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暮夕
无法,皇帝只好唤人进来把团宝抱走。
团宝原本还不乐意,那小宫女不知道打哪儿掏出一块山楂糕塞他嘴里,他就?不吭声了,便吃边趴在小宫女的肩上任由?她抱着出去了。
“这么贪吃,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李玄胤没好气。
“团宝还小嘛,小孩子哪有不贪吃的。”舒梵在他怀里挪了挪,碰到勃发的地方就?不动了。耳边听到他嗤笑了一声,挑起她下巴:“怎么不继续动了?”
“现在可是大白天。”舒梵红着脸嘀咕。
李玄胤什么人,一听就?懂了,骂了句什么就?将她抱起。
舒梵双手勾住他脖子,被推到榻上时缠得更紧。
日光明?晃晃地从帘子的缝隙中落进,被绣花窗纱一隔,投影到地上便是斑斑驳驳的,如?流动的碎金一般。她呼吸紊乱,只觉得他落在肩上的吻如?火燎原,缓缓移动便带起升高的温度。
秋日的衣衫不算轻薄,但也仅比夏日多?套了件褙子罢了,衣料滑下时肌肤便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尖尖儿如?花蕊般扑簌簌地颤动着,真?如?雪白茉莉中的红艳花蕊,娇俏惹人得很。
“冷。”舒梵红着脸别开脑袋。
下一刻又被他捞了回来,唇被吮吸着,力道过大,弄得她都有些痛了,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可这副乖软可怜、任人欺凌的模样,反倒更加惹人摧残,有些不好的念头?猝然而生。
“别这样,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强忍着不太过火,免得下次不配合不让碰。这种事儿,一方不配合便少了许多?乐趣。
可手里的力道还是忍不住一点点加重。
她皮肤嫩白,稍微重一点便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了红痕,痕迹斑斑,触目惊心。
“好过分。”舒梵脖颈上仰着,又被他翻了个面儿,如?溺水的鱼儿般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又想?要往前?爬,艰难求生,可怎么都没办法摆脱。
腰上握着的那双手如?烙铁般滚烫,她的脑袋埋入了被褥中,腹下被垫了个枕头?,脊背的曲线便愈发弯折,整个人像是一张软弓一般,可以随意地翻折。她呜呜咽咽哭着,觉得酸得很。
日光逐渐西?斜,外面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约莫是值班的人换了。
可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方才被凿得通体?酥软,半梦半醒趴在塌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梦里他推了推她,用帕子替她擦拭,她颤了一下烦躁地将脑袋换了个方向枕着,随他去了。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时长,醒来时日头?都坠到地平线上了。
舒梵忙不迭起来穿衣,手忙脚乱的,不慎撕破了纱衣一角,身后忽的传来一声沉闷的笑声。
她气不打一处来地回头?,踹了他一下。
却叫他一双粗粝大手握住了脚,她挣了两?下都没挣脱,雪白的脚丫在他掌心被衬得愈发小巧,还被揉捏着把玩。
她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说,松开!
这细声细气的娇羞样儿,不免叫人想?起方才床.笫间的愉悦欢合,纵情声色。
李玄胤没有松手,反握得更紧了。
她的敏感,她的娇怯,她的欲拒还迎都恰到好处。
风从窗外吹进,扬起帘子一角,室内光影错落,让人分不清是白昼还是黑夜,更添上几分暧昧朦胧。
舒梵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下一秒,他已经?欺身而上,捂住了她的眼睛。
因为黑暗,她有些不安地仰起头?,红唇翕张,雪白的粉面上多?了几分不安,惹人怜爱。
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绵长地宛如?渡过漫长的历史长河,好似永远也无法抵达彼岸。
舒梵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仿佛被他掠夺走了,心脏怦怦乱跳,呜咽地想?要发出声音,但是被堵得严实,眼角甚至渗出了泪水。
她轻微地挣扎起来,手不慎刮在他背脊上,留下两?道细微的红痕。他停下来,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看得她浑身发冷,下一刻却是如?疾风骤雨般更猛烈的侵略。
她忍不住扬起修长雪白的脖颈,如?天鹅濒死前?发出的哀鸣,一声一声,娇啼入耳。
李玄胤此?生,开疆拓土所向披靡,不管是前?朝还是安外,此?刻却有异常艰难的感觉,没一次寸进都蹙着眉,需极力忍耐方不至于破功。她是盘丝洞,是诱人堕落的锁骨菩萨,逼仄湿滑如?火焰一般将他的理智吊起来炙烤。
舒梵也不比他好多?少,一直呜呜咽咽,平日都不会想?到的样子这会儿全都不堪地展现在他面前?,事后回想?起来都怄死了。
但是,又好像不是那么讨厌。
晚膳舒梵吃了不少,不住往盘子里夹菜。
“这么饿?”李玄胤在一旁看她,“消耗太过?”
舒梵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差点呛到,她瞪了他会儿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什么。
这人有时候就?是喜欢打趣她,真?吵起来可是着了他的道。
舒梵不搭理她,继续吃她的饭。
团宝吃饭向来很乖,套上围兜就?拿着自己的小勺子一口一口地挖起来,虽然吃得满桌都是,地上、围兜上也沾了不少,总体?还算有进步。
“朕记得,上次来时他还要人喂的。”皇帝的语气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他没带过孩子,自然不知道小孩子的习性,只觉得这孩子一天一个样儿,新奇得很。
“小孩子学得很快的,这两?天他已经?学会自己用勺子了。”舒梵得意地说,语气里满满的骄傲。
李玄胤低笑:“有进步。”
舒梵看他一眼,总感觉他是在笑话?自己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她家?团宝就?是很厉害学东西?很快啊!
