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贞观女史
二人面?面?相?觑。曾建道:“要是这样,刘奎和那两个人的死就好解释了?, 必是让真正劫饷银的人杀了?!那两个人偷出银子,让人盯上了?,刘奎分赃也被人知?道,不好杀他,却借了?都监的手把他杀了?!”
两个小伙儿默默了?半晌,不觉背脊上隐隐冒汗。不约而同说道:“算了?!这事别管了?,杀刘奎的人是京里大官,都监相?公都归他调动,就凭咱怎么管得了?!”
陆青道:“现在都知?道了?,你能放下不理么?”曾建更是不甘,恨恨地道:“不放下又?能怎么样?现在一丝证据没?有,抓住一丝影儿,还是道听途说!连潘姐儿都不认的。”
又?都想了?一会儿,陆青道:“依我说,咱们?去?东岭山上走一趟,悄悄查一查,说不定碰上蛛丝马迹呢?就是没?什么事,现如今秋景好上来了?,只当去?玩玩儿也罢。”
曾建喜道:“我也想呢,这俩人是从?东岭山宝华寺下来的,又?有一个是和尚,多半这银子不是从?寺里偷出来,也是附近什么地方?偷的。”
陆青道:“那就这么着!上次路过,我只顾着打?猎,都没?到?寺里看看。听说那间寺庙好几百年了?,说不定,贼窝就藏在里头呢!”
曾建接口笑道:“那咱俩就去?碰碰运气,拿不到?贼,抓几只兔子耍也好。说不定,还能打?到?一头乌金鹿哩!”
次日,二人来找管营,说要去?东岭山上打?猎。管营开始不同意:“要打?猎,就在附近转转不行,别处不说,石洞山上就有野物,去?那么远做什么?况且二郎是都监叮嘱照看的人,你走了?,万一这几天都监想起跟我要人,我怎么回话?”
两个左说右说,再三要去?。陆青只说东岭山景色好,去?年因路上赶得急,没?玩够,那边宝华寺是古寺,十分好玩。管营说:“实在要去?也行,得跟杨都监那里报备一声?。”
陆青苦着脸道:“都监等闲想不起我来,这么小个事儿,还要去?说,恁琐碎的!过几天就回来了?,何必去?烦扰他。”
曾建也在一旁央求,管营招架不住,答应了?:“那二郎留封信,你们?自走,我只当不知?道。万一都监找,也好交代。你俩玩几天就回来,莫要时间长了?,叫我牵挂。”
二人欢喜应喏了?。当即准备随身包裹,带了?弓箭、朴刀,从?马房拉了?两匹马,都做军卒打?扮,假作营里出去?办差的,第二天一早出发。
话说这次出行,与上回逃亡大不相?同,俩人虽然藏着心?事,到?底是年轻后生,一路上马蹄得得,鸟儿出笼般,欢快万分。正是秋色宜人的时节,金风送爽,黄叶婆娑,他俩优哉游哉,赶一会儿路,赏玩一会儿风景,到?晚间客栈歇了?,不消细说。
不料这日早起,天就阴起来,秋云漠漠,上路走不多时,空中落下雨来,风夹着雨,吹的凉湛湛、冷飕飕,两个虽不怕冷,也觉不舒服,又?怕淋湿了?行李,树下避了?一会儿雨,隐约望见前方?树上挂着个酒旗,冒雨赶了?过来,果然路弯处有一家酒馆。
到?跟前下了?马,店里伙计打?着伞,奔出来相?迎。曾建吩咐接马,陆青便往里走。忽听马嘶声?,大路对面?方?向有一辆车冒雨驰来,到?了?跟前也停住了?,从?车上跳下一个人来,喊道:“前面?可是朴臣大哥么?”
陆青回头一看,只见那人搭着件披风,帽兜罩着头,又?戴了?一顶遮雨斗笠,一时看不清是谁。那人把斗笠往上掀了?掀,叫说:“陆大哥!真的是你!”
陆青一见,竟是窦宪,讶异道:“窦兄弟!你怎么在这儿?!”这时马车上有人撩起帘子,探出头来,笑颜如花,星眸闪烁,银铃儿般唤了?一声?:“陆大哥!”陆青看去?,正是窦灵儿。
三人见面?,又?惊又?喜。进来店里坐了?。陆青道:“你俩不在山庄,怎么走到?这里来?”窦宪笑道:“好巧!亏得下这场雨,不然就与哥哥错过了?!”
