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是成仙 第62章

作者:东边月亮圆 标签: 重生 古代言情

  这个姿势一点都不舒服,她后来刚工作那阵子都这么午睡,睡醒人直打嗝,有两次堪称是上班生涯中最大的社死场面。

  可即便如此,她都没能改变这个坏习惯,只是偶尔想起来猛地坐直,过会又慢慢弯下腰。

  陈艳玲一整晚看同桌动来动去,说:“你要是困直接睡,老师来我跟你讲。”

  她话音刚落,余清音就打个哈欠,继而瞪大眼睛说:“我不困,我要学习。”

  一副要钻进书里的样子。

  陈艳玲不好劝她厌学,想想说:“那等考完试再睡。”

  这几天月考就是头等大事,连断电后的宿舍,大家都打着手电筒学到半夜。

  余清音熬到一点就撑不住,左右看两边都有灯光,惊叹于一中的学习氛围,把被子扯过头顶,闭上眼睛抓紧睡。

  她倒是安稳,有几个舍友们是几乎不眠不休。

  余清音醒来的时候看到有一簇光亮着,还以为自己才睡个把小时。

  她掀开被子去洗手间,从阳台的栏杆往外看,隐约觉得天色有点太亮,回里屋后找手表。

  上面显示的是06:12,太阳即将升起,有人却还未入睡。

  就这劲头,余清音那种能考得不错的自信感跌落谷底。

  她也不临时抱佛脚,照旧洗漱后去操场跑步。

  快入秋的天气里露水更重,水汽好像能渗透到人的骨头缝里。

  余清音迎着风跑,脑子一抽张开双臂。

  这个点还有几个训练的体育生,大概觉得她挺莫名其妙的,多看了两眼。

  目光很直接,余清音不好意思地垂着头,只是视线的余光落在少年们手臂的肌肉上,觉得以这个年纪来说算是初具规模。

  况且他们穿着无袖运动衣,以及四下无人大胆撩起来的衣角,论荷尔蒙水平估计和青春片里的篮球比赛差不多。

  怎么放假前居然没发现校园中有此等风景?

  不过想到对方都是未成年,余清音连欣赏的心都歇下去。

  她只能寄希望于在互联网上找到一些成人灵魂可以看的东西,挥着手帮自己驱散热气,慢悠悠地朝食堂走去。

  作者有话说:

  今天回自己住的地方,认真地打扫了卫生。

  明天见~

第五十三章

  早饭的点, 食堂人来人往,本来也该热热闹闹。

  不过恰逢要月考前的最后挣扎时刻,进进出出的学生们都捧着书。

  余清音入学后还没见过这阵仗, 还以为成绩好都靠天赋高, 这会大惊失色,掏自己的口袋想摸出点什么镇场子。

  可惜她晨跑的时候图轻松,连手机都没有带, 只能遗憾地拿着托盘,找个空位坐下来。

  坐她斜对面的是一对小情侣,两个人吃口东西就考对方一个单词。

  那并非是牵手拥抱的亲密,却又比任何的肢体接触更让人觉得美好。

  余清音好像在看青春电影, 心想这才是早恋的正确打开方式。

  她心生一丝羡慕,慢条斯理拆开裹着饭团的保鲜膜,用勺子搅和着碗底的白糖,端起来喝一口豆浆。

  食堂的豆浆是现磨的, 过滤得也很干净, 一点渣子都尝不出来。

  甚至满满一碗,只卖五毛钱。

  余清音还没有适应十年前的物价, 就像出国旅游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用人民币来比较划不划算。

  她现在用的计价单位是父母给的每周一百块的伙食费, 偶尔生出自己是什么大富翁的错觉。

  当然,一礼拜能攒二十块,对学生们本来也算是笔巨款。

  余清音习惯手里有积蓄过日子,连尚且没有太大经济压力的青春期也一样。

  因此她每次回家,都会虔诚地打开柜子里那本英汉词典, 往里头夹一张纸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这也能被称为书中自有黄金屋。

  屡屡想起来, 余清音都觉得自己是个很幽默的人, 可惜于这种巧妙之处无法述说。

  她咀嚼着最后一口饭团,慢悠悠地晃到教室,从桌肚里拿出校服,到洗手间把运动后的衣服换掉,顺便往脸上泼水。

  力度没控制好,胸口湿了一片,薄薄的白色布料贴在皮肤上,透出内衣的轮廓。

  余清音在穿臭衣服和湿衣服之间纠结两秒,想想还是选择后者。

  她趁着早自习还没开始,在走廊上晒太阳。

  七点的阳光和煦,吹来的风里还带着一丝凉意。

  余清音低头看一眼晕染开的水渍,心想应该很快能干。

  她嘀嘀咕咕背着《蜀道难》,才到“地崩山摧壮士死”这句就被打断。

  同班的刘逸阳着急忙慌冲过来:“你有纸吗?”

