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风起
赵嘉宁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双手悄悄环上他的腰际,呻口令了一声道:“世子,我腰好疼,许是磕着?了……我不是故意要惹您生气?的,您能原谅我么?”
薛钰喉结滚动,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抚道:“没事,不怕,我看看。”
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回了床上,又褪去她的衣衫,拿了灯仔细地察看她的伤势。
腰际处果然有一大片青紫痕迹,薛钰蹙紧了眉,开始无比懊恼今晚喝了酒——他不可能会用那么大的力道,必定是喝酒误事,失了分寸。
上药的时候赵嘉宁一直喊疼,她每喊一次疼,薛钰的心?就跟着?紧一分。
手上的动作?已经尽可能放轻,他只能压着?嗓音,一遍遍地道:“忍忍。”
少女抬起?巴掌大的小脸,黑葡萄似得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撒娇道:“那您亲亲我,您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薛钰喉结上下?滚动,目光深静地看着?她,只是叫了一遍她的名字:“赵嘉宁。”
少女轻咬唇瓣,委屈地道:“您连亲我一下?都不肯了么?”
说完也不待他反应,仰起?脖颈主动吻上了他的嘴唇。
先是小心?翼翼的舔^舐,后面试探着?撬开牙关,更加s入……后脑勺忽然被人温柔地按住,薛钰加深了这个吻。
等?分开时,赵嘉宁软倒在?了薛钰怀里,微微喘x着?,水眸湿run,唇瓣微肿。
薛钰摩挲着?她的唇瓣,看不出是什么情绪:“赵嘉宁,”他道:“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没有,我胆子很小的,我怕触怒您……”赵嘉宁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可我更怕您再也不理我了……”
薛钰动作?一顿,声音渺如尘烟:“是么?”
“当?然了,你知道的,我喜欢你,我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欢,自从?见了你之后,我整日里茶饭不思,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可你不喜欢我,所?以我才不敢再缠着?你,可后来那晚之后,我们有了肌肤之亲……我当?然越发离不开你……你不能再要了我的清白后又再也不理我了,这不是始乱终弃么?”
“始乱终弃?”薛钰嗤了一声,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要说见异思迁、始乱终弃的本事,谁又比得上宁大小姐你?”
“赵嘉宁,你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喜欢我么?”
“当?然。”赵嘉宁答得言之凿凿,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极占便宜,看谁都是十二万分的真?心?:“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薛钰有些晃神?。
赵嘉宁趁机道:“我喜欢你,自然想为你生下?孩子,可你知道的,我最怕疼了,据说生孩子是极疼的,而且我年纪还?小,我自己还?没长大呢,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怎么照顾孩子呢?我有个姨娘,她待我一向亲厚,却因为生孩子大出血死了,薛钰,我怕,我怕万一我也因为生孩子出了事,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薛钰有些错愕,目光动容中又隐隐有些惊喜:“你……你竟是因为这个……”
“当?然了,不然我为什么会不愿意呢?薛钰,等?再过两年,我再长大一些,我或许不怕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再考虑这件事好不好。”
“没事,怕就不生了,我之前没考虑周全,你还?小,怎么能生孩子,我也没必要让你冒这样的险。”
赵嘉宁闻言便知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又再接再厉道:“那你还?生我的气?么……”
薛钰眼睫低垂,没回答,只是轻轻摩挲着?她的腰:“这儿还?疼么……”
赵嘉宁喘xi着?道:“不疼了,只是有些痒……”她又缠了上去,柔软的手臂攀附上他的脖颈:“薛钰,我想你……”
“哦?想我哪里?”
“哪里都想……”
……
在?即将彻底陷入清淤时,赵嘉宁模模糊糊地想,这事算是翻篇了,她算是侥幸过关,将薛钰又哄好了。
第34章
上回宫宴赵王因病不能入京赴宴, 魏熙帝思?子心切,等赵王病好之后又立刻寻了个由头召他入京。
魏熙帝在御花园设了个家宴,却没?成想将薛钰也叫了去。
领路的小太?监与他也算有私交, 在前面谄笑道:“那自然是圣上看重您,不过奴才?听说,似乎是赵王的意思?, 他记挂您记挂得紧呢。”
薛钰随口道:“是么。”
“可不是?您此行啊, 也不必拘束, 虽是家宴, 可永安公主却并不曾赴宴……也是奇了,往常她要是听说您进?了宫,还不巴巴赶着过来?”
