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是成仙 第36章

作者:东边月亮圆 标签: 重生 古代言情

  余清音介于两种情绪之间,茫然地侧过头问:“什么意思啊?”

  余景洪消息灵通:“有人去举报。”

  他甚至知道大概是哪几个。

  原来如此,余清音看一眼没讲完的考卷:“真可惜,下一题就是我不会的。”

  余景洪自信满满凑过来看, 马上缩回去:“老师应该还在办公室。”

  作为曾经的打工人,余清音某种程度上很能共情。

  她不太愿意占用别人的休息时间,想想喊一声:“徐凯岩,你有空吗?”

  徐凯岩打算在教室复习到中午再回家, 听见声隔着两排桌子点点头。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 自己也不是太在意,有那么两撮毛随意动着。

  余清音的强迫症犯了, 恨不得伸出手把它压平。

  但她知道什么叫分寸, 问完题说:“谢谢,我们走啦。”

  她之所以问们,是因为旁边还站着个余景洪。

  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简直是浓浓的监视意味。

  余清音都很想问自己究竟法犯哪条,律犯哪桩, 出校门口后才问:“你别满脑子只有谈恋爱。”

  不是, 怎么还倒打一耙的, 余景洪警告:“别贼喊捉贼。”

  他生怕堂妹最后这一段时间没扛住, 看得那叫一个紧。

  余清音压根没想法,再次强调:“十几岁的男孩子,都太幼稚。”

  余景洪觉得徐凯岩还挺成熟,说:“你之前还夸他比同龄人超前。”

  早早坚定自己的想法,拥有目标,本就是多数人做不到的事情。

  然而余清音的一点欣赏之情,也不能改变徐凯岩只有十六岁的事实。

  况且人家是未成年!她心里这道坎就迈不过去,翻个白眼:“反正人家不像你。”

  余景洪还是颇有自知之明:“那咱们老余家祖坟得冒青烟了。”

  他说得真挚,余清音笑得不行。

  兄妹俩聊着□□外走,路过煎饼摊的时候很有默契停下来。

  自打搬到县城暂住,他们就改成走路上下学,需要经受的诱惑就更多。

  大概是这学期的消耗实在大,加上已经瘦到理想体重,余清音最近尤其馋,她舔舔嘴唇:“你吃吗?”

  余景洪正是吃穷老子的年纪,一天吃五顿饭不嫌多,嗯一声望向街对面:“那个是不是你舅?”

  余清音顺着望过去,确实是她小舅,一只手搭着个陌生女人。

  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嘴角向下:“你知道哪类男的最该死吗?”

  余景洪还以为她要说自己,先道:“肯定不是我。”

  余清音:“出轨的男人。”

  她为心知肚明的小舅妈叹息,又像是喃喃自语:“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余景洪并不赞同:“不是,我有啥问题吗?”

  他没出轨吧,怎么全给骂进去。

  余清音斜眼看他:“你只能算个好哥哥。”

  做儿子、做丈夫,甚至是以做父亲的标准来讲,就还有很多差池。

  可在余景洪看来,哥哥不就是男的。

  他接过刚做好的煎饼:“你跟我这绕口令呢是吧?”

  既然他问了,余清音就大发慈悲:“哥,你会做饭吗?”

  余景洪反问:“男的谁会?”

  行,大男子主义,余清音举目四望,还真没从自家人里挑出个例子来。

  由此可见,她哥有这样的想法不意外,但这又不代表一定是对的。

  余清音:“那你觉得什么叫好女人?”

  余景洪平常不大机灵,这会敏锐察觉此题不好答。

  他心想堂妹的脸色也不好看,说:“你还是直接讲我该怎么改算了。”

  余清音的笑意很淡:“其实不会做饭没关系,但不是女人天生该做的。”

  世上很多事,压根不存在理所当然。

  余景洪似懂非懂:“就是要公平,对吧?”

