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 第29章

作者:且墨 标签: 布衣生活 欢喜冤家 近水楼台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萧蔚一本正经地盯着她的?脸,眸底幽深,一言不?发?。过了?会,余娴像一滩水,适应了?,竟有些舍不?得?他的?温热。但萧蔚嫌夹袄拥挤,限制了?他的?大掌活动,抽了?出来,略思忖片刻,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给你暖暖别的?地方?”余娴咬唇默许。

  宽大的?裙摆遮住了?一切,比夹袄安全多了?。

  没想到是这?个意思,腿一软,余娴抓萧蔚的?手都在抖,衣服被她揪出褶痕,萧蔚问她,“我如?何?”这?人还想着早膳时的?问题,肯定是疯了?,她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出声,点头。

  萧蔚红着脸问她,“…喜欢?”

  生怕他问的?是在马车上搞这?档子事,要?是下次再来,余娴可抵不?住,于是疯狂摇头。萧蔚见状,将唇抿成一线。旋即树摇不?止,风雪更大了?,吹开帘大片大片落到了?萧蔚的?手上,化?成水,湿了?他满手,他感觉到了?,眸色一深,撩起帘子,轻嗅风霜,缓缓张开口,伸出舌,感受雪意。雪化?成水,在他口中蔓开,他喉结轻动,不?停地汲取咽下。贪得?无厌,神游天外。

  “小姐,马上就?穿过林子了?,路途颠簸,再忍一忍。”良阿嬷的?声音传来。余娴心?跳如?雷,果然一道颠簸,灵魂脱壳的?感觉涌上了?天顶,险些让她叫出声,只?好抬手捂住嘴。

  萧蔚放下帘子,端坐好,依旧一幅清冷不?可冒犯的?模样,甚至帮她回了?,“她方才睡着了?,刚回神呢。”

  良阿嬷哦了?一声,喃喃道:“这?么颠簸也能睡着……”

  萧蔚眸中含笑,低头看她,“要?不?要?坐起来?擦擦……汗。”

  余娴点头,眼角湿润。萧蔚此时迅速恢复神峻的?模样才真是太可怕了?,她都不?敢相信方才一切是真的?,还有点恍惚。拿巾帕擦拭汗水时,还在想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样一个人,初见时喜爱他那双红酥手,果然是……眼光独到。

  萧蔚正喝茶,余娴瞥见了?,心?慌慌地。萧蔚见她神色不?好,问她:“不?舒服吗?……又吓着了??”

  舒服倒是挺舒服……但余娴也不?好表态。吓着,确实?是吓着了?,他把罪赎成这?样,也不?知到底是谁在遭罪。她沉默,萧蔚便揽过她,低头磨蹭她的?耳朵,“不?喜欢的?话,下次不?这?样了?。你喜欢怎么样,跟我说。”

  这?话让良阿嬷听到耳朵里,还道稀奇,昨儿还在分房冷战,今天讲些肉麻情话,什么喜欢这?样喜欢那样的?,真是个狐狸精,遂提醒道:“快到了?。”

  快到了?,这?三字不?知又触动了?萧蔚这?鬼才脑子里的?哪根奇弦,对她说,“有个更好玩的?,但你可能不?愿意。”余娴又怕他乱来,又觉得?刺激,不?禁缩着脖子好奇地悄悄看他。

  下一刻,马车似乎驶进了?哄闹的?街市,余娴记得?,林子外的?街市是绕芜池而开,听见人声,说明真要?到了?。余娴偏头,什么好玩的??萧蔚撩起帘子,把她抱在怀里,让她专心?看街市,随后,脊椎一阵酥麻浮上,余娴懂了?,慌忙从他身上下来,震惊地瞪着他。世上还有他不?敢的?事吗?

  萧蔚轻触鼻尖,掩饰红晕,“我知道你不?敢。”

  余娴很会窃窃地犟,“你莫激我。”她伸手把萧蔚押到窗边,后者显然一愣,她低声道,“你来。”

  语毕,她从萧蔚的?后背抱上去,待他僵硬不?动时,又张开口在他肩下肌肉咬了?一口,只?是隔着衣物并不?疼,她便从后边扒开他肩头,狠狠咬了?上去。

  街市热闹,马车行驶得?慢,许多人都瞧见了?萧蔚那张清俊的?脸,少有的?美男子谁都爱看,看得?不?够,还要?窃窃私语交流一番,他被咬得?痛,抑制着眸底兴奋,满面冷漠,心?下却是滔天的?快意。

