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提末
“错在违背了你的意愿,错在一开始就不该把你卷进来,错在——我们的能力还?是太过弱小?,不足以撼动这个世界。”
祁妙人都快听傻了,顾不上替自己打抱不平,直接问道:
“……撼动世界?你们到底想?干嘛呀?”
什么中二病组织,口气真是不小?。
“我们……应该是要?革命吧?”
“不是,姐姐您知道革命的意思吗?”
祁妙当即掏出手?机,查了百度百科,一字一句大声念道:
“革命,是指被压迫阶级用暴力夺取政权,摧毁旧的腐朽的社会制度,建立新的进步的社会制度——而你们,你们又是要?革谁的命?”
她不敢置信又满是委屈地指着自己的脸,“革我的命吗?”
往她的饭菜里下菌菇粉,好歹毒的革命组织啊!
女?嫌疑人又笑了,“我今年38了,你还?是叫我阿姨吧。”
她还?问道:“我能跟他们一样,喊你妙妙吗?”
“……随便你了。”
都要?革我的命了,还?问这问那。
祁妙很记仇,但还?没?忘记自己真正的任务。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生硬地转换话题: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
这个问题,审讯室里的警察也多次问过这个女?人,可却始终没?有从她嘴里得出什么信息。
而这一次,女?人选择回答了祁妙。
“因为,我们要?实验你的通灵能力。”
小?姑娘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毕竟这一点谈靳楚他们早就有过猜测。
她继续问道:“实验了之?后?呢?”
“当然是利用你的能力。”
“我吃了菌子能和死者通灵的能力?”
祁妙十分不解,“这有什么好利用的?”
女?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眼看向屏幕之?外,守在审讯室里的几位警察。
“有什么好利用的……你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
小?姑娘却眉头一皱,表情严肃起?来,盯着屏幕认真道:
“他们跟你们不一样,他们是伸张正义、为民除害的人民警察。”
“是啊,”女?人平静道:“他们为民除害,是好人,而我们就是要?被除掉的害虫,是坏人。”
“那你们这些坏人,除了在我饭里动手?脚外,还?干过什么坏事?吗?”
“干过,很多很多。”
祁妙没?料到她会如此坦诚。
想?要?问她是蓄意谋划作案,还?是过失犯罪,却记不起?类似的专业术语。
憋半天才憋出一句:“……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女?人回答:“故意的。”
祁妙拍了下小?桌板,“知法犯法!”
“对,因为法律不好用了。”
“那是你们不会用!”
祁妙竖眉哼道:
“给?自己违法犯罪的行为找借口罢了,不会用法律,警察会!让警察把你们通通都给?制裁了!”
“警察?警察就真的管用吗?”
在面前?几位警察的视线下,女?人微微牵起?唇角,用平和的语气,说着略带挑衅的话语。
她道:“警察管用的话,十年前?的那起?操场埋尸案,还?有六年前?的那场高空抛物?致死案,就不会等到你的出现,才得以真相大白了。”
祁妙摇了摇头,纠正她的话:
“我没?有那么厉害,在两起?案件的侦破中只起?到了辅助作用。”
她清楚谈靳楚他们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
日夜不眠地查明真相,搜集证据,最后?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是吗?”
“是,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六年也好,十年也罢,案子最终不都侦破了吗?”
女?人沉默了几秒,身子微微后?仰。
她忽然问了个不沾边的问题:
“你们高中,早自习允许迟到吗?”
祁妙愣了一下,“……不允许。”
“那具体是怎么规定的呢?”
她不明就里,但还?是乖乖回答:“超过7点钟进班就算迟到啊。”
“还?有吗?”
“超过10分钟以上算缺席,连着迟到三次也算……缺席。”
话音一落,祁妙自己就怔住了。
女?人接着问:“那你知道,对于警察侦破一起?案子来说,最重要?的前?提条件是什么吗?”
“……是查找证据?”
“不对。”
女?人摇了摇头,看向审讯室里的几位神色沉重而复杂的警察,又转向屏幕,看着祁妙,一字一句道:
“是报案。”
电光火石间,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在祁妙脑中一闪而过。
她皱起?眉头,使劲思索——
她知道的,她应该知道的……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她写的小?说。
可闪过的究竟是什么,她自己也没?能想?起?来。
只是抬起?眼,紧紧盯着屏幕中的女?人,握在水杯上的手?,用力到指甲发白。
祁妙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给?出的答复,和程屹在审讯室里听到的很像,但又有些不同。
她说:“我们,是不被看见的人。”
不是看不见的人,而是不被看见的人。
是被杀害、被埋在操场下十年,都没?有人去警局里报失踪案的江银梅;
是被一块砖头砸死,父母却拿着钱,答应不再?追究此事?的周盼盼;
是多次报警、起?诉,但始终无法为父亲报仇,将肇事?者送进监狱的她自己;
是她的组织里,那位所有的研究成果都被丈夫夺走顶替、论文上不配出现姓名的天才女?生物?学家……
女?嫌疑人冲镜头歉意一笑:
“对不起?啊妙妙,我们的革命,还?尚未成功。”
第48章
女人的一句话, 让审讯室和病房里的气氛同时变得紧张起来。
谈靳楚和程屹更是将关切的目光,投向了祁妙这位案件中的受害者。
小姑娘独自坐在病床上?,瘦瘦小小的一团, 腿上?还打着石膏, 瞧着多少有点?可怜劲儿。
但她此时此刻,却?硬生生地顶住了女人话里无形中的压力, 展现出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静。
祁妙松开握在水杯上?的手?,缓缓收拢于身前。
这是一种防御姿态。
谈靳楚看得出来,她在害怕。
害怕女人所谓的“革命尚未成功”, 会继续伤害到自己?。
可她还是勇敢地直视镜头, 压抑住声音里的颤意, 问道:
“然后呢?你们的革命,接下来还想要干什么?”
“后续的计划可能有变。”
女人平静地回答她:“至于具体会怎么做,就?不是我这个待在拘留所里的人, 能了解到的了。”
两边的警察们又是一惊。
他们这个组织……居然要在已经引起警方高?度重视的情况下,继续作案?
程屹剑眉上?挑, 脸色很黑。
这得嚣张成什么样啊?
祁妙问:“你们的目的呢?就?只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 想要被别人看见?吗?”
她在这个时候, 居然还能做到站在对方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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