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靠种田位极人臣 第54章

作者:孺人 标签: 种田文 爽文 基建 轻松 古代言情

  这几年全家虽被流放安南,但县令可得三顷地的职田补充俸禄。韩彻名下的职田也跟着在种植莲藕和甘蔗等经济农作物,便也因此积攒了一笔不小的银钱。

  韩彻对此却摇头:“我去柏州任职刺史,有俸禄又有职田,银钱定不会短缺的。反倒是三娘四娘,该给她们多置备起来了。”

  古代结婚早,大环境如此,韩彻也不好硬要两个妹妹过于标新立异。

  之前因韩彻被流放发配,家中除了老宅外,其他的东西又几乎都处理完,眼下自然便都要重新开始置办。

  尤其是三娘和四娘的嫁妆,若想依照时下一般士族去置办得象样的话,家里现在就得准备起来。

  这还不是一笔小银钱,怕是家中目前所有的家产加一起,都不一定够。

  “唉……”柳氏不由得叹气道:“三娘四娘的婚事是要开始筹备,可二郎你的婚事才更着急啊!”

  柳氏原本是想着顺利回京,可以开始给三个孩子都摸寻合适的婚姻。却没曾想,这才刚回来,韩彻又得被外放。

  去的还是柏州这种西北地,京中但凡心疼女儿的,谁舍得这时候跟她家二郎结亲啊!

  “阿娘勿要担忧。”韩彻只能先笑着宽慰柳氏:“姻缘自有天定,我的或许是要来得略晚些而已。”

  “二郎说的在理。”大娘也这般说道。

  韩彻马上便要离家去柏州赴任,此时也不好再让这事惹得一家子忧心。还不如全家都放宽心,尤其是韩彻,大娘只想让他能少些牵挂烦心事出行。

  这段时日,就连三娘和四娘也变得更为沉稳懂事许多。

  临走前,韩彻与二人做一些交待时,三娘还与他说道:“二兄放心,我定会照看好阿母和四娘的。”

  韩彻听闻,有些高兴又有些心酸:“二兄对你自是放心的,只你年纪还小,凡事要懂得先顾好自身。”

  “嗯,我知晓的。”

  “若碰上什么难事,定要去寻大姐和姐夫相助。”

  “我会的。”

  “再不行,你们便先忍着。待日后阿兄回来,定给你们还回去。”

  一旁的四娘听到这,便点着脑袋,一脸认真的说道:“二兄,我定会把欺负过我们的,用纸笔都记下来。”

  “扑哧。”韩彻本来在做这些交待的时候,心里其实颇有些沉重的,结果被四娘这句拿小本本记账的话,一下子就给逗乐了。

  三娘也没忍住笑了:“你怎就知道告状!”

  四娘常被三娘管教,因此家中她最怕的就是三娘,这会便缩了一下脖子。

  “在外受了委屈,回来与自家兄长告状才是对的。我觉得四娘这么做,非常好!”韩彻便忙说道。

  这世上没人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受委屈,但受了委屈,最起码要懂得向家里人诉说。

  四娘平时瞧着软软糯糯的,但她能这么想这么做,对于做兄长的韩彻来说,他反而愿意被这般依靠。

  四娘听了,果然便又高兴起来。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韩彻还又跟三娘说道:“一时的隐忍也并非胆怯,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不用为此难过和羞愧。”

  “我知晓的,就跟咱们之前刚到安南一样。阿兄也是找准时间,一击致命。”三娘便这般说道。

  韩彻可算是能放下些心来,笑道:“没错!”

第65章

  报案

  韩彻出发这一日,已经是农历十月二十六。

  雪下得有点大,一大家子的人还又带着两个小孩,这时候的衣物也没那么保暖,韩彻便制止家人要送他到出城门的打算:“我这是正常外放,柏州离京城也比安南离得近,待我到了地方后便马上给家里送信来。”

  “舅父,呜呜呜……”家中人本来还能控制情绪,只齐愈还小,虽还不懂什么叫外放,这会见着韩彻要走,便嚎啕大哭起来。

  他一哭,被大娘抱在怀里的闺女也瘪起嘴巴,哼哼起来。

  柳氏她们几个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阿愈不哭,舅父等去了柏州后,给你寄好吃的好玩的回来。”韩彻只得把齐愈抱起来,轻哄着他。

  齐愈:“真的?”

  韩彻笑:“真的。”

  还不知事的小孩,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齐愈被韩彻这么一哄后,果然便不哭了。

  韩彻把他送到齐五郎的怀里,这才与韩老三一道上了马车。

  像这次属于正常外放,家中便给韩彻在京中请了四个专业的陪护汉子。这辆双马四轮车,便是一起租佃过来。像这样的马车能拉动的重物多,速度也能更快。

  另外请四个人,一方面能保护韩彻他们的安全,另一方面俩人为一组,既能轮流在外驾驶马车,也能更好辨别去柏州的路。

  镖局这一块,眼下还并未成系统化。只有在一些特别繁华的府城,才能雇佣到有些身手的专业陪护汉子。像之前韩彻他们从安南回来,便是有钱也寻不到。

  自然,作价这一块也是不便宜的。

  如韩彻这种需得去往西北,还是寒冬腊月的出行赶路,价钱便更是昂贵。

  不过再如何昂贵,为着出行安全,这钱也不能省。

  “二郎,凡事要顾好自己!”眼见着马车缓缓行驶起来,柳氏忍不住又大声叮嘱起来。

  “嗯,我会记着的!”韩彻从车厢里探出脑袋,冲着身后的家人挥手,待到再也瞧不见人影后,才重新坐好。

  银钱给到位,如这种专业的马车内保暖措施准备的还较多,因为放置了暖炉,温度还是比较暖和的。还有这马车,古代的路并不好走,所以京中设计的这种马车,对车厢底板和车轴还都分别做了伏兔和当兔等减震设计,让坐马车的人也少了许多的颠簸。