  他觉得?,余娴也是个疯子,只?是她自己?悄然不?觉。余娴实?在太对他的?口味,他好想,好想……抛下帘子,转头一把搂过她,她懵了?一瞬,无措中仍是接住了?吻。

  这?一吻,天翻地覆的?激烈,倒在宽阔的?马车坐垫上,袍角打翻了?茶杯,落在地毯上却悄无声息,只?是茶水翻在两人裙角,萧蔚顾不?得?那么多。

  不?知多久,余娴被抱得?肋骨疼,衣服和头发?也有些乱了?,又是何时露出的?肩?不?知道了?,她开始挣扎,萧蔚仍不?肯放,马车却停了?。

  “到了?。”马夫勒起马,良阿嬷跳下车,不?远处男子们追逐冰嬉的?声音传进耳中。

  余娴更慌了?,拼命推着萧蔚:“唔……!”

  听见动静,良阿嬷关切问,“磕着了?吗?”帘子撩起,两个人埋着头,穿戴齐整,端端坐在位置上,只?青丝微乱了?些。

  余娴点点头,“磕到头了?,头发?乱了?,我稍稍梳理一番就?下来。”

  萧蔚抬手抵唇:“我帮她。”

  余娴补充说:“嗯对,马上就?好。”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二十年前也有一场,良阿嬷意味深长地打量两人,心?道余娴果不?其然有陈桉的?些许模样了?。她放下帘子,“快些。”

  萧蔚放下手,嘴角的?血流下来,余娴悻悻地说,“是你说,要?让你痛的?。谁教你不?放……如?何了??”

  他轻笑一声,“喜欢。”说完,自觉地为她整理起头发?。曾在小楼扮戏妆的?手,整理起这?个不?是难事,不?一会恢复成原样。

  两人从马车下来,见芜池周围拦上了?一道线,长长的?帷幕,在那头隔出一个偌大的?冰嬉场,每隔几步就?有侍卫把守,只?留了?两个口,也都作严防死守,进时查看帖子,出时盘查身份。良阿嬷要?远远在线外等候,叮嘱她小心?冰滑,莫逞强着非要?玩。

  余娴应下,和萧蔚递上帖子,核对过身份,一旁的?侍从叉手,恭敬道:“郡主?等候两位多时了?,特命奴在此恭候,请随奴往这?边行。”

  元贺郡主?专程等他们?余娴和萧蔚交换了?个眼神,愈发?觉得?这?场冰嬉有几分冲着玉匣来的?意思。往里走了?几步,远离了?高?高?挂起的?帷幕,豁然开朗,首入眼帘的?,便是芜池上那几道抢球的?身影,洪亮的?声音在整个幕间回响,但坐在冰床上闲话的?女眷们的?笑声也十分爽朗,并不?被盖过去,芜池边,宽阔的?场地上搭起高?帐,几道俏丽的?人影交错着。

  未能再细看,侍从带他们走的?方向,梁绍清正伴着一位貌美的?妇人,笑盈盈地看向这?头。

  余娴下意识看向萧蔚,后者也正低头看她,“你不?会还以为,我跟她有关系吧?”

第44章 冰嬉

  旁边两个小厮捧着刚炙烤好的?羊肉先一步往大帐走去, 又紧跟两?名小厮抬着捆上烤全羊的铁架,香气盈满鼻间,余娴被吸引, 大为惊叹,寻常摆宴,为妨女眷花妆,都是把羊肉剔下?切片,在碟中?码好?,加盖呈上, 元贺郡主果然豪爽,直接将羊肉切成坨垒在大花银盆中?, 并着羊架一道呈上,边剔肉边供宾客们享用。

  “两?位这边请。”侍从抬手作引, 将余娴拉回神。

  “谁知道呢。”余娴低声速回了萧蔚一句, 跟着侍从走入大帐。

  大帐支成方顶,三面通透,帐与?帐连成一片, 与大门敞开的房屋无异, 帐内长桌相接,方才看到的?两?名侍女正跪坐在桌前摆放炙羊肉, 小厮则将烤全羊架在帐前篝火上, 以?刀剔肉。

  来到帐中?, 余娴才看清这位貌美妇人,虽点了精致的?妆面, 穿了鲜艳的?红裙, 仍遮不住虚白的?面色,举手投足都似倾尽全力。不是说元贺郡主只邀精神百倍的?人儿么, 怎么除自己外,还有更憔悴可怜的?。

