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双嫁 第122章

作者:不清风 标签: 古代言情

  真是可恶!

  绮兰依旧面无表情,恬薇尴尬一笑:“春桃姑娘误会了,当时那般情况,我们实在不好......”

  刚要说出口,绮兰拉住恬薇,眼神晃了晃,示意她不要多嘴。

  展鹏瞧着春桃怒目圆瞪,气得不行,连忙开口解释:“春桃,是绮兰偷摸去.......”

  “噢!好啊!展鹏!”

  “连你也帮着外人说话,瞧着人漂亮,胳膊肘竟往外拐。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吃里扒外,见着美人便走不动道,如今主子受了累,你还帮着她们说话!”

  “没骨气的狗腿子!”

  “噫,春桃,你过分了啊,我,我哪有?!”展鹏还没见过春桃这般骂人,瞪大眼睛,惊讶不已。

  春桃一个不落地狠狠瞪了三眼,满身怒气去了小厨房,准备弄些补身子的膳食。

  恬薇无奈一笑,没想到春桃平日看不出什么,关键时刻这么护主。

  回头看了绮兰一眼,绮兰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只说:“无妨,晚上会替她出口气。”

  ......

  屋内,幔帐之下。

  两人身影朦胧。

  叶秋漓后背朝着陆清旭,药一点一点抹上去,男人指尖时而划过,她实在控制不住天生脸皮薄的性子,耳朵和脖子红得不像话,药抹上去,又实在疼,她没忍住哼了好几声。

  陆清旭心尖发颤,瞧着她滚烫泛红的耳垂,实在难忍心中癖好,但还是克制住,细心地一点一点先涂好药。

  弄好全部,陆清旭将药膏放下,又净了手,才掀开幔帐,叶秋漓正欲将外袍披上,奈何手一动就疼。

  陆清旭伸手拿掉外袍:“没外人,不必穿,穿了还摩擦伤口,麻烦。”

  叶秋漓耳朵更红了。

  “要不要躺着?”男人忽然问。

  叶秋漓摇了摇头,青墨般的眼眸直直看着陆清旭,脑中思绪颇多,只是叶秋漓不知道,她此刻身着寸缕,后背雪白一片,身子和手都倚靠在床架之上,如此回眸,眼神深邃清澈地看着陆清旭,实在过于诱惑了些。

  脑中又响起她刚刚轻哼之模样。

  陆清旭眼底暗欲涌动,这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皮肤有多白,有多诱人。

  还这样直直看着他.......

  陆清旭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你看着我作甚?”

  叶秋漓莞尔一笑,略带悲色,也不知哪里来的念头与勇气,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甘地问:“夫君明明也会着急我,可为何,不愿与我圆房?”

  她对陆清旭谈不上有多少情愫,偶尔也有心动过。嫁进门之前,便想着相敬如宾地过下去,便也是了。

  却不想男人忽冷忽热,若近若远,圆房之事,到底也触及她女儿家的脸面。

  她虽没有多想圆房,可男人每次都那般,她不免生出很多疑惑。

  到底是自己太过死板,男人不敢兴趣,还是什么原因,成亲这么久,他都不愿圆房?

  今日委屈颇多,她一时心绪凄迷,竟胡乱问出了口,话音落下时,她都诧异不已,心狠狠颤了一下。

  可既然都问出来了。

  她也想知道答案。

  便也不扭捏,清澈眼眸直直盯着男人,等待他的回答。

  她声音很浅,淡淡的,宁静不已,似若羽毛轻轻划过男人心口,在他心中荡起巨大波澜。

  他心中惊涛骇浪已然掀起,叶秋漓唇角却还带着淡然宁静的笑,静静看着他。

  陆清旭喉结微动,眸光间虚虚实实,复杂深邃。

  他声音微哑,看着叶秋漓,心颤不已:“你嫁与我,不后悔?”

  叶秋漓睫羽低垂:“即已嫁与你,为何要悔?”

  她向来都是从前看的性子,比起抱怨挣扎所谓的命运,她更愿意选择听从命运。虽说谁也不愿相信所谓命由天定,更不愿看清自己,可她却是个信命之人。

  随遇而安,宁静致远,放低欲望与期许,才能活好当下的每一刻,才能让日子过得舒坦。

  所以,她确实未曾悔过。

  面对男人的问题,她摇了摇头。

  陆清旭心底炸开了花,血液灼热了起来,眼底情绪也变得期许,他深深看着她,声音暗哑低沉:“可先前院里出了那么多事,更何况我花名在外,这些,你都不在乎?”

  “纳妾之事吗?”

  “嗯。”

  叶秋漓略思须臾,有些不懂陆清旭为何这般问:“自古爷们纳妾都是这般,若她们老是闹事,我心中自然会恼,可如今就剩罗姨娘一人,且夫君将她接去外面养病了,这院里没事端,我倒也不必费什么神。”

  可话音一落,叶秋漓便感觉周遭冷了许多。

  抬眸而去,只见陆清旭眼底怒意散开,脸上更是阴沉。

  叶秋漓面露疑惑,连忙道:“夫君,你,是我说错话了吗?那我不说罗姨娘了,你爱养在那,就养在那吧。”

  她说完低下头。

  “叶秋漓!”男人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冷声控诉,“你真是很没良心!”

