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失忆后 第29章

作者:隔壁柳小姐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甜文 古代言情

  秦良玉赶紧放开柳依依,暗道倒霉,草草行了个礼便带着奴仆撤了。

  柳依依深深望着他,咬着唇,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

  “师兄。”

  “走吧,我让人送你回去。”

  祝长君恰巧经过这里,便遇见了这么一幕,那秦良玉是何人他知晓,最是喜欢勾些年轻寡妇,想必柳依依是在街上落单被他盯上了。

  然而柳依依却没挪脚,仍兀自站着委屈的流眼泪。

  “走吧。”祝长君又催促了一声。

  柳依依这才出了巷子朝外头走去,临上马车前却突然定住脚。

  “师兄,我......有话想与你说。”

  “什么话?”

  “可否寻个僻静的地方?”

  祝长君有事在身,没太多时间,就近选了个茶楼。

  厢房里,柳依依坐在圈椅上,仍旧抹着眼泪,那双带水的眸子时不时打量他。

  祝长君背着身站在窗前。

  “你有何话要说?”

  他语气淡然,听不出任何情绪。

  “师兄,我还有一个月就满孝归家了,归家之后便可......另嫁。”

  祝长君转身,“我会替你留意些青年才俊。”

  “师兄!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年来,我喜欢谁你难道不清楚么?”

  “我已有妻子。”

  听得他这话,柳依依又哭了,哭得伤心,随后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他站在窗前神情淡漠,不说话似乎有默认的意思。这让柳依依心底嫉妒得发狂,质问道:“师兄,我等了你这么些年,你为何变心?你明明喜欢的人是我,为何要这样对我?”

  祝长君莫名其妙,“此话从何说起?”

  “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何这些年来独独亲近我一人?为何我送你礼物却从未拒绝?为何在我嫁人之后也暗自照顾于我?师兄,你为何不肯承认?是因为爱上那个女人了吗?”

  祝长君盯着她,眉头紧蹙,半晌才说道:“不曾想你对我误会这般深,之所以独独亲近你,因你是我师妹,且是唯一认识的女人。你送礼与我从未拒绝也因你是我师妹。还有,至于你说的嫁人之后仍照顾于你,此乃恩师所托,并无他意。”

  柳依依怔忪了片刻,随后使劲摇头,“我不信!我当真不信!这肯定是你移情别恋的托词,你曾经明明与我那样要好,我不信!”

  女人失态起来,真的令人无法招架,祝长君不想多待,他抬脚要走,却被柳依依紧紧拉住袖摆。

  “师兄,你别走好不好?”

  她心里笼罩着巨大的恐慌与失落,直觉若是今日他就这么冷漠的走了,往后就真的没可能了,她还想着和离归家后再嫁他呢,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祝长君缓缓扯出袖摆,“师妹,早些回去吧,另外......”他顿了顿,“不要去我夫人面前胡言乱语,她有孕在身,不宜动气。”

  他之所以在此忍了这么久,也就是想说最后一句话。

  可这最后一句话,却令柳依依如坠深渊,惊在原地。目送他冷漠离开的背影,柳依依哭得心碎,想不到等了这么久,却等来了他夫人怀孕的消息。

  一直以来坚信的梦瞬间变成泡沫,她一气之下起身将厢房里的花瓶砸了粉碎,声音哐哐当当,吓得门外正要进来的丫鬟赶紧又缩回身子。

  柳依依砸了一会儿才停下来,眼眶红得发冷,她心有不甘,凭什么!凭什么是顾时欢那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给我送营养液和投雷的姐妹!

第39章

  丞相府, 正院。

  顾时欢正拿着把剪子跟顾嬷嬷学裁剪衣裳,只见桌子上散着大大小小的红锦缎。她小心翼翼如临大敌,对准画好的线条......“咔嚓”!

