是教授于人,难道还要分个三六九等?

  有本事,这些老是用体下二两肉想事的男子一辈子都别沾男欢女爱。

  就在这当口,脸色跟冰霜一样的谢留沉默地独酌完手里的杯中物,猛地将杯子一摔,腾地站起来。

  他的行举在众多人当中,其实是最受瞩目的。

  凭他身份最高,也凭他跟一个面生女子纠缠不清,周围人都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在意一个人。

  胭脂以为谢留是喝完酒心里憋闷,起身打算朝她发难。

  她往后避之不及地退了几步,仿佛像看见什么脏的东西,这般抗拒疏离的姿态让谢留脚步一顿,乌黑漆亮的眼珠如受伤般瞳孔收紧。

  当下面色更加阴冷铁青,他上前倏然护住胭脂的手腕,不管她如何挣扎,对着周郎主问:“给我安排的住处在哪。”

  “你放开我,谢留!”

  “什么谢留,你以前唤的可是我谢灵官。”

  字是最亲密的,非相熟亲近的人不能叫也不会被知晓。

  谢留拉着胭脂,在下人的带引下,留下一群摸不着头脑,眼冒精光神色暧昧的众多看客,迳直离开鸦雀无声的宴客厅。

  房门被大力关上。

  胭脂被谢留拖入房中,直到丢入床榻,才挣脱那只大手生硬如铁的桎梏。

  话不多说,发泄着心火的谢留便俯身下来,一口咬上胭脂嫣红饱满的嘴唇,手上更没闲着,就如搓面团似的,将她上下有肉的地方爱不释手,又像怀念已久般揉了个遍。

  他起了很明显的反应,咄咄逼人地抵着胭脂,大概是还在意她干的是教人房中术的活。

  在碰到柔软处,谢留将挣扎不断,叫骂他的胭脂利落地翻了个身,压在下面教训似的扇打。

  “……啊,谢留,你要死呀!”

  胭脂:“谁准你碰我了?放手,放开啊,你这个混账,下三滥的货……你一个有妇之夫,碰别的女子要不要脸?”

  她立马涨红了脸,虽然是骂,叫声中却透露出天生就有的娇甜软绵。

  谢留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馨香,仿佛能惹人发狂着魔一样,让他赤红着冷冰的俊脸,沉郁地闷声教训身下的妇人。

  直到胭脂骂声停歇,紧接着似有啜泣声响起,谢留留意到后才忽地停下手中动作。

  他撩开了胭脂的裙摆,早已伸了进去,此时贴着一块布不动了,谢留神情难辨地盯着趴在他怀里的胭脂,冷冷的哑声问:“哭什么。”

  他想起刚才那句质问,正要说点什么,“我……”

  胭脂正巧在同一时刻抬起脸,两眼泛着水光,娇嫩的面容上看不见一丝被他这么对待感到欢喜的情意,只残留着被迫弄出来的自然欲望。

  怒视着他,带着痛恨之意,咬牙切齿地威胁道:“是休了我还不够,这回还想逼死我?”

  谢留一顿,不曾想过贪生怕死的胭脂竟然会有骨气到用死来逼迫他停下。

  他一双黑目难得怔怔地与胭脂对视。

  胭脂趁他愣怔,伸手推开谢留,“你这般饥.渴急色你家妇人知道么?”

  看着他那张薄情寡欲的脸,胭脂便徒生出一种不同于以前的憎恨之意,跟以往的家仇不一样,是针对谢留个人的。

  她恨他,讨厌他,其中掺杂着不可明说的委屈憋闷的滋味。

  她不会让他发现她心思上的异样和脆弱,胭脂趁此机会言语羞辱道:“少来碰我,你忘了你我毫无干系了?这还是你说的,怎么你就这么下贱,缺那皮下二两肉贪欢的滋味见着人就扑?是你家妇人没满足你,还是你就是天生的急色鬼,只知道做那档子事?”

  谢留被她骂得,面上白了红,红了青,硬是攥紧拳头才克制住想让她知道厉害的冲动。

  一年不见,她骂人的功力见长,什么都说得出口。

  然而胭脂还在继续,“我告诉你,你我不再是夫妻,我陈定微不是你想碰就能碰的。你以为你做个将军就是人上人?你了不起?你这是逼良为娼!”

  “我可以去官府告你——”

  这张嘴……

  “我告你奸.淫民女,革你官职!”

  这张嘴……

  “滚,给我滚!呜呜……”

  这张嘴活该被堵上!

  谢留重新覆身上去,将胭脂扣在怀里欺负,为了不让她说出更难听更可恶的话,他万般用力地揉搓她,嘴唇更是与她贴合得不留一丝缝隙。

  像要将胭脂吞吃入腹般地吃她的嘴,抢到她的呼吸吞咽她的唾沫。

  舌头跟舌头紧紧纠缠。

  许久之后。

  这个带有强迫性质的吻,以谢留嘴皮出血告终。

  是胭脂想咬他舌头,没得逞,倒是牙齿磕碰到嘴皮,谢留吃痛隐忍地闷哼一声,暂停了一瞬,又奋力和她纠缠,直到尝出血腥味才停下。

  他指腹沾了沾唇上的伤口,两眼阴鸷狠厉地瞪紧了胭脂,“别再骂了。”

  羞辱他,她很得意很有滋味?

  胭脂嘴皮酸麻,被吮得又红又肿,如同吃了香辣的食物一般。

  面对谢留复杂幽邃的灼灼目光,她喘着气,扶着心口别开脸,“那你别动我,男女授受不亲,滚开些。”

  不管谢留缠着她,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

  胭脂根本不想和他叙什么旧情,她只想离开这。

  但刚要起身,就被谢留拽住,沉声道:“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