  他的神色着急,余清音的动作也不慢,马上从口袋掏出来递给他。

  救命恩人啊,感激的话刘逸阳来不及讲,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跑向洗手间。

  余清音也没想跟他说什么,顾着回忆刚刚背到哪一句。

  明明是一分钟前的事情,她绞尽脑汁都没结果,只好从头开始。

  这回到“问君西游何时还”,陈艳玲就突然出现,在同桌的肩上拍一下。

  余清音顿时把前言后语都忘记,眼神愣愣的。

  陈艳玲还以为她在为即将开始的月考失神,挥挥手:“你看哪儿呢?”

  余清音的眼睛有了焦距,她快速眨两下问:“你刚刚有说话吗?”

  这得是多恍惚的精神啊,陈艳玲怜爱地牵着她的手:“你要多保重。”

  别在高一就累垮了。

  余清音只觉得自己跟高中生们果然有代沟,啊一声说:“我没事啊。”

  看上去明明很不好,陈艳玲心里不信,嘴上说:“那就好。”

  她的眼神看着仍旧怪怪的,不过余清音也没追究,再次从“噫吁嚱”开始背。

  “危乎高哉”四个字还没出来,上课铃就响起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余清音现在觉得背不完是命中注定是事情,乐观地想也许是老天爷的告诉她不考这篇的提示。

  她抓紧时间把《论语六则》的释义看一遍,信心满满地去十一班考试。

  高一的第一次考试,座位编排得十分没有规则。

  余清音看到表格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中考成绩要排到十一班去,对人生充满绝望,一瞬间甚至憎恨世界。

  好在稍一打听,她就知道真相,松口气之余

  又有些封建迷信的念头,老觉得是自己第一次月考会搞砸的预兆。

  这种不太妙的感觉,在翻开语文试卷的时候得到证实。

  余清音一看古文考的是《蜀道难》低声骂两句,心想曾经有押中题目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居然就这么错过了。

  看来今天的考试必然不顺。

  说真的,想叫个重生的人不信鬼神之事是不可能的。

  余清音现在就差找个地方讼佛念经,虔诚得连月亮都不敢伸手指一下。

  这会她直呼倒霉,看哪个字都不顺眼,落笔之前犹豫再三,只怕犯什么超低级错误。

  好在语文本就是她的弱势科目,分数再差余清音都不意外。

  她搁笔的时候已经调整好心情,重重叹口气等结束,看着窗外发呆。

  这学生什么情况,监控老师敲一下讲台:“还有十五分钟,写完的再检查一遍,班级、姓名、学号不要忘记。”

  余清音就怕把对的给改错,纹丝不动,一收卷就赶紧跑,不想听别人讨论。

  可完全避免是不可能的,从三楼到一楼的楼梯上,无数正确和错误的答案飞来跑去。

  余清音的耳朵没法关起来,只能安静地听。

  她的记忆力像是跟考卷一样上交,压根不记得选项之类的东西,仿佛刚刚坐在那儿捏着笔的是别人。

  反正不清楚的,余清音一律判断自己会被扣分。

  她对语文成绩的期待值降到最低,索性不去教室放笔袋,而是拎着它去食堂。

  吃完午饭,她的眼睛就有点睁不开,索性回宿舍睡觉。

  大概是小憩过后,下午考数学的时候余清音格外有活力。

  她甚至研究出倒数第二道大题的两种解法,只是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聪明,在草稿纸上反复验算,算来算去都是同样的答案。

  没理由走两条路全栽在一个坑里吧?余清音虚伪地喃喃自语:“哎呀,侥幸而已。”

  好像有人问似的。

  不过她自己会宣传,吃完饭的时候跟堂哥说:“我现在觉得数学一点都不难。”

  哟呵,挺自信的。

  余景洪不怀好意地笑笑:“要不比比谁的分数高?”

  看样子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余清音才不接茬,果断拒绝:“不要。”

  得,余景洪本来还想讹她五块钱的,很是惋惜:“这次的最后一题,我做过差不多的。”

  只是数值不一样而已,思路万变不离其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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