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逃跑之后 第75章

作者:凌风起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爽文 市井生活 轻松 古代言情

  父子俩在这一瞬间似乎冰释前嫌,薛昶更是道:“我们父子俩也许久不曾好好聚一聚了,等你成亲的?事告一段落,为父带着你去东郊骑骑马,去太湖垂钓一番,还有,为父早年珍藏了两坛美?酒,准备近日开封,你小子有口福了。”

  “那就多?谢父亲了。”

  ——

  次日成亲,一切果如薛钰所预料的?那般,两行迎亲队伍在朱雀大桥碰面,恰是时,狂风大作,乌云蔽日,明明前一刻还晴空高照,下一刻,天地间忽然一片昏暗,人?群中响起?惊慌之声,不安很快在人?群中蔓延:“不好了,天狗吃太阳了,太阳不见了!”

  人?群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有人?敲锣打鼓妄图驱逐“天狗”,有人?惊慌失措地连忙往家里赶。

  一些?没见过世面的?轿夫,乍一遇到此等异像,以为顷刻间天地就要毁灭,吓得连忙弃轿逃走。

  赵嘉宁在轿子里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吵嚷动静,正要掀开轿帘询问,忽然轿身一个颠簸,随即“砰”的?一声,直挺挺地砸在了地上,赵嘉宁一时不防,直接摔出了轿子。

  她蹙眉揉了揉手腕,掀开盖子,举目四望,这才发现青天白?日之下,周遭居然一片昏暗,几?不能视物,人?群四下逃窜,迎亲的?队伍也早就散了,却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

  到底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看这阵仗,以为要毁天灭地了,人?人?都在呼天抢地,她却偏偏连周围都看不清楚,更不知该往何处逃命,只能惶惶然地躲在轿辇之下。

  眼前却忽然亮起?一簇火光,像是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时,苦于不见天日,却乍得一线天光,于是便如溺水之人?拼命抓住这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抬头望向?光源处,却是愣在了当场。

  薛钰一身通袖过肩纹蟒袍,腰束带,发加冠,衣袍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一身红色婚服在这昏暗天地中尤为夺目,灼灼欲燃。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手拿着火折子,绑发的?红绸带在空中飞舞,他微微一笑,朝她伸出了手,睥睨俊美?:“宁宁,起?来。”

第88章

  她有些怔怔然, 出神而?又迷茫地看着他,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大红色,这样鲜艳炽烈的颜色, 居然也很衬他,她还以为他更适合穿清冷素雅一点的颜色,只是这颜色太艳, 穿在?他身上, 平添了一分如鬼如魅的妖冶。

  可偏偏他在这种时刻出现在?她面前, 宛若神祗。

  也是头脑不?清, 居然鬼使神差地将手递了过去。

  直到触碰到他掌心灼人的温度时,才猛地反应过来:“薛钰?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薛钰大手完全包裹住她的,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趁她不?备,猛地向上一提,将她拉至近前。

  赵嘉宁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一时收势不?及, 额头磕在?他的胸膛上, 一抬头, 正对上他一双似笑非笑的瞳仁,极轻佻地道:“来娶你啊。”

  赵嘉宁怔了一下,随即冷声?道:“薛钰, 你又发什?么?疯?你今日娶的,不?是你的心肝表妹秦晚晴吗?”

  薛钰略扬了眉, 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忽然扯了唇角一笑, 戏谑道:“赵嘉宁,你吃醋啊?”

  赵嘉宁闻言立刻瞪大了双眼:“薛钰, 是你疯了还是我发疯了?我吃哪门子醋?我巴不?得你离我远远的!”

  薛钰“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是吗?”一面吹灭了火折子。

  周遭瞬间又陷入了黑暗,充斥着众人的惊惶声?,先前那种遭逢天象异变,又被?遗弃的绝望又渐渐漫了上来,赵嘉宁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心中害怕,不?由得往薛钰身边靠了靠。

  手腕却忽然被?人扼住,灼热的气息压上来,喷吐在?耳边,在?黑暗中触感愈发清晰,燎过肌肤似得,带着喑哑的笑意:“不?是说要离我远远的么?,嗯?”

  “我……”

  他含了她的耳廓,泄愤似得,轻咬了一下:“赵嘉宁,也只有我对你还有点用的时候,你才不?至于冷冰冰地叫我滚……做人可不?能你这样啊——这么?没有良心。”

  赵嘉宁别过脸,低斥道:“你胡说什?么?。”

  薛钰轻笑了一声?,慢慢靠近了她,附在?她耳边道:“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忽然叫了她一声?:“赵嘉宁。”渺若尘烟似得,轻飘飘地带了点蛊惑:“倘若这太阳再也升不?起来,这世间万物永坠暗夜,你就陪我死在?这里,好不?好?我们死同穴,再也不?分开。”

  赵嘉宁咽了一口?口?水,只道:“薛钰,你又在?发什?么?疯。”

  “怎么?了。”薛钰嗓音渺远,似乎是笑了一下:“那样,不?好吗。”

  他附在?她耳边,幽幽地道:“赵嘉宁,这太阳再无升空之日,这世道就要完了,你怕不?怕?”

