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边月亮圆
因此她意志坚定:“我要回去。”
女孩子就是黏家, 余景洪:“那我们自己爬山了。”
不愧是青少年,大周末的居然要去是爬山。
余清音后来可是把这两天定义为瘫在沙发的日子,她摇摇头:“我要做作业。”
如此爱好学习,真是叫人无话可说。
余景洪嘴角抽抽,意识到这儿还有第三个人,顺便问:“陈老师,你去吗?”
连名带姓他觉得有点生硬,只叫名好像又太亲昵,可谓是发挥所有社交智慧,才想出这一招来。
此地只有陈若男一个姓陈的,她虽然觉得这个称呼很陌生,仍旧很快反应过来:“不去。”
余景洪并不意外会被拒绝,只是出于礼貌有此一问。
他听完也没放在心上,下午上课的时候也略过这一茬跟同桌说:“余清音不去。”
对徐凯岩来说这也是预料之中,他翻开物理书:“很快就要二考了。”
一中每学期有两次月考,大家亲切地称之为一考和二考。
这眼瞅着期中考才过去,简直是一连串的考字砸在人头顶。
余景洪:“我靠,你俩真是一对神人。”
又自我反驳:“不对不对,你是全校第三,凑不上对。”
两句都是他讲的,那种不愿意有人跟妹妹扯在一块的意思昭然若揭。
徐凯岩心想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讲,怎么还被嫌弃了。
很偶尔的,他会显示出一点这个年纪会有的生动活泼,故意说:“其实清音人挺好的。”
关他什么事,余景洪目光警惕:“好好读你的书。”
徐凯岩不擅长恶作剧,想多吓唬两句自己没憋住笑,徒惹一身不清白,解释得口干舌燥,才勉强让人家相信自己对余清音没想法。
他那纯粹是欣赏,还有半分对老师的尊重。
没错,余清音现在还是他的口语老师,一分学费都不收。
徐凯岩深知自己占大便宜,把老师讲的重点画起来,示意同桌认真看。
余景洪一拍脑门:“仿佛坐在我边上的还是余清音。”
初中的最后一年,他就是这么被拉拔着考上一中的。
徐凯岩也掌握着部分严师的精髓:“不许说话。”
好家伙,余景洪的头更疼了。
和他的被迫进步不一样,余清音和陈艳玲算是相辅相成,两个人往那一坐,就是老师的掌中宝。
试问谁能顶住学生的求知若渴的目光,尤其每节课都还这么坚持着。
其实陈艳玲有时候是撑不太住的,屁股下像有针扎似的。
可她稍有松懈之意,就瞥到旁边的人,一瞬间又激灵起来。
这种情形,十年后通通称之为卷。
可班主任张建设更愿意看作一种良性的带动,十分的欣慰。
周五这天他又把余清音叫到办公室:“咱们班是你参加元旦晚会?”
好像余清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上台,她补充着:“初选大概过不了。”
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张建设:“有啥需要老师支持的吗?”
余清音心想万事已经具备,沉吟片刻:“暂时没有,我现在就是练习,若男教我。”
哦哦哦,陈若男啊。
张建设:“她妈原来在实验就是教音乐的,从小学的钢琴,估计都会一点。”
不用她说,余清音也知道,甚至她还知道陈若男她妈是因为生二胎才丢掉这个编制的。
大概是成年的氛围对人的影响太大,她私以为怪可惜的,不小心脱口而出:“多好的工作。”
谁说不是,张建设:“不过她妈现在在外面带课,挣得更多。”
他话音刚落就觉得不对,心想跟学生唠这个做什么,赶紧尴尬地摆摆手:“行,那你好好练着,有事吱一声。”
余清音心想要有酒,他好像都快跟自己歃血为盟了,这感觉就像她跟后来那几位相处得不错的同事。
可惜她现在的身份不同,有些可惜地回教室。
陈艳玲掐指一算,她这礼拜已经是二进宫。
虽然对好学生来讲去办公室不会有什么大碍,她仍旧问:“削你没有?”
