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玥玥欲试
昨日未曾见到这人的正脸,然今日不同,人从车上下来,那般随意地一抬眉眼,千钧一发,正好对上了芝芝的视线。
小姑娘顿时瞳孔放大,心口“咚”地一下!
同样如此反应的不止她一人,还有对面那赵粟。
直到看到脸,记忆方才复苏。
她说她怎么听得这个名字这般熟悉,赵,赵!
原来是....
原来他是赵伯爷的侄子,赵粟!!
芝芝浑身冷汗,小脚都软了。
赵粟亦是一眼便认出了她来。
那小狐狸精的相貌,他如何能忘?
人呆了一下,但旋即就笑了。
“钟...”
芝芝慌张不已,当即打断:“公子是...?”
赵粟瞧她如此,没说下去,笑的更加灿烂几分。
芝芝佯做恍然大悟,玉手轻捂住樱唇,“哦,是赵公子!”
旋即小脸上平静如水,笑颜如花,“赵公子昨日不是刚来过?是找大人又有什么事么?不巧了,大人不在府上,我是大人的小妾,赵公子可用我传话?亦或是晚些时候再来?”
赵粟自然知道她在演。
小姑娘接着又道:“赵公子如若不用,那我便先走了。”
赵粟当然知道她这话何意,笑着当即抬手挡了下,而后微微躬了下身,十分客气,“小夫人好,在下确是找姜大人有些要事,那就劳烦小夫人为在下传几句话,不过...”
他眼睛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丫鬟以及护卫。
芝芝笑了笑,“无妨。”
而后回头看向护卫,冲其做了个哑语,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人放心。
“没事。”
说罢,芝芝便抬手请了一下那赵公子,与其去了马车之后。
有了车厢挡着,那赵粟顿时变了模样,笑的猖狂。
“钟...”
芝芝也变了样子,一只纤细雪白的手指附在了唇边,小脸上的笑意骤然收了回去,微微扬声给外人听,“赵公子说吧,我会尽数转给大人。”
而后便做哑语,小脸冷落。
“你要求谁?信不信我让你事情成不得!”
赵粟舔了舔嘴唇,没出声,但笑的愈发放肆,且色咪咪的。
但倒是随了她的意思,做了哑声。
“钟妩,原来你还活着,小爷我手中可是还有你的通缉画像,伯爷要杀了你!你好生有本事,伯爷也敢动,伯爷若是知道你在这儿,呵呵呵,抓回你,你还不得被他疼死......”
芝芝又是微微扬了声:“赵公子,我只能传话,不能做旁的,这些事,我..我一个后院女子,都,都不懂的.....”
这言之后,看得那赵粟继续哑语:“往昔在伯府,小爷说带你走,你不要,小爷还当你看上了咱们伯爷,专门喜欢年岁大的,原来是打着这出戏码,竟然哄的卢池为你杀人?你好生厉害!这么多年,你可知小爷惦记你,惦记到什么份上......”
芝芝小脸冷落,但微微扬声又来了句,“赵公子,这个,真的不成,若不然,你还是等大人回来,同大人说吧....”
而后哑语,稚媚的脸上丹唇轻轻勾了下。
“赵公子说得自己好生痴情。要我?行啊,只要你别告诉赵伯爷,别把我供出去,怎么都行。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杀了长史,杀了他,我就跟你走。他不死,我也走不了。不过,你敢么?别以为我昨天没听见你是如何点头哈腰的给长史送银子的!有本事你杀了他,你若真敢杀了他,我就跟你走。跟谁不一样,我只要有吃有喝有庇护,反正都是小妾。”
那赵粟听她这般一说,当即笑的更加大胆张狂。
“钟妩,色字当头一把刀,我他娘的看到你就硬了,为了你,你以为小爷干不出杀人的勾当。”
芝芝继续:“那你就快点动手,杀了他!赵粟,不敢,你不是男人。”
作者有话说:
无意外,晚上12点前还有一更,这个算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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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前夕
◎“还蛮招人疼的。”◎
芝芝送走了赵粟, 去了集上,然好心情荡然全无。
到了布行买了料子,她便回了来, 始终心不在焉。
她如何还有旁的心情?