一顿饭吃饭,团宝就?让阿弥抱着去院子里玩小木马了。
他骑在小木马上摇摇晃晃,嘴里还哼着小调,也不知道是哪儿学来的,曲不成调,不伦不类的。
“改天朕让几个木匠给他做些好玩的玩具吧。”李玄胤道,“等再过两?年就?能去国子监上学了。”
“这么小就?要去上学了吗?”舒梵有点舍不得。
“玉不琢不成器,你别太惯着他了。”
舒梵也就?不吭声了。
“中秋节想?怎么过?”李玄胤将她揽到怀里,捏起她的下巴。
她圆润的杏眼定?定?地望着他,饱含情义,滴溜溜乱转,好似还有些狡黠,只压着笑不吭声。
每每她露出这种表情,李玄胤就?知道她又有鬼点子了。
“憋着什么坏呢?快说。”他轻笑。
“没什么,就?是在想?庆典怎么办,邀请哪些人。陛下,往年中秋庆典都是怎么办的?”
皇帝说无非是在宫内摆上宴席,邀请宗亲以及亲眷赴宴。
舒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臣女斗胆,想?将此?次庆典摆在瑶台,一来那儿视野开阔,可以边用膳边看节目,二来秋高气爽,这样的时节闷在殿内未免可惜了。且中秋中秋,自是要赏月的。”
“准。”皇帝淡笑。
这样的小事,他当然不会驳她的意。
卫舒梵做事稳妥,之后关于中秋的安排事宜他便不多?过问,交由?她全权处理。
中秋前?两?日,舒梵按例回了卫府一趟。
她如?今是皇帝近臣,有封诰在身,又执掌六局,自是今非昔比,府上几个熟人见了她都不太自在。
尤其是柳氏,她和卫舒梵早有龃龉,之前?又因为朱妈妈的事儿彻底开罪了她,虽事后让卫敬恒帮忙修复,到底是收效甚微。
卫舒梵性格刚烈,油盐不进,还一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清高模样,把她派去的人阴阳怪气奚落一番给打发了回来,一来二去她心里也有了火气。
不过是个替皇帝打杂的,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贵妃娘娘了,拿着鸡毛当令箭。且历朝女官大多?还要替皇帝暖床侍寝,说难听的就?是当个又能干活又能睡的通房使,皇帝碰过的女人以后谁敢要?
就?是年纪到了出了宫,也没人敢娶啊。
且她一无父兄撑腰,二无家?族傍依,还带着个拖油瓶儿子,能寻到什么好婚事?女子嫁个好人家?才是正理,她的日后一眼就?能望到头?了。
不过就?是当下风光点,还敢蹬鼻子上脸给她脸色看。
柳氏在心里轻哼一声,面上却柔婉地笑了笑,对卫敬恒道:“梵娘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出落得愈发漂亮了,可见宫里的风水的养人。只是,你这一年到头?也不回来一次,是不是把我们都忘了啊?”
卫敬恒岂能听不出她的挑拨离间,只是他心里也对卫舒梵不满,懒得辩驳。
这个女儿得势后越发不把他放在眼里,一年都不回来几次,完全不知道“孝道”两?个字怎么写。
她就?算再厉害又怎么样,不还是他的女儿?做人子女的就?该本分孝顺,以父为天。
她呢?桀骜不驯忤逆不孝,和家?里人稍微闹了点矛盾就?负气出走,完全不把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柳氏怎么说也是她长辈,只是被那个刁奴蒙骗做了错事,又没对她造成什么实际影响。
她就?这么不管不顾,闹成这样,完全是把他这个一家?之主?的脸往地上踩!
当然,最让他不爽的还是她对他的忽视。
她如?今官居侍中,掌百司奏表,却一点儿便利都不许给他。岂是为人子女之道?
一开始知道他家?中有女发迹时,几个同僚都不住吹捧恭喜,说他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他一开始也有些飘飘然。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别说飞黄腾达了,连半点儿优待特权都没有替他谋取。她眼里根本没他这个父亲!
养这个女儿有什么用?!
第30章 恋爱
舒梵懒得搭理他们的阴阳怪气, 瑨朝重孝道,未嫁女有封诰者暂记本族族谱上。
所以只要她还在卫氏一族的族谱上,逢年过节就得回来拜祭省亲, 免得叫人拿住把柄, 那些?看她不爽的谏官正愁没由头参她呢。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 再?恶心他们她也是言笑晏晏道:“宫中事务繁忙,我虽思念父亲祖母,恨不能常伴左右、事事躬亲, 实在抽不开时间。若因父亲耽误了圣上交代的差事,岂不是让父亲背上一个不忠君的佞称?那就是女儿的不孝了。我是您的亲女儿,血脉相连, 我自然事事为您着想。”
说完不忘意有所指地瞟了柳氏一样。
柳氏:“……”
被恶心到的还有卫敬恒,偏偏他无法反驳, 张了张嘴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论?打嘴炮,他是比不过这个女儿的。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口才这么好呢?
这么一思量, 忽然觉得她从前的乖顺乖觉都是不耐烦应付他来着。
后知后觉的, 卫敬恒的脸涨得如猪肝色般难看,偏偏不能发作,憋得快背过气去了。
他这人向来自信,觉得为人子女就该绝对服从他这个家主?。
以前这个女儿虽然做了很多错事, 但对他还算谦恭顺从,他也一直以为她只是不那么聪明, 不懂得变通, 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原来她都是装的, 她根本?没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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