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槎与瓜
姜贽伸手帮她捋了捋碎发,“我也没有朋友。”
王可忆仰头:“那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姜贽失笑,“嗯。”
他抱紧怀里的王可忆,眼神幽幽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谢柳正在写金牌员工年中参选的申报书,她写到一半,忽然起身到窗外看。
系统:“是王可忆和小皇帝回来了。”
王谢柳:“系统,我听说最近总局还没排查出问题所在,几个分部的大主神和各组的小主神都还在被审。听说总局局长特别生气?”
系统“嗯”了一声,“谢柳,你不用担心,咱们主神肯定没问题。”
他们隶属于所有分部里的平衡世界部,又是分部里最重要的小组——“修补漏洞组”。只是因为这次出了点小意外,才不小心串到“攻略男主组”了。
不过宿主也没打算攻略男主,她只是把这个世界当成度假世界。
“最近你帮我盯好孙瑜歌。”王谢柳皱眉。
虽然还不确定对方是哪个系统,但从目前来看肯定不是善茬。
王谢柳摊开申报书下面的举报信,最终还是将它们收进背包,而没有提交给总部。
她心里有了猜测,但还没有确切证据且对“孙瑜歌”的具体身份也不清楚,盲目举报恐怕会打草惊蛇。
—
王可忆后面还是打算再出趟宫,只是出宫前柳儿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把之前柳儿送她的璎珞戴上。
她虽然不清楚柳儿这般做的原因,但还是好好戴着才和姜贽微服出宫。
此次出宫只要是为了看百姓的安置——她也想去看满满和她的阿婆最近过得怎么样。
王可忆和姜贽提着东西,在茅屋的院外敲了敲门,然后就听见小孩子清脆的声音“谁啊?”
王可忆:“是你的阿忆姐姐。”
然后一阵脚步声响起,门很快就开了,王可忆抱起满满。
这才过去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发现之前瘦弱的小姑娘明显胖了不少。
这也是好事。
满满的阿婆忙招呼他们坐,还给他们倒水喝:“二位都是贵客,只是家中不备茶叶,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王可忆捧起碗喝水,豪迈道:“这水好生甘甜,真不错。”
她这话一出,略有些拘谨的阿婆也放松些许,和他们闲话家常:“两位都是京城人?”
王可忆摇头:“我不是,我是南洲人士,远嫁到京城来的。”
“哦,那夫人当真不容易……那这位公子该好生待夫人才是。”阿婆道。
王可忆好笑看着姜贽,“听到没有,你要对我好一些。”
姜贽:“嗯。”
嗯……姜贽除了“嗯”不会说别的是吧。
王可忆把准备好的礼物递给阿婆,“这里是些吃的穿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略表心意。”
她对这种人情往来的事从来都不擅长,把礼物放到桌上就和满满玩去了,只剩下姜贽和阿婆展开“不行不行,太贵重”“都是给孩子的”“还是不行”“不收就是看不起”的你来我往。
王可忆拔下发上的一支金簪,把金簪放在自己的手里:“看好啦,姐姐给你变个戏法。”
“咦,金簪不见了。”满满看到王可忆手里突然就空了,好奇地扒拉王可忆的衣袖,可还是一无所获。
“金簪在你头上。”王可忆突然惊讶地捂住嘴道。
满满后知后觉伸手去摸她的总角上突然多出来的一支发簪。
王可忆把发簪放到她手里:“金簪喜欢满满,所以才到满满头发上去的,姐姐就把这支簪子送给满满啦。”
“阿婆……”满满正想说话就被王可忆按住。
“嘘……现在不能说,得等姐姐等会儿和哥哥离开这里,满满才能告诉阿婆。”王可忆半哄半骗,满满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王可忆和姜贽又坐了好一会儿,才在阿婆的挽留和欢迎以后再来玩中离开。
姜贽突然问:“你喜欢小孩子?”
“不喜欢。”王可忆答得干净利落,“我自己就是从小孩子来的,我小时候老闯祸,我以后才不要生个闯祸精。”
“那你还特地来看这孩子?”姜贽若有所思道。
王可忆:“别人家的孩子那叫惹人疼,自己家的孩子巴不得早点丢掉……反正我不要,怎么你喜欢孩子?”