  这条件,比起当初他们从安南返回时真就是要好太多。

  只是这突然的一冷一热,韩彻鼻尖一痒,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韩老三忙关切的赶紧拿过暖炉上热着的茶壶,倒了一杯热水递给韩彻:“大人,快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唉,若咱们能年后再走便好了。”递过热水给韩彻时,韩老三还在那叹气道。

  韩彻喝完热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想过完年再走。

  倒不是嫌这冬天雪地的不好赶路,事实上,不管是京城还是柏州,刚过完的那两个月,天气并未见得就会比现在好。

  只是大过年的,总还是想着能一家人团聚的好。

  同样想赶着年底能一家团圆的还有他们这次雇佣的四个陪护汉子,在他们的奋力赶路下,马车很快便出了京城地界。

  不过为着安全,这一路的住宿他们都是尽可能的居住在驿站。时下以三十里设一驿,因此他们每日赶路的进程最多也只能是九十里路。

  在天气糟糕或是路况不好的时候,一天便只能赶六十里路。

  最后等到进入柏州地界时,已经是农历的十一月二十。只需得再赶一两日的路,便能抵达柏州府城。

  入目可见的,便全是一座座土黄色的房屋建筑。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人类的智慧,西北地区冬季严寒,人类便学会用黄土夯实建筑出厚实的墙体。这种黄土屋不仅能很好的抵挡风雪,关闭房门的屋内也只需烧上一个火盆,基本便能把温度保持在人体最舒适的度。

  “柏州这里的房子盖得好生奇怪。”此时外头还刮着刺骨的冷风,韩老三却一点也不嫌冷的打开车厢上的小窗户,探出脑袋一个劲的四处瞧看。

  实在是他所见过的地方,屋子都是做人字梁去修盖的。而柏州这地方的房子,屋檐却是单边设计的。好比他们这一路所看到的房屋,背面全都只有一面光秃秃的土墙。

  只有在屋子的正面,才会修盖屋檐。

  “大人有所不知,柏州这地方很缺水,当地人管这样修建房屋唤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同坐马车内的一陪护汉子便笑着解释。

  韩老三大感新奇:“还有这说法。”

  一旁的韩彻这时也在透过韩老三打开的车窗,眉头微蹙的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半屋檐建筑。

  要知道屋檐的主要作用就是用来排水,避免雨水或雪水流到墙体上,给墙体造成损害或是使得屋内潮湿。

  柏州这地方却把房屋修建成这样,还唤做“肥水不流外人田”,便越发说明了这地方的缺水严重性。

  这一点对于还处于农业占据百分之七十以上经济的时下来说,尤为的致命。

  试问有哪种农作物,能离得了水?

  带着这股忧愁,两日后,一行人终于顺利抵达柏州刺史府。

  韩彻先与四人结清雇佣费用,又添置了些许银钱,让四人等折返回京城后,帮忙去韩家捎带一句平安口信。

  如此,也好让家人少些挂念。

  四人接了银钱,一边满口保证一定会替韩彻将平安口信带去,一边火速离去。

  另一边,对于韩彻的到来,原来的孙刺史也是拖着病体,相当有效率的与韩彻办理完一干事务的交接。

  临走前,韩彻还离谱的觉得,孙刺史的病好像都没有刚见面时那般严重了。

  “大人,我怎觉得孙刺史这卸任的跟逃命一样的。”私下里,韩老三过来与韩彻这般嘀咕道。

  韩彻:巧了,他也有这种感觉。

  然后很快,韩彻便感受到了柏州的状况到底是有多糟糕。

  还未来得及摸清柏州的所有事务,这日一大早,韩彻这边便接到了一起报案。

  报案者是一位跟三娘一样年纪的少女,浑身是血的突然跑到柏州城门口,大喊着有贼人将她抓了,她侥幸才逃出,希望官差能帮助她回家。

  当时过往的行人众多,全都被这事惊动,城门守卫便赶紧分派了一个人,将她带到了刺史府来。

  韩彻听闻汇报,也忙过去审查。

  只见那少女虽一身狼狈,却姿态极其端正的跪在府衙大堂上,对着韩彻描述案件时口齿清晰又有条理:“我为平洲陈氏女也,有三贼子掳我,我幸杀之,愿大人助我归家。”

  平洲当然也不是韩彻穿越前的那个平洲,而是和柏州紧邻的另一府州。两地虽都属于朝廷管辖的最西北地区,但平洲却是要紧的都会,也是难得的富饶之地。

  至于陈氏,还是平洲有名的士族。

  此时众人闻言,便皆面露大惊。

  大概是怕韩彻初来乍到,正好今日一早也过来与韩彻做政务汇报的冯长史便靠近过来,小声告知下方跪拜陈氏女的身份。

  韩彻也不由得面露惊讶。

  不过他并非是为着对方陈氏女的身份,而是惊讶她不过如三娘那般的年纪,在被三个贼子抓了后,居然懂得先以啼哭做出恐惧害怕假象,迷惑住贼人。

  再趁着昨天贼子将她带到柏州城外的一处乡下宅子里,待到深夜,被捆住双脚,还反捆住双手的她便瞅准时机趁那三贼子放心熟睡后,奋力挪动到碳火旁,强忍住被火生生烤在手臂上的疼痛,把束缚住双手的麻绳烧掉。再果断的拿起贼子的刀,冲其中一个贼子的脖颈火速砍去!

  接着,她更是以极快的速度,一刀结果一个,愣是没给三贼子充足的反应时间,便将三人全都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