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九月篝火
她昨晚有点生气,可那点气比起今日的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徐若云哽咽下,启唇道:“你想不想要我生孩子?”
她还是问出?来了。
陆越钦闻言,顿了顿,随即神态自然,“谁跟你说什么了?”
他想到了居平,一点小事办不好,莫非被她察觉了什么?
徐若云摇头,一下午没喝水,唇瓣是干的,喉咙更是渴的难受,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哑。
“不是,我就是问问。”
“孩子的事急不来,缘分到了自然就有。”
陆越钦知道她心急,也知道她找了大夫看,还在喝坐胎药,可是不行,她的身?体不行。
他不想她有那么大压力。
陆越钦扫了眼纤细的腰,昨晚搂着时还是和以前?一样?细,人是丰腴了,但是肉都长到该长的地方了。
他勾唇,手指像着了火般,微微发热,“今年没有也不打紧,明年肯定有。”
他宽慰她。
徐若云哽咽下,懂了,意思是现在不想生,所以才让她喝药。
她没接着问,失落的哦了声,低头吃饭,她实?在没胃口,吃了两口便放下碗筷,去院子里透气。
以往她不好好吃饭,陆越钦是要说她的,今日稀奇了,居然一声不吭。
是心虚了。
她跑去和汤圆玩,南星跟在身?边,小声说:“少?夫人,您可得冷静啊。”
她当然知道要冷静,要是避子汤的事说出?来,不是更伤感情嘛。
徐若云苦笑,摸摸汤圆,“把坐胎药扔了吧,反正也用不着了。”
“可是…”
“扔了吧。”她无奈,苦涩的感觉蔓延到心里,难受得紧。
徐若云现在还记得汤药的苦味,喝得时候简直想吐,可是那么难喝的汤药,她以后还要喝很多。想想就喘不过气。
她不禁想,陆越钦想要谁给他生孩子?
白?嫩的手放在汤圆背上,好久没收回来。暮色降临,廊下灯光亮起,男人立在门口,目不转睛的注视她。
他背着光,眉目隐在黑暗中,看不清。
徐若云起身?,蹲的时间长,双脚又麻了,起身?时踉跄下,幸而被南星扶住,才缓过来。
今日过后,坐胎药扔了,但是又多了点别的药。
-
五月的天热,徐若云穿的愈发轻薄了,屋里也放了点冰块,缓解刚入夏的燥热。
早起用了膳,徐若云自己揉揉腰,酸痛的感觉稍稍好了点,昨个陆越钦要的很凶,折腾了大半宿没睡,他灌了很多,又深。
床榻湿了大片,瞧着就淫|靡。
徐若云叹气,抬眼看见居平路过,忙叫住他:“居平。”
“少?夫人有何吩咐?”居平笑盈盈的,不敢有丝毫怠慢。
“世?子走?之前?,交代什么没有?”
居平眨眨眼,细细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
“真没有?”
“确实?没有。”
徐若云挥手让他退下,想着他没交代居平送药来,大概是忘记了。
她喊来南星,吩咐她去煎药,南星是不愿的,难喝不说,而且她每次喝下去,胃里就难受,想吐吐不出?来,脸色也不好看。
徐若云就想,她那么急着要孩子,可是他呢,压根就不想。算了吧,不要就不要,不受期待的孩子,生下来也不受待见,何必。
南星端药从厨房出?来,转角遇见居平,她瞅了眼,略显心虚,手控制不住的抖了下。居平笑着低头,很有礼貌的回应。
居平看见黑乎乎的药,脸色不大好看,暗想世?子和少?夫人真有意思,一个喝避子汤,一个喝坐胎药。何时是个头?
他轻轻叹气,一抬眼,察觉不对,南星盯着他干嘛,莫非看出?什么了?
居平尴尬一笑,快速的移开?眼,跑了。
南星拍拍胸口,还好还好,总算走?了。真怕居平看出?药不对。
徐若云一口喝完碗里的药,刚放下,胃口一阵翻江倒海,犯呕的感觉又来了。她闭闭眼,强压下去。
同样?是药,怎的避子汤就这么难喝呢?
