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未来帝王后 第36章

作者: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言情

  这是为了麻痹坏人,她可不能露怯!

  她在原处停顿了片刻,才慢腾腾地走过去,折腰坐在他腿上,谢弥立刻勾住她的杨柳细腰,让她整个人陷在自己怀里。

  沈夷光很不习惯这般亲密,不由挣了两下,恼意泄出两分:“这般总能证明了吧?”她都让他抱了!

  谢弥啧了声:“你算盘打的倒是好。”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唇瓣,笑:“亲我一下。”

  沈夷光脸上滚开了似的,低声道:“做梦。”

  谢弥嘶了声,摇了摇头:“那我可得怀疑你的诚意了...你真想跟我?”他没个正形地笑:“看来我还得再加派几个看你的人手,否则...”

  沈夷光实在受不了他这张讨人嫌的破嘴,脑子一热,扬起脸重重贴了上去,两人唇齿碰撞,有点疼。

  她登时便后悔了,下意识地想往后缩,谢弥已经扣住她的后脑,不许她后退。

  他亲的全无顾忌,尽可能地啮咬深入,一点一点侵占她的空间,慢慢挤压,掠夺她的呼吸,好像在弥补那日未尽的遗憾。

  沈夷光尚不知毒性未解,被他这般亲近,她小腹针刺般的难受起来,情不自禁拽住他的衣襟,动作似进似退,细细的呜咽从她喉间溢出。

  他手指也不老实起来,勾住她腰间的绦子,一下又一下地拨弄着。

  绦子下坠的银铃细碎作响,她回过神来,有些喘不过气,奋力推拒着。

  谢弥正在兴头上,哪容她拒绝,他充耳不闻地继续亲她,这时林烟忽然在外敲门:“小王爷。”

  谢弥动作终于顿了顿,依依不舍地舔了舔她的唇瓣,懊恼地用鼻尖拱了拱她的脸颊,这才把她放下来:“进来吧。”

  林烟道:“益州的探子清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没审问出是哪些人派来的。”

  谢弥厌恶道:“这些日子不在益州,倒是纵大了他们的胆子,敢这般来探底,待审问出来,都一一妥善料理了。”

  林烟应是。

  他们俩一问一答地倒是轻松,沈夷光却心脏狂跳起来。

  当初为了搞清谢弥的身份,她也曾往益州派过探子,这明显是犯了他大忌讳,如果被他知道这件事...

  沈夷光简直不敢想。

  而且他俩敢明目张胆地当着她的面商量处置细作之事,可见压根没打算再放她回去。

  不成,她一定得走,一到山南就想法联络族人!

  她做了一宿的噩梦,第二天早上,谢弥却径直带她去了码头。

  沈夷光怔忪:“不是要从西边走...”走山南道吗?怎么改走水路了?

  “你难道忘了,我的封地还饱含了江南的几城?”谢弥唇角一翘:“走水道,从建康直接回封地。”

  沈夷光傻眼了。

  “早跟你说了,”谢弥扬起大氅,为她挡住河风,又趁机偷亲了她一下,得意洋洋地道:“别自作聪明。”

  ......

  所谓因缘际会,这世上的事总是充满了巧合。

  江谈那日强带走沈夷光,被晏明洲截胡之后,他便疯了似的找寻,甚至派死士对晏明洲下手。

  晏明洲关系到晋朝和北戎的安稳,昭德帝哪里容他如此疯魔,直接派人暗中把他强行送往江南。

  沈家在沈夷光出事的第二日才收到消息,很快查到了太子的身上,至于之后的晏明洲和谢弥都算是意外中的意外,沈家只能把太子先看住了。

  太子没多久便南下,沈家理所当然地以为太子强把沈夷光带去了江南,沈景之人在长安,就在再快的脚程也不可能短时间内赶到,便只得写信向宁清洵求援,说明了沈夷光被太子挟持失踪一事。

  太子会动手劫人,多半还是因为宁家要与沈家议亲之事,所以宁清洵接到书信,毫不犹豫地赶向建康。

  半途中,又有个之前派往益州的探子匆忙赶来,他一心挂念着潺潺,抽空才接见了,匆匆问:“何事?”