就将来去?缘由,自己和灵儿到?金陵送信,后来又?到?长山镇看望云贞的事说了?,喜道:“听蒋二哥和姐姐说,知?道你在这边牢城,我俩没?事儿,想找你玩去?呢!刚看两个人这边停了?,我看着影儿,肚里瞎猜,冒冒失失问了?一句,没?想竟真的是你!”
窦灵儿笑盈盈看着陆青,不说话。陆青见她青衣小帽,扮成个小厮模样,比前长高?了?,像是瘦了?些,脸上少了?两分稚气,多了?一分姑娘家的柔婉,越发美丽了?。禁不住心?中喜悦,笑说道:“灵儿妹妹穿成这样儿,我差点?都没?认出来!”向兄妹俩介绍曾建,都相?见了?。
窦宪道:“哥这是去?哪里?”陆青道:“我俩闲的,去?东岭山打?猎耍子。怎么样,你俩有空一起去?不?就是得走回头路了?。”
窦宪看了?看灵儿,笑道:“我们?本来就预备找你玩的,既遇到?了?,还不跟哥一起去??”陆青喜道:“那敢是好哩!”看看灵儿,又?道:“你们?出来时间长了?吧,怕是灵儿妹妹想家,不着急回么?”
那窦灵儿乍见陆青时,喜出望外,脸红心?跳,幸亏下着雨,不大显出来。这会儿心?绪才平复了?,听陆青如此说,摇摇头笑道:“出来时跟家里说好了?,就是要游山玩水的。前天路过东岭山,哥哥还说想去?看看呢,没?去?,这下刚好一起去?了?!”
四?人边说话,叫了?饭菜茶点?吃着。看看雨小了?些,出门,陆曾两个上马,窦氏兄妹仍乘车子,车夫调转马头,一块儿往南行来。
行至天色将晚,雨停了?,西方?云层透出阳光来,云霞绚丽。到?了?一家客栈跟前,曾建道:“再走怕天黑了?,就住这儿吧,又?不赶时间。”窦宪迟疑了?一下,与灵儿商量了?几句。笑道:“昨儿我们?俩就在这儿住的,又?回来了?。”
停住了?马车。店里伙计一见窦宪就笑了?:“客官怎地又?回来了?,莫不是俺家伺候的周到?,您舍不得走了??”
窦宪笑道:“你个油嘴,算你说着了?!不但我回来,还另给你带了?客人哩!回头,你记得免我的账!”
伙计直笑:“这得掌柜的做主,小人可不敢应承,小的要是应承了?,饭碗就端不稳当了?。”笑呵呵走来帮搬行李。
窦宪问:“昨儿那客人又?来过没??”伙计道:“谁?早晨跟小官人一起走的客官么?没?见回来!”
四?人安置好房间,聚在饭堂吃饭。窦宪向陆曾说道:“昨夜里我俩就住这儿,到?的时候,都晚上了?,上房只剩下一间,遇着一个姓李的客人,带着几个仆从?,让出一间房来,就认识了?,开始我觉着挺感激,与他多说了?几句,谁料这厮粘乎的很,总在身旁腻歪,他本来往南去?庐州的,今早还陪我们?走了?一里多路,才掉头回去?了?。”
陆青心?中一动,问道:“这人叫什么名?可是叫李季隆?”
窦宪惊讶道:“是,哥怎么知?道,莫非认识他?他说是庐州防御使衙内。我寻思,可不是孟起大哥的兄弟么,从?姐姐那边论,还沾着亲的,可我看他忒烦人,懒得理他!”
陆青失笑道:“天下事还真巧,怎么又?是他!”窦宪道:“哥跟他很熟么?”陆青道:“见面?眼睛红,不熟也熟了?!”
就将去?年路上,打?猎相?争的事说了?一遍。道:“前几天,在镇上还遇见过,各走各的没?说话,看他那样儿,也是没?好气。竟然让房间给你们?,看来心?地还不错,不是我想的那等小人。”
窦宪笑道:“还说呢!那厮做好事,根本没?安什么好心?,他是别有所图哩!”窦灵儿听说,在旁边扯了?一下哥哥衣袖,低低叫了?声?:“哥!”