  “这位是祁国公的?夫人。”侍从从旁介绍,梁绍清示意他就在一旁为余娴两?人加座。

  余娴与?萧蔚齐齐向她行晚辈礼,李氏抬手示意二人不要?拘束,“远道而来,请坐下?歇息一会吧。”她的?声?音真?好?听,像煦风拂水一样温柔,也丝毫不端架子,梁绍清站在她身旁,都收敛了张扬气。摸不清来意,余娴只好?先应声?坐下?,眺望芜池。

  冰嬉者众,一座如画舫般的?冰床①尤为醒目,雕团花勾珠帘,装饰华美,仔细看下?方,冰刀赫然,帘子打起,几名女眷挤着脑袋探出头来,打趣拖冰床的?几人不够卖力,再看拖床者,领头的?不像府中?瘦弱的?小厮,人高马大,半截身子都裸在外头,千金裘衣就潦草地扎在腰间,肌肉贲起,余娴认出那千金裘,非等闲之辈不能有,应是画舫中?哪位女眷的?武将夫,其?他几个倒是瘦弱文官的?模样,在为兴起的?妻子们卖力。再远些,年轻的?儿郎抢球②,青丝合抱高高束起,掷球时跃起,端貌健康,热情洋溢,呼喊声?尽爽朗,祁国公也混在其?中?嬉玩,老祁国公是大将,儿子体魄强健说得过去。一旁有女眷们滑擦嬉舞,各有技艺丝毫不逊色于彼此,诸如双人叠高、滑射龙门等,更多的?是背插彩旗、绑着冰鞋的?自由者,星驰电掣,穿梭其?间。

  虽说称芜池为池,但其?连通鄞江河,背倚高山,长不知数里,光用来遮罩的?帷幕就极尽奢侈,元贺郡主为抢等③设了三道彩,三等为百步穿杨的?劲妖弓,二等为珍贵无双的?碧水玉,一等最?为珍稀,御赐的?牌匾“天下?第一”,堪称无价之宝,这三等彩头供人抢夺,那些滑技不俗的?佼佼者清晨就从天道亭出发,以?芜池为终点,算算时辰,这时候差不多要?回来了,且看谁人抢中?第一等。

  “寻常喜欢喝什么茶?”李氏招来奉茶侍女,“这里都有,按个人喜好?供给,就是想喝御贡的?葡萄酿,也是有的?。”

  余娴颔首谢过,“喝些暖身的?花果茶就是了。”

  萧蔚随和,“一样。”

  “去备好?。”李氏吩咐侍女,转头打量了番余娴,笑道,“你莫紧张,清儿说你不擅冰嬉,陡然被邀来,兴许会觉得无趣,特意让我照顾你。”梁绍清朝她微一挑眉。

  “多谢夫人,多谢梁小姐好?意。”余娴沉吟片刻,从袖中?拿出一方窄匣,“与?梁小姐结交多时,礼数尚未周全,还承蒙小姐如此关照,此番来,略备了些薄礼相赠。”母亲让她赠礼,她也想过赠厚礼,但这毕竟是元贺郡主的?宴,总不好?越过郡主,且赠郡主的?礼在外头随侍从拿下?去了,她更不好?大剌剌地在里头拿出礼来送人,便挑了便携的?,贴身放着,伺机赠上。

  略加思考便知道这是什么礼,梁绍清收得很快,向来随性的?他也从不顾及礼数,当着人面就给打开了,见是一根红玛瑙石攒成的?花簪,他甚是欢喜,“小娘子知道我喜欢红色?”

  “梁小姐明?艳夺目,红色正相配。”

  这厢聊着,芜池那厢沸腾了起来,举目看去,原来是抢等的?回来了,远远地就有人欢呼,稍微等了一会,一名银衣女子一马当先,闯入眼帘。

  “是元贺郡主!”旁边正与?男子谈情的?少女活泼,也不再管劳什子相看的?人,冲到帐前大喊,引得几名闲闲吃着炸春卷的?女眷们一涌而出,“元贺郡主神武无双,天下?第一!”