  探子神色不知是喜是忧:“襄武王可能是要回来了,不遗余力地清楚细作,咱们的人,朝廷的人,折损了至少七八。”

  宁清洵捏了捏眉心:“这位小王爷还真是...”

  最让人无力的是,他们到现在了,还不知道那位小王爷这三四个月到底去哪了。

  宁清洵虽说个性通达,但也是赏罚分明之人,探子自知逃不过惩戒,又怕他重罚,忙要将功折罪:“卑职这些日子以来,倒也不是全无收获。”

  他深吸了口气:“襄武王的出身,似乎和当年灵州谢氏有点关系。”

  宁清洵微怔,面露讶然。

  这可棘手了。

  即便是他这等出身,对谢氏的了解也仅有只言片语,他只知道谢家似乎是犯了大罪,这才致使满门遭殃,谢家可以说是朝廷和世家最讳莫如深的秘密,就连他族中晚辈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他小时候好奇打听了一句,就被家翁罚跪了三天宗祠。

  这其实也很离奇,晋朝初定,谋逆造反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其他谋反案也不是这般提都不能提啊,这么些年过去了,为何从圣上到世家,所有人都独独对谢家讳莫如深?

  除非谢家和皇上和朝堂还有什么更深的纠葛。

  相比之下,沈家对于谢家的了解,远超于他们宁家,这就不知缘故了。

  再想下去容易犯忌讳,宁清洵忙收回思绪,他沉吟道:“我知道了,此事不要向外人提及...”

  他想到潺潺,心里一阵忧虑:“正好,我拨给你人手,你最近帮我盯着太子。”

  他年纪虽然不大,辈分却高,他看潺潺,既似晚辈,又是心上人,既怜且爱,哪怕没有提亲之事,他也半点不希望这孩子出什么岔子。

  一定得尽快接走潺潺。

  ......

  打从知道自己又被谢弥这个狗东西骗了之后,沈夷光再没给过他一个好脸,更不可能对着他低头服小!

  她也不是那等伤春悲秋动辄啼哭的性子,一边琢磨着另外的逃跑路线,一边在船上写起了小酸诗来骂谢弥,她要气死这个狗人!

  不过她这个心愿注定要落空了,临下船的时候,谢弥还特地翻了翻她的那些小酸诗,连声啧啧:“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不能写点人能看懂的?”

  这些年朝廷有意封锁,谢弥的封地文教一向不怎么样,看看他这个襄武王的德行就知道了——他的文化程度仅限于通读兵书,经史子集稍微学过一点,至于什么诗词曲赋,他连翻都懒得翻。

  整个王府里,学历最高的就是林烟这个同进士,虽然林烟这人的确聪明精干,远胜许多二榜进士,不过这也能瞧出来,他封地文教有多贫瘠了。

  沈夷光一边生气自己瞎子点灯白费蜡,一边又对他恨铁不成钢,这种文化水准以后怎么治理家国?

  她恼火地抽回纸:“是你看不懂!”

  谢弥无所谓地道:“你教我?”

  沈夷光能对这个把自己半软禁起来,强行带回封地的人有好脸才有怪,她扭过小脸:“你想得美,你以为拜师是动动嘴皮子就行了?世家拜师,就算没有三叩九拜,也得端茶倒水认真服侍的,我小师叔当初拜我祖父为师的时候,晨昏定省,无有不应!”

  谢弥听她提起宁清洵,嘴角微扯,轻轻眯了下眼。

  他存了点较劲的心思,让人送来小炉和茶具:“不就是端茶倒水吗,好生瞧着。”

  考虑到她肠胃羸弱,他用鲜嫩生姜给她煮了一壶暖胃的姜茶,难得好脾气地道:“这算是端茶倒水了吧?”

  沈夷光本来是想挤兑他一句,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跑去煮茶了,她莫名惊诧,扁了扁嘴巴:“要我教你学诗也行,我得要上好的松烟墨和宣薛涛笺,你有吗?”