窦宪道:“没?事,说怕什么?陆大哥又?不是外人!”
原来那李季隆见灵儿美貌伶俐,动了?爱慕之情,大献殷勤,让了?房间,与窦宪结交相?识了?。早晨出发时,还借故送了?一段路,窦宪一再相?辞,直到?露出不耐烦的脸色了?,李季隆才转回去?。
窦宪道:“这厮炫耀身份,要不是看我们?不好欺负,还不知?怎地纠缠!”
曾建笑道:“小子骄慢惯了?,以为抬出身份,平头百姓还不赶着巴结,没?成想碰上窦兄,不吃他这套。”
陆青看灵儿面?色发红,神情尴尬。不由心?里一股怒气直冲上来,拧眉骂道:“这个混账羔子,他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痴心?妄想!再让我遇见,还得给他好看!”
窦宪笑说道:“罢了?罢了?,他也没?做啥,况且过去?了?,不提了?。”
边吃边聊,陆青问起凤栖山上人事。窦宪告诉他,王绍英遇刺而死,辽使萧崇敬到?大名府后也被人杀了?。这些陆青全不知?道,吃惊不小。
他三个男人说话,窦灵儿只在一旁默默吃了?饭,静静听着。陆青看她脸色不似见面?时明亮,对窦宪道:“今儿累着灵儿妹妹了?,连生你先送她回房歇着吧。”
于是窦宪送灵儿去?她房里。灵儿埋怨道:“哥说那些话做什么,你看陆大哥都生气了?!”
窦宪呵呵笑了?:“生气才好哩,说明他眼明心?亮,一点?都不傻!”
灵儿害羞叫道:“哥!”窦宪看她发急,连忙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又?笑道:“你看人家陆大哥,根本都没?把脸上刺印当回事,你反白白掉了?那么些眼泪。”
灵儿被哥哥说的低了?头,原来那会儿她看见陆青脸上刺印,心?中难过,在车里哭了?一场。
窦宪道:“你看陆大哥好好的,这下可放心?了?吧!”
灵儿露出笑容,道:“以后有机会,我找外公或是姐姐来,一定把陆大哥脸上的刺青医好了?。”
窦宪望着妹妹:“哦?”悄声?道:“你是嫌他脸上有印不好看,还是心?疼他呢?”
灵儿接口道:“我自然是……”话没?说完,含羞带恼,抬手打?了?哥哥一下。
窦宪仰头哈哈笑了?,说道:“也不知?这陆朴臣,哪世修来这么好福气,害的你亲哥都有点?儿吃醋了?。”
且说这头,因看兄妹俩去?了?,曾建瞅着陆青半晌,撇着嘴直笑。陆青疑道:“你笑什么?一个男子汉,笑的恁怪里怪气!”
曾建“哼”了?一声?:“装!你就装吧!”
陆青奇道:“我装什么了??”
曾建道:“那小丫头喜欢你,看见你就像看见了?宝贝,我都看出来了?,你会看不出来?”
陆青略皱眉道:“别瞎说!哪有那回事,她是窦兄弟的亲妹子,就和我的妹妹一样。你别乱说,让窦兄弟听见,惹他怪!”