想不通。
徐若云喝完药继续绣花,给祖母绣的牡丹在收尾,今天绣完就能?给祖母送过去。
穿针引线,她的绣工相当好,顶好的绣娘见了也不得不赞叹,最后一针绣好,徐若云如释重负。
她起身?倒了杯水喝,刚放下,便见一个小丫鬟跑进来,说:“少?夫人,徐府来人了,说要见您。”
徐府来人徐若云一向是懒得理,自从上次和徐成义闹翻后,徐成义也没再?找她,今日怎的来了?
“找我什么事?”
“来人没说。”
徐若云最近很烦,之前?丰腴点,这几日又瘦回去了。
她不耐烦的让人进来,来人她认识,是徐成义身?边信得过的,来人焦灼,开?口道;“少?夫人,家里出?事了,主君让您回去一趟。”
澄澈的眸微变,眨巴两下,猛地朝外走?。
徐若云问出?了何事,来人怎么也不肯说,只?说回去就知道。
她很忐忑,怕出?事的是姨娘,于是立刻就跟着回了徐府,连跟居平交代一声都没有。
她整日在内宅,对外边的事知之甚少?,她也不关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是,眼下徐府突然来人,徐若云是惊慌的。
本想直接去出?云阁,可是已经?大门,徐成义便等?在那了,想走?都走?不掉。
“爹。”她规矩的喊了声。
徐成义打量她,冷淡的应了声,一段日子不见,父女两更生疏了。
-
书房内有浓郁的墨香,这一点徐若云倒不讨厌。
徐成义开?门见山,直言道:“你二姐出?事了?”
徐若云睁大眼,尚未开?口,徐成义又道:“应该说,是孙家出?事了,就在今天,大理寺以巫蛊之术谋害陛下为由,将孙家全部带走?了。”
“什么?”徐若云不懂朝政,但巫蛊之术谋害陛下这个罪名,若是做实?了,孙家只?怕逃不过去。
她不关心孙家,只?关心徐若千,她嫁进孙家没多久。怎会如此?
“那二姐会有事吗?”
徐成义面色凝重,喟叹下,“说不准,找你回来就是让你想想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抓人的是大理寺。”
周时清是大理寺卿,应该找她猜对,再?不济,那也是找大姐,找她做什么。
徐若云想起前?几次徐成义拜托她的事,隐隐猜到他的想法,看她好拿捏。嗯,没错,就是如此。
“你回去试探下陆越钦,看看他什么态度。”
瞧,又是这样?。
徐若云不情愿,迟疑道:“陆越钦不喜旁人过问朝中之事。”
“你不一样?,你是他夫人。”
话是这么说没错,换做以前?她定然会问,现在她迟疑了,弄不清陆越钦对她的态度。
“我没什么不一样?。”
二姐的事她会关心,可也要看时机,万一孙家没事,二姐也会没事的。
徐成义焦急的来回踱步,要是孙家出?事,也不知会不会连累他?
所以他才这么着急。
他去大理寺打探了一圈,什么也没问出?来,找了关系好的同僚,人家也闭口不谈,看起来相当忌讳。
徐成义更焦急了,站在她跟前?,有些逼迫的意味,“若云啊,咱们跟孙家好歹有亲,不能?看着不管,你说是不是?听话,回去问问。”
“看看这事怎么了结?”
她的眼皮耷拉着,显然是不愿意的,这事尚且没定论,徐成义这么急做什么?
小姑娘没吭声,冷静的眸子睨了他一眼,沉默以对。徐成义只?当她答应了,接着说了几句讨好的话,便让她走?了。
今日来不及去看姨娘,徐若云便直接回了南园。
陆越钦今天回来的早,她进门时已经?在喝茶了。似乎知道她去了哪里,所以没问他一句。
小姑娘张张唇,把想问的话忍住了。
“饿了吗?”他问。
“有点。”
一来一去的对话,感觉少?了点什么。
陆越钦抬抬下颌,门口的小厮立马端晚膳来,他凝视眼前?人,细细端详,怎么感觉又瘦回去了?
是不是他不在家的时候,没好好吃饭?
一桌子菜,陆越钦先给她盛了碗汤,又往她碗里夹了好多肉,油腻腻的,看着没什么胃口。
“我最近不想吃肉,没胃口。”
“没胃口?”
陆越钦下意识看她小腹,那里平坦,肯定不是因为怀孕,估计是天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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