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他说完,低头看着自己每天都擦她给的茉莉油的手,又抿了抿唇。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瓣啮咬亲吻,两人唇齿纠缠了片刻,他忽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在他亲吻过她之后,她神色更加迷蒙,早辨不出人了:“江谈...走开。”
谢弥脸色精彩纷呈。
这也是他不愿意现在占有她的原因之一。
“主人,再说一遍,”他咬牙切齿地笑了下,勾住她腰间的绦子:“我是谁?”
如果她再认错,他不介意让她知道,什么叫毕生难忘的。
他一声‘主人’,好像终于帮她找回了些神智,她带着哭腔道:“弥奴...”
“帮你解毒的是谁?”
“弥奴...”
......
这毒性极烈,沈夷光身子早撑不住了,他才帮她解完毒,她被人抽了脊梁似的,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当真是个难伺候的,谢弥带兵打仗都没这么操心过,已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把她膝弯松松挂着的裈裤叠好,妥善放置,又凑过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珠,嘟囔道:“这算是留证了,免得你以后不认账。”
他帮她简单清理过,隔着门唤来女医工诊脉:“如何?”
“回小王爷,”乐医工叹了口气:“是岭南的贪欢蛊,极难找的一味蛊毒,中蛊之后若是被哪个男子碰了,起码十多年都得受制于那男子,委实歹毒。”
谢弥的确一直很想让沈夷光在自己跟前勉强服软撒娇,但并不代表他乐意接受这种方式,他目露厌恶。
他沉吟了下,不自在干咳:“我和她并没有...”
他顿了顿,掠过中间的解释:“这般也会受蛊的影响吗?”
乐医工年长,虽为女子,倒不像他动不动就耳根发烫,她约莫猜出他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法子,摇头隐晦道:“一样的,这种蛊虫并不是凭欢 好识人,而是凭借气味汗液,待下回毒发时,还是得那男子...”
她叹了口气:“研制这蛊的人当年自称是为了天下有情人,可男子服用倒还罢了,女子服用的越久,身子越受影响,日后例假紊乱,小腹胀痛不说,还可能...”会影响生育。
谢弥听不下去了,脸色冷戾地打断她:“可有解药?”
乐医工迟疑了下,极为不确定地道:“卑职有个好友,便是岭南巫医,只是不知她是否会解。”就是不知道下回毒发之前,解药还能不能有眉目。
最主要的是,就算真能解毒,怕也是几个月之后了,这期间小王爷和沈县主最好待在一块。
谢弥毫不犹豫地应下:“你尽快写信,哪怕她不会,岭南那带也总有人会的。”比起蛊毒给他带来的好处,他更在意她的身子。
乐医工颔首应了,又犹豫道:“可是沈娘子回长安之后,您该如何为她解毒...”
谢弥睨了她一眼:“谁跟你说她要回长安了?”
待乐医工退下,谢弥放心不下沈夷光,撩起厚帘进了里间。
她悠悠转醒,神色好像恢复了几分清明,只是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彷如生里来死里去了一遭。
她鬓发蓬乱,汗湿在鬓边,她甚至没心思收拾一下...这问题好像有点大了。
“主人,我没记错的话,一直劳累的是我吧。”谢弥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有点不解:“至于吗?”
沈夷光眸子湿润,怔忪良久,她才颇是艰难地道:“晏明洲说,他说...中了这个蛊,一辈子都得...”
让她一辈子被情谷欠控制,她还有什么活头啊,她才不要一辈子受制于人,想想都想掉眼泪。
眼下解药还没着落,谢弥知道她烈性,怕她想不开要死要活的,想也没想就道:“他吹牛逼。”
沈夷光:“...”
谢弥一脸笃定地哄她:“蛊毒说来也是医道,又不是方外邪术,哪有那般神奇?”
他会命人加紧寻解药,至于下回毒发...希望能在那之前找到。
沈夷光听他说的笃定,便也信了,只是想到自己方才一声一声唤弥奴的样子,简直不敢看他。
她有些慌乱地侧过脸,不留神看见自己洇湿的罗裙,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谢弥看着她侧脸柔腻的肌肤,对她的忽视十分不满,他捡起她落在地上的衣带,轻拢慢捻地叠好。
他故意慢腾腾地问:“主人有什么感觉?”
沈夷光脸上烧成一片,感觉到谢弥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她又抬了抬下巴:“我,我神志不清,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弥别想因为这个就赖上她!
谢弥坏笑:“真不记得了?”
沈夷光不看他,梗着脖子,倔强地点了点头。
“主人,”他把匀称有力的右手伸到她眼前,他不让她躲开,抱怨似的道:“你把我的手都弄脏了。”
......
不知道是这蛊毒本身就如此厉害,还是沈夷光体质孱弱,不能耐受,中蛊之后她药性虽暂时解了,人却浑浑噩噩三四日,每天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林烟和乐医工轮番给她诊断过,就是瞧不出什么毛病。
但过了第四日之后,沈夷光身子和意识都好转了不少,第一件事就是匆忙下了床,连鞋也顾不得穿,慌忙去瞧客栈窗外的景色,入目只见绵延的群山。
谢弥恰在这时候推门而入,抱臂闲闲:“不用瞧了。”
沈夷光转头,怒瞪着他。
他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咱们已经出了陕地。”
谢弥本来可以瞒着她,只不过从来不屑掩饰自己的不怀好意,便是没有中蛊之事,他还是会想法带她会宜州。
沈夷光:“你...”