怎么怪怪的,余清音:“好像你一直盼着我挨削似的。”
坏事肯定比好的更值得一听,学生们又不会真的被老师剥掉一层皮,顶多是布置几桩类似去洗厕所之类的苦差事。
陈艳玲实诚道:“这两天有点太平淡,没啥新鲜事。”
全校几千号人,原本天天有些张三李四的小八卦。
结果一连两天的都是风平浪静,陈艳玲趴在桌上:“简直浑身没劲。”
余清音本来想笑话她两句,瞥到窗户边探头探脑的两个别班的女生,看样子不知道来找谁的。
她说:“现在你往右边看,也许是你认识的人。”
陈艳玲还伪装一番。
她慢慢地坐直,边打哈欠边扭过头看。
余清音哭笑不得:“不是,你戏太多了吧。”
这叫八卦的智慧,她懂什么,陈艳玲看两秒喃喃道:“奇怪,真的有点脸熟。”
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
余清音就怀疑整个年级没有她看着脸生的人,漫不经心翻页书:“最慢到晚自习,你可以打听出来的。”
也是,陈艳玲对自己同样信心满满,不过下一个课间去趟洗手间回来就说:“我知道是谁了。”
有这本事,将来不去抓犯人都可惜。
余清音顺着问:“谁啊?”
陈艳玲推她一下:“是你哥的前桌。”
一班在去洗手间的必经之路上,她刚刚东张西望一下子就发现了。
这么一讲,余清音也有印象。
她恍然大悟:“难怪我仿佛在哪儿见过。”
陈艳玲啧啧摇头:“你能不能多关心点身边的同学们。”
余清音前后左右各看一遍:“他们目前状况都很良好。”
真是问天她说地,陈艳玲挪动椅子,半个身子趴在后桌上:“对了若男,等□□育课咱俩一组行吗?”
这学期是打羽毛球,得有两个人对练才行。
陈若男把书倒扣在桌面上:“余清音呢?”
余清音自己回答:”广播台有事,我请假了。”
原来如此,陈若男没甚表情点点头,把书又拿起来。
陈艳玲也猜不会被拒绝,继续问:“这书你看完能借我吗?”
她的零花钱有限,想去校门口租书都很难满足对言情小说的爱,现在有免费的,当然不会错过。
陈若男递给她:“看过几遍了,你看吧。”
余清音好几回都看她拿着,一直没仔细看书名,这会才发现说:“传说中的《喜宝》,我能也借吗?”
她没看过亦舒的书,但是对那句“如果没有爱,那么就有是很多很多钱”可谓如雷贯耳,不由得生出好奇心。
连陈若男都颇感意外,难得多说一句:“她的书蛮有意思的,我都有。”
余清音对这位作者不熟悉,以为都有大概是几十本的意思,上网一查才发现这位作者居然有两三百本出版书。
她心下震惊,心想自己连八百字的作文都写得够呛,别人居然连千八百万字不带喘的一直写。
可见大家作为同一物种的区别有多大,实在叫她汗颜。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记得昨晚发出去了,居然没有。
白熬夜了!
第七十三章
世界上的物种多样性, 在横向对比中更为突出。
对于学生们而言,家长会无疑是个原形毕露的场合,不管好坏的成绩都要拉出来见公婆。
考得差的自然是忐忑不安, 考得好的安枕无忧。
余清音知道即使自己是倒数, 父母都不会有太多批评,半点不担心地回家去。
意料之中的,范燕玲对分数关心在其次, 倒是第一时间去买了几件新裙子。
周六早上女儿刚到家,她就兴致勃勃说:“你来看看,我明天穿哪个好点。”
余清音书包丢在地上,顺手从餐桌上拿个橘子:“那你都试试。”
范燕玲先穿了件红的。
她对这个颜色情有独钟, 其实半点都不衬人。
余清音看了立刻摇头:“太显黑。“
是吗?范燕玲恋恋不舍地摸着裙摆,借着不锈钢门的反光:“我觉得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