  果然感受到她的身体变得僵硬,一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袖下摆。

  薛钰勾唇笑了下,小姑娘家家的,果然经不?住吓,他摩挲着她的腰肢,欺身而?上,唇沿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脸颊耳廓,呵气道:“别怕……”

  他用一种极温柔的口?吻,蛊惑人心一般,像是要将人溺毙在?其中,缓缓地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这时天边遮日的黑影散去,太阳又渐渐显露出来,仿佛是天狗又将太阳吐了出来,不?多时,白昼复现,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赵嘉宁见状,也不?再害怕了,推搡了他一把道:“薛钰,你骗我。”

  薛钰低头把玩着手上的玉板指,波澜不?惊地道:“瞧瞧,我说什?么?来着,一没用了,就将我弃之如秋扇。”

  他掀了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要笑不?笑地扯了唇角:“骗你怎么?了,赵嘉宁,你骗我的还算少吗,不?过礼尚往来罢了,你欠我的,我还没一一索取回来。”

  赵嘉宁吞咽了一口?口?水,预感不?好,转身正要逃跑,忽感后颈一麻,下一刻就软了身子,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依稀感觉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托住了她。

  宽大的手掌在?她的脸上轻抚,叹息似得道:“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最?乖。”

  ——

  赵嘉宁再次醒过来时,脑袋昏沉得厉害。

  有隐隐绰绰的烛光透过纱幔照进来,赵嘉宁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挣扎着起身撩开纱幔,一打眼就看到了坐在?桌旁,正捏了一个青玉酒杯,慢慢喝着酒的薛钰。

  赵嘉宁晃了晃脑袋,再度抬眼看去,确定真是薛钰,一身大红婚服,漆黑的发,束了冠,系了红色绸带,散漫不?羁地垂落在?肩头,红烛高?烧,映照着他新雪似得一张脸,侧脸如雕似琢,烛火映照下,依然透着寒涔涔的冷意。

  赵嘉宁怔怔地看了一会儿,这才想起失去意识前所发生?的种种——她确实遇到薛钰了,这不?是梦——她不?光遇到了薛钰,如今还被?他掳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她环顾四周,房内布置简单,一张罗汉床,檀木桌旁放了几个圆杌,倒是高?几上的一个缠枝莲纹青瓷花瓶瞧着雅致,里面插了几枝梅花,一室暗香。

  却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她皱眉观察了一会儿,室内寂静,忽闻灯花哔剥之声?,薛钰将酒杯望桌上一敲,闲闲道:“醒了?”

  赵嘉宁攥紧了被?角,眼看着他执着酒壶,慢慢地走朝她来,吞咽了一口?口?水道,“这是哪儿?”

  薛钰微微一笑,一面往酒杯里慢慢斟酒:“是我京郊的一处宅院,虽然简陋了点,不?过胜在?环境清幽,位置隐蔽。”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许是刚饮了酒,眼眸氤氲了湿意,琥珀色的瞳仁泛着细碎的光,居然有一种潋滟的温柔:“放心,你跟我在?这儿,绝不?会有外人打扰。”

  这是极难被?搜寻到了……赵嘉宁只觉后脊背一阵寒凉:“薛钰,你又要做什?么??你忘了,我不?会乖乖留在?你身边的,你若强迫于我,我就绝食自尽,你不?会只是想得到我的一具尸体吧?”

  其实真让她自尽,她也未必有这个勇气,上次不?过是为了配合慕容景演的一出戏,这次这么?说,也是赌薛钰依旧不?忍心,会因?为这个放了自己。

  他却在?床边坐下,慢条斯理地饮了一杯酒:“放心,我不?逼你,我只需要你留在?我身边三五日,等时间一到,我自然会送你回去。”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等三五日?”

  薛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手指摩挲着酒杯:“圣上的近况不?太好,顶多不?过三五日,怕就要……届时举国?大丧,慕容景为了不?留话柄,自然不?会再与你成婚,少说也得半年之后。”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赵嘉宁觉得可笑:“那半年之后呢?薛钰,早晚的事,你拖个半年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就不?劳宁大小姐你费心了。”薛钰把玩着手上的酒杯,轻笑了一声?道:“世事无常,谁又能知道,半年后事情不?会出现转机呢?”

  他转身看向她,伸手攫住她的下颌,拇指擦过她的唇瓣,哑声?道,“譬如……半年后,你对我回心转意了,愿意留在?我身边,也未可知啊。”

  “不?可能,”赵嘉宁冷冷地别过了脸:“薛钰,你别再妄想了。”

  薛钰立时收了笑意,淡道:“好了宁大小姐,少说两句吧,说的都是我不?爱听的,你说你眼下都落到我手里了,惹恼了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说完又斟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道:“不?如喝杯酒,嗯?”

