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玥玥欲试
裴承礼一言未发。
不时抬了步,芝芝也便跟着走了起来,嗲声嗲气地道:
“自打来了扬州便终日不见殿下,后来好不容易见了,芝芝糊涂,又惹了殿下生气,殿下大人大量,不和芝芝计较,原谅了芝芝,可芝芝又生了病,当真是辜负时光...试问芝芝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单独和殿下一起...前几日之事,芝芝一度怕极了殿下不喜欢芝芝了,还好芝芝生了病......”
裴承礼笑了声,“生病了还好?”
芝芝小脑袋朝着他的手臂微微一靠,“生病好呀!生病了殿下就去看芝芝了。”
裴承礼没说话。
小姑娘张口接着,“殿下可要去芝芝房中坐坐?”
“做什么?”
小姑娘脸一红,声音又轻又糯,搂着他臂膀的手更紧了紧。
“妾身想报答殿下...”
裴承礼轻笑,“怎么报答?”
芝芝道:“殿下说呢?芝芝有什么?”
裴承礼:“你有什么?”
芝芝又朝他身上靠了靠,抬起了那双狐媚的眼儿。
“芝芝有美貌。”
她确实美。
裴承礼听罢,沉笑出声。
“你好了?”
芝芝应声,“自然好了。”
裴承礼不紧不慢,“不急。”
他不急,然芝芝急。
思来想去,眼下她只能从长计议,稳住心思,慢慢来,和他好好相处,慢慢总会有机会,这般思着,小手更紧搂住了男人,意欲把他往她的房中引。
然这时,身后来了裴承礼的部下。
“长史,赵粟求见。”
芝芝听得那“赵粟”二字,眼睛缓缓转转,心中暗道:好熟悉的名字。
裴承礼侧眸回头,大手轻轻推掉芝芝挽着他手臂的手,“呵”笑了一声。
“来的这么快?”
言毕颇冷淡地朝着芝芝吩咐,“叫丫鬟上茶。”
“是....”
芝芝立马应声,连连点头,面上无异,心里仍在叨念:
赵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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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怂恿
◎“不敢,你不是男人。”◎
芝芝应裴承礼所言, 吩咐了宫女煮茶。
她没回房,一直在茶房外头徜徉,边走边仔细忆着“赵粟”这个名字。
想来想去, 怎么也想不起其人是谁,在哪听过。
不时, 茶水煮好, 宫女端着, 她随着同去, 心中暗暗地想着偷瞧一眼。
荷苑不大,会客堂在正门一方,穿过廊道, 没一会儿芝芝便同宫女到了地方。
里头传来说话之声。
裴承礼笑道:“赵兄还是将东西拿回去吧。”
赵粟回口:“赵某的一点心意,还望姜长史笑纳, 那唐五贪财如命,什么黑心钱都敢赚,官府已明令禁止,他还知错犯错, 这不仅是心黑, 是糊涂,更是可恨啊!姜长史放心,参与的人, 赵某一个都没放过,通通送进了官府,伯爷亦极气愤,两日来, 手底下的人自查了三四遍, 保证再无任何问题。这些银两孝敬长史, 辛苦长史跑了这一趟,还望长史笑纳....”
裴承礼轻描淡写,“查了就好,姜某奉命办差,乃本职,应当如此,无功不受禄,银子便不必了,拿回去吧......”
*********
芝芝竖着耳朵在外偷听,听的虽不甚清楚,却也明白了个大概。
那姓赵的男人说话声音也好生耳熟,但她却如何也记不起来是在哪听过。
她叫宫女把茶水送了进去,自己留在外边,自然也没敢再多听下去,恐被裴承礼知道,不悦。
茶水送进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房门被打开,里边出来两人。
其一是裴承礼,另一个背身而立,就是那赵粟了。
俩人出来后没一会儿,两名侍卫进了堂中,抬出一个箱子,盖子没盖甚严实,遥遥的阳光下可见里边白花花的,不用猜也知是银子。
那赵粟灰溜溜的,“嗯嗯啊啊”赔笑,却又明显不是在笑。
护卫将箱子交给了他的小厮,伸手请人走了。
待那男人的背影消失,芝芝才敢出来。
她到了裴承礼身边,挽住男人的手臂,踮起脚尖,凑向男人的耳旁,笑着声音软软的,“他是谁呀!好大的胆子,还敢贿赂太子!”
裴承礼转眸瞥向了她。
芝芝立马乖乖地和盘托出。
“芝芝随着宫女送茶来,在门口听到了些只言片语。”
裴承礼:“下不为例。”
芝芝连连应声:“知道了知道了,听了,其实芝芝也听不大懂,殿下生气了么?”