  迎着欢呼,郡主冲入龙门,毫不意外地夺下?头筹,转身看被自己甩在身后的?人,几名男子争先恐后,没有第一等,拿下?第二第三也是好?样的?,谁也没气馁,紧跟着,一男子从人群中?脱颖而出,背手冲刺,拿下?二等。

  “今年的?天下?第一,又是郡主的?,这一等彩头,要?守到何时?”男子绕着元贺滑擦冰面,一幅摩拳擦掌的?模样,“不如再以?骑射一战!看看谁才是这天下?第一!”他声?音洪亮,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可怜无几人关心第三等。

  这人好?嚣张,是谁?余娴心下?好?奇,看向萧蔚,后者神色沉郁,低声?对她说,“敦罗王。”

  “谁是天下?第一?当今圣上自是天下?第一!你我皆为陛下?守这浩荡江山,护这天下?第一!一块牌匾,你的?我的?又有什么分?别?只要?不让天下?第一旁落,又何必为此争出高下??”元贺郡主丝毫不怯,一个侧身跃出了敦罗王滑擦的?包围圈,笑道,“王爷,你说呢?”

  敦罗王一噎,他说的?是拳脚上的?天下?第一!怎么又给上升扯到政事上?这女子智勇无双,与?她聊天随时随地都有谋权篡位的?帽子扣下?来,所以?他虽战功赫赫,却一直在朝事上隐身,全因?不喜欢这些话语间的?弯弯绕绕!

  听完对话,余娴脑中?对敦罗王的?评价只冒出两?字:莽夫。却不知为何萧蔚要?露出提防的?神情。

  “不知萧大人可曾试过冰嬉?”李氏突然开口点他,“我听夫君说,前些时候,南方遭遇了近百年未遇之寒,数以?万计的?难民无处避寒,不少人冻死街头,官府难以?救济,上疏陈情,众人皆束手无策,是大人献计,将难民作临时兵用,安排到各站点听从调遣,不仅能帮助赈灾,还能让他们分?得粮食,与?普通士兵同吃住,只待捱过隆冬,就地解散,如此解了三司之急。还有往年河道被冰封,船运滞涩,南方的?粮物运不来,只得等过几月再行,今年也是大人献计,在船头傅铁横长锥④,舟过处冰破。大人能献此良策,想来对冰雪天气了如指掌,冰嬉也不在话下?吧。”

  这人真?老实,朝堂上这么厉害,却从未跟她吹嘘过。余娴心道,陛下?到底为何让他作个小小给事中?呢,此番献计,又会否让朝堂上的?本职官员眼红,上疏说他不务正业,太过僭越?

  话又说回来,南方向来暖和,河道能结冰,是百年难遇的?冰灾,难民冻死,尸骨成石,然则北上鄞江贵族却以?冰嬉戏,想来也是讽刺。萧蔚虽是南方人,但五六岁就在鄞江生存,对治冰灾有钻研,说得过去,至于冰嬉么,他应该没机会这么奢侈。

  却听萧蔚道,“了如指掌谈不上,只是南方冰面薄,要?破化?容易些,那日几位大人面圣,商议此事时,在下?正巧在御书房,听得久了,便将几位大人的?心得总结一起,顺便提了一嘴而已,称不上正当献计,又恰巧遇上薄冰,一攻即破。这主要?是大人们合力攻破难关之功劳。”

  果然很会做人,还担心他被眼红,原来早把功劳让出去了,真?是狡猾。

  萧蔚侧眸看了余娴,也不知是不是在耀武扬威,“至于冰嬉,略玩过一些,再年少些时,凭着一腔莽劲,曾也抢过民间一等。”

  果然是深藏不露的?杀招,余娴噌地回头,什么?他会玩冰刀?还抢过一等?民间的?一等,那可是上千余众之间的?博弈啊。

  萧蔚心满意足地收回眸,被崇拜的?感觉还是很惬意的?。

  “哈?萧大人抢等?”梁绍清问出了余娴的?心声?,拧着眉打量他,“您从前不是在小楼……”

  话未道尽,李氏轻咳,微皱眉瞥了梁绍清一眼,遂又迅速恢复温柔神色,“大人有经验,何不上场与?郡马爷一道嬉玩,您的?许多同僚也在此,不分?上下?其?乐融融,这场宴,本也是为了结交,如此良机,大人不去?”

  萧蔚抿唇,“多谢国公夫人好?意。”他并不谈机遇的?事,“在下?想陪着在下?的?夫人。”

  他自己要?坐着,有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啊?余娴侧颊一红,低声?嗫嚅道,“但是,我想去冰嬉……”

  萧蔚侧眸看了她一眼:?

