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风起
慕容景拈起一块枣泥酥饼,稍稍品尝了一口,立刻尝出这是?出自听?雪之手,却也没?拆穿她?,只是?微笑道;“沈姑娘手艺真好,很好吃,孤很喜欢。”
被夸总是?高兴的,虽然赵嘉宁也没?怎么真正做糕点,但?好歹也帮忙捣了枣泥,因此当他也是?在夸她?了。
她?一向喜形于色,这时便微抬了下巴,眉尾上扬,颇有几分?自得之色:“原就是?为殿下做的,殿下喜欢就行。”
慕容景看着她?这副样子,倒颇像一只翘了尾巴的小猫咪,勾得人心痒。
他望着手中的那?块糕点,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道:“你从前,也帮仕钰做过点心么。”
“啊?”赵嘉宁愣了一下,之后才低声回应道:“他从不?让我做这些的。”
慕容景挑了下眉:“哦?那?你什么都没?为他做过么。”
赵嘉宁眨了下眼?,似乎有些迷茫,之后缓缓摇了摇头。
慕容景拿出酒杯,替他和赵嘉宁倒了两杯酒,递过去一杯道:“多谢姑娘的糕点,孤敬你一杯。”
赵嘉宁便接过喝了。
似乎是?一种?什么果酒,很好入口,甜滋滋的,料想应该不?怎么烈,便又?多喝了一杯。
慕容景本来想提醒她?,这种?酒虽不?呛口,可极易醉人,让她?不?可贪杯,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却没?有说出口。
只是?道:“仕钰他什么都没?让你做……应该很宠你。”
赵嘉宁自然是?不?认的,闻言立刻反驳道:“什么……他……他只会欺负我。”
慕容景“哦?”了一声:“他怎么欺负你呢?”
赵嘉宁便不?说话了,一张脸渐渐浮上薄红,不?知想起了什么,眼?角眉梢更添一段艳色,妩媚逼人:“……殿下,我不?想提他……”
“好,那?便不?提他。”慕容景又?斟了一杯酒,放在嘴边慢慢喝了:“其实,仕钰只是?性情?乖戾偏激了些,也是?被宠坏了,父皇又?纵着他,便养成了那?般性子……却也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坏。”
赵嘉宁闻言心突的一跳——太子为何要突然帮薛钰说好话,难道是?为了将?她?送还?给他做铺垫?一时心乱如麻,唯恐下一句他就要提这个。
想着立刻开口求情?,可却又?有诸多顾虑,倘若他不?答应呢,届时她?又?该如何自处,一时心乱如麻,连着又?喝了好几杯酒,终于壮了胆子,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慕容景面前:“殿下,我求您,便将?我送还?给薛钰……”
“我知道,您上次肯搭救我,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我不?该再要求您什么,也不?该让您为难……”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回薛钰身边了……您知道他的性情?,我如今潜逃了,若是?被他抓回去,一定会比死还?惨千百倍,我知道您心地善良,不?是?他能比的,您真的忍心看我如此么。”
“您放心,他如今这般大?肆搜寻我,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等过段日子,他见一直搜寻不?到,这口气也该散了,届时只怕我长什么样子,他都想不?起来了……”
“只要您再让我藏身一段时间,薛钰……薛钰他肯定会收手的,他心中再不?忿,也总不?可能找我一辈子……或者您秘密送我出宫也行,即便我被抓到了,也决不?提及您。”
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慕容景心生不?忍,叹了一口气,俯身去搀扶她?:“好了,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好端端的,跪孤做什么,地上凉,当心膝盖不?舒服。”
赵嘉宁嗓音带着哭腔,糯糯地“嗯”了一声,便由着他搀扶起身。
可甫一起身,不?知为何,头却晕得厉害,身子一歪,便软倒在了慕容景的怀中,身上更像是?烧起了一把火,燥re难耐。
慕容景怔了一下,低头见她?已上阖上眼?眸,面色chao红,想来是?喝醉了,便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榻边,轻轻将?其放下。
他帮她?盖好锦被,本欲起身,可到底还?是?看了她?一眼?。
少女醉酒后更添娇态,面色fei红,唇瓣鲜妍,凶f尚夏欺负着,luo露出来的一截脖颈洁白细腻,檀口微张,仿佛是?在呓语,又?像是?在诱人采撷。
慕容景喉结滚动,掌心仿佛又?泛上那?点若有似无的痒意。
她?的肌肤娇嫩柔软,可惜只触及了一瞬。
他看着她?,渐渐伸手抚上了她?的脸,淌度惊人,却也如他所想一般娇嫩细腻……手指渐渐下移,停在了她?的唇瓣上……却比他想象得还?要柔软。
手指微微叹入,便立刻报过瞬息,慕容景的瞳色瞬间变得幽深——看来是?被薛钰调j过了的。
他流连了片刻,待要收回手,她?却缠了上来,脸颊轻轻蹭着他的手心,神情?似有t苦:“别走?,我南受……”
慕容景微微眯起眼?眸,眸色渐深,俯身刚想吻上她?的唇瓣,却见那?两片鲜妍的唇瓣一张一合,缓缓吐露出两个字,一个人的名字——薛钰。
她?的嗓音说不?出的绵软甜腻,带了点细微的哭q,更是?勾人:“gei我 ……”
慕容景瞳孔骤然,她?在向他裘唤,叫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第63章
这一声“薛钰”也让慕容景顷刻间清醒过来。
他慢慢抽回了手。
他想?, 她是薛钰的女人,他又怎可染指?