曾建只是撇嘴,其后窦宪转来,就都不说了?。
次日早晨,众人吃毕了?早饭,上马的上马,乘车的乘车,继续前行。窦灵儿换回了?女装打?扮:穿着水蓝绫子裙,杏黄衫子,头顶上挽了?个发髻,用一只金钗束住了?,下边头发扎成四?绺细辫子,一任披在肩上。明眸皓齿,肤白唇红,端的如精灵仙子一般。陆青看见眼前一亮,灵儿跟他打?招呼时,瞬间竟没?说出话来。
自从?昨晚听曾建那么说,陆青嘴上反驳,心?里却禁不住美滋滋,仿佛吃了?蜜糖般。他是淳朴的性子,自从?发觉铭贞两个有意,就把那一段心?事放下了?,却也因此不曾往别人身上想过。如今回想,往昔一幕一幕,发觉灵儿应该早就喜欢自己了?,怎么不开心?的?一路上看什么都觉顺心?顺意。情不自禁嘴角往上翘着……
到?了?下午,乌云尽散,露出湛蓝色天空。秋阳明丽,山路两旁草木层层叠叠,青黄相?间,悦人心?目。灵儿在车上打?开帘子,眼光情不自禁追随陆青,陆青也时不时望过来,两人目光撞在一起,都觉害羞,蓦地闪开了?。灵儿欢喜自不必说,那陆青只觉得心?胸大开,整个人都轻快了?,好似要飘起来。
这日到?了?乔家集。陆青指路,在去?年住过的那家客栈门前停住了?。店主人还认得陆青:“这不是猎到?乌金鹿的那位好汉么!”热情招呼。一年前,他们?曾在这里住过两个晚上,陆青还与蒋铭在集上逛过,故地重游,甚是熟悉。
一路上,早把饷银的事情跟窦氏兄妹讲了?,告诉说,这回来东岭山,是要到?宝华寺查查案情踪迹。那窦宪本来就是个好热闹、好新奇的,听了?这事儿,精神头十足,比他俩还起劲儿,灵儿因与陆青相?见,万事俱足,自是要跟着的。于是次日吃毕早饭,四?人便一同往东岭山而来。
预知?后事,且看下回。
第117章 (上)
【探山寺恰逢李孟起】
却说四人一块往东岭山上来。窦氏兄妹走在前头, 陆青和曾建牵着马跟在后面。这时节比上回蒋铭他们来时稍早一些,正是凉爽宜人,山上浓荫蔽日,气息清冽, 衰草乱石, 黄青杂沓。秋色尚未深农, 已?见斑斓绚丽, 又多了三分生机盎然。
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灵儿跟在哥哥身后, 她?今日换了紧趁装扮, 外面罩着件银红绸箭袖衫,用?一条青翠色丝带束着腰, 脚上穿着一双玄色鹿皮小靴,俏丽之余,又增几分飒爽矫健。窦宪顺手掐了个草叶衔在嘴里,吹出一段小曲儿,悠扬婉转, 清亮动听, 引得曾建和陆青连声称赞, 笑道:“恁地好听,窦兄弟你可真行!”
不一时到了宝华寺。进寺门,只见偌大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不见。窦宪喊了声:“嗨!有人么?”
靠门口知客房里应声走出一个小沙弥, 两手合十打问讯道:“几位施主, 请问做何贵干?”
曾建放开?缰绳, 大喇喇走上前说道:“我们是濠州军中来的,有事要问, 你寺里管事的呢?”
沙弥道:“阿弥陀佛!军爷既是来办差,快请屋里待茶。”
窦宪笑道:“两位哥哥且去,我和灵儿在外等着罢。”接过缰绳,兄妹俩牵着两匹马,往那边大松树下去了。
陆曾两个走进客堂,见墙壁正中供着佛龛,那边角落里却?坐着两个军卒打扮的汉子。一个穿黄袍的中年僧人迎上来,请俩人坐了,吩咐沙弥上茶。
曾建道:“我们是牛头镇守备军中来的,奉了都管监军杨老爷命,有话要问你们。你们管事儿的呢?”那僧陪笑说道:“军爷要问什么,但问小僧便是。”
曾建上上下下打量他:“你寺里近期可有逃离走失的僧众么?你仔细着回答,要是撒谎蒙骗,怕你吃不了兜着走!”
僧人合十打躬,陪笑道:“小僧不敢诳语!军爷问的这?件事,昨日濠州府衙里已?经来人问过了,小寺已?如?实上报。不知军爷是不是跟他们错过了,有劳又辛苦走这?一遭。”
曾建把脸一沉,喝道:“说什么废话!我们是都监府里来人,他们是府衙里来的,不是一处的!这?案子发?在守备管的地界,都监相公按例过问,我们才?来,不的我们闲的没事了?这?是人命案子,已?经有人认出来,死的和尚就是你这?寺里出去的!你别给我打马虎眼,老实说,要敢藏着掖着,拿去就是个死!”
那僧收了笑,却?是面色不改,恭恭敬敬说道:“军爷莫要动怒,小僧是出家人,岂敢诳语。寺中确是驱逐了一个不守规矩的僧人。还是今年春天的事,度牒都给收了。是个在香堂管事的,因他私下做手脚,哄骗亏损香客布施,才?逐了出去,算起来也有七个多月了。昨府衙来人也是这?么说,只不知道是不是他,寺里已?派人跟着去府衙指认了。”
曾建冷哼了一声,道:“就他一个人?没别个了么?”僧人低眉道:“没有别个了。”曾建板着脸道:“没别个,那没剃发?的呢?寺里帮忙做事的,近日有没有走了的?”