  谢弥撑着下巴,半点没受她挑衅,懒洋洋地笑:“小爷有钱,可以买。”

  不得不说,他虽然挺想看沈夷光在自己面前乖巧温煦的模样,但瞧的久了,觉着她这般娇气骄纵倒也可爱,让人征服欲越盛,更想把她摁住做一些不轨之事了。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找出斗笠扣在她头上,遮住她那张欺霜赛雪的小脸:“正好船要靠岸,这儿离建康挺近,我带你下去走走。”

  沈夷光心头一动。

  她既想下去走走,为之后逃跑找法子,又怕谢弥又在作弄自己,不免踌躇。

  谢弥向她伸出一只手:“小爷我只发一次善心,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沈夷光见他伸出的是那只右手,她心下介怀,指尖不由轻颤了一下,谢弥一笑,作势要走:“走不走?”

  她怕他改主意,匆忙牵住他衣袖:“你急什么呀?讨厌。”

  谢弥瞥了眼搭在自己腕间的纤纤素手,唇角不由翘了翘。

  沈夷光最爱逛的地方除了书铺,就是文房铺了,她在当地最大的文房铺里逛的不亦乐乎,就连心里的愁绪都冲淡不少。

  谢弥只负责在她身后拎东西和掏钱,一脸的百无聊赖,不知底里地瞧见了,真要以为这是一对儿感情极好的少年夫妻。

  沈夷光又选好一只兔毫笔,正要试一试手感,忽然身子顿了顿,目光落在一个刚入店的客人身上。

  她抿了抿唇,怕谢弥瞧出什么异状,目光并未多做停留,把兔毫笔扔给谢弥:“我买完了。”

  谢弥结账,两人正要出门,她却忽然踉跄了一下,斗笠被磕的歪了歪,面容露出大半,她忙伸手扶正。

  谢弥揽住她的腰,蹙眉:“没伤着吧?”

  沈夷光摇头。

  她心头砰砰乱跳。

  方才进来的那个客人,好像是小师叔身边的扈从,可是小师叔怎么会在这儿?

  她不能错过这次机会,所以故意撞掉斗笠,希望那人瞧见自己,至少能让小师叔知道她在建康附近,然后传信给她家里。

  她也不确定自己的计划能不能奏效。

  谢弥还要说话,忽然似有所感,察觉到一道视线跟了过来,他便向着扈从所在的地方投去目光。

  沈夷光没想到他这般厉害,她嘶了声,弯下腰:“好像踢到脚尖了。”

  谢弥立刻收回视线,半蹲下来,要脱她鞋袜:“让我瞧瞧。”

  沈夷光后悔用这个理由了,她脸上臊得慌:“你别,我不...我不要!”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脚呢?

  谢弥知道她事多,不顾她反对,干脆把她打横抱起来,带入一处背巷子 ,软硬兼施地瞧着她白腻腻的足掌。

  沈夷光慌忙穿好鞋袜,压低声音:“都说了我没事!”

  谢弥调开视线,看着一线天空,干咳了声:“你那么娇气,不看一眼谁能放心?”

  怎么会有人的脚嫩得跟水豆腐似的?脚丫肉绵绵的,肌肤玉白细腻,手感极好,他都忍不住多把玩了一下,立刻招来沈夷光看变态的目光。

  曾经蜀王府世子颇好美人足,甚至会收幼 女娈童入府亵玩,他对此颇为费解,也十分嫌恶,臭脚丫子有什么可喜欢的?

  由于他的不顺眼,因此在对蜀王府动手的时候,他最先砍的就是那个世子的脑袋,他砍下世子脑袋之前还特地问了一句...现在他有点后悔那么快砍他脑袋了。

  谢弥收回凌乱的思绪,牵着她向外走,两人很快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呼喝喧闹声,他岔开话题:“去瞧瞧热闹。”

  两人循声过去,很快就见到坊市里人头攒动,有个颇大的摊子前,人格外的多。

  摊子上摆了琳琅满目的小件,从首饰胭脂到陈设摆件应有尽有,摊主臂上穿了一大串竹子做的圆环,几个客人站在摊前的白线外,用圆环去套摊位上摆放的东西。

  谢弥皱眉道:“这是什么玩意?”

  这是长安里时兴的一种玩法,名唤套圈,从投壶文化里演变而来,应当是才传到江南一带。

  沈夷光一下子有了帝都人士的优越感,觉着谢弥有点土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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