他调头看着檐下吊着的鸟雀笼:“你落在我手里了。”
沈夷光实在搜刮不到骂人的话,冲口而出的还是那句:“你还有没有点王法规矩了!!”
“乖乖,你总是记不住,”谢弥不屑地扯了下嘴角:“在我面前,没人有资格谈规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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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谢弥这几天过的都不大痛快。
那日的慌乱过后, 他不光白天走神的时候会想着她,夜里做的梦也全跟她有关, 有时候一晚上就得换两条裤子, 她竟跟个没事人似的,全然不似他这般牵肠挂肚的。
虽然他是个男人,这种事自然谈不上吃亏, 可他右手的清白都没了,她还想赖账不成?
一般来说, 他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也不会让别人太痛快。
“不过, 想给我立规矩也不是不行, 我这辈子大约莫只会听我媳妇的...”他双手环胸,闲闲地倚着门框, 戏谑地拖长了腔:“正好襄武王妃的位子还空着, 你可愿意?”
沈夷光当然不愿意了!
她为什么要为了谢弥,抛却家中亲人, 来到一个千里之遥的地方?
何况在她的认知里, 只有三媒六聘的婚礼才作数,这才是对待正妻应有的态度,谢弥这样强取豪夺攻城略地的,又算怎么回事呢?一点都不尊重她!
而且谢弥的性子强势又捉摸不定, 他一心想要瞧她低头服软,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压制的感觉。
“你不愿意也没关系...”谢弥好像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理直气壮地道:“我愿意就行了。”
沈夷光:“...”
自打她三岁的时候,隔壁的几个小郎君就排着队给她送糖了, 从小到大, 倾慕追求她的人能从城东排队到城西, 可她从来没见过谢弥这样,行事唯我独尊,通身邪气,半点道理不讲的人,她每回面对他都有种无处下嘴的感觉。
还有...她失踪至今已有四五日,这事儿传开了没有?家里人是否在为她挂心?
她心里乱糟糟的,口不择言地道:“你到底瞧上我什么了?我改还不成吗?!”
谢弥索性在她对面坐下,托腮玩味地看她:“这个问题该我问主人才对。”他拨弄了下右耳的屏蓬耳钉:“又是给我送东西,又是为我寻医问药的,还为了护我,不惜威胁太子,主人想干什么?”
那是为了你早日登基,造福万民,让异族不敢来犯中原,即位之后还能照拂沈家...不光帮你,我还派人去探过你的底...
沈夷光有种预感,如果她敢说自己对他有利用之意,下场绝对会很惨。
谢弥见她不说话,又装出一副自怨自艾的样儿来:“主人撩了我,转头又跟我说要嫁给宁家,让我如何自处?”他弹了下手指,又理直气壮地道:“再说那晚一过,我清白都没了,主人难道不该补偿我吗?”
沈夷光才不上他这个当:“我帮你是我人好,我也未曾向你许以婚嫁,你管我嫁谁不嫁谁呢。”
她咬了咬下唇:“放我回去!”
谢弥十分无耻地道:“不放。”
他目光调转向窗外:“出了陕地打西边走,约莫大半个月就能到益州。”
往西走...沈夷光精神一振,很快摆脱了沮丧失落等情绪。
谢弥要回益州,必得经过山南道,沈家有两位亲近族兄在山南道当差,就连小师叔也在那里,她或许可以向他们求助,至少知会家里一声。
谢弥瞥了她一眼,手指轻刮了刮她的脸颊:“脑子里转什么歪主意呢?”
沈夷光躲开他的手,气鼓鼓地道:“没有。”
谢弥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掌心:“乖乖 ,我再重复一遍。”他唇角还是带着笑,神色却带了点认真:“你现在在我手里。”
沈夷光自然听出他话里的警告意味,咬唇看着他。
谢弥唇角勾起,一副流氓样儿:“你再瞪我,我也不会改主意的,瞪急了咱们今晚上就圆 房。”他轻佻地勾了勾她的下巴,似模似样地教她:“就算笑不出来,对着你的夫君,最起码也得学会给张好脸儿。”
他很不要脸地道:“至少我长得不错,封地也有钱,养你绰绰有余,你嫁谁不是嫁?我还能向你保证,王府里就你一个,绝对没有萧家那档子事。”
呸!好不要脸的狗东西!他是她哪门子的夫君!
沈家上下都格外偏疼她,她自小能这般出众,家里给了她极大的底气和自信,除了嫁给太子,只要沈夷光愿意放宽选择,找个身份不错待她又好的倒也不难,她才不会上他的当呢!
沈夷光自己脾气就骄矜,奈何遇到了个更霸道的,情势比人强,她垂下眼睫,慢吞吞地道:“小王爷说的也在理,你容我想想,也许过段时日,我就自愿随你回益州了,你这些日子便不要着人把我看的那般紧了,我不习惯。”
绝无可能,一到山南道她就给家里传信,让家里立刻把她接走,回去之后她立马和别人成亲,一刻都不会犹豫!对了,她还得把这狗东西揍一顿出气!
谢弥狭长的眸子闪烁了下,忍笑道:“真的?”
为了麻痹这个大坏蛋,沈夷光一脸肯定地点了点头。
“小丫头片子,可不能乱说话...”他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腿,冲她伸手,痞里痞气地笑:“过来,让我瞧瞧你的诚意。”
沈夷光暗暗攥了攥拳头,给自己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