“不过奴才?听说,永安公主这几?日举止有异,状若癫狂,更有传言说宫里有人撞见她衣不蔽体,在宫中游走……偏御医瞧了, 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许是有什么?不敢说的……只是后来圣上勃然?大怒, 将灵犀宫的一干宫女?太?监全都处置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薛钰神色微动,淡淡道:“是么?。”
等行至一处假山旁, 忽然?从?一旁绕出一个身影,高大挺拔, 穿着一件玄色斗篷,戴着紫金冠, 鬓若刀裁、面如冠玉,因着母族中有胡族血脉, 所以五官格外深邃。
他隔着几?步之遥,在薛钰面前站定,似笑非笑道:“仕钰,北元一别?,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薛钰眉梢微抬:“赵王?”
赵王唇角微挑,又往前走了两?步,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凤眸闪过一丝异色:“仕钰,一段时间未见,你好?像长大了,成为真正的男人了。”
薛钰闻言微哂:“赵王说笑了,难不成我之前还能是女?人?”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说吧,是娶亲了?是哪家的小姐?能得你垂青,那?必定是出尘绝艳、仙子一般的人物了,不知她是否有个姊妹什么?的,也可为本王引见引见啊。”
薛钰搭下?眼帘,是根本不愿再?与他多话:“王爷若没?别?的事,就请恕我先走一步了。”
“急甚么?,你我本是一道,我特意前来迎你,哪有不和你一起回去的道理?”
“不说这个了,本王上次送你的梅花袖箭,你用着可还衬手?”
“王爷费心了。”薛钰说完朝赵王略一拱手,绕开他径直往前走了。
赵王略扯了嘴角,立刻跟了上去:“你走这么?快做什么?,你还没?回答本王,本王送你的梅花袖箭,你到底喜不喜欢呢。我说仕钰,你等等本王啊……”
薛钰蓦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赵王,一向冷清自持的眉眼,轻易不展露情绪,此时也终于染上了不耐:“王爷,我如今尚未及冠,极少有人唤我表字,王爷大可不必这么?称呼我。”
赵王“哦?”了一声,眸中晦暗难辨,望着薛钰,似笑非笑道:“怎么?太?子能唤得,我便?唤不得?”
薛钰也懒得再?同他周旋,直接扔下?一句:“自然?是,亲疏有别?。”随即转身离去。
薛钰走后,赵王望着他的背影,低头把玩着拇指上的鹰隼云纹银戒,哼笑道:“好?一个,亲疏有别?。”
这时从?假山旁出来一个道士装扮的男子,道袍猎猎,倒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此人正是赵王的谋士姚广平。
他顺着赵王的目光,望向薛钰方才?离去的方向,摸了一把胡须道:“世子的身后是整个永城侯府,永城侯时任左都督,手握重兵,位极人臣,若是能为王爷所用,自然?是有天大的助力。”
“只可惜这位小侯爷未免太?过不近人情,冷冰冰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想而知,他的态度便?是永城侯的态度,他们是要坚决拥护太?子了,要我看来,王爷大可不必在他身上再?费工夫。”
“先生以为我是为了争取永城侯的支持?”
“难道不是?”
“先生,如果说原先留在京城中,我倒是还可以与太?子争一争,可如今我既已就藩,除非造反,不然?也该歇了这心思?了。”
“自古立嫡立长,谁让我那?位性格软弱的二哥命好?呢?大哥早夭,皇后又多年无所出,他刚好?落了个‘长’字,你说他不是命好?是什么??先生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大局已定,我们也该认命了。”
“那?王爷为何?”