  顾嬷嬷赶紧闭上眼睛, 颤颤巍巍再睁眼一看……剪过了,把原本该留的也剪成了两半。

  顾时欢叹气, “唉......我就说我不是这块料, 嬷嬷你就别难为我了。”

  “小姐,趁现在孩子未出世, 你赶紧练练手, 小儿衣裳最容易做,一回生二回熟。等做好了小儿的, 回头说不定你还能给大爷也做一件呢。”顾嬷嬷苦口婆心, 一心要把她在拉回标准当家主母的正道。

  “行吧......我再试试。”

  “在做什么?”

  祝长君大步走进来。

  顾时欢拿了块小小的布给他看, “在做宝宝的衣裳呢。”

  等顾嬷嬷带丫鬟们出去了, 他将人捞起来抱在腿上, “孩子今日有没有闹你?”

  那大手在顾时欢的小腹上轻轻摩挲。

  “宝宝这会儿才三个月呢,如何闹?”她手上动作不停,继续穿针, “我学做些针线, 回头亲手给宝宝做衣裳, 嬷嬷说了, 娘亲给自己的孩子做衣裳,日.后母子会更亲近......啊呀......你......”。

  那只大手不安分的钻进衣襟里, 惹得顾时欢心颤。

  怀孕后, 她整个人胖了一圈,但她原本就瘦,就算胖也看不出来什么, 但胸脯那里却胖得格外明显。祝长君最是喜爱这处,每每夜里搂着她睡都要先把玩一番。

  顾时欢已经习惯了,他玩他的,她继续穿针线说着近日琐碎的事。

  祝长君起初还听得认真,可渐渐的便心猿意马起来,最后索性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屋子里烧了地龙,每个角落都暖烘烘的,没过一会儿,厚厚的地毯上落了女子的腰带和小衣。

  顾时欢虽穿着长裙,可里头却空空荡荡。

  两人磨蹭了许久,难耐得很,可又不能真做什么,最是熬人。祝长君一开始还能忍,可忍多了就憋得难受。

  他靠近她耳畔哑声问道:“夭夭,你帮帮为夫好不好?”

  顾时欢气喘吁吁、媚眼迷离,心里想,这如何帮啊,大夫说了得四个月之后才稳妥呢。

  但祝长君有办法,引着她的柔荑缓缓移动,“就这样帮我......嗯......对......就是这样......”。

  顾时欢紧紧闭着双眼,因看不见,以至于手中感受到的就格外清晰,实在是......太......觉得自己都要握不住了。

  过得许久,她娇娇气气的问道:“好了没?”

  “再坚持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她带着哭腔问,“到底什么时候好啊,我手酸呢。”

  “夭夭,你再坚持一下......”

  他握住她手腕,帮她。

  坚持坚持再坚持,顾时欢长这么大还从没这么有毅力的做过一件事,当然,主要是男人有毅力,握着她的手不肯放。

  最后结束时,她感觉自己的手都要废了,吃饭都拿不稳筷子,还是祝长君一口一口喂的。

  ......

  年关将近,家家户户忙着准备年货,丞相府也如此。顾时欢怀孕后,中馈之事便交给了祝长缨接手,反正她翻了年就要嫁人,自己先练手熟悉熟悉。但新手上路,难免有许多地方磕磕碰碰,为此,这些日子累得不轻。

  总之,全府都在忙着,就连元安堂的祝老夫人也精神抖擞的忙着给未来的小孙子准备礼物呢。

  只有顾时欢,闲人一个,到处晃晃悠悠没事干,祝长君又不许她继续看话本,说那玩意会看坏脑子,日后孩子出生了也跟她一样笨可怎生是好?若是女儿倒还好,若是儿子可是要继承父亲衣钵的。

  顾时欢虽然不乐意承认自己笨,但想着万一是个儿子真跟自己一样,也觉得不好,最好还是像他父亲聪明绝顶才华横溢好些。于是便也安分守己,偶尔看看人物地志之类的书,偶尔练练书法,偶尔绣绣小儿衣裳,偶尔......偷偷吃些甜羹。