裴承礼未语。俩人四目相对,一个平淡,一个狐媚到了极致。
好半会儿,芝芝不知适可而止一般,娇香的身子朝他紧靠了去,滑嫩的小手勾住了他的大手,一点点向上摩挲。
“那现在,殿下可以让芝芝报答殿下了么?”
*********
赵粟黑着脸出了荷苑大门。
两名手下小厮抬着银箱。
他出去瞧了一眼,抬脚狠狠照着银箱踢了脚。
他赵粟还是第一次送出去的银子,自己抬回来了!
返回去见自己那上头之人。
堂中,赵粟气急败坏,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道:“这个姓姜的狂妄自大的很,一个从五品小官,也能这般不可一世,瞧着那穿着相貌谈吐,怕是家境优越的很,看不上这五百两银子。伯爷觉得如何是好?”
上位正坐着一名年龄将近半百的男人。
他身宽体胖,一身金贵华服,眯着眼睛,哼哼笑了两声。
“不收,无非两个原因。其一,你说他看起来家境优渥,被州中派遣下来,或是奔着升官,真想查出个什么,妄想解决此事,立个大功;其二,那便是想要加砝。明日你再去一趟,给他再加五百两,让他尽快结案,离开扬州.......”
赵粟好生不愿,“呵,往昔四品大员来了,都没能奈我等何,他一个初出茅庐的从五品小官,是真不知死活!不知道咱们爷上头的是谁?他家境再好又如何,惹的起长安的人?还想借此事升官?岂不知得罪了上边,他这是在堵死他的官途!”
高坐上的男人哼笑两声,一脸轻松,很是不在意,摆摆手让人下去了。
********
荷苑,返回卧房,关了门,芝芝便从那男人身后抱住了他,语声娇的不成样子。
“殿下...妾身若是说一时不见殿下,便想的心里头发慌,殿下可信?”
她细臂紧搂住他的腰身,小脸贴在他的背脊之上,越说喘的越厉害,心口“砰砰”的跳。
裴承礼不紧不慢,抬手扯开衣服,“信不信又如何?”
芝芝搂得他更紧了几分,娇嗔道:“殿下好生无情,殿下就没念过谁么?”
男人单臂向后将那娇媚的小人儿揽了过来。
“没有。”
芝芝到他身前便踮起脚尖,樱唇贴了上去,贝齿咬住他的喉结,在他颈部似轻擦轻吮。此番没得一会儿,他呼吸便明显重了去,单手箍住她的腰肢,手背上青筋暴起,将人抬起,芝芝双腿离地,借力小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够到了他的嘴唇,亲了上去。
俩人唇舌交缠。她脸色潮红,嗓中发出很小的声音,一路悉数被他吞入唇舌之中,转而到了卧房,被甩在了榻上。男人欺身压来,衣衫飞落。小姑娘不住唤他,口中娇滴滴的“殿下”二字与一些什么别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在房中。她喘息的越厉害,他越是贪得无厌。
翌日,芝芝睡到了日上三竿方才悠悠转醒。
这扬州别院的日子有一点好,没什么糟心事,不用勾心斗角,不用被人背地里骂,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想睡到几时便就睡到几时,若是不想来日,对她而言还算是个不错的地方。
姑且不敢再捉摸运钱之事,芝芝也暂时没了目标,没了出门的动力,在房中缝起了衣裳,这般缝着缝着,忆起了当初宫女问她为何缝衣裳时她的托辞,眼睛微微转转,朝着宫女道了话。
“你去让张护卫备车,我要去一趟布行。”
本来只是随口搪塞,现在她倒是真想给裴承礼做件衣服。
这男女之情,有时候很微妙。
他薄情,心狠,情绪大多时候亦不外露,面上口中,芝芝是别想知道他对她到底有没有一点点情了,但他若穿了她做的衣服,或是也能让人看出点眉目。
即便芝芝觉得,就算她给他做了,送了他,他也只会“呵”笑一声,相不中她的手艺,不会穿,但左右无事,没什么可做,芝芝还是行随心动,去了。
一盏茶后,马车已候在外边,小姑娘一袭粉嫩衣裳,外披浅黄色镶裘披风,娇娇弱弱地跨步出门。
这般还未上车,正和锦儿说话,耳边传来“嘚嘚”马蹄声,芝芝下意识循着望去,只见一辆颇富丽的马车驶来。
马夫勒住缰绳,车恰好停在荷苑门前,继而接着,车厢的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跨步出来,身形体量甚是熟悉,正是昨日来贿赂裴承礼的赵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