赵王笑道:“不过是薛钰曾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自是永世难忘,我觉得与他投缘,想跟他亲近罢了。二则我实在想不通,除了内阁那?帮腐朽的老儒,无论是父皇还是朝上的大臣,抑或是教习我和太?子的师傅,都是更喜欢我,怎么?偏偏薛钰要与他交好?呢。”
“他们俩根本不是同一路人,先生你信不信,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反目。”
“太?子对薛钰自然?极好?,屈尊巴结,逢迎讨好?,只不过我看得出来,他羡慕甚至嫉妒他。”
“太?子生母位卑,他又历来不受父皇重视,因此养成了怯懦软弱的性格。他自然?羡慕甚至嫉妒薛钰能够那?般肆意妄为,即便?背负骂名,也依然?我行我素,百无禁忌。
“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轻易获得父皇的宠爱和皇妹的仰慕,这些都是他梦寐渴求的。”
“通常一个人羡慕嫉妒另一个人,总会想办法从?他哪里夺取点什么?,以此聊表慰藉。”
“本王倒是想看看,他们最后,究竟会为什么?样的人事而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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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统共不过太?子、赵王、薛钰三人,魏熙帝临时有政务绊脚,尚未过来。起初气氛还算和睦,太?子穿着一件赤色圆领袍常服,上绣团龙图案,五官俊雅,气质温润如玉,将一杯刚由他亲自沏好?茶放到薛钰面前,微微笑道:“仕钰,尝尝,这是福建进?贡的白毫银针,如银似雪、茶香沁人,你会喜欢的。”
赵王见状把玩着手上的青花灵芝纹金钟茶杯,十分的嗤之以鼻:“我说二哥,你是君,他是臣,哪有君给臣沏茶的道理?多日不见,我竟不知,二哥什么?时候跟奉茶监学了这等手艺,难不成是要抢他们的活计么??”
太?子闻言却也不恼,只是笑道:“我与仕钰之间,没?有那?等虚礼。”
赵王便?是看他不顺眼,闻言又嗤了一声。
薛钰这时转过头来看向他,极挑衅地一抬眉,微扯了嘴角道:“王爷不是一直记着臣的救命之恩么??不如今日以茶代?酒,也请王爷为我沏一杯好?茶。”
啧,果然?君臣相亲啊,这就迫不及待地为太?子讨公道来了?
赵王一瞬不瞬地看着薛钰,竟慢慢地笑了起来:“世子有命,自然?无无有不从?。”
便?亲自执了茶注为他奉茶。
薛钰接过茶盏,却并不喝,反而转手赏给了身后的小太?监:“看你们站了许久,想必也渴了,就赏你们尝尝赵王的手艺。”
赵王眯起凤眸,唇角微勾,面上神色难辨。
小太?监自然?不敢,吓得连忙下?跪。
赵王却略一抬手,疏懒道:“世子赏你,就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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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魏熙帝过来,见他们正在饮茶,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过后却忽然?将杯子重重摔下?,脸有怒容:“看到茶,朕便?想起了近日的一桩事,实在可恨!朕才?刚刚颁布戒谕,这帮人就敢顶风作案!”
原来是朝中有勋贵在贩卖私茶。
茶叶作为牵着西番的重要物资,一向被严格管控。西番因为饮食问?题,需要大量茶叶,偏他们本地又无法种植生产,于是只能向中原进?口。
魏熙帝利用茶叶获得了西番大批战马,有了战马才?能组建骑兵,同时也能更好?地牵制西番。
因此魏熙帝对这项政令一向落实严格,如今竟有人在他眼皮底下?走私茶叶,也难怪他如此震怒了。
甚至连陕西的布政使也跟这件事有勾连,可见他们干这种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后来是一位河桥巡检司官吏因在例行检查时被殴打,不堪受辱,才?将此事捅到了魏熙帝面前。
东窗事发,那?位勋贵已畏罪自尽,只不过据锦衣卫审查,他生前应该藏了一本账本,有了这本账本,就可顺藤摸瓜再?查出其他与此事有关联的人员,到时不知又有多少官员落马,只不过任凭锦衣卫如何将他的府邸搜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发现这本账本。
魏熙帝正在为此事头痛。
赵王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轻轻吹拂开上面漂浮的茶叶:“那?位犯事的勋贵,听说跟太?子一样,也喜欢品鉴茶道,不知有否小聚,共同探讨过这品茶之道啊。”
太?子斟茶的动作一顿,茶水倾洒出少许:“倒是有过闲谈,不过因着志趣不同,并不曾深交。”
赵王余光瞟向薛钰,唇角微勾:“父皇,儿听说世子如今在大理寺挂职,他向来冰雪聪明,这等棘手的案件,不如就交给他吧,相信他必定能让父皇满意。”
薛钰挑眉道:“大理寺多掌管刑狱案件,这等走私茶叶,扰乱风纪之事,恐怕还是交由督察院比较稳妥吧。”
“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向来不分家,世子你又何必分得那?么?清呢,倒是听说三司常互相推诿,这可不利于案件的开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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