扬州这般大,离着彼赵家那般远, 芝芝当真是做梦也未曾想到自己还能和那个油腻的老男人与他的侄子再有半分瓜葛。
那段过去实在是不堪, 见不得光。
她媚-惑了卢池, 许愿私奔, 和卢池合伙捅了人,甚至因此事被通缉过。
在赵家与很多知晓此事的人心中,她无疑是个极坏极坏, 甚至恶毒的姑娘。
一旦被裴承礼知道这段过去,她就完了。
当日, 裴承礼回来,芝芝便把赵粟来过之事与他说了。
小姑娘围在那男人身前身后,为他宽衣,小嗓子娇娇滴滴。
“...出门正好碰上...芝芝客气一番而已, 与他言有何话可代传, 没想到他还真同芝芝说了,且还不想让旁人听到,芝芝好奇, 就同他去了马车之后听他言,看他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殿下猜怎么着...他竟然要贿赂芝芝,要给芝芝一百两银子,让芝芝说服殿下收银子。芝芝当时就后了悔, 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 但他求着芝芝, 不让芝芝走,殿下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是急疯了吧!”
裴承礼没回答,但也没打断。
芝芝小眼神儿察言观色,注意着他的脸色,为他宽衣后,话也便说完了。
小姑娘开口问道:“殿下,这个赵粟干的是害人的勾当吧?所以方才急着贿赂殿下平事。殿下来扬州就是处理这个事么?要多久呀?”
裴承礼洗了手,抬眸瞅了她两眼。
芝芝知道自己今日话多,但她小脸不红不白的极为自然,接着便咬上了唇,小声道:“芝芝既希望殿下不要那般操劳,快些解决此事,又希望慢一点,那样芝芝就能不用那么快和殿下回东宫了...”
裴承礼有一搭无一搭,“怎么?你那么不喜欢东宫?”
芝芝摇头,“芝芝不是不喜欢东宫,只是芝芝更想和殿下单独在一起...越久越好...”
裴承礼未言,不时,饭菜也端了来。
芝芝坐在他身边,伺候他用膳,一面为他夹菜盛汤,一面心里面盘算,没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来扬州就真的只为办案么?”
裴承礼云淡风轻,“什么意思?”
芝芝道:“妾身意思,殿下都不玩一玩?眼下连正月十五都未过,这个年,殿下好生辛苦,芝芝好生心疼殿下...有时候真是恨不得想变成一个男人,那样就可以为殿下分担劳苦了...”
裴承礼笑了下。
“你这个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芝芝一本正经,摇头,“不然,不是芝芝嘴甜,是因为芝芝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真心话听起来自然甜,就好像殿下喂的药就比别人喂的好喝...因为芝芝心悦殿下,和殿下在一起,哪怕不说话,只看着殿下,芝芝心里也甜,何况殿下还亲自喂药,苦的也是甜的,若是殿下天天如此,让芝芝天天吃药,芝芝也甘之若饴,吃得下去...”
“行了。”
裴承礼打断了她的话,话语严肃,但语声不见任何怒意。
“你想干什么?直说,想孤带你出去玩?”
芝芝立马摇头,“芝芝不是那个意思,芝芝不敢妄想,芝芝只是觉得殿下应适当放松,玩一玩,不过殿下要是带着芝芝一起,芝芝...芝芝怕是要喜的几夜都睡不着了...”
裴承礼沉笑了声。
“别说,你这小东西,有时候还蛮招人疼的。”
芝芝小脸红了去。
男人继而接着,“初十那日,孤暂且无事,可带你逛逛这扬州。”
芝芝当即便坐之不住,一颗小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起来,有些不敢相信,怯怯地问:“真的么?殿下可莫要骗芝芝,芝芝会期待,期望落空很伤心的......”
裴承礼泰然自若,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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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粟府上
屋中陈设华靡,画梁雕栋,钟鼓馔玉。
门被小心地推开,外边风声呼啸,卷着一缕白雪吹入。
赵粟立于屋间,衣摆被吹动一下,其旁不远乃两箱白花花的银子。
小厮明路将茶水放到桌上,瞄了几眼箱中,小心地朝着赵粟问道:
“爷,真不送了?”
赵粟负手,正立在一面墙前,眼睛瞧着一副石桥山水画,唇角扯了一下。
“呵,将死之人,要那么多钱作甚?”
明路道:“那,伯爷那边...”
赵粟浑不在意,“姑且便说他不见人,没机会给,过两日直接说送去了......”
明路:“爷,那姓姜的,看起来...他,他不会有什么靠山吧!”
赵粟冷笑一声,“靠山?瞧着他那副穿着,人模狗样的,倒是像个富贵人,但就是因为富贵,才他娘的是个从五品官,能有什么靠山?我看,就这个小长史八成也是个斜封官!州刺史派他下来搪塞一下而已,逍遥散一事,岂是他一个从五品官管得了的,银子他不要,小爷替他要了,小爷这几日就他娘的送他上路见阎王......”
语罢,赵粟笑出声来,脑中缓缓浮现出了那个小狐狸精的脸蛋与娇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