  “啊?”叶秋漓皱眉,很是不解。

  她没良心?

  人是他招惹的,外室的孩子是他搞出来的,把罗姨娘带出去外面养,也是他自己要的,怎么还成她没良心了?

第179章 买凶杀人

  陆清旭眼底一片黑沉,阴鸷蔓延开来,凶狠眼神宛若野兽,隔空撕扯着叶秋漓的每一寸肌肤。

  叶秋漓此刻疑惑不已的眼神,更是让他怒气更甚,他猛地掀开幔帐,挎着臭脸,转身离开。

  这是又怎么了?

  就没见过这么爱生气的人,而且每次都很莫名其妙,前后不搭边。

  叶秋漓垂眸深思,左想右想,自己问他为何不圆房,他便生气了,难道——

  她眸子微亮,闪烁惊讶。

  难道外强中干,肾痨淋症,真真是难以人事?

  所以自己这番开口,戳到他的痛处,他才这般恼羞成怒?

  医书所说,肾痨淋症所感不一,或因房劳,或因忿怒,或因醇酒浓味。

  细细想来,他以前流连青楼,确实可能房事劳多,如今更是易怒.......

  深深叹了口气,叶秋漓心想,总归是自己丈夫,等伤好了,给他熬些对症下药的方子好了,也算是感谢他这次出手相救。

  思至此,她脑子里面,关于肾痨淋症的药方都出来了。

  瞿麦,桑白皮,甘草,木通,赤茯苓,陈皮,滑石,冬葵子......

  既然他身子不行,以后她便不再问了,今日也确实委屈情绪忽而上涨,上完药,她一出神,盯着男人的眼睛,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实在冒犯了些。

  叶秋漓呼了一口气,疲倦袭来,想着在叶家经历的一切,她眸光不由黯淡了下来,只希望娘亲不要受牵连。

  .......

  陆清旭吩咐春桃与恬薇绮兰照看好叶秋漓,还让关闭院门,不论谁人来看,谁人来请,都不必理会。若实在有急事,派人去兵马司找她,而所有的事情,都吩咐琅妈妈把关。

  琅妈妈点头应下:“公子放心。”

  陆清旭前脚刚走,宋白晴那边知道消息,便差人来请叶秋漓,可昭阳院各处门房紧闭,里面的人就丢了句大公子交代,不让少夫人见人,便将她给打发了。

  春禧院宋白晴知道此事后,面色凝重:“原想泼在叶寒霜身上的脏水,竟落在了叶秋漓身上,你找的是什么人,这么不靠谱,现下还被兵马司的人给抓去了,若是我们供出来,那可如何是好?”

  “大夫人放心,与那李鹤交易时,奴婢怎么可能报侯府的名,只说让他拿钱办事,问他办不办罢了,奴婢带了帷帽,他认不出来。”

  “见钱眼开的人,不曾追问。大公子若要追责,也不会追到大夫人处。只是奴婢也没有想到,那李鹤竟这般不靠谱,连人都搞错了。”刘妈妈讪讪道。

  听闻这话,宋白晴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动手的是叶家,陆清旭心里若有怨气,那也应该叶家承受,谁让他们满脑子家风门楣,丝毫不在乎真相。”

  “是了,所以大夫人不必太担心,此事与您无关。”

  “只是没出那口气,我心里实在不痛快,叶寒霜本是我选进来的人,可如今仗着陆清衍宠爱,竟这般拿乔,不尊长辈!”

  宋白晴想起就来气,加之宋思卉的事情没有眉目,她想要动手,也只能等他们回府。

  如此拖来拖去,心中实在惶恐不安。

  “你说,我可如何是好啊?”宋白晴唉声叹气,看向刘妈妈,眼中含泪。

  “那番事情,马虎不得,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这深宅大院的委屈与寂寞,只有你懂我,我当初,确实是糊涂了啊。”

  刘妈妈有些恍惚,是啊,都在她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了.......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都知道,这深宅大院,也确实寂寞。

  刘妈妈深思片刻,悄然开口:“其实奴婢觉得,比起拿叶寒霜开刀,倒不如将宋思卉解决掉,否则来日她嫁进侯府,手中捏着您的把柄,终究养虎为患。”

  宋白晴太阳穴猛跳:“你的意思是?”

  刘妈妈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可她已然回了扬州,我如何处理?”

  刘妈妈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道:“江湖有一门派,名为索命门,专做买凶杀人之事,而索命门门派众多,奴婢听闻,有一叫鬼血帮的,最擅长利用鬼神之说达到目的,只要钱足够,谁也查不出来,那人如何死的。”

  宋白晴有些心动,“要多少钱?”

  “奴婢听闻,二百两。”

  “这么便宜?”

  “不是白银,是黄金。”

  宋白晴瞪大眼睛,顿时头大:“二百两黄金?这么多!那便是二千两白银,侯爷月俸都才八十两白银,我如今手头钱更是少,如何拿出二千两白银!”

  刘妈妈低下头:“那便只能再想想其他办法了。”

  宋白晴皱紧眉头,心中又烦躁了起来,但想来想去,迫切想要将事情解决的她,眼底燃起欲望:“不就是两千两,你去把门路找到,我想办法备钱!”