  比如现在,她让凝香在外头放哨,自己躲在屋子里吃甜羹。怀孕后她极其嗜甜,可大夫不让她吃太多,担心孩子会发胖日.后难生产。为此,祝长君看得格外严格,还耸言勒令三个凝丫头不许私下让她吃。

  凝翠和凝知谨遵命令,但凝香傻乎乎的好说服,顾时欢皱个眉头说身子不爽利想吃甜的,她就赶紧跑厨房端去了,还主动去外头帮忙放哨。

  顾时欢吃得畅快,满满一大碗下肚,感觉整个人都舒服极了,正想好好睡一觉,便听见外头请安的声音。顾时欢赶紧把碗藏起来,规规矩矩的坐在榻上拿着本书装模作样。

  不过来人并不是祝长君,而是祝老夫人,顾时欢松了口气,赶紧迎上去,“母亲,天气这么冷,您怎的又来了?若是有事打发丫鬟来说一声便好。”

  祝老夫人笑眯眯,“哎,我就是想我孙子了,来看看。”

  您孙子现在还是个小豆粒呢,如何看呐,看来看去也还是个平坦坦的肚子。

  顾时欢瘦小,怀孕三月也不显。

  她让人赶紧烧个暖炉来,老夫人年纪大了,平常很少出门,但自从自己有孕,她就来得格外勤,不是送吃的就是送穿的,或者是个各式各样吃的穿的。

  老夫人也不久待,基本上是喝了两盏茶再跟她孙子唠唠嗑,就回去了,顾时欢困得打哈欠,直接在榻上又睡了过去。

  ......

  腊月十六这日,天放晴,顾时欢让顾嬷嬷备些礼,她准备回柳明街一趟。

  顾时嫣在娘家住了将近两个月,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不用劳心劳力,吃得好睡得好,脸色倒是红润了许多。

  顾时欢见到她颇为高兴,“姐姐在画什么?”

  “年画,你要不要?给你也画几幅。”

  顾时嫣跟顾时欢不一样,她从小学习琴棋书画,虽学得不精,但至少都会。而顾时欢因是家里的老幺,从小被父母哥哥姐姐宠着,小时候调皮又爱玩,连夫子都换了无数个,最后大长公主和顾驸马在“或许女儿可以再拯救一下”的边缘徘徊多次后,最终放弃了。

  顾时欢拿了张已画好的左看看又看看......赞道:“好看。”

  顾时嫣笑,“好看你就带走,这个糊在窗户上用。”

  丫鬟进来换热茶,顾时欢坐在榻上,看她洗完手后,递了盏热茶给她,随后问道:“姐姐,适才我从母亲院子里过来,文国侯府的事我听说了,想问问你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顾时嫣在娘家住了近两个月,郑霍不仅一直没来接她,反而就在前几日,还将外头养的小妇悄悄纳进门。大长公主得知后气得不轻,发话让顾时嫣就在家里住着,日子长了,看到时候臊谁的脸。

  顾时欢也生气,“你那婆婆就不管么?放任郑霍那个畜生胡来。”

  顾时嫣如今再听郑霍的事,已经心寒得毫无波澜,她淡淡的笑了笑,“管什么?那小妇怀了孩子,如今都快五个月了,她巴不得呢。”

  “文国侯府真是一家子蛇鼠臭蟑螂,做的事也令人恶心。”顾时欢看向她,“姐姐,你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顾时嫣摇头,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照我说,郑霍对你不闻不问,你还念着他作甚,干脆和离得了,反正姐姐你还年轻,日后改嫁不成问题。”

  “和离?”

  她从未想过和离之事,她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日后要嫁给郑霍,这个人占据了她全部的青春,占据了她大半个世界。即使在最痛苦的时候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离开。

  如今听妹妹提起,她倒是茫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