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玥玥欲试
原来太子怀疑过那沈芝芝是个探子。
原来那日是给她破-处,验-毒。
下-体-□□,天阁中人还真干得出。
眼下,满朝皆知,“天阁”二字,能让人诛灭九族,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那个狐媚子,要真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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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黄昏,往来宾客基本散了,府上恢复了原有的安静。
安如意同二房堂姐在院中悠闲地逛着,所聊甚欢。
这般走着行着,一旁假山花园处传来几缕男子的笑声。
那声音并不稔熟,安如意隔着错综复杂的梅枝望了一眼。
见一个二十六七岁,相貌俊朗,衣冠齐楚之人正在哄着两个半大的孩子玩乐。
身旁堂姐见状道:“是三房二姨娘的外甥,扬州来的。”
原安如意也便只是听声陌生,随便瞅一眼,这般听得“扬州”二字,突然有了几分兴趣,缓声问道:
“哦?扬州来的,来干什么?”
堂姐摇头,“不知,只知人每日这个时辰来,为了等着见三叔,已经第四天了。”
安如意伸出玉指,看着自己涂着红艳艳蔻丹的指甲。
“求官吧。”
堂姐道:“我觉得也是。”
而后笑笑,“我为何知道他是等着见三叔,说起来还蛮有趣。”
安如意:“哦?”
堂姐笑道:“那日初逢,他掉了东西,是一个姑娘的小像,那画中之人极美,我还从未见过那样的女子,活脱脱的,狐狸精转世!”
安如意心口“砰”地一下,本懒洋洋的,也没多大兴趣,然此时,人一下就变了脸色。
堂姐的话犹在继续,“....给他捡起归还,所以就聊了两句,方才知道他是来等三叔的。那画中人可真好看,这世上真有那样容貌的女子么?”
她还在继续感叹,殊不知一旁的安如意已然来火,听得那句话就厌恶!
然转念,扬州......
虽然厌恶沈芝芝那张脸,但安如意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天生尤物,生的是好,给人的第一感觉,也正是和堂姐所言与昔日东宫传言一样:狐狸精一般。
难不成,还真有这般巧的事?
转而和堂姐散了,安如意便叫宫女把那个男子唤了过来。
冬日,凉亭之外红梅相围,散着淡淡幽香,其上纱幔相罩,随风轻动,安如意铺就着垫子,侧身坐在亭内桌前。
男人被带了过来。
他生的唇红齿白,衣着十分讲究,一看便是个富家公子。
人停在凉亭之下,远远地站住,极其恭敬地朝其内行拜大礼。
“草民祁越泽见过安良娣,安良娣万福,安良娣金安!”
安如意半晌未言,自然也没转头看他,却是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
“你叫祁越泽?”
祁越泽答道:“是,草民是三房姨娘孟氏的外甥,今能见得良娣,当真三生有幸。”
安如意道:“你是扬州来的?”
祁越泽躬身继续恭敬作答,“是。”
安如意开门见山。
“无它,适才同堂姐徜徉,见到了你,随便聊了两句,她提及你那日掉了一张小像,本宫听堂姐说的好奇,唤你过来,只是想看看你那小像,你,不介意吧?”
祁越泽一怔。
过来沿途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是如何也没想到良娣见他是为了这个。
祁越泽躬身笑道:“良娣说笑了,一张小像而已,自然可以。”
说罢,他便将手伸向怀中,从锦囊里拿出了那张小像,上前几步,给人递去。
莺儿拨开纱幔出来,接过,转给安如意。
祁越泽扫了一眼其内女子侧颜,又赶快低下头去。
“草民这张小像乃一卑贱姑娘,断不及安良娣国色天香。”
安如意接过东西,抬手打开,同身旁宫女莺儿视线同时落到那画上,心口皆是“砰”地一下。
天下之间,还真就有这般巧合之事!
那小像与沈芝芝竟是足足有七分相似。
七分足矣证明那画中人就是沈芝芝!
安如意同宫女对了下视线,但谁也没立刻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安如意方才悠悠地张口。
“这画中人姓甚名甚?是你什么人?”
男人答道:“回良娣的话,这画中人乃草民的一房外室小妾,唤名程香儿。”
安如意同宫女又对了下视线。
而后接着问道:“此人现在,在何处?”
祁越泽道:“实不相瞒,草民这小妾一年前跑了,草民找了她大半年,皆是无果。”
安如意再度问道:“你可曾赠予过她一枚青色玉佩?”
祁越泽听到这一怔,有些吃惊,“良娣如何知道?”
安如意丹唇一动。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沈芝芝的野男人竟就这般主动送上了门来,给她寻到了。
老天爷还真是待她不薄,便是连老天都帮她亡了那个狐媚子。
安如意摊牌。
“...实不相瞒,本宫为何听了堂姐的描述便唤了你过来,想要看你那小像,因为,本宫见过你这位外室小妾...”
祁越泽一听,心中的欲-火与怒火几近一齐燃起。
那个小骗子当时骗的他蒙头转向,更是把他迷得五迷三道的。
她口口声声地答应了给她做外室,许诺了让他亲近的日子,却骗了他的钱后,突然一日就跑了。
祁越泽气怒交加,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竟被一个丫头给耍了。
更甚,他还对她朝思暮想,忘之不掉,馋极了她的身子,见过她后,便再没看上过别人,找了她足足半年。
眼下听得安良娣说见过她,消熄的怒火再燃。
“当真?她现在何处?!”
安如意淡笑,勾起了唇。
“别急,既是有着亲戚,又瞧着你一片痴情,本宫自会如你所愿,安排你们相见......”
眼下着就要入了腊月。
皇后每年腊月都会去佛寺小住半月吃斋念佛,为大晋祈福,皇家祈福,万民祈福,祈佑来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太子妃王媛兮年年相陪。
到时东宫后宅一切便会交由她打理安排。
有了奸夫,她看那个狐媚子倒时候怎么和太子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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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芝芝。
李承徽被打入冷宫,安如意回娘家三日,她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近来唯一的坏事便是自那日突然忆起祁越泽后,她又梦到了他两次。
醒来后大都觉晦气,芝芝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安如意从安家回来后也颇安静,同上次一样,并未找她麻烦,但芝芝直觉没那么简单。
不过她向来混一天是一天,麻烦没来,倒是也没庸人自扰。
邻近岁尾,各国使臣朝拜,加之政务,裴承礼极忙。
转眼入了腊月,太子妃陪同皇后入了皇家佛寺
东宫执掌中馈之则姑且交到了安如意手上。
起先芝芝还有些担心她会趁机报复,但三四日下来,一切都好。
太子有时回来,有时不回。
即便是归回,往往也都很晚,芝芝几乎没见到那男人的人影。
直到邻近十五,来了事情。
安如意要在十五当日携众人入庙拜佛。
从宫女锦儿口中得知,每年皆是如此。
芝芝虽有一万个不想去的心,但人人都去,她也无法不去,何况,都走了,她自己在宫中可能更危险,于是也便硬着头皮,随波逐流了。
转眼,日子到了。
出行当日,天儿极好。
安如意独自乘坐一车;徐良媛与秦昭训一车;芝芝同唐诗嘉,秋绮儿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