  说着欺身而?上,灼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际:“上回逃婚,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和一杯交杯酒呢,难得如今又有了这样的机会,不?如今日补上?”

  赵嘉宁却一把挥落了杯盏,酒水打湿了薛钰的袖口?,泅染开一片水渍:“薛钰,你疯够了没有?诚如你所说,圣上不?过再有三五日便要宾天,那接下来就是太子继位,你这般掠夺他的良娣,是笃定了他会一再念在?往日情分上不?与你计较吗?”

  “你也未免太自信了吧?今时不?同往日,他一旦贵为天子,身后代表的便是不?容挑战的皇权,你这样三番四次挑衅他,是真的不?怕惹恼他么??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薛钰,你有几条命够他杀的?”

  薛钰低头整理着袖口?,修长的手指掸了掸上面的酒渍,抬头瞧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宁大小姐就这么?在?意我的死活?”

  “你……薛钰,我是在?跟你说正事!”

  “正事?”薛钰扯了下唇角,慢慢靠近了她,嗓音含着笑意,透着缱绻的蛊惑:“你对我而?言,不?正是天大的正事?”

  赵嘉宁一怔,被?他揉捏得耳垂有些发烫,别过了脸,恼道:“你胡说什?么?。”

  薛钰道:“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死活?难道……是怕我死了守寡么??”

  “薛钰!”

  薛钰吻着她的耳廓,含糊不?清道:“我在?……”

  赵嘉宁恼道:“谁管你在?不?在?!别给我耍酒疯……你走开……唔……”

  “这就叫耍酒疯了?”薛钰似乎是真有些醉了,眼神迷蒙,沾染了水汽,原本是极冷峭的眉眼,因?着泛红的眼尾,平添了一股欲念,却像是雪山雾凇沾染了血,漫开血雾,透出一种别样的妖冶,愈发令人不?敢亵玩。

  他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嗓音沙哑得厉害:“宁宁,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杯合卺酒呢……”

  “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他轻笑了一声?,抖了抖被?酒水打湿的衣袖,又斟了一杯酒:“既然你不?愿用这酒杯喝酒,那为夫便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说完仰头饮尽了那杯酒,捧过赵嘉宁的脸,倾身亲吻,将口?中的酒慢慢地渡给了她。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她从一开始的挣扎,到精疲力尽后渐渐被?迫吞咽下了他渡给她的酒。

  唇齿间充斥着酒的辛辣,混着独属于他的气息……霸道炽热,不?容拒绝。

  他渡给她的酒,挣扎间倾洒了一半,另一半也已被?她咽下,可他迟迟没有放开她,

  他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吻得越发得深,一路长驱直入,唇齿带着多日不?见之下、对她深深入骨髓的渴求,又像是在?发泄着什?么?,狠狠攫夺她的气息。

第89章

  他像是一头不知yan足的野兽, 要将她啃shi殆尽,赵嘉宁几乎以?为她就要死在他怀里,直到他慢慢放开了她。

  她胸月甫剧烈起伏着,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双桃花眼蕴着shi意,失焦地盯着头顶的承尘。

  耳边忽然响起薛钰的一声轻笑, 他躺在她的身侧, 半撑起身子看她, 她的发髻已经全乱了, 一头青丝散乱地铺在床上,他用手指勾chan起一缕,放在鼻端下轻轻嗅闻:“怎么是这么一副样子?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他俯下身,tianshi着她唇瓣,哑声道:“怎么倒像是被我狠狠欺负过?了一般?”

  赵嘉宁闻言胸口起伏地愈发厉害了,转头愤恨地瞪了他一眼:“你敢说……你没有狠狠欺负我么!”

  薛钰便笑了,俯身附在她耳边, 吹送了一口气, 语气极尽艾魅:“我说宁大小姐,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这说起来,合卺酒你算是勉强还给我了……”他轻挑地抬起她的下巴:“那洞房花烛呢,宁宁打算何时还给我?”

  赵嘉宁闻言瞪大了眼睛, 似乎是被他的厚颜无耻给震惊了:“你……你……”

  薛钰“嗯?”了一声,轻挑了一下眉:“我什么?”

  “你无耻!”

  “哦?”他弄着她的耳垂, 闻言倒也不?恼,狎弄道:“我怎么无耻了, 还请宁大小姐赐教,我洗耳恭听。”

  “什么欠你洞房花烛, 我们明明都……我如何欠你了?”

  “明明都什么,怎么不?说了?”薛钰将下巴枕在她的肩颈,艾魅地低c:“傻瓜,那怎么能一样,虽说我们做了那么多?次,可没有哪一次是红烛高烧、身穿婚服的,这才叫洞房花烛,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