  李氏看着两?人,一愣,掩唇失笑。

  “苏媛,你跟孩子躲在这儿笑什么呢?”不曾注意,元贺郡主已穿上夹袄,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脚一顿,活像掘到宝似的?双目发光,“哟!好?俊俏的?身板儿!啊不不,好?俊俏的?郎君,好?健硕的?身板儿!”

  她这一双隔衣识人的?眼睛真?是毒辣,盯着萧蔚目不转睛,“既然来了,上场玩冰去呀!躲这作甚?这是几个偷懒的?猫待的?地方!”说着才看向梁绍清,“你难得来我这玩冰嬉,就打算陪你娘?她是个病人,你也吹不得风了?”劝完这个又劝那个,视线转一圈落到余娴身上,“你是阿鲤吧?多动?动?,看你纤细的?,今日有上好?的?烧酒,只给烈性人尝,没上场玩冰的?,统统和小孩坐一桌!不,小孩都在那头堆冰人呢!”

  一场劝完,谁也没动?,郡主纳闷,李氏笑道,“阿鲤倒是想玩,她不会,你寻个懂教?习的?女官教?教?她。”

  “这好?说。”郡主当即招手,唤贴身婢女去请教?习官过来,又看向萧蔚,后知后觉道,“诶?那你就是萧蔚呀!真?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郡马爷说听过你的?戏,当时看你实在貌美,还给你打过赏!诶你别介意啊,男子汉大丈夫,唱过就唱过!唱得好?唱得妙!想当年我在军中?,常与?战友们开怀畅饮,载歌载舞,给大家解乏时也唱戏!有什么拿不出手的??对了,方才敦罗王正找你呢,你也上场去陪他抢个球吧!我看他实在是找不着对手。”

  余娴跃跃欲试,已然站起身。萧蔚很无奈,他穿的?新?衣服,不想弄脏,敦罗王又喜欢说白话,一点不打哑语,问东西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很不好?相与?。但余娴要?去玩,他便也站起应承,“好?。”

  “你这性子,怎的?这般沉郁寡言?”郡主皱眉头,“高兴起来不行吗?要?上场了,欢快些!”

  余娴没忍住,低头失笑。他要?不沉郁,真?高兴起来了,谁都遭罪。哦,她自己遭老罪。萧蔚听见笑声?,又侧眸觑她一眼,还真?抿出一抹笑来,“郡主说的?是。”

  身穿袍服的?女官神采奕奕,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她刚也参加了抢等,虽没拿到筹,但也位列第十,教?人绰绰有余,微一欠身,她笑问,“这就是要?学?冰刀的?姑娘?”

  郡主抬了抬下?巴,笑着示意她好?好?教?导,看向余娴,“你阿娘虽与?我不大相熟,但我知道她是出身锻兵世家的?虎女,她不爱动?弹,且看你的?胆量如何了。”

  “郡主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余娴点头,又笑盈盈地拜过女官,“劳烦大人了。”

  “可不敢。”女官回礼,“郡主,这就带她走啦!”遂引着余娴走出大帐。

  萧蔚紧随其?后,心道她还真?是迫不及待,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后方梁绍清畅然的?声?音传来,“那我也去玩一玩吧!”

  “去吧,小心些。”李氏颔首。郡主却拧眉,“哎呀,小心什么小心,摔断了腿大不了就接上!绍清,把那几个男人都打趴下?!抢到球,姨母重重有赏!”

  如此,几人都朝偌大的?冰场去。侍女们拿精致的?银攀脖帮余娴绞起袖子,女官为她挑选合适的?冰鞋绑缚脚上。萧蔚抬手止住向他伸手的?侍女,自己迅速解开外衣,很快准备好?,站定在余娴身前等她。

  余娴抬眸看他稳稳立在冰面上,偏头问道,“你怎么有机会玩冰刀的??”

第45章 我怕你占我便宜

  萧蔚稍抬手, “你看到拖冰床的人了吗?”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光膀的武将还与几个文官大汗淋漓,乐此不疲地拉着?自家妻眷, 穿梭在冰面上,女子们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帷幕间,余娴也?不禁为这幅美妙画卷笑起来,“他们看起来真美好。”

  “唔,是么。”萧蔚沉吟片刻,坦然道?, “以前我觉得,这样的笑声是世上最刺耳的声音。但是, 一边觉得刺耳,一边也觉得甚妙。”

  “嗯?”余娴狐疑地望着他, 隐约有个?猜想, 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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