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难当,携崽二嫁摄政王 第90章

作者:岁寒千秋 标签: 古代言情

  “我……”鲍兴五官都凝固了,哪有狗胆继续往下问。

  “怎么?问啊,本王给你机会,不是说很重要吗?放心,本王一定如实相告,不劳着大人用这些刑具了。”

  他忙磕头求饶:“王爷赎罪!都怪小人有眼无珠。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让程侯夫人受苦了。求王爷开恩,就饶小人这一回吧!”

  江成璟轻佻一笑:“不问了?”

  “不问了!”

  “当真?”

  “当真!有王爷作保,程侯夫人定是清清白白,小人还有什么可问的?”

  “唉?咱们都是官场上的人,讲究公事公办,鲍大人大半夜的这么折腾,不能叫你白忙活一场,没办法给你主子交代。”

  鲍兴连连求饶:“王爷这么说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一心忠于朝廷,忠于皇上,哪会有什么别的主子。”

  “没有最好,当心混到最后,两头空空,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历朝历代,酷吏都是皇权手里的刀,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这些年,死在鲍兴手里的冤魂不少。

  可死在江成璟手里的官员更多。

  若说比谁更阎王,那还是江成璟更胜一筹。

  鲍兴恨不得卑微到泥土里:“王爷,小人知错了,求王爷恕罪,求王爷饶小人一命吧。”

  江成璟画风一转,语气阴狠又凌厉:“你跟谁赔罪呢?”

  “小人……”

  这郎官也不傻,变脸比翻书还快。

  刚才还在海云舒面前趾高气昂的,现在缩个脑袋,跪行到她面前。

  低声下气:“程侯夫人,刚才是小人瞎了狗眼,多有冒犯,实在罪大恶极,您大人大量,就饶小人一命吧。”

  海云舒不搭腔。

  逼仄的角落里,她还正狼狈着,哪里有闲情逸致料理他的事。

  他看看海云舒,看看江成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本王干什么?本王脸上又没写字!”

  鲍兴吓得低头,再求:“程侯夫人,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五岁黄口小儿,都等着小人一个人养活,小人不能出事啊。求你跟王爷求句情吧。”

  海云舒知道他嘴里也没几句实话,只是厌烦他的纠缠。

  她对江成璟说:“我没事,你饶他一命吧。”

  鲍兴松了口气,把头磕得咚咚响:“多谢王爷开恩,多谢王爷开恩!”

  既然海云舒开口求情,江成璟也就给了个台阶:“天色不早了,如果鲍大人不问案了……”

  他忙接话:“不问了,都问清楚了。小人这就派车,送程侯夫人回府。”

  现在他是巴不得海云舒赶紧出这个大狱。

  一边是小太后下旨要严加拷问,一边是摄政王要捞人,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这块烫手的山芋,他还是能扔多远就扔多远的好。

  江成璟这才缓缓起身,行至角落:“海云舒。”

  “嗯?”

  “咱们走。”

  他的身影压过来,拦住了仅有的光,将她罩在一片黑暗里。

  她想起身,可双腿早已麻痹。

  脚下一软跌进他的怀里。

  “对,对不起……”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你可真是麻烦。”

  说罢,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她过于消瘦,像捧了支羽毛一样,轻飘飘的。

  大庭广众,海云舒被他这样亲昵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地想挣脱。

  “别乱动。”他警告她。

  在场的人皆俯首跪地,头不敢抬一下,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未婚妻死了,情人是嫌犯,金主下旨彻查,王爷亲自过来捞人……

  纵然是见多识广的衙役,也得懵上一懵。

第102章 捏死蚂蚁一样轻易

  这一晚上的八卦,够他们消化好几个月了,也是刺激。

  从暗牢里出来,海云舒觉得空气是干净的,新鲜的。

  在污浊黑暗的地牢待了几天,就连外面的夜风,都透着一丝温暖。

  江成璟用披风将她裹严实。

  海云舒埋着头,虽然是晚上,没什么人,可她也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和江成璟举止亲昵。

  “你捂着脸做什么?”

  “我怕别人误会。”

  “胆子这么小?跟我犟嘴的时候,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挖苦她的机会。

  “你就这么敞开了说,传出去,你只是多了桩风流韵事,我都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他早有预料,很肯定道:“放心,没人看见,这条路不会有人。”

  “你又不是土地公,你怎么知道?”

  他们是从应天府衙偏门走的,江成璟轻车熟路,直达衙门外,一点弯路也没绕。

  也真如他所说,一个人都没遇到。

  “这府衙里何时何地何人巡逻,何时交接班,我都了如指掌。”

  海云舒这才想起,江成璟原来就在这里当过差,是因为考绩优异,才被先帝调去了刑部。

  他把海云舒放进马车:“我想跟谁一起,就跟谁一起,从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如果你不喜欢,我会让他们闭嘴。”

  海云舒:“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挑明了说,也是为了保护我……只是……”

  江成璟懂她。

  懂她的忍辱负重,懂得她的投鼠忌器。

  “海云舒。”

  “嗯?”

  空间狭小的马车里,他的声音由显沉静。

  “要不要考虑和离?”

  话一出口,江成璟自己也吓了一跳。

  从前,他倒是想看她出丑,可真当她狼狈不堪地出现在眼前,他也不见得多高兴。

  这个世上,除了他江成璟,由不得别人欺负她。

  海云舒敛着眉眼,不敢看。

  安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

  “江成璟……”

  “说。”

  海云舒道:“如果我们是朋友,你这么劝我,我很感激,真的。如果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的建议,我暂时还不能考虑。”

  程家的仇还没报,罪魁祸首还在逍遥法外。若不把他们修理干净,如何对得起前世受苦的孩子和自己?

  江成璟拂袖:“怎么做随你。”

  “你没生气吧。”

  她也不想惹恼他。

  “犯不上。”江成璟还挺豁达:“我既然来接你,就不会让你再惹上麻烦。你只管乖乖地回家,剩下的我来摆平。”

  重生以来,海云舒第一次尝到了有肩膀依靠的感觉。

  像是炎炎夏日的细雨,冬日里的暖阳,终于不再是一个人的惶惶不安。

  她嘴里的那句谢谢始终没能说出口。

  马车外,少青跟了上来:“王爷,牢里那几个人,准备怎么处理?”

  他们见了不该见的,听了不该听的,自然要付出代价。

  江成璟的语气像捏死蚂蚁一样轻易:“找个由头,让他们都把嘴闭上。”

  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

  江成璟下令时,眼睛都没眨一下。

  “是。”少青心领神会。

  *

  海云舒回府的第二天,就听说应天府衙的暗牢起了场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晚上。

  听说还跑了几个要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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