  其实讲起来挺复杂的,余清音权当就是。

  她咬一口有些发凉的煎饼,吸吸鼻子:“或者你想想看,将来我结婚,你希望人家怎么做?”

  其实余景洪不是个妹控,他对堂妹爱护的基准在两个人幼时留守在家的情谊上。

  两个人年纪相同,那些大人无法理解凄惶和未能顾及的心理健康,使他们成为彼此最大的依靠。

  夸张一点,他们已经成为双方的一部分,私心投射得尤为彻底。

  有谁是不希望自己过得好的吗?反正余景洪不会。

  他希望堂妹将来的归宿是能把她捧在手心,最好让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想做什么想买什么都可以,不为生活而忙碌。

  说句实话,他好像都做不到,不过那不代表他不能要求别人。

  思及此,余景洪道:“我很擅长强人所难。”

  还挥拳头,果然是幼稚的十六岁。

  只不过还是那句话,他做哥哥着实很好。

  余清音反正是妹妹,耸耸肩:“没事,大概率我们都结不了婚。”

  毕竟她短暂的上辈子里是没有。

  余景洪对谈情说爱暂时没兴趣,不以为然道:“那多酷啊。”

  是挺潇洒的,偶尔也会有一点孤单。

  余清音天真地仍旧相信爱情,笑笑不说话,慢慢走回家。

  这个点家里没有人,方便她在客厅大声背诵。

  范燕玲过午饭的点才到家,在楼道里就听见声。

  她心里犯嘀咕,打开门问:“清音,你请假了?”

  余清音:“领导来查,不让补课了。”

  难怪,范燕玲钥匙一丢:“那你中午想吃什么?”

  余清音十几岁的时候有点挑食,现在反而没这个毛病。

  毕竟她知道做饭的辛苦,说:“都可以。”

  随和也麻烦,范燕玲开冰箱看:“那煮面好了。”

  余清音点个头问:“海林没回来吗?”

  自打开始盖房子,范燕玲就每天去看进度顺便干活。

  她早上是带着儿子出门的,说:“他在你奶奶家吃。”

  村里小伙伴多,玩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压根叫不回来。

  余清音都想象得出来,不再追问,拿起书继续嘀嘀咕咕。

  倒是范燕玲多讲一句:“就剩这两个月,加把劲知道吗?”

  本市的中考是七月一日开始,为期三天。

  刽子手的刀离脖颈更近两寸,也不知道能不能被命运刀下留人。

  余清音还不是十拿九稳的把握。

  她现在是擦线边缘,万一时运不济就打脸了,因此只能说:“我尽量。”

  看她逼自己紧,范燕玲转而道:“不是什么大事,放轻松。”

  两边的话都叫她说尽,余清音哭笑不得:“妈,您能不能给个准话?”

  孩子学习的事情,范燕玲闹不明白。

  她索性摆摆手:“别问我,你自己看着办。”

  得亏是摊上再世为人的余清音,她深吸口气决定把书读烂,对着墙叽里呱啦念。

  听着都不太像中国话,也没有读外国话的时候好。

  范燕玲喜欢听女儿读英语。

  她不识几个字,越陌生的东西觉得越高级,好几回都会故意走出来听。

  余清音是不知道的。

  她最近放在英语上的时间更少,有空全用来琢磨别的,恨不得把剩下几十天用出几百天的效果来。

  可越到关键时刻,睡眠、饮食统统要注意,余清音最近连上床时间都在十一点之前。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手掌得交叠放在肚子上,安详得宛如长眠。

  范燕玲夜里进屋看,都得认真观察女儿还有没有呼吸。

  余清音全不知情,第二天精神饱满地起床。

  她别的不做,先到隔壁把弟弟叫醒。

  余海林迷迷糊糊睁开眼,一下子坐起身:“我马上做作业。”

  还知道自己欠着什么债就好,余清音也不能光拿鞭子赶,给个甜枣说:“中午给你买奶茶喝。”

  余海林大着胆子:“还想吃手抓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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