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玥玥欲试
芝芝大惊,一连叫了好几声。
“使不得使不得,都能换银子的!银子是好东西,不能不要,放着银子不要,真的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裴承礼再度被气笑,沉声:“孤给你十倍补偿。”
芝芝眼睛缓缓转了转,没骨气地道:“十倍补偿倒是可以,但...但那也不能砸,这样吧,你你你,你们三个去当铺,现在就去,能换多少是多少!”
两个太监一个宫女皆瞅向了太子。
裴承礼瞧着那几样东西,半晌后才点了头。
芝芝终于松了口气。
待人回来,果不其然,不过是换了五十多两银子。
银子裴承礼皆赏给了同来的宫女太监。
芝芝小眼神瞅着,心疼了够呛,转而,再度被裴承礼掐住了腰肢。
男人垂眸冷脸,声音甚沉:
“孤说了会对你好不假,但,你不许留再别的男人的东西,以后,自然也不许拿别的男人的东西,否则孤会生气,孤若生了气,后果很严重,知道了么?”
芝芝眼神飘忽,但马上应了声。
“知道了,知道了...”
裴承礼摸了摸她的头,喘息声渐平。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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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俩人宿在了裴承礼事先派人租好的别院中。
翌日,裴承礼处理了些运河之事。
芝芝正好在此休息了三日。
三日中的第二日,清早,她再度猛然之间从噩梦中惊醒,一头的汗珠。
宫女听到动静,前来相看,紧张道:“良媛,又,又做噩梦了么?”
芝芝缓了好半天,方才舒了口气。
是的,她又梦魇了。
依然是她十岁的时候,和那个恶心的男人。
这样的梦,六年来她做过无数次,几近到了习以为常。
小姑娘使劲儿甩了甩头,心里边不住骂着:
“去死吧,去死吧!你快去死吧!”
这般发泄一番觉得好多了,也便罢了,张口回了宫女的话。
她没说具体,只命令道:“不许和太子说!”
宫女应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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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裴承礼归回,俩人再度启程。
原芝芝瞧着马车是朝着县城方向而去,还以为,裴承礼是要去亲瞧运河。不想,走着走着,小姑娘顺着窗口瞧着外头的眼睛便直了。
一切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马车竟是直奔秦同——那个她出生的地方!
“来这干什么?若没记错,我没和殿下提起过这,殿下怎知我是生在这,亦或是,巧合么...”
芝芝待发现之后,小脑袋便一下子转了过来,落了窗帘,有些语无伦次,声音娇柔,那双含水美目虔诚又好奇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裴承礼亦垂眸看她,很平静地道:“不是巧合,孤本就是想带你来此。”
“为...为什么?来这干什么?”
小姑娘声音略略变小。
裴承礼缓缓弯身过去。
“去给我们芝芝讨回公道。”
芝芝盈盈目光紧紧望着对面的男人,听他继续。
“任何欺辱过你的人,孤一个也不会放过,都会让她偿还!”
芝芝小手轻轻攥了攥,唇瓣嗫喏,泪珠盈盈,但终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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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之时,夜幕已落。
马车直接停在了一处宅院。
亦如扬州的那个,宅院中已被人打扫妥当,卧房中亦然,膳食也已备好,一看便是裴承礼事先就安排好了一切。
待用过膳后,天早已黑透。
裴承礼在她房中坐会,与她闲聊不久,便哄她睡了。
自从丹枫谷出来,这已不知是他第几次哄她入睡。
他坐在她的床边,给她读了两个故事,等人睡着,方才回去。
芝芝一夜无梦,一直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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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时俩人共用早膳。
膳后,裴承礼尚且未与她说话,外头来了护卫。
“殿下,徐大人的书信。”
裴承礼抬手接过,将信从信封中拿出,甩开,瞧了几眼后合上,朝着对面的小姑娘道:“今日,先休息一天,明日孤会带你去做个了断。”
芝芝知晓他口中“了断”的含义,亦知晓他长途跋涉地带她来此做了断的用意。
他是要带她去找大伯母廖氏的那个弟弟——廖五。
他是想她为她报仇,让她彻底除去心魔,真正的忘却,释怀那段最最不堪,最最无助,最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困扰她的过往。
小姑娘注视他许久,乖乖地点了头。
“那我今日先去拜祭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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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十分,天很蓝,清风和缓。
芝芝立在墓碑之前,一面将酒水洒在地上,一面瞧着那块碑壁。
几个宫女太监在一旁烧着纸。
往昔离开秦同前,她每年在姨母忌日那天都会想办法过来给她烧纸。为此还曾被大伯母发现了骂过,罚了她三天不许吃饭。
后离开了,她也未曾忘怀,常偷偷地在异乡怀念。
眼下,她的眼睛几近一直盯瞧着这墓碑。
原因无它。
只因,往昔姨母的坟前,并无此物,而现下这块极新,上边清晰地写着:“长姐张婉妘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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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上下来,芝芝始终心不在焉,心思仍在那块墓碑上,一度有些失神,宫女太监与她讲话,她皆未听见。
这般不知不觉下了山去。
遥遥的马车就在远处。
然且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
她正走神之间,骤然听得两声惊呼。
“钟妩?!”
芝芝一下子抬起了头去。
自那个身份,那个名字被通缉过后,她对这两个字很是敏感。
突然被唤,小姑娘第一反应吓了一跳,第二反应,想也不想,拔腿便想跑。
好在身边有两个宫女太监,她施展不开,跑不起来,否则保不齐还真跑了!
然,却是也多亏了没跑起来。
她抬头眸光便是微微地一缩,视线直直地落到了迎面的两个人身上。
这两人是谁?
竟就是那般巧!
二人竟是她大伯父家的两个堂姐——钟瑶与钟霜。
芝芝当时便愣了住。
愣住的不只是她。
钟瑶与钟霜亦然。
这俩人虽与她是堂姐妹,相貌与她却没有半分相似。
如今虽都出落的不错,但与芝芝相比,可谓天壤之别。
钟瑶与钟霜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皆露出鄙夷之色。
钟瑶道:“还真是你呀!”
另一个:“我还以为,你早死了!竟然还活着?你不是被宋大人献给了一个好色的伯爷了?还没被玩-弄死!还真是奇迹!”
芝芝身边的两个宫女及着两个太监越听对方的话越是不对。
其中一个愤然道:“大胆!你可知她是谁?”
芝芝微微抬手,没让宫女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