僧人陪笑道:“回军爷话,那些烧茶做饭的火工,寺里一直有的,总是来来去去,做一段时候,结了钱走人的也多,还有一些,原是施主雇了做替身来积善缘,一年到头,也不知更换多少,这?要查,哪里查的清楚呢!”
陆青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向角落那两个军卒看了看,问道:“怎么,这?二位也是来公干的么?”
没等那僧人答话,就听一个军卒喝道:“关你甚事?小子什么来路,问的恁多!”
陆青一听,“呼”一下站起身来,刚要发?作。那知客僧慌忙走过中间,两边打手势陪笑,道:“几位军爷好说,都是官家人,快休动怒,伤了和气,小寺实在担待不起。”
那军卒本来立起身来,听这?么说,望了僧人一眼,又坐下不言语了。那僧将声音放低,向陆青道:“现有一位大将军,正在敝寺里头有事,这?两位军爷是在此候着那位大将军的。”
陆曾交换一下眼色,心里都道:“好像这?人来头不小,我们本来就师出无名,平白得罪人,惹出事来反倒不好。”悻悻地罢了。
又问了些话,知客僧答对甚为得体,陪笑说:“两位远来辛苦,请往后堂坐坐,稍后小寺备些素斋请用?……”
曾建看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落后出门来,窦宪迎面道:“陆大哥怎么样?问出什么了么?”
陆青道:“府衙的已?经来过,咱们来的迟了。”曾建泄气道:“说那死和尚春天就走了,不管干什么都与他家没关系。看那厮稳稳当当的,一点都不慌。应该早都准备好说辞了!”
窦宪笑道:“人命案子,摊在谁身上不害怕,想是吓着了,所以推脱。”
陆青点头道:“咱这?么明?着查,肯定查不出什么。这?案子多大干系?要是牵连上,还不得一锅端?有事也不敢说。算了,咱们还是到里头逛逛吧,这?是古寺,听说好玩的很,说不定,也能看到点什么。”
他本来对寺庙不感兴趣,这?时却?要游览。一来是因为灵儿在,二来因为上次在门外遇见了李存忠。他对李存忠的印象颇好,当他是兄长、好朋友一样,一直惦记着。刚才?听说一位大将军在此,就想起李存忠了,心想:会不会是他呢?
众人相跟往里走,窦宪张罗拉着灵儿去请香礼佛,灵儿怕陆青嫌麻烦,低声道:“陆大哥有事呢……”陆青早听见了,笑说道:“来寺庙不烧香做什么?况且又没什么事。”
灵儿笑问:“陆大哥也拜佛么?”陆青讪讪笑了,却?道:“来都来了,拜一拜也无妨,只当好玩。”如?此这?般,同?着灵儿去请香,又陪她?到大殿瞻拜。窦宪和曾建只做漫不经心,走着走着,就走岔道上去了。
陆青和灵儿说说笑笑,各个殿都转到了。陆青没话找话,问灵儿这?个像是哪尊神,那个像是哪尊佛,灵儿给他解说,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他两个彼此有情,嘴上不说,心里早都欢喜的不得了。
陆青笑道:“从前跟着我娘到庙里拜神,又是天王又是城隍的,我看都长得差不多,就说,弄那么麻烦干嘛,反正都是泥塑的,还不如?都做成一个样儿,拜一个就当全都拜了!惹我娘骂我没有虔敬心……”
灵儿抿嘴笑了,道:“我听外公说,神佛固然有,都在人的心里。求神拜佛,其实都是从自家心里求的,要是这?么说,神佛可不就都是一处的?陆大哥要当成一个来拜,我觉着,也未尝不可。”说毕吐了个舌头,都笑了。
不知不觉走到最里面,四?人汇合一处。窦宪道:“哥说现在怎么着?”曾建这?会儿也不惦记问案的事了,说道:“这?也没什么转的,碰见人都是没嘴葫芦,一问三不知。不如?咱山上打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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