不知是否是他也饮了酒,竟一时昏了头, 险些……
也怪这沈氏实在诱人,难怪能让一向清心寡欲的薛钰为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可惜了。
却也从心底深处隐隐滋生出一种隐秘的不甘,凭什么他只要站在那里, 便仿佛受到?上苍偏爱, 轻易便可拥有一切, 活得?那样?肆意随性。
而他却要活得?那么辛苦, 巴结讨好,笼络人心,明明他才是太子之尊,何以?父皇不爱,兄弟不敬,要活得?这样?如履薄冰。
也只有眼前这个小姑娘,才会因他顺手救了他两次, 才会从心底里敬慕他, 认为他要比薛钰好上千百倍。
是他的女人又如何?
她并不曾从心底里喜欢他, 不然何以?要逃跑呢?
至于刚才在意乱情迷中叫出他的名字,也不过是习惯使?然,毕竟她应该也只有过他一个男人, 想?要了自然是问他要。
难怪她说他欺负她,薛钰应该没少在这种事上吊着?她。
慕容景指腹摩挲着?她滚烫的脸颊, 他看着?她,未来他才是这天下之主, 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女人。
更何况他也看得?出来, 她对他并非没有情意。
虽是情投意合,眼下却也不必急于一时。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与薛钰撕破脸皮。
他对薛钰的感情,其实复杂得?很。是君臣,是知交,他笼络他,赏识他,爱护他。
却也羡慕他,嫉妒他,甚至要防着?他。
他自然是没什么异心的,只是他这样?的人,太难以?掌控了。
更何况如今赵嘉宁神志不清,他虽不是什么端方?君子,却也不屑在这个时候对她做些什么。
反正,来日方?长。
这么想?着?,流连片刻,便仍是收回了手。
赵嘉宁却忽然蹙紧双眉,仿佛极难受似得?,半撑起身?,眼睛仍是闭着?的,却一低头,正吐了他一身?。
吐完后便脱力似得?,躺回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慕容景:“…………”
所幸吐出来的也不过是刚才喝的那些果酒,并不怎么脏污,只是将衣服都?弄湿了。
不光是他的湿了,便是连她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些许。
亏她小脸红扑扑的,睡得?倒熟。
慕容景觉得?有些好笑,轻轻摇了摇头。
湿衣服穿在身?上,又如何能睡得?舒服呢。
便起身?唤来了宫婢,让她们替赵嘉宁把湿衣服脱去,又叮嘱道:“动作?轻些,别将人吵醒了。”
——
赵嘉宁这一觉直睡到?了日上三竿,等外面的日头已经极盛,日光晃了她的眼,她才模模糊糊地醒了过来。
一睁眼,头却痛得?厉害,像是要裂开似得?。
她用掌根轻轻敲了敲额头,这才稍有缓解,正要下床时,偶一低头,却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下了,现在只穿了一件亵衣……
她愣了许久,又用力晃了晃脑袋,昨晚的记忆这才慢慢浮现在脑海……
她来找慕容景求情,两人又喝了几杯酒,之后身?上莫名起了一阵燥热,她极为渴求什么,那时候她神志不清,只是遵循着?身?体的本能,向从前一样?缠着?薛钰。
她缠着?他,不让他走,脸颊轻轻蹭着?他的掌心,半是讨好,半是撒娇。
之后便是一夜荒唐。
像是一个极为缠绵的椿梦,可她又分明清楚地记得?,她的确拉住了那人的手……掌心温热,指腹带着?一层薄茧……
不对,她猛地睁大了双眼,那不是薛钰的手!
她清楚地记得?,薛钰手上是没有茧的,她那时还觉得?困惑,那样?一双挽弓射箭、执笔舞剑的手,怎么会没有茧呢?
薛钰那时让她坐在她腿上,从后面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颈侧,呼吸灼人,轻笑了一声,嗓音裹挟着?三分戏谑:“我若是有了茧,岂不是会弄疼你么。”
赵嘉宁脸上立刻泛上一层薄红,羞愤道:“你……你胡说什么。”
“我不过是说我们宁宁脸上的肌肤娇嫩,我若留茧,抚摸时岂不弄疼了你?”他嗓音中戏谑之意更浓,喑哑道:“倒是你,你想?到?哪里去了,嗯?”
赵嘉宁只是不肯回答,片刻后才开口问道:“那……那你为什么没有茧?”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你想?知道?”
赵嘉宁转过头,一脸求知如渴地看着?他,小鸡啄米似得?点了点脑袋。
薛钰被她逗笑了,掐了一下她的脸,靠近与她额头相抵,哑声道:“赵嘉宁,你想?可爱死我?”
他逗弄她:“想?知道,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她磨磨蹭蹭地不肯亲,后来老夫人派人过来找他,他便轻拍了她的p股,让她从他身?上下来。
后来她也就将这事抛到?了脑后,再没向薛钰问起,也因此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薛钰手上没有茧。
可她虽不知道为什么,却无比清楚地记得?,他手上确实是没有茧的。
那么昨晚,她分明是抓住了太子的手!
之后的种种,也不是她自以?为是的椿梦,而是她与太子……
她竟然缠着?太子做了那种事!
赵嘉宁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后,第一个反应不是别的,而是她既委身?了太子,那之后他打算如何处置她?
便立刻唤了宫婢进来,梳洗完后匆匆去见了慕容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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