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玥玥欲试
“良媛别偷看哦!”
那边一个娇嗲嗲的声音响起。
“不偷看,不偷看。”
然她虽满口答应,背身而立,小手却早轻轻地扒开了蒙在眼上的纱带,回头,小眼神四处偷瞄。
裴承礼缓缓眯眼,负手立在远处,薄唇轻启,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没再向前,就停在了那。
没一会儿那边宫女都没了声,陆续藏好,她扬声发问:“可都好了?”
一连三遍,没人回答,她警告道:“那我可要找了!”
再度没人相答,她转过了身来,微微皱着小眉头,凭着记忆,满脸激动兴奋地奔到了前去,不一会儿便揪出了三个人来。
再不时,十个人也便只剩了两个。
周围宫女唉声叹气,又笑又摇头,打趣道:
“良媛是不是偷看了呀!否则我藏得这般隐蔽,良媛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了!”
小姑娘矢口否认,“怎么可能,当然没有,我从不说谎!”
裴承礼立在假山一旁,闻得她一本正经地道了这样一句,无奈地又笑了一声。
转眼间,十人已经被找到了九个。
她东张西望,微微咬着唇,好胜心极强,不时小眼神便朝他之处张望了过来。
裴承礼下意识退了一步,这一步之后人也便隐匿了去。
然那边的芝芝...
她眼睛一亮,如获至宝,虽只轻轻一扫,没甚看清,但却分明看到了那边有人,抬腿便过了来,邻近一看地上映出了道长长的影子,更是欣喜,玉足迈过,皱着小眉头,抬手一把便揪住了人,兴奋道:“我找到你了!”
然这话刚刚说完,笑便定在了脸上,人的头越仰越高,直到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对上了男人的视线,她轻轻地“啊”了一声,柔荑松了开。
“殿下...怎么是你?你...你躲什么?”
裴承礼缓缓轻笑。
是啊,他躲什么?
男人没答,转而便俯身一把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不知道。”
便就这一句话,抱着人,抬步走了。
芝芝小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路上边行,她边轻轻地挠他,小声道:“放我下来。”
裴承礼没放,直到把她抱回了卧房,放到了椅上也没退开分毫,那双深邃的眸子,便就一直在盯着她看。
看她的额头,眉眼,白净的小脸,秀挺的鼻子,娇艳欲滴的唇瓣,满是灵气又狐媚的小眼神,哪哪他都喜欢的紧,看着看着竟是又笑了出来。
芝芝时而偷瞄他,时而别过视线,暗道:你个老男人,傻了?
但心中隐隐地倒也知道点,猜他可能是听太监说她这两日好多了。
思着也便说了出来:“我好了...好几日没梦到了,也不大想了。”
裴承礼应声,弯身微微靠近,“好了便好。”
这一凑去,且不知是不是她太香的缘故,一近再近。
近到小姑娘发出轻咛,推他,微微往后缩了缩。
裴承礼反应过来,喉结滑动,笑着停了,再接着慢慢站直了身子,温声:“明日便带你出去游玩。”
芝芝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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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启程时辰不早,但车早已备好静候。
裴承礼同那小姑娘说午后出行,是以芝芝就睡到了自然清醒。
此行与以往两次都不同,乃以玩乐为主。
自然,芝芝的心境也甚是不同。
不再怕东怕西,亦不再用算计这算计那。
沿途走走停停,遇见好山好水,好玩好乐之处,裴承礼皆会停下带她去瞧去看。
是以这一路下来,行程颇长,足足二十日有余。
这日终于到了地方。
小姑娘坐在车中,遥遥地望着“扬州”两个大字,不过是几个月的光景,恍如隔世一般。
她推推裴承礼的手臂,糯糯地道:“能不能先去一趟荷苑?”
裴承礼点头。
芝芝道:“我去取些东西,但...殿下看了,不,不许生气!”
裴承礼笑道:“还有什么,比你骗了孤跑了更严重?”
芝芝被人提起了这,美目当即便看向了别处,转了话题,玉指轻指。
“殿下瞧,那,那那那朵云彩,好像一只大鸟!”
裴承礼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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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荷苑的时候正好正午。
芝芝下了车,带着两名宫女,两名太监。
进了大门后,她直奔当初自己住过的寝居。
裴承礼跟在后面。
待得到了,立在门边瞧她。
只见:她着急忙慌地的吩咐着人进来,引路直奔卧房,进去后又直奔床榻,而后吩咐:“里边有个东西,给我拿出来!”
“是!”
宫女太监听罢赶紧于屋中四处找着能够东西之物。
没得一会儿,有人寻到了个掸子。
其中一个小太监冒着灰尘爬了进去,够出了个小银箱。
两个宫女将箱子上的灰尘为她清理干净。
她不知从这屋中的哪摸到了钥匙,将东西打开。
里头盛的赫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芝芝瞧着一个也不少又合了上,重新锁起,让宫女抱了起来。
转而起身,她讪讪地笑了一下,红着小脸,对上了裴承礼的眼睛。
男人一言没发,但待到小姑娘走来,单手微掐住了她的细腰,哑声:“孤、没这么纵容过女人。”
芝芝没看他,直视前方,紧张道:“你说了会对我好,也说了都过去了,银子是好东西,不能不取,放着银子不拿,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裴承礼被她气笑。
他倒是知道她藏了一批银子,且这批银子就在扬州。
没想到小心机算计的这般好,跟他玩了个灯下黑。
男人沉声:“先记下了,会讨回来。”
芝芝眉头微蹙,依然只是直视前方,心口起伏,声音几不可闻。
“什么会讨回来?怎么讨回来?”
裴承礼回口:“你说呢?”
芝芝更红了脸,她没说。
转眼出了荷苑,小姑娘又道:“还有一个地方,能不能去?”
裴承礼挑眉,“什么?”
芝芝道:“嗯...崇义坊...”
裴承礼但笑不语。
他当然知道彼时初来扬州的时候,她去过那里。
“怎么?那也有秘密?”
芝芝立马回口:“银子是好东西,不能不取,放着银子不拿,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裴承礼动了动手指。
芝芝立马朝外吩咐了去。
半个多时辰后到了地方。
小姑娘被他揽着腰肢抱下了车。
她直奔一桩宅子,瞧着宅前大门仍上着锁,唤护卫将锁砸开,而后进了去。
裴承礼依然同随,跟她进了一间男子卧房。
她也依然是将东西藏在了床下。
只是这次的东西不同于荷苑的那份都是整齐的银子。
小箱之中什么都有,玉佩、珠宝、碎银、整银,总归都是贵重之物,但瞧着加在一起,或是也就值个六七十两。
裴承礼走过去,随手拿起了几块玉佩。
那东西一看就是男子之物,接着他便把里边的这类东西都拿了出来,丢给身旁太监,冷声开口:
“砸碎了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