姜贽他这个脾气怎么都不像是喜欢孩子的样子。果然姜贽摇头:“不喜欢。”
王可忆继续解释:“我送她的簪子是宫里的,日后万一她们过不下去典当掉,那些典当行的老板一看便知这簪子不同凡响。我也能帮帮她们。”
姜贽:“嗯。”
嗯……姜贽他这是真的只会答“嗯”是吧。
王可忆故意加快步伐把姜贽甩在后面,想和他怄气。
结果没走两步她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好像是王谢柳。
可是柳儿不是在宫里吗?而且那个人穿的不是今早柳儿的衣服。
她正想上前去看看,就被一阵声音打断,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姜贽揽进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她正想去质问,忽然意识到当前的境况。
似乎是有个人向她跑过来……只是姜贽拔剑刺到那人肩上,还抱着她反身躲开了。
不然……
王可忆看到那个不顾一切向她奔来的人被制服,而这个人脸上满是烂疮——这次的时疫其中一个表现就是会出现一种奇怪的烂疮,尤其是病入膏肓者。
姜贽见那人被制服,忙松开王可忆,只是这一次王可忆却没有如往日般迟钝。
她立刻抓住姜贽试图藏匿的那只手,她毕竟也是习武之人,此刻拉住姜贽的手,他也难以继续动作。
姜贽最终妥协,让她看清刚才那一剑刺中那人后溅到他手上的血。
有大夫过来帮姜贽诊治,姜贽难得话多安慰她:“没事,只是沾了血,不一定就会传染。”
王可忆听到这话眉头紧皱,但想到姜贽现在的境况,她只能压下心里的情绪:“别说话。”
就他姜贽一天天拔剑快是吧?以后她也佩把剑在身上,遇到危险她也能护着姜贽。
原本她好不容易平复心情,正想和姜贽说话,结果却突然发现王谢柳送她的璎珞有淡淡的蓝光。
“姜贽!你看!我的璎珞在发光!”王可忆突然大声道。
姜贽:“哪里有?”
明明被溅血可能染疫病的是他,怎么王可忆反而出了幻觉。
王可忆看到这璎珞项圈的蓝光最终汇成一整簇钻进姜贽的身体……然后,大夫拿着药过来给姜贽喝下:“公子,你喝了这药便不会有事了。”
王可忆亲眼目睹蓝光的出现和消失,可是姜贽好像是真的看不见。
而就在她为这蓝光惊讶不解时,姜贽的暗卫突然上前道:“公子,审出来了,是孙娘子买通他。让他躲开看护,故意来传给夫人的。”
王可忆看到姜贽将药碗放下,语气仍然和往日一样平静:“备车。”
王可忆仔细想上一次姜贽这样是什么时候?
然后她想起来,好像是上辈子那个叫“窈姬”的舞姬,因为那个人想要害她没成功,只是后来还是被姜贽处以极刑。
这次“孙瑜歌”大概要倒大霉了。
第37章 共感
在去寿康宫的路上, 王可忆一语未发。
姜贽的神情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可能不太对,应该是温和,他很温和地对她道:“阿忆,你先回凤梧宫好不好?”
她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
她太了解姜贽这个人, 他极少会有情绪外放的时候。
今天这样的情况, 她要不跟着去寿康宫, 姜贽发起疯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那样的话小歌可能等不到变正常了。
等到寿康宫门口, 姜贽还是试图劝她先回她的宫殿里待着。
王可忆:“不行,你今天必须和我一起。”
看在往常小歌和她一起吃饭打牌的份上,她今天怎么都得把小歌的肉身保下来。
姜贽见她这样执着,只能带她一起进了寿康宫, 只是或许是顾念王可忆也在, 他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王可忆捏他的手心试图让他别那么生气,结果这次一向纵着她的人, 硬是不给她半点回应。
姜贽这回是真生气了啊。
王可忆进殿后还是一语不发, 只看皇祖母和姜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她多年经验, 求情得把握好时机, 先等他们聪明人聊完, 她再补就是。
“今日的事皇祖母应当已经知晓了。”姜贽开口。
皇祖母却避开这句话,反而含笑对王可忆道:“阿忆这成婚都有小半年了, 哀家瞧着是比刚到京城时气色要好了几分。”
王可忆不知道他们怎么把话扯到自己身上, 但还是点头:“多谢皇祖母关心, 都是您和陛下照拂我,才让我在京城跟在南洲一般好。”
管他的,夸了再说。
皇祖母却突然落泪, 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清泪,“阿忆, 皇祖母真羡慕你啊。还能有亲妹入宫陪伴,唉,皇祖母福薄无子,好不容易如今有小歌陪在身边……”
王可忆还在怔愣,却听见姜贽直接打断皇祖母的这番话:“皇祖母,您说的这些都没用。”
他哂笑:“孙瑜歌做了些什么您心里也清楚,朕今天不可能再姑息她。”
“她只能死。”
孙平柔见打感情牌无用,直接一把将桌上的琉璃盏全部扫到地上——只可惜姜贽已经亲政,不